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人矮粗健硕,短衣小帽,背负磨天刀,正是西夏三大高手之阿怒,他在此出现,不禁让风舞联想到丢失的地图,那个老和尚会不会与西夏人有关?不然,他怎知我身上有地图?又偷来作甚?
郎野几个速度自比风舞慢,看他躲在一棵柳树后面,正探头往前望去,知道他有所发现,郎野嘘了一声,示意老鲁几个不要声张,然后随即躲在附近一个卖肉的案子旁。
卖肉的屠夫左看右看,自己的肉案一圈围着四个大老爷们,不明所以,却碍着自己收拾案子准备回家,火起,拿着刀的手指向郎野等人,刚喂了一声,被郎野拱手制止,他谄笑道:“惧内。”
屠夫不信,手指老鲁、花猁子和老虎,意思是,没听说惧内都统一战线,合起伙来躲猫猫。
郎野才发现,他身后躲着另外三个,心里气,这么大的街,哪里不能躲,非得挤在一起,还规规矩矩的分高矮站成排,且都一致佝偻着身子,滑稽至极,看肉老板瞪眼,知道自己碍事,急忙解释:“家丁。”
这回屠夫信了,点头,意思是,战友!心道,这位惧内的境界比我高,我只是在家里三从四德,这位在街上都躲躲藏藏,若自己的浑家是河东狮吼,只怕这位的浑家就是猛虎下山。
总算摆平屠夫,郎野顺着风舞的目光去看,阿怒正往一家客栈而进,一瘸一拐,想是被风舞的那个火『药』炸伤。
“是西夏人?”郎野赶到风舞身边问。
风舞点头,“他们追来,只怕又会有麻烦。”
“炸他。”老虎嚷嚷道,瞪眼握拳,鼻子口朝天,一副人猿泰山的表情。
郎野心道,这位天生就是圈养的物种,一旦放出,不停的撒欢,不论何时何地,像打了鸡血,无比兴奋,用手势压压,让老虎安静,再对风舞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人多惹眼,西夏三者虽然受伤,也难对付。”
安顿?住店?花猁子抖抖袖子,“钱呢?”
几个人,又开始你看我,我看他,他看你,秋波没有,满眼颓丧。
花猁子伸出尖细的鸡爪手,意思是再偷,郎野忽然灵机一动,妙计暗结,而非一个两个,一胎生出至少三个,过去问那个卖肉的屠夫道:“大哥,打听一下,这里可有寺庙道观之类。”
屠夫正在摘取铁钩上的几块剩肉,头也不抬,道:“有个小庙,小到只有一个庙祝,香火还好,供奉的是圣母娘娘,很灵验的,往南十里路不到,青青翠翠的一个小山便是了。”
民风淳朴,郎野不住感叹,只问那么一句,人家回答的非常详细,谢过,折身对风舞几个人道:“走,免费食宿的地方有了。”
屠夫在背后叹气,“可怜,只怕是去娘娘庙祷告今晚回家莫要挨打。”
按屠夫的指引,不多时来到这个圣母娘娘庙,香客很少,这个时辰了,也不难怪。
郎野几个进到殿内,看看供奉的神像,却不识得,总之形象为女『性』,想想也正常,信仰自由,谁为百姓造福就供奉谁,哪怕你是七大姑八大姨。不为百姓谋福,即使道行再高,也是个虚名的神仙。
香烟缭绕,佛音悠然,郎野携众手下叩头上香,祈拜完毕,刚想问身边的香客,庙祝在哪,老虎手指神像,大喊:“娘!”
郎野知道他二百五的脾气上来,你娘坐在这里,我敢使唤你,你娘真坐在这里,天上从此更热闹,你比那个齐天大圣还疯,比天蓬元帅还呆,比卷帘大将还憨,还不得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烤地瓜才怪。急忙给花猁子使眼『色』,意思是,管住,然后拱手施礼,问旁边的一个打扫的老者:“庙祝可在?”
老者正抓着笤帚扫地,听郎野问,停下,道:“阿弥陀佛,我就是,施主何事?”
郎野合十还礼,道:“是这样,我主仆几个,路过此地,怎奈盘缠被贼匪盗走,天『色』已晚,春寒未尽,夜里想在这借住,只一晚便可。”
庙祝再道:“阿弥陀佛,俗家有云,谁出门能背着房子不成,施主不必焦虑,今晚在此居住即可,只是地方狭窄,还望施主莫要嫌弃。”
郎野道:“不嫌弃不嫌弃,多谢您。”
庙祝道:“跟我来。”带着郎野几个,来到耳房,想来屋子空了许久,灰尘很大,但床铺都在,庙祝还是连连抱歉之语。
郎野再次谢过,命人简单收拾一下,即可入住。心里念着“阿弥陀佛”,先前蹭老和尚一顿饭,现在蹭庙祝一夜住,佛家真好,大慈大悲。
风舞道:“我想去镇上走走,只怕西夏人来此有所图谋。”
郎野心道,小子,少来骗我,你找西夏人是一少半原因,只怕你找那老和尚才是真,道:“风舞啊风舞,还以为你才智非凡,难道不懂我投宿在此的意思?”
“这……”风舞想想,有些懂,却故意装着不懂。
郎野道:“那个老和尚偷了你的东西,虽然你眼中没有我这个老大,一直都不肯说出私藏之物,但作为老大我得替你解忧,但凡出家人,出门在外,若是有庙宇,定会来此挂单,多半不会去客栈,那个老和尚应该也知道这里有圣母娘娘庙,差不多今晚即会来此,到时,让你瓮中捉鳖不好吗。”
听郎野说自己私藏,风舞早已吓的屈身拱手,又不敢岔开郎野的话,唯有等他说完,才道:“并非是我有意欺骗老大您,只因这件事事关重大,我怕给您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郎野心说,你是想讨好完颜兽才是真。无暇与他计较,喊了花猁子过来道:“在盗界,你算几流?”
花猁子嘿嘿一笑,很是卖弄的,道:“不是跟老大您吹嘘,咱应该是一流,虽然我以前不愁吃不愁穿,但就是爱好这一口,寻的就是个刺激,费心的研究足有十年功夫。”
郎野哈哈大笑,“老和尚在你面前把风舞身上的东西偷走,你毫无察觉,还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花猁子脸有赧『色』,被人揭短,拍着胸脯道:“老大,给我个机会,若那老和尚真来,我保证把风大人的东西偷回。”
“若不能得手呢?”郎野问。
花猁子想都不想,就道:“此后我再也不偷盗。”
郎野听听,先前发誓说再不碰女人,这有点残忍,能够做到一夫一妻,已是绝世好男人,不碰女人,都这样想,地球上的人会像恐龙一样早晚绝迹。但是不偷盗,这是好事,我应该大力支持,急忙道:“好,一言为定。”
正说呢,趴在窗户上看热闹的老虎又一声喊:“光头。”
郎野知道,老和尚来也。
又和花猁子、风舞几个密谋一阵,觉得万无一失,该睡觉睡觉。
戌时到,花猁子按郎野的吩咐开始行动,为何选在一更天?郎野考虑,无论偷盗、杀人、放火等等需夜行之事,大多喜欢选择三更,那时夜深人倦,容易得手,然,老和尚能在风舞这样的人物身上偷走地图,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觉,只怕不是得道高僧也是功夫了得,所以,这样的人何时都是非常警惕,特别是三更,容易出事的当口,他会更加小心,而一更天,很多人还未入眠,他以为此时不会有人来行事,就会放松警惕,于是才让花猁子此时行动。
花猁子换了身短打扮,束紧腰身,一带抹额,袖藏短刃,出了房门,直奔老和尚的居处。
事前侧面打听好了,老和尚果然前来挂单,因为耳房被郎野几个占用,他就和庙祝挤在一间屋内,此屋紧挨大殿,是为方便庙祝管理香火之用。
来到这间房,需要经过大殿,花猁子看殿门还未关闭,殿内灯火通明,庙祝一个人,正跪在神像前,叨叨咕咕,像是诵经或是祷告。
花猁子却不走正门,攀爬到屋顶,此庙小,房子也不甚高,并未费多大的气力,他找准庙祝的房间,掀开瓦片,俯身去看,只见那个老和尚正在房间打坐,闭目合十,双盘在榻,纹丝不动。
花猁子从身上掏出一包蓝莹莹的粉末,顺着屋顶的豁口倒了进去,点点粉末,莹莹泛光,飘满屋子。
少顷,只见老和尚动动肩膀,有些痒,忍了一会儿,一遍《金刚经》还没有诵完,可是,腿又痒,实在忍不住,伸手去挠,随即手就痒,不一会儿周身没有不痒处,还觉奇怪,是不是出来日久,一直没有洗澡生了虱子,把衣服脱了,胡『乱』抓挠身体,连脚心都痒,他再也顾不得“世尊”生气不生气,只是到处抓。
一条丝线垂下,系着一铁钩,勾住老和尚的衣服,慢慢往上提,最后嗖的一下,拉出去,花猁子心里大笑,得手,轻轻盖好瓦片,顺着墙壁下到地面,跑回耳房。
“老大,咱是不是一流,老和尚不过是偶尔风光一下罢了。”他把老和尚的衣服往郎野面前一丢,那嘴脸,就像是打开十万大山,挖了无数宝藏而回。
郎野也高兴,急忙去拿老和尚的衣服,风舞一起伸手,郎野看了他一眼,他把手缩回。
郎野心说,在这里,我才是老大,之前想的那几条计策,其一就是用花猁子偷盗,地图才不至于落在风舞手里。
他去翻看,谁知,根本没有什么地图,就是一片破纸一个铜板都没有。
这时外面吵吵嚷嚷,郎野猛然回头去看,不好,老虎何时出了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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