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土匪肆虐 地主自保
作者:歧路歧人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2620

1937年春,某天深夜,豫南,大别山北部,明港镇无为村,百姓们正在沉睡,村西头狗狂吠声骤然响起,随之,全村狗叫声四起,一阵急促而零乱的脚步声,村民都被惊醒。咋了?村民们预感不妙。“呯呯”两声清脆的枪响划过夜空,同时响起狗的惨叫声。“快跑啊!土匪来了!土匪来抢劫啦!快跑啊!”这喊声凄厉,夹杂着无比的恐惧和惊慌。刹那间,门框碰撞声、哭爹喊娘声一并齐发。

“***!溜得比兔子还快!”十几个土匪一边恼怒地骂着,一边挨家挨户地破门而入。其实那不是“破门而入”,百姓们只顾逃命去了,哪里顾得上锁门呢?那门都是开着的,甚至有些根本就没门,只有一领破草席在那里遮挡些风寒。这里的老百姓穷啊!那些狗叫得及时啊,除了村子最西头土匪们最早入村的两户人家被他们堵在家里外。其余百姓几乎是在刹那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其实他们也没跑多远,听响声判断,他们就在村边的树林里、地沟中、田埂下。土匪们怕遭暗算,一般也不会去穷追的。也难怪,这年月天下不太平,各方前来打劫的土匪们每年光顾这个村子不下三次,百姓们早就学会了逃脱土匪的本领。土匪们搜了几户人家,除了几件破衣服、烂被子等破烂东西外,其他值钱的东西和粮食,土匪们是一无所获。百姓们为了防贼防盗防土匪,早就做好了预防,他们早把粮食藏得一粒不剩。“民以食为天”,粮食是他们的命根子。本来他们辛辛苦苦地干了一年,自己都不够吃的,饿着肚子,怎么还能够把粮食留给土匪呢?粮食就是老百姓们最宝贵的东西了,而土匪们主要也就是冲着粮食而来的,他们也要吃饱肚子活命。

村子最东头,本地大地主周达贵家。周达贵年约五十,家有田地千余亩,方圆百十里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本地少有的家道厚实的大地主。周达贵正搂着他的二姨太在酣睡,在睡梦中被枪声惊醒,连忙翻身下床,在门口探出一个圆脑袋四周望望,然后喊到:“来人呐,是咋回事呀?”

只听脚步声“咚咚咚”,其管家何政跑上楼来应道:“周爷,听动静好像是来土匪了!”

这时,其大儿子周子发也跑了过来,“爹,好像是闹土匪,他们还有枪!”

“周爷,放几枪吓跑他们?”何政提议到。以前来过几拨土匪,但那些土匪都是带着刀棍,没有枪的,周家一放枪,那些土匪就吓跑了。然后,周家再在那些土匪屁股后面大呼小叫一通,土匪们跑得愈加的快了。周家颇以此为得意,还落下了维护地面安静的美名。何政的提议合乎先例,他又想故伎重施。但今天来的这拨土匪似乎跟以往来的大不一样,这拨土匪闹的动静大,而且还没进村就放枪了,似乎这个无为村根本就没被他们放在眼里。

周达贵的脑筋转得多快呀!“别慌,瞧瞧动静再说!不管是哪路神仙来,你们先给我戒备好了,让二驴子、毛狗他们端枪上墙,给我望紧点,我不放话,不要开枪!”

“是,周爷!”何政应道。

“二驴、毛狗,你俩站东墙上,富贵、歪毛你俩站西墙上,都盯紧点,周爷不放话,不准打枪!”

“是!”四人应声而去。 首..发

周家的墙,可不是一般的墙,东面墙高约两丈,厚约五尺,两个人站在上面可并排行走。墙上外沿又砌有城垛,上有供射击和了望的孔。其他三面也是两砖厚的高墙,因墙外是洼地和水沟,就没有修成东面墙那样的气势,但也在各个角修了较高的了望台。周家的大院简直就是小型的防御工事。周家的这个院落占地约有十来亩,中间是二层的楼房,前面是空地,后面是花园,两旁各有其他杂屋数间。这年头世面不宁,周家为了自保也是想尽了办法。除了修建这些厚实的墙外,周家又买了几条枪,顾了几个人充当家兵看家护院。这些年头天下是不太平,军阀们的中原大混战刚刚过去没几年。一九三〇年四月,阎锡山、冯玉祥、李宗仁等联合发动的反对蒋介石的战争,是中国近代史上一次规模最大的军阀混战,主战场在中原地带。中原大战以蒋介石的胜利而告终。此大战双方死伤30多万人,历时七个月,席卷中原大地,给中原人民带来了极大的战争痛苦。

村子西头,土匪们所获甚少,气极败坏,对着被堵在家没跑掉的爷孙俩人施起了淫威。那爷孙俩老的有五、六十岁了,小的八、九岁,本村人唤他们叫做“老磨头”和“小石蛋”。老人的“老磨头”称号得自于他常年给地主套车拉磨谋生,没有一丁点自己的田地。孙子的爹妈也在别处长年给地主扛活做工,现在不在家。土匪来袭,老磨头没跑了,一是他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二是他家里实在太穷,家徒四壁,空空如也,所以也不怕土匪抢走什么,先前来过几次土匪,吓唬他几句,见实在搞不到什么东西也就完事了。但今天,灾难实实在在降到了老磨头爷孙俩的身上。

“老家伙,你家粮食藏哪了?”

“好汉,好汉,俺家实在什么也没有,你看你看!”老磨头用手指引着土匪观看他空空如也的家。

“妈的,不老实!”一土匪照老磨头身上踹了一脚。老磨头踉跄几步,差点倒地。

“老子不是好汉,老子是强盗,是土匪,知道不,老头?啥叫强盗?啥叫土匪?”另一土匪说着走上前,“啪”,给老磨头一巴掌。

“真的,俺没说瞎话,俺家真的没有粮食,各位好汉就饶了俺这孤老头子吧!”老磨头哭着哀求道。

“***,让你不说!”一土匪突然一脚踢在小石蛋腿上,小石蛋“妈呀”一声倒在地上哀嚎起来。

“各位爷,别打俺的孙子,别打俺的孙子!”老磨头奔向孙子,“扑通”一声跪在土匪们面前磕头如捣蒜,“行行好,行行好,饶了俺们吧!俺家真的没有粮食!”

“那你们村谁家有粮食?”土匪喝道。

“村东头周大财主家,他家是大地主,他家有粮食!”老磨头心想:大家都这么穷,也只有周达贵家有吃不完的粮食,但是土匪们敢去惹他吗?

“那好,老子就去村东头,不过,老子也得给你们村留点念想,让你们知道天目山马爷爷的厉害,日后见了马爷爷放老实点!”说着将手中上了刺刀的步枪朝老磨头的大腿“扑哧”就是一下,老磨头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腿哀嚎起来。

几乎与此同时,有四个匪徒在隔壁堵住了一位腿脚不便的老婆婆,本村人称他为王大妈。王大妈五十多岁了,贫穷苦难的岁月折磨得她像七十来岁那么苍老。就是这么一个老婆婆,匪徒们都依然不愿放过她。

一个土匪说道:

“弟兄们虽说也玩过女人,但近来可有段时间没碰到过这样的好事。再说咱们以前玩的都是年轻的,这么老的还真没玩过,不知啥滋味,弟兄们也尝尝老女人是啥滋味如何?”

此议一出,立刻得到了两个匪徒的响应,但也有一个土匪表示了不同的看法:“弟兄们,咱们只拿些粮食、财物什么的就行了,这个老女人这么大年纪,咱就饶了她吧!”但那三个土匪不同意,执意要**了王大妈。

王大妈吓得面如土色,磕头如捣蒜:

“娃们,行行好,俺都六七十了,都这么大年纪了,孙子都有了,你们就行行好,放过俺吧!”

一土匪上前,“啪”给了王大妈一巴掌,“老婆子不识抬举,老子们可都是年轻后生,玩你是看得起你,你还吃亏了咋的?”边说边动手撕扯王大妈的衣裤。

王大妈哀嚎起来:

“你们这帮没良心的土匪哟,伤天害理呀!”

老磨头和王大妈两家的哀嚎声在这寂静的深夜传得很远很清晰。

村旁树林里,尹家兄弟俩尹大明、尹大亮听不去了。“咱邻居遭难,咱不能见死不救呀!”

“哥,土匪们人多又有枪,咱打不过他们,咋办呀?”弟兄俩一个才十八岁,一个十六岁,赤手空拳的,咋能对付得了凶残的土匪呢?

“大明哥,土匪真残忍,老磨头和王大妈太可怜了!”一旁的邓春旺也爬过来。

“俺有办法了,咱用石头砸,砸出大声来,吓他们,走,爬过去,别暴露了!”

尹大明迅速地向前爬去,大亮和春旺在后跟着。

“来,咱三个一齐砸!对着王大妈屋门。”

大明低声喊了个“一二三”,三块石头带着愤怒脱手而出。

屋内,王大妈正在拼死挣扎,眼看着不敌,那石头来得及时呀,一块正巧砸在门框上,一块正巧砸在门前的一个破铁桶上,在深夜里,骤然传出了特别清脆响亮的声音。

“咋了?咋回事?”几个土匪像被电击一样立在那里。

这深沉的夜,伸眼什么也看不见,黑漆漆的一片,土匪们拿着火把却是在明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呀,土匪们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刚才那亢奋的**也随之消了下来。

“弟兄们,集合啦,到村东头周财主家打牙祭去呀!”

“马爷在喊呢,弟兄们快走吧!”一土匪提醒到,于是,众土匪一拥而去。

很快,众土匪聚集在周达贵家大门前。

“各位好汉,敢问从何而来,所为何事!”周达贵站在院墙上问道。

“你妈拉个巴子的,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姓马,你马爷是也!老子现而今就落草在你这西边的天目山!识相的把门打开,老子保证你全家老少平安!”

“各位好汉,周某家中有妻儿老少,恐不便惊扰他们。但既然各位好汉远道而来,周某也有薄礼相送,周某愿奉送大洋二十块,白米一担,望好汉笑纳,给周某一个面子。”

“妈拉个巴子,打发要饭的?你这么个大财主,给这么点,不是太少了吗?”

“各位好汉,这几年啥光景咱都知道。蒋委员长、冯先生、阎先生中原大战闹得多凶啊,死了多少人?还派粮派款的,糟蹋了多少财物,偏又碰上这年月风不调雨不顺的,收成大减。我家虽说还有些田地,但也被这年月赶得快喝西北风了!还望各位好汉多多体谅、包涵才是!”说完,周达贵在院墙上抱了抱拳,作了作辑。

一土匪凑到那个自称“马爷”的耳前说道:

“马爷,这个老财主老奸巨滑的,他还有拿枪看家护院的家丁,也不晓得到底有多少人,这围墙又高又厚,真较起真来,咱们也不见得有多大便宜可赚,不如先收下他送的那些财物,以后再做打算,不信套不住这个老家伙!”

那位“马爷”想了想点了点头,对墙上喊道:

“我说周大财主,看你说得也怪中肯的,那就这样吧,照你说的,不过这大米可得再加两担。”

“那成,各位好汉也是爽快,周某这就去拿来!”

不一会,钱粮凑齐,从围墙上用筐子和绳子顺下。众土匪将钱粮收起。那位马爷将手对着墙头上的周达贵一抱拳道:“那就多谢了,不打扰你了。”周达贵也一抱拳:“请恕周某不能远送,名位好汉慢走!”

马爷一挥手:“弟兄们走,回山寨!”

众土匪走约二十来步,马爷突然回首,对着周家大院破口大骂:

“姓周的你个龟儿子听着,你以为这么点东西就把老子给打发了?限你十日之内把二百大洋、十担好米给老子送到天目山田家坡,如若不按老子说的办,保管你全家遭秧,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抬起手中枪对着周家大院“啪、啪”就是两枪,子弹从周达贵头顶、耳边“嗖嗖”飞过,周达贵吓得赶紧趴在院墙上,大气不敢出一口,待到他跷头向外偷望时,众土匪已消失在黑暗中,不见一点踪影了。周达贵惊魂甫定,再往两边望望,何政和那几个看家护院的也还趴在那里,禁不住也破口大骂起来:

“操你们的老娘,都是怕死的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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