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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怒被截,怫然作『色』,用磨天刀使劲拍在马身,马嗖的窜了出去撞向那人。
那人往旁一跃躲开,不禁火起,把剑抛给赶来的魏庆,然后脚尖点地,嗖嗖嗖,几步追上阿怒,抓住马尾巴,用力一扯,整个人飞起,朝马上的阿怒踹去,双脚击在阿怒后心,阿怒身子一震,磨天刀离手,口中顿觉咸腻腻,支撑一下,终于还是从马上栽倒。
马依旧在跑,陈幽被阿怒突然放开,身子把持不稳,扑向一旁,眼看就要摔落,那人已经稳稳坐在马背,猛然俯下身子,抓住陈幽往上一带,陈幽又重新坐回马上。那人伸出右腿,脚在马脖子上蹭了几下,喊了声“吁”,马乖顺的停下,他一跃而下,然后伸出手去,对惊魂未定的陈幽道:“下来吧。”语气柔和,表情淡定,仿佛刚刚不是一番拼斗,而是做了一场游戏。
陈幽脸『色』煞白,道:“谢谢!”并不去接他的手,自行下了马。
郎野又看呆了,刚刚这一幕,类似先前李少麟救从西夏人手里救陈幽,但这人的功夫,绝对不输李少麟,甚至在李少麟之上,看他行云流水般,不急不躁,动作连贯,恰到好处,好一番欣赏和佩服,走上前朝那人拱手谢道:“敢问大侠高姓大名,多谢出手相救。”
那人爽朗的哈哈一笑,声音高亢,气度凌人,道:“在下颜宗悍,非是大侠,一闲游之人。”
阿怒已从地上爬起,不宣而战,抡起魔天刀就砍向颜宗悍。
颜宗悍身子向后弯下近乎地面,躲过阿怒的刀,倏忽又直立而起,看他长的人高马大,骨骼硬硕,身体的柔韧度如此之好,再次让郎野咋舌。
阿怒就想补上第二刀,被柳寒塘一把拉住,呵斥道:“阿怒,不得无礼。”
阿怒欲挣脱出去,道:“是他先招惹的我。”
郎野一旁帮腔:“是你先劫持的人,我不管你与这位陈公子有何过节,但是,陈公子是在下的朋友,所以,你以后都不得再『骚』扰,若不然,去问你的主子,是要这个人,还是要那个东西。”
西夏三者明白,郎野口中的那个东西,是地形图,也许是夏王要的南宋和金国的地图,也或许是喜摩多法王要的孤孓山地图,柳寒塘给阿怒使个眼『色』,然后朝郎野抱拳道歉,三个人一边去商量事情。
魏庆在一边也与汪泊雁窃窃私语,没料想在此地碰到郎野,虽然这个人无丝毫功夫,但魏庆特别不愿意看见郎野,好像一碰到他,自己不是倒霉就是麻烦。
而汪泊雁注意的,却是这个颜宗悍。
郎野望去陈幽,刚刚的惊惧依然在她脸上,与郎野对视,惊鸿一瞥,倏然别过头去。
郎野看陈幽不搭理自己,又见魏庆几个人在,再看那年纪长者,大概是魏庆的主子,料想陈幽是因为自己对她弃之不顾,有些生气,呵呵一笑,走向陈幽,发现有朵杏花的花瓣粘在她的衣领处,抬手拿下,轻声问候,“你还好吧。”
陈幽已然见过李少麟,见他还活着,先是一番惊喜,至少郎野不是凶手,又听说郎野无恙,更加欢心,也就不急于寻找郎野,当下决定,随汪泊雁回江南见赵构,然当李少麟告诉她,那次在古隘口推下自己的人就是郎野,陈幽又是不尽愤怒,就想见面之后,明明白白的问问郎野,既然他因为李少麟是宋人欲杀之,那么我陈幽也是宋人,你为何不杀我?此时看郎野对自己这种亲昵举动,心里骤暖,却故意冷脸道:“多谢郎兄挂怀,改时找你。”说着往汪泊雁身边走去。
郎野在后边追:“小陈,小陈,你不与我一起走吗?”
陈幽住了脚步,回头瞥了他一眼,漠然道:“我们不同路。”
郎野登时站住,呆立片刻,自嘲的笑笑,是啊,我和她难道不是萍水相逢吗。转回身,拉着颜宗悍道:“走颜兄,咱们喝酒去。”
颜宗悍也不推辞,偕同郎野去酒桌旁坐了。
魏庆一边问汪泊雁,“大人,咱们换家客栈?”
汪泊雁摇头,“不,就在这家客栈。”
魏庆不解,“那个人在此。”那个人即是郎野。
汪泊雁见陈幽并未离他太近,悄声道:“这样你就能首尾兼顾了。”
魏庆琢磨一下,豁然明白,和郎野等人同住一家客栈,他们可以既监视郎野,又就近保护陈幽,若是分开两处,势必分身乏术。他做了个请的手势,陪汪泊雁进了客栈。
伙计迎上,“客官,打尖还是投宿?”
魏庆道:“可还有上房。”
伙计明白他们是想住宿,急忙道:“有,这年头,能住起下房都不错了,上房都空着,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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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情一差,酒量就好,郎野亦如此,和颜宗悍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猛灌他也猛灌自己。
两个人又互相介绍,颜宗悍自曰乃河北沧州人氏,家境还算殷实,平素喜欢到处游走,也就是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一纨绔子弟。
郎野只说自己是商人,江南至山东、河北等地贩卖瓷器、丝绸、『毛』皮。
老虎对别人谈话,一向都是充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吃酒和肉,此时却一反常态,不知哪根筋又错位,手里拎着一条羊腿,朝郎野喊道:“老大,等到了江南,扛麻包就全交给我了,想当初我就是……”
刚说到这里,就给花猁子塞进他嘴里一团肉,并用眼神呵斥,意思是你给我闭嘴。
郎野眼神『迷』离,看似酩酊,心里却清楚的很,听这闷葫芦张口说话,知道他必语出惊人,吓的不行,人说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这老兄的白痴精神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天气,照常发挥不误,再听他说的刚好符合自己适才一番话,才放下心来,暗想,看来有必要对这三个手下进行培训。
另一桌的西夏三者,阿怒依旧气鼓鼓,灌下一口酒,咚的置放杯子,柳寒塘给他斟满,劝道:“你也不必如此生气,熟料想法王会来,又给我们安排了这样一个任务,你我三人,名为三大高手,实则就是走卒,现下有好几个任务在身,一时不能兼顾,总得慢慢思量,慢慢找机会。”
阿怒明白,先是夏王让他们几个抢美人,接着又让他们抓郎野画图,后又有法王欲取孤孓山地图,三件事,真的不能一并实行。
沈石溪也劝慰半天,三个人又仔细研究起来。
日既落,天黑便是眨眼之间,各自都去房里歇息,郎野独坐泗河边,吹着风,哼着歌,曲不成调,词不达意,戚戚然落寞。
颜宗悍推说酒多,回去客栈里面,看汪泊雁一伙刚吃饱饭往房间走,他装着闲聊似的,问小二,“小二哥,这几个穿戴不俗,这回你的小钱没少得吧?”
小二撇嘴,还小费,他们自己吃饭都抠门的紧,道:“人家住就是天字一号房,吃就是粗茶淡饭,哪里有我的小钱使。”
颜宗悍故意吃惊道:“怎会这样,给你。”说着,从自己身上『摸』出足有一两银子,递给小二,再道:“我是住在草窝都可,吃一定是大鱼大肉,你里外的忙活,也不容易。”
小二眼球欲爆出,把银子揣在身上,对颜宗悍千恩万谢,当然是知无不言。
聊了半天,颜宗悍回到自己房内,由窗户出,爬到房顶,约『摸』天字一号的位置,悄然而去,掀开瓦片,俯下身去,往里看……
“大人,您也累了,我给您打了热水,您泡泡脚,明日一早,我烧了热汤给您沐浴。”冯玉道。
汪泊雁摆摆手,“哎,还沐浴,我哪里有那心思,皇上交给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们都是跟了我多年的,本官现在就是被打入冷宫的娘娘,若不讨好,何时有翻身之日。”
魏庆愤愤道:“只恨那个陈幽儿,小女子不识抬举,跟了夏王有何不好,那也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她宁可这样四处逃命也不同意,换了是我……”
“换了是你,你也会逃跑。”汪泊雁打断魏庆的话,“谁都知道那夏王生『性』暴虐,好『色』又不专情,女人对于他,就是奴隶,那陈幽儿也是个闺秀,想必早了解这些情况,看她言谈举止,活脱脱一个陈栋,却没想到脾气都如此的像,这父女俩,真让人头疼。”
“不过,那个陈幽儿不愧为第一美人,穿了男装,还四处奔波,依旧是美的让人……”说话的是徐林,他年轻单纯,感觉自己有些失态,忙住了口。
汪泊雁一摆手,“话说的太多了,这里是客栈,小心隔墙有耳,我睡了。”
几个人,就在汪泊雁的床前坐着打盹,算是休息。
颜宗悍听到这里,蹑手蹑脚的往下走,咔!一个不小心,踩碎一片瓦,这房子年久失修,瓦片老旧。
屋里的随从听到,“噗”的吹熄了烛火,两个守住汪泊雁,两个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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