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郎野一听,玩笑开大,之前嘱咐老虎别生事,现在自己却以身作则,成了反面教材,等下他再闹,没脸训人,想解释一番,就听里面之人开始呻『吟』(别误会,呻『吟』有多种词义),像是非常痛楚(更别误会,痛楚分多种地方),郎野感觉里面有情况(还不能误会,此情况非彼情况),猛然推门而进,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得了,各位爱怎么猜测就怎么猜测)……
正殿的地上,倒伏两个僧人,血迹喷洒四处,无论地面还是廊柱,斑斑点点,非常刺目,这说明此地有祸事发生。
风舞过去探了一个僧人的鼻息,然后叹口气。
郎野以为,这些僧人已经都死了,忽然想起那个说话的,急忙问:“老兄,就是刚刚说话的那个,你在哪里,我们不是坏人,路过而已。”
“好人坏人,对我都已经没用,我就要死了。”那人又说话了。
大家循声去找,啪嗒,有『液』体滴落在郎野的脸上,他用手一抹,拿到眼前一看,妈呀一声,是血,不觉抬头去看,就在房梁上,横挂着一个人,光秃秃的脑袋,和尚无疑。
风舞四下看看,屋子不大,屋顶却很高,要想跃到房梁却也不难,只怕那人伤的重,经不起折腾,他对老虎道:“叠罗汉。”
老虎不懂,郎野过去告诉他怎样怎样,老虎凶猛,往那儿一站,来个骑马蹲裆势,风舞上去踩着他的肩膀,里屋顶还是差点距离。
花猁子道了声:“某来也!”猴子一般,沿老虎上到风舞肩上,够到房梁上的僧人,把他轻轻抱下,交到风舞手里,风舞又交给地上站着的郎野和老鲁。
郎野把他放下,此僧人年纪很轻,郎野问道:“师父,师父,你怎样?这里究竟发生何事?”
喊了半天,那人慢慢睁开眼睛,道:“来了几个人,问我们有没有看到一个绝『色』女子,我说庙里都是和尚,哪里有绝『色』女子。他们说,有个绝『色』女子在这附近出现过,我们就说真的没看见。他们又要我们给做饭吃,要酒要肉,庙里哪里会有酒肉,他们不依,就打了我师父。我大师兄脾气耿直,见师父被打,就与之理论,谁知对方一刀把我师兄砍死,然后又杀了我师父。那个带头的家伙,很有力气,他举起我,就抛到房梁上,我被撞昏,刚刚,是你们把我给唤醒了。”
小和尚一口气说了这些,说完,便闭上眼睛。
郎野长叹一声,看看这三个僧人,不觉说道:“又多三个伯仁。”
他以为来此行凶的,定然是魏庆一伙,忽然想起那画中人,她究竟是谁?为何让魏庆等人如此追寻。
他身边站着的陈幽,双手绞在一起,秀眉紧蹙,咬着嘴唇。
风舞扣住小和尚的脉门,稍后摇摇头。
郎野不懂,这摇头是表示死了还是表示没死,老玩这种肢体语言,嘴留着接吻用吗,气的去问:“人是不是都死了?”
风舞再摇头,郎野就想照他的脑袋来一拳,然后让他的脑袋一直这么摇晃,成为拨浪鼓。
风舞把小和尚抬到床上,然后又叫老鲁几个把地上的两位也依旧抬到床上,找了些水喂下,把伤口包扎好,只可惜身上没有治伤的『药』,用内功逐个调理一番,能不能保住命,看他的造化。
郎野总算明白,这三个僧人没死,命花猁子去外面查看一番,确认没有可疑之处,然后紧闭房门,想等那小师父休息一下,再问详细些。
一个时辰之后,伤重的两位,缓缓醒来,大难不死,不停感谢郎野等人。
郎野却站起身来,郑重的朝风舞抱拳,道:“风兄,一路之上你救人无数,此大恩大德,不需郎某来报,上天自睁眼在看,他老人家记在心里呢。”
郎野的意思,只因为风舞跟了完颜兽,不知做了多少恶事,自出门南行,却见风舞并非当初自己所想之人,心里渐渐喜欢。
风舞见郎野如此礼待自己,急忙大躬身长作揖,“老大您折杀风某了,我所做一切,都是您的吩咐,是您恩德众生才对。”
这话,倒无虚言,按领导的吩咐做事,这不仅仅是魏庆之流,亦是风舞此等人的原则,只是风舞和魏庆,在本质上有一点点区别。
小半个月亮爬上夜空,山里寂静,时传天籁,郎野等人即在寺里安歇,因为仅有的三个僧人皆有伤在身,他们反客为主,不仅负责照顾三人,还淘米做饭,并冲刷地上的血迹。
饭菜做好,郎野端了,就想亲往寺主的房间去送,陈幽迎上,抢过去道:“我来。”
郎野也不推辞,心里有事,出了殿门,月空下默然伫立,思绪翻腾。
陈幽望着郎野的背影,悠然一声叹,进了寺主的房间,小和尚伤的最轻,正在师父床前侍候。
“阿弥陀佛,有劳施主,我来侍候师父吃饭。”小和尚道。
陈幽摇头,“你伤未痊愈,去歇息,还是我来,刚好,在下有些事情,想请教高僧。”
寺主挥挥手,示意小和尚出去。
小和尚离开,寺主淡淡一笑,道:“女檀越是有心结?”
陈幽登时愣住,手一抖,托盘晃了一下,“您知道……”
寺主指指旁边的桌子,示意陈幽把饭菜放下,道:“我还不饿,也吃不进,不如先聊几句。”
陈幽依言把手里的托盘放下,然后站在寺主床前,想了又想,迟疑又迟疑,终于鼓足勇气道:“高僧,有句话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此人,是不是罪大恶极?”
寺主道:“非也,伯仁自有伯仁的宿命,不过,此人也有此人的使命。”
陈幽瞪眼看着寺主,用心揣测他话里之意,然后深深的鞠躬施礼,不再多问,过去端了稀粥,一口一口的喂寺主吃下。
等陈幽出来,刚好郎野从外面进来,两个人四目交投,却彼此都无言语,就这样相面似的,站了有一会儿,郎野刚想开口说话,陈幽抢先,道:“我要自己回江南。”
这个郎野没有想到,急忙问:“为何?我在济南的事情很快会处理好的,到时我去送你。”
陈幽摇头,“若你不知道什么,请恕我不能据实相告,因为,很多事情你越少知道越好,若你知道什么,就当做不知道,或许,你我都一样,无法面对。”说完,不等郎野想问什么,径直走了。
郎野理了理『乱』蓬蓬的头发,却理不清心事,忽然想起老寺主,他也过去相看。
进了房间,看老寺主精神好了很多,心内欢喜,过去床边坐下,先问候一番,再问些事情。
“师父,你这庙奇怪的紧,大门口既没有庙名,大殿上也无供奉神佛,让人怀疑,你究竟是不是出家人。”
老寺主呵呵一笑,道:“本寺有名,名为三水寺,也供奉神佛,不仅仅是佛祖、菩萨,凡一切佛、菩萨、罗汉等等,不过,不在殿内,而在和尚心里。说来话长,只因此寺乃附近百姓捐建,等建好之后,正想写了大大的匾额高挂,塑了佛菩萨的神像来拜,却正赶上水灾,无奈把那些银钱全部拿去救助百姓,没有庙名没有神像,小寺里的和尚依旧该诵经诵经该修行修行,只是后来一些僧人受不得本寺太过清苦,离去,只剩我师徒三人在此,后来索『性』就一直这样,不题寺名,不供神像,化缘得来的钱物全部周济附近穷苦的百姓,然,就因为本寺如此,香火绝无,这样也好,能够让和尚们静心修行。”
郎野听了,这老寺主够标新立异,够个『性』,只怕庙宇巍峨,每日祷告,大红袈裟在身的那些僧人,都不一定有他诚心向佛,心里暗道,真乃高僧!
心里有件重要的事情,无人可诉,不如就向高僧讨教一番,如陈幽一样,想了又想,迟疑再迟疑,最后鼓足勇气,道:“高僧,素闻修行者能看破红尘,能参悟世间一切,我有件事,名知道这样做不该,却一直故意糊涂,不是在纵容别人,而是在纵容我的私心,我的私心是,对她万般不舍。”
老寺主依旧呵呵一笑,“谁没有私心呢,就是老和尚我亦如此,我的私心就是,勤苦修行,最后能够得成正果,不过,私心很多时候,会被公理取代,而私心与公理,有时又纠缠不清,施主不可急切。”
郎野没有完全领会老寺主之意,见他忽然大口喘气,想是说话太多所累,急忙告辞出来。
刚反身关上门,老虎腾腾跑来,大呼小叫,“老大,不好了不好了。”
郎野吓了一跳,以为先前来行凶的恶人折回,还没等问,老虎又道:“小乞丐下山去了。”
小乞丐?那不是陈幽!郎野推开老虎就追,出了山门一阵狂跑,不消片刻把陈幽追上,拦住就骂,“你个小王八蛋,谁让你下山的?谁让你不告而别的?你通知哪个了?我才是老大!”
他一顿劈头盖脸的吼,陈幽低下头,肩膀颤动,嘤嘤啜泣。
郎野更火,“你还哭,你个小老爷们居然还会哭,你跟我回去。”
陈幽不动,郎野拦腰将人抱起,继续骂:“我还管不了你了,跟我滚回去。”
陈幽大喊:“放我下来,我告诉你我是谁。”
郎野把人放下,喝道:“我知道你是谁,你就是小乞丐,被我收养,现在是我的马童。”
陈幽大滴大滴的泪水顺脸而下,抽泣道:“其实我是……啊!”话没说完,一声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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