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7章 梦授
作者:狐小才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11318

() ()以前郎野认为最狠之人是魏庆,那更夫与他无冤无仇,还老老实实回答他的问题,他一笑,更夫转身投胎重新做人。后来他认为最狠之人是穆大娘,人家李白斗酒诗百篇,她是喝高了杀人,二十多官兵,如捏碎的是泥人。再后来郎野认为最狠之人是完颜兽,锦儿可是他的近身侍女,何谓近身,这个词很纯很暧昧,他不讲情意说杀就杀。现在他知道最狠之人是李钱荪,虚无子费劲心机的想投奔他,他一个眼『色』,虚无子终于成仙往太上老君那里忏悔去了。

安心画图,且待时机,傍晚时分,郎野差不多把东北画完,东北是金之腹地,要打,也先把完颜兽老贼灭掉,让他在阴间去捶胸顿足,悔不该给我郎野指派了这么一个任务。

风舞不见人影,这倒出乎郎野之意料,替风舞找了各种借口,却没有一条理由是不来救自己,啪的把笔往笔架上一掷,忽然感觉,原来最狠之人是风舞,自己舍命保他,他不知恩图报,大概此时把那三个活宝忽悠得心服口服,他当了老大。

“瘦竹竿,再不来小心爷爷我真叛变。”

看这李钱荪,虽然文质彬彬,威风不输完颜兽,即使不是夏王,也是西夏的皇室,跟谁都是混生活。

想起李钱荪,就想起自己发的那个誓言,想个什么计策来赚他?

夜里,郎野辗转难眠,越急越『乱』,越『乱』越无策略。

近二更,『迷』『迷』糊糊睡着,忽觉腹部鼓胀,欲行小解,『揉』『揉』眼睛起来,跑向茅房,在小廊的拐角处,脚下一绊,差点跌倒,低头去看,竟然是个人,而且是个女子,她面前是一滩血,郎野吓了一跳,那女子虽然还没有死,已经奄奄一息。

郎野急忙俯身去问:“你怎么了?”

那女子似乎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份儿,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出,“李钱荪其弟谋反,他回了西夏,临行吩咐手下,血洗秋苑,以做灭口。”说完,血手抓住郎野,道:“救我!”

这时就听有人哈哈大笑,“救你,他也活不了,纳命来!”

郎野吓的啊的一声大叫,人就坐了起来,看看自己竟然在床上,原来是梦。

怎会做了这么奇怪的一个梦,那女子我并不认识,自来这里,虽然到处都是脂粉味,还猜想主人是个女『性』,却一直无缘得见,而秋苑,不正是他现在居住的地方。

百思不得其解,在床上呆坐。

好一阵工夫,恍然而悟,记得完颜兽曾以赵构的生死来问卜,这个时代,通讯不发达,不如我就这样这样这样,再恶搞一次李钱荪,把他骗走,剩下的这几个,虽然也不好对付,至少比李钱荪容易。

说干就干,知道这个时辰李钱荪等人一定不会睡着,日理万机才是大人物。

他床上端坐,双目微闭,十指胡『乱』的又点又掐,不懂算命打卦,力求神似,此种表演皆因为知道李钱荪定会派人对他监视。

表演半天,突然大喊一声:“哎呀不好!”

门口的守卫听了急忙进来,问其所以。

郎野道:“你家主人危在旦夕。”

守卫不知他所说是何意,唯有去通知李钱荪。

李钱荪知道郎野诡计多端,也绝非一个小捕役,至于他的来历,李钱荪也不『逼』问,他现在要的是地图,地图到手之后,只怕郎野的下场不会比虚无子好。此时不知他在耍什么把戏,带领手下匆匆而来。

“先生如此惊慌,所为何事?”

郎野瞪眼直直的盯着李钱荪,盯了许久,李钱荪没烦,倒把阿怒惹火。

“你这鸟人,这样无礼,敢如此看我家主人。”

郎野心说,一边凉快去,你比我那老虎也就强在武功,头脑不过是,你上小学他幼儿园没毕业,没功夫搭理他,继续喊道:“李兄,你家后院起火,还不赶紧去救。”

后院起火?李钱荪瞬间明白郎野所指为何,这厮猜出我的身份?这后院起火他又是怎么知道?究竟又是谁在家里捣鬼?这郎野到底是故弄玄虚,还是真有一套?不可全信,却也不可不信,毕竟没人能把地形图画的如此精确。

“先生不妨直言,说对有赏,错了,我亦不怪你。”

郎野道:“我先听听赏我什么,你知道我的副业是卖消息的,想在我这里吃白食,绝对不可。”

阿怒这名字取的贴切,又怒,“我家主人问你话,你只管说来,休讨价还价。”

郎野瞪了他一眼,心说,看你长的一副天怒人怨的模样,早晚因这张嘴而天打雷劈。

李钱荪呵斥阿怒道:“你少『插』话,且听先生说。”然后转头看向郎野,“先生所言若真,我定然赏你,但得看你所出卖的东西有无分量,若关系到我的身家『性』命,这赏赐吗,我大夏新立四王,乃信义王、智灵王、撼山王、平骁王,两文两武,先生可任意挑选一个,本人,可助你临位。”

郎野心里暗笑,果然你就是夏王,不然,谁有这样大的权力,封我为王,道:“若我这四个都想要呢?”

柳寒塘冷冷道:“先生未必过于贪婪。”他心说,我们三个为主人鞍前马后,任劳任怨,也无得一王之名,你算什么。

他哪里懂得,郎野志不在四王,而是为了让李钱荪确信,若非狮子大开口,只怕对方觉出有诈。

李钱荪又制止柳寒塘,对郎野道:“此消息不仅要分量重,还必须是我根本不可能料到。”

“你兄弟想造反,偕同你老婆要把你这户主换人,你说分量重不重?这个,你又可曾想到?又值不值你那什么四王?”

他这计赚李钱荪的策略,实乃杜撰,只因为想起,这世上竞争最激烈的职业只有一个,那就是皇帝,但凡做了皇帝,总会遇到一些谋反之事,即使天下太平,人人效忠,身子大了影子就大,做皇帝的,都会疑神疑鬼,特别是对那些享有同等机会的兄弟们,宋太祖赵匡胤早就喊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虽然他指的是国与国,套用在帝位上,也是恰当不过,所以,给他一点提示,定能怀疑出几个意图谋反的人来。

谁知,李钱荪却哈哈大笑,“郎野,我本无兄弟,何人来反?”

郎野心说,天啊,一般的皇室家里都是人满为患,贵为天子,全天下的女人都是储备给他做老婆之用,被窝里搂着一个娘子军,儿女还不得成为一个整编师,就是多搂几只公鸡,只怕都能下出蛋,他家里怎会人丁如此单薄,究竟是他老爹那个零件长期磨损,外加年久失修,还是压根就是个半成品,他怎么连个兄弟都没有,不能认输,得继续编下去。

“没说是你的亲兄弟。”

郎野很淡定,李钱荪却慌了,神思出位,蓦然想到,自己真就有个义弟,此人风流儒雅,一表人才,自己身边的女人见了,没有一个不夸赞,他频频出入自己家里,和自己身边的人打的火热,之前早就有人暗示,此人怕是有所图谋,难道,此事当真?忽然就害怕了,问道:“你所言当真?若敢诓我,罪至死。”

这句话,他一改温文尔雅,狠狠道。

郎野一拍胸脯,“立军令状!”

他心里道,等把你骗走,我就逃跑,到时你发现是假,我早已人间蒸发。

“好!”李钱荪手一挥,“笔墨侍候。”

军令状立好,李钱荪收起,带着柳寒塘、沈石溪、阿怒离开郎野的房间,转到厅内。

柳寒塘对郎野的一番话也听在耳里,急忙道:“主人,只怕他所言是真。”

他对李钱荪的那个义弟早有微词,同是仪表不凡,同是华章出众,为何人家成了主人的义弟,而他,充其量是个得力的奴才,借郎野之言,开始谋他自己的心思。

李钱荪点头,自己出来已有段时日,保不准家里就起哗变。

阿怒道:“不如我们立即赶回,迟了,只怕真遭小人算计。”

李钱荪满地溜达,关系到权位,哪个不急,左思右想,最后决定,道:“这样,你们留在此地,一来监督郎野画图,二来寻找那个美人,我一个人返回,料他们也起不了多大的风浪,等把事情平息,这个郎野,不能杀,他有经天纬地之才,杀了可惜,不过,我走之后,你们也离开此地,只怕他的人会来营救,虽然知县与我交好,但此地毕竟是金国,还是小心才是。”

三个人唯唯诺诺,一并应承。

李钱荪急火火,没有去看郎野,带领手下,连夜启程,回西夏去了。

郎野一个人在床上乐的直扑腾,李钱荪还是完颜兽,『奶』『奶』的,都不是小爷我的对手,是不是改天把赵构、金主等等都恶搞一番,不如就直接篡了,然后天下归我,此后百姓安居,百兽百鸟都安居。

他正得意的天马行空般胡思『乱』想,就见柳寒塘三人闯入,过来架起他,带出屋子。

郎野急忙问:“天就要黑了,去哪里?”

沈石溪道:“换个地方。”

郎野大惊,换个地方?等风舞来救,岂不是找不见我。急着再想策略,被阿怒推上马,一行四人,出了秋苑,才走了几步,回头一看,一片火光。

阿怒道:“可惜了秋娘那个美人。”

郎野恍然想起那梦,难不成梦中之人便是秋娘?这真是玄之又玄,无法言谈。

离开秋苑,三个人押着郎野,准备离开八方镇,沿街而行,夜已三更,路上并无一人。

郎野心里哀哀嚎叫,“风舞,我日你祖宗!”

吁!最前面的沈石溪勒住马,郎野未知情况,抬头去看,只见前面一溜排着四口棺材,当街而立的,正是风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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