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火一直烧到清晨时分,才渐渐熄去,天色放亮,白光透过井口照射下去,王武悠悠醒转,只觉右臂一阵酸麻,眼转间,才发现腾容正侧卧他怀中,头枕胳膊酣然而眠,这美人睡姿王武还是初次得睹,不由睁大眼睛细目而观,只见她双目微敛,鼻翼呼吸均匀,胸口起伏有致,眼角处露出慵懒的神态,其姿其态,甚为诱人,惹得王武遐思立起,再加之清晨男人阳气本盛,自然而然下,就起了生理反应。
腾容正紧挨着他身体,自然能感受到他的反应,醒了过来,只觉得腿外侧有一物咯的人心中难受,眼望过去,狐疑道:“老公,这是什么东西?”
王武想不到她会问得这般直白,不由老脸一红,胡乱搪塞道:“这……这是我的兵刃。”
腾容大奇,不解道;“什么兵刃?拿出来我看看。”一言甫毕,竟伸手去抓。
王武大骇,忙伸手挡住,急声道:“你急什么?以后再给你看好不好?”
腾容脸色一变,怒道:“好啊!这就是你说的对我好?连你的兵刃也不让我看看?”
王武登时哭笑不得,他也知古时封建保守,世人对男女之事也过多回避,而女子对生理这方面知识也是白纸一张,只是在及笄后由母亲教导,才能懂得一些,言及此念,不由问道:“咱娘没有告诉过你吗?”
腾容茫然不解道:“什么咱娘?”
王武哈哈大笑道:“就是你娘啊!我日后娶了你,你娘岂不是我娘。”
腾容一听此言,心中本是欢喜,可忽地又想起什么似的,眼圈一红,小声道:“我没有娘?”
王武脱口问道:“怎么你没娘呢?没娘谁生你养你的?”
腾容美目泛红,黯然道:“我也不知道,打我生下来就没有娘,是我爹爹一直拉扯我长大的。”
王武暗忖道:“怪不得你性子这般野蛮不驯。”不忍她难受,忙道:“那我这就告诉你,我这件兵刃是……”他附耳过去,低声解释。
腾容刚听几句,就猛地一把推开他,啐道:“你作死啊!这么恶心的话也说得出口。”
王武叫起来撞天屈,苦着脸道:“我的大小姐,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腾容连‘呸’几声,忽觉耳侧异物,伸手抓了下来,原来是那片用以阻挡浓烟的衣襟,经过了一个晚上,唾液与烟尘已沾粘成一块,黑糊糊的甚是难看,腾容厌恶的丢了出去,啐道:“你的唾液,臭也臭死了!”
王武哈哈大笑道:“你的唾液就香么?来让我尝尝。”话刚说完,抱之过来,就要索吻。
腾容伸手撑拒,仰头道:“你脸上那么脏,还不先洗洗。”
王武伸手一抹脸,五个指头上果有黑印,不禁一阵气馁,苦笑道:“那洗干净了你可得让我亲个饱。”
腾容嘻嘻笑道:“老公,我可与你有言在先,难道你要做个违信背诺的小人吗?”
王武一呆道:“什么有言在先?我怎忘了?”
腾容脸色不乐,撇嘴道:“你可是亲口向我保证过,未经过我同意,不得动手动脚。”
王武微微一怔,哈哈大笑道:“我是没有动手动脚啊,我动嘴可不算违约。”
腾容方自愕然,脸色忽地一变,推开他道:“好啊!你果然是在敷衍我。”
王武忙一把扯住她道:“你生什么气嘛?我也是说笑而已。”见她犹自愤愤不已,忙一转话题道:“蓉儿,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腾容怒气难消,气愤道:“你占了我这么多便宜?还问我有什么打算?”可是听他叫的亲热,心中不由一软,叹了口气道:“以后你去哪里?我就跟着到哪儿?”
王武心中自是欢喜,可他另有打算,摇头道;“不行!”
腾容脸色大变,猛然推开他,坐了起来,惊怒道:“为什么?老娘白贴给你,你小子竟不愿意?”她一时情绪激动,不由的粗话就脱口而出。
王武忙道:“你急什么?其实我也和想和你在一起,可如今局势紧张,不得已只能暂时分开。”
腾容神色一缓,不解道:“这是为什么?谁要是敢逼你,我先杀了他。”
王武心中一阵感动,也坐起身来,伸手环住她腰道:“我有几个好兄弟正在去幽州的路上,可乌胜令人在函谷关伏下重兵,我怕兄弟们一时不察,中了埋伏,想让你先出城,在函谷关前截住他们,将消息转告过去,也好有个防范。”
腾容愕然道:“那我们一起出城,岂不更好。”话方自说完,忽地脸色又变,惊叫道:“好啊!你是不是在长安城里有什么相好的姑娘?舍不得离开?”
王武翻了翻白眼,暗忖道:“这女人不仅胸大无脑,而且不可理喻。”没好气道:“乌胜刚死了儿子,对我当然恨之入骨,容儿,你且说说,你要是他,会怎么做?”
腾容表情甚是不然,恶恨恨道:“这不废话,我要是他,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挖出来,先五马分尸,再凌迟油烹,以解心头之恨。”
王武摸了摸鼻子,苦笑道:“你也忒狠了吧!不过乌胜就这么一个独子,平时也溺爱非常,就这般的死了,动静大点也无可厚非,昨晚的情势你也看到了,现在整个长安城都翻了个天,就连咱们这个偏僻角落也不放过,更遑论城门了,这层层封锁之下,你说我能逃出城外吗?”
腾容这才急了,蹙眉道:“这可怎生是好?要不我们俩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城去。”
王武登时嗤之以鼻,不想再说,腾容又道:“你要是走不了,我就陪你,总之,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王武见她这般痴情,不由脱口道:“那要是我被追兵杀死了呢?”
腾容神情坚定,毅然道:“那我就杀了他们为你报仇,然后在再自杀,若是这世上没了你陪我说笑解闷,活着也了无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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