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明港守备队。雄岛中佐在向部下下达命令:
“命令井上雄野小队长率40人的小分队沿京汉铁路明港至信阳一线肃清可疑分子,确保该线畅通安全!”
“是!”井上应道,同时,他又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军用物质要通过这条铁路运输?”
“那是,用铁路运输物质方便多了!以往我们通过明港至信阳的公路来往运输物质,可是公路沿线地形复杂,反日分子活动猖獗,安全得不到保障。现在,信阳我部已经在铁路上使用上了铁甲车开路,该路沿线反日分子力量弱小,由铁甲车开路,只需少量兵力,敌人就奈何不了我。为了确保该线安全,你还需带兵将该线附近可疑势力清除。另外,我再派维持会郭会长率领保安队人员协助你行动。”
“是!”井上再次应到。
京汉铁路线由北向南从明港至信阳段,有三个重要的地段,一是三官庙,二是长台关,三是彭家湾。
三官庙是个小小的乡村集市,隶属明港镇管辖,距明港镇约10公里左右,地处平原,水美肥厚,典型的鱼米之乡。该处设有一个小型的火车站。
长台关是个小乡镇,位于信阳城北部,南傍淮河,距信阳城区仅20公里,京汉铁路纵贯南北。长台关雨热同季,气候温和,雨量充沛,四季分明,土壤肥沃,物产丰富,盛产花生、水稻、小麦、瓜菜等农副产品,尤其是花生个壮、粒饱、含油量高、口味纯正、口感好、上市早,深受群众青睐。有“信北粮仓”之美誉,堪称“鱼米之乡”。
长台关有一个古渡口,古称“长台渡”,是明清时代重要的淮河渡口,成为盐、粮及其它物质的集散地,因而两岸炊烟袅袅,湖光山色,翠柏成阴,成为信阳八景之一。清代信阳知州、诗人张钺赞曰:“临淮呼野渡,桐柏发源长;涨急篙能没,波平苇可航;烟光通夹岸,云影泛中央;四牡津常问,溯洄意不忘”。
彭家湾乡位于长台关之南,北临淮河,南毗信阳,西接107国道,东与洋河乡、胡店乡接壤,京汉铁路穿境而过,是一个集浅山、丘陵、垄岗、平原兼而有之的农业乡。
京汉铁路长台关一线附近有个叫做原岗村的小村庄。这天一大早,该村十八岁的村民张小艾姑娘早早的起来,她要到附近的野地里采些草药给父亲张正贵治病。她的父亲已经卧床月余了,身体虚弱,干不了重活了。隔壁邻居二十岁的小伙子田水牛在大门外等着她,他要出去打些柴,他们要同行一段路。
路上,两个人聊着话。
“我跟我爹在外卖艺五年多了,本来还能够挣口饭吃,可现在兵荒马乱的,世道不行了,在外面很不好混下去了。上个月我和我爹连续赶场,爹已经很累了,偏又遇上一场冷雨,我爹就病倒了,我们好不容易赶了回来,可爹到现在还下不了床。这段时间多亏了水牛哥你常来帮忙照顾我们。”
“都是邻居嘛,谁家有困难了不互相帮忙照应着点呀?这点小忙没什么的,别说谢了。我十四岁时就没了爹娘,多亏了你家和众邻居们帮忙我才长大成人。自小,你爹还教我武术呢,有一回,地主的两个儿子一齐打我都没打赢我呢!”
“昨天你帮我家扛包不小心蹭烂的衣服我已经给你补好了,干活回来后你来取。”
“那多谢小艾妹子了!看看,咱们都是邻居,咱不都在互相帮忙吗?我也得谢谢你呀!何况咱……何况咱……”
“哎呀,水牛哥,干吗吞吞吐吐的,有话你就说嘛!”
“咱俩的婚事,你咋想的呀?”
“看你猴急的,你这都问了多少回了,还怕俺飞了不成!爹说了,两个月后就选个黄道吉日把咱俩的婚事给办了。这段时间他的身体也不好,可是在慢慢地好转。你就耐心地等着吧!”
“嘿嘿,嘿嘿,”田水牛憨厚地笑着,“你们为人诚信厚道,俺没什么担心的,俺只是想快点、早点。”
“瞧你急的,你忍不住,你明天就来抢呀!”
“那哪成呢,怎么能抢呢,这强扭的瓜也不甜呀,嘿嘿,我倒真想抢了,嘿嘿……”
“你抢、你抢,看我爹不把你腿打断!我的地到了,你还得一段路,你打完柴早点回来!”
“记住了,妹子,再见,我走了。嘿嘿……”
田水牛愉快地笑着继续往前走去,一路走一路回头看张小艾。
村子里,徐刚强家。
徐刚强的母亲对着徐刚强喊道:“刚强,今天咱家要来客人,你把这只鸡杀了!”
“嘿嘿,娘,我从来就没有杀过鸡,不会杀呀!”
“这孩子,净找借口!你都十七岁了,长大成人了,一个堂堂男子汉了,怎么连杀只鸡都不敢呢?”徐刚强的母亲埋怨道。
“娘,我就没做过饭,从来没杀过鸡,这鸡……我还真下不了手!往常都是我姐杀鸡,还是让我姐干这事吧!”
“这孩子,怎么着?你今天要不把这鸡给我杀了,我就不让你吃饭!”
“娘,就别为难弟弟了,还是我来吧!”徐刚强的姐姐徐小花走了过不应道。
“花儿呀,别净护着你弟弟,他还男子汉呢!”
“好姐姐,你杀、你杀,我给你端热水去!娘啊,我也不闲着!”徐刚强赶紧应道。
大清早的原岗村波澜不惊,村民们照常地过着日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突然,有人大声喊叫起来:“大家快起来呀,有队伍过来了!”语气带着惊恐。村子里顿时一阵慌乱,鸡飞狗跳的。这年头,老百姓就怕拿枪的队伍,谁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呢?
“咋回事?咋回事?什么人来了?”有人急切地问道。
“我刚才在村北头地里干活,老远的看到一群拿枪的队伍过来了!”
“拿枪的队伍?什么人呀?”
“老远,看的不清楚,好象还有狗,对,有狗叫声!”
“狗叫声!这队伍有枪还带着狗……呀,八成是日军,是小鬼子来了!大家快跑呀!”
随后,就是一片喊叫声:“大家快跑啊,日本人来了,小鬼子来了!”
村子里一片大乱。
日军小队长井上带着一队日本兵,维持会长郭万林带着十几个汉奸伪军,本来是想悄悄地进村,把全村老百姓都捂在家里,好清查异端分子,没想到被村民早发现了。鬼子们一看老百姓在往村子外面跑,便来了个突击猛进,把那没来得及跑的大多数村民给捂在了村子里。
鬼子们朝天放了几枪,汉奸们高声喊叫道:“乡亲们别怕,大日本皇军前来搜剿反日分子,大家都是良民,都呆在家里别乱动,只要是良民,搜查完了就会没事的!”
一伙队伍耀武扬威地在原岗村挨家挨户地搜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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