被一群老鼠爬到身上,除非是经历了生死考验的特种兵,否则没人能无动于衷。
而且这些疯了一样的老鼠,可不是娇滴滴的富家小姐踏青游园,而是直接冲大腿根、菊花等等神秘的部位,伸出了罪恶的黑手……呃不,白牙。
被这些啮齿类动物疯狂啃噬着,混混们很快就到了崩溃的边缘,一个个死命胡乱拍打,身体力行地诠释了什么叫做心胆俱裂。
趁着混混们顾不上其他,白晃甩了个“不过如此”的眼神,然后上前轻松补刀。
他可并非落井下石,而是以防万一这些人在巨大的恐惧压迫下,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
五个人,五记重拳,轻轻松松就全部撂倒在地。
身后的辉子等人,再加上一个眼角还挂着泪的小姑娘,此时全都崇拜的要死。那些混混们倒是没什么威慑力了,可他们身上还有老鼠来回乱窜呢,换了别人谁敢靠近?
而白晃非但没什么恐惧,还十分镇定地上前补刀,果然非常人也。
“诶?别趴着啊,赶紧起来去镇医院挂急诊,破伤风和狂犬疫苗都要打得哟,万一感染就不好了。”白晃觉得自己纵鼠伤人以后,还能主动提醒对手及时就医,实在是很有责任心的表现。当然,有可能他的拳头稍微重了点儿,所以混混们没有一个能爬起来的,那就不在他考虑之中了。
……
“晃哥,你刚才太diao了!”小斌看到白晃的瓶子空了,马上又开了一瓶送上去,还一边眉飞色舞口沫四溅:“我看了都脑壳发麻,也只有你敢上。”
旁边几人深以为然,一个劲儿地猛点头,辉子咽下一口虾肉,又嚷嚷着补充道:“还有最开始那一刀,我眼睛一花还没反应过来,晃哥就把火钳挡开哒,好厉害!”
几个人都是正能吃的年轻崽子,饭量奇大,又是从中午饿到现在,再加上此时正在兴头上,两三轮进攻下来,桌上的锅锅盘盘一下就见了底。
“还要什么,自己去点!”白晃冲几人努努嘴,示意他们敞开了吃。
就在辉子等人合计着,还没想好要加什么,胖乎乎的老板却主动凑了过来,手上还端着满满一个火锅,足有脸盆那么大。
上面铺满了一层泛着光的红油,再加上干辣椒花椒粒,五香大料,还有青红椒段,绿蒜白葱……光是闻一鼻子,就让人忍不住舌头打结,红褐色带着软糯筋皮的肉块,更是狠狠地撩动着白晃他们的味蕾。
不光是白晃这桌,就连旁边的客人闻到了香味,也把持不住地连连往这边张望,不少人的喉结还在使劲滚动。
“白米子!”小斌是个不亚于白晃的吃货,鼻头耸动两下,就认出了锅里的东西。
胖老板呵呵一笑:“小兄弟有眼光,昨天晚上我老表才送来的白米子,今天下午刚杀,新鲜的很,又肥!这一锅算我请,真是谢谢几位小兄弟啦!”
刚刚那些老鼠来的奇怪,老板没办法联想到白晃身上,只是暗自狐疑着。
不过白晃主动出头,帮他解决了这些缠人的混子,他可都看在眼里。要任由那些混蛋肆无忌惮下去,自己不但要白请这些人吃喝,更重要的是闺女也会遭殃。
所以他怎么能不感激白晃,远远看到这边桌子空了,立刻就拿出自己最好的东西,给白晃他们端上来。
白米子是西江的土话,其实就是猪獾。这东西味道鲜美,是上佳的野味,而且不像南方的果子狸,还带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病毒。
“老板你的心意我们领了……”
白晃站起来,先接过了火锅,又摆摆手把老板的话堵回去:“我一开始不晓得情况,看你家丫头只认钱不认人,心里还有点儿不舒服。刚才朋友才跟我说,她是想多挣点儿钱,交高中的异价费,所以这个火锅不能要你白送……要不这样,大家一起走一杯。”
白晃的提议,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响应,一个个嘻嘻哈哈站起来,举着酒瓶就往一起碰。
看到小伙子仗义不说,还如此的通情达理,胖老板心里也是好一阵激荡。嘴巴动了几下,感谢的话最后还是咽了回去,痛快拎起一瓶啤酒,先干为敬的仰头就往下倒。
“爸!你血脂高,不能老喝酒。”
丫头片子一开始还站得远远的,后来看到自己父亲也喝上了,立马神情不善地逼过来。
小斌这会儿酒壮怂人胆,借着灌下去的马尿,就抢先冲小女生嘿嘿一笑:“美女,就是血脂高才要喝啤酒,啤酒是液体面包,既有营养,又没什么油水……”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家狠狠剜了一眼,让他霎时清醒了几分,悻悻地直瘪嘴。
小丫头瞪了一眼,随即就收回目光,但她的视线从白晃身上划过时,微微冒汗的小脸却飞上似有若无的淡红,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扭身跑了开去。
……
吃吃喝喝了两个钟头,几个人也是酒饱饭足,就往回开拔。
没人喝醉,但是大家的兴头都很高,一路上只有白晃话少一点,其他几个就没闭上过嘴,也不知道扰了多少小动物的好梦。
“行了,都早点儿回家休息!”站在村口,白晃忽然想起来个问题,就提前招呼着:“我明天还有点事,你们自己去玩,不用来找我了。”
按照原本的打算,他是要进山,去找找看还有没有老槐树一样的灵物。
可今天先是和老张头赌斗,下午又跑到镇上**了一顿,导致原本的打算落了空。
还好机缘巧合,领悟到了新的技能,又顺回来垂涎已久的小刀,要不然可真是无所事事的一天。
不过接下来,白晃就不打算浪费时间了,必须要进山,仔仔细细地勘察一次。
而他在感悟吸收自然之力的时候,虽然没什么走火入魔的危险,可被人看见自己动不动就发愣,那也不太好,因而他还是打算单独行动。
辉子等人听白晃这么说,虽然有些失望,可也都老老实实点头,答应了他的吩咐,然后两拨人马这才分开。
白晃自然是径直回家不提,而辉子小斌一伙人,兴奋劲儿到现在也没消下去,一边往村子里面走,一边还不停地嘻嘻哈哈吹牛打屁。
“嚯,是辉子斌斌们啊,怎么,有什么好事这么高兴!”
五六个人正聊得高兴,各自吹嘘着自己最后干掉了几瓶啤酒,而某某某其实只喝了几瓶云云,却没注意通往村里老庙的岔道上,一个干瘦的汉子正贼兮兮地杵在那里,小眼睛上下乱瞄。
“是曾拐子……”
一群小年轻齐齐瞥过去,看清楚了来人后,又步调很是一致地鄙夷两声:“管你什么事,怎么,你是当上组长了?还是被聘成联防员了?”
被叫做曾拐子的干瘦汉子,是楠木坳一个倒插门儿,长辈和老婆在的时候,为人处世还勉强过得去,可后来一家人先后离世,他马上就暴露了好逸恶劳的本性,三天两头跑去镇上和人扎金花,输的家徒四壁。
正是因为这些行径,让整个楠木坳里,就没人待见他。
曾拐子被几个小孩鄙视,心中暗恨,却依旧嬉皮笑脸地看着辉子等人:“开玩笑,楠木坳哪轮得到我说话,我就是看你们这么高兴,随便问问。”
两个大一些的没打算理会他,哼了一声就要走,可旁边两个小孩子憋不住话,很是得意地大声嚷嚷:“晃哥在外头发财回来了,请我们到镇上宵夜,怎么,不行啊!”
“行,行!怎么不行,晃娃子读了书也出息了,还发了大财……”
曾拐子嘿嘿赔笑,一点儿都没有四十多岁长辈的气度,很是委琐地连声应和。
但是等一群半大小子过去之后,他那人见人厌的干瘪脸上,立时就现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神色。
站在路口,远远望着白晃家半山坡上的房子,良久之后,曾拐子才缩头缩脑地往家里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