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兵杀死弱冠少年,郎野就想动作,被花猁子按住,咬着耳根道:“老大,你的伤口若再爆裂,会有『性』命之忧。”
这些郎野岂能不知,眼见金兵一哄而上,若不出手,客栈里的人只怕无一幸免,那个飞骥大将军的玉牌被完颜老犊子收回,自己现在就是庶民一个,怎么救人、救己?
猛然想起西夏三者,回头去找,见柳寒塘三人夹杂在人群里,没有出手的意思,郎野明白,他们三人是西夏人,金人和宋人斗殴,他们只有坐山观虎斗、坐收渔利的份儿。
郎野暗道,西蛮子,你不出手爷我『逼』你出手,爷我文不及人武不及人,但却是整蛊专家,坏点子多如牛『毛』,比如离间、挑拨、使诈、嫁祸……(此处省略无数字),看你们此时镇定,等下有你们忙的。
洪都监领了完颜宗悍之命,金兵头目领了洪都监之命,带着与郎野对打过的金兵认人,想把郎野抓捕,然后以『乱』贼名义严刑『逼』供,一般的人,受不住酷刑,没有的罪都往自己身上揽,期望郎野能说出什么有惊爆『性』的问题。
头目喊了全杀,军士们领会,一起冲上。
郎野突然大喊一声:“顾得猫宁八格牙路……”
他这通胡言『乱』语,金兵不明所以,听此言非汉语非女真语,也有懂西夏文吐蕃语契丹话的,一起立定、稍息、向前看,妄自猜测究竟是哪个部族的语言。
趁此机会,郎野冲到阿怒身后,想去把他的帽子拉下,时间紧迫,未到近前,他脱了鞋子,隔着几个人抛去,阿怒高手之称并非浪得虚名,听到声音,脑袋一歪,躲过郎野的鞋,但没躲过身边那人的肩,帽子被蹭了下去,『露』出西夏人传统发型——秃发。
郎野手指阿怒大喊:“他是夏国细作,给我抓了!”
金兵看郎野突然发飙,以为想要逃跑,呼啦冲上,听他此言,再次立定、稍息、向右转,看向阿怒。
柳寒塘蓦然一愣,立即明白这是郎野使计陷害,不仅仅转移金兵的注意力来拯救客栈里的人,若他三人有难,郎野也能以此脱身,什么地图,什么法王,都不能再对其辖制。柳寒塘本想解释,但知道阿怒泄底,即使他们三人齐声高呼“金主万岁”,只怕这些金兵都不能放过,给沈石溪和阿怒使个眼『色』,低声道:“冲出去!”
阿怒仿佛天杀星李逵,听到打架,比吃肉都乐,磨天刀呼的抡出,率先而上。
虽被郎野陷害,但柳寒塘没有忘记带郎野走,他是主子和法王需要画图之人。
郎野见柳寒塘过来抓住他的手臂就走,也不反抗,看金兵齐齐来战西夏三者,他的目的达到,回头喊花猁子三人,“跟在后面。”
西夏三大高手对付风舞吃力,对付这些小兵还是绰绰有余,眨眼死伤一地,他们冲到外面,拉着郎野就跑,郎野回头喊老鲁,“弄些马来。”
老鲁会意,口哨声起,金兵皆是骑马而来,老鲁的口哨仿佛魔音,那些马突然前踢后蹬,把金兵甩掉地,然后一起跑向老鲁。
郎野对抓着自己的柳寒塘道:“上马跑。”
柳寒塘又一愣,这人,一会儿陷害一会儿援手,到底归在哪一伙?虽然他也自恃聪明绝顶,但郎野的心计转换之快,一般人骑火箭都追赶不上,柳寒塘无时间多想,喊沈石溪和阿怒,众人一起上马,就想逃离,郎野忽然又想起柔福公主,朝柳寒塘道:“那个女子,就是我表妹。”
柳寒塘不依:“再回去只怕难以冲出。”
花猁子也过去嘀咕道:“老大,小娘子心肠歹毒,不要也罢。”
郎野道:“不可,我要用她来救小陈。”
这是何道理?轮到花猁子发懵。
这是“曲线救人”,郎野的头脑,花猁子之类人,还是乘着闪电追吧。
郎野算计,若这柔福公主是真,自己千里迢迢护送,想赵构念他功高,会放过陈幽儿。若赵构对陈幽儿仍然不肯放过,那就用柔福公主这张王牌来做个交换,就不信赵构连嫡亲的妹子都弃之不顾。若她是假,到时便向赵构戳穿她,说她是金国派来刺皇的女杀手,也能用此功来保陈幽儿无恙。但这些他来不及和花猁子讲,就想回去救人,这时柔福公主却从后面飕飕跑来,郎野急忙招手:“快上马。”
柔福公主看看,各马都有所乘之人,而郎野又被柳寒塘押在他的马上,想了想,上了花猁子的马,因为他瘦下,怕两人同乘一骑马受不了重负。
人皆已到,拼命抽打马匹,向城里飞驰而去,带队的柳寒塘作这样想,若往荒野奔跑,目标太大,城里人多房多,混杂容易逃遁。
小半个时辰之后,进了泗水城内,刚想寻路逃脱,当街之上排着一队人马,为首即是洪都监。
洪都监有勇有谋,早料到自己的军士很难轻易抓住南朝潜入之人,也料到军士会把他们赶到泗水城内,所以,他亲自带兵,压在街上,就等郎野一行到来。
“怎么办?”柳寒塘回问沈石溪。
没等沈石溪搭言,郎野道:“看他们黑压压一片,没有一千也有几百,硬拼不行。”
柳寒塘心道,都是拜你所赐,如今又一副团结友好的架势,翻云覆雨,千变万化,捉『摸』不定,想自己也算聪慧之人,但跟这个郎野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
沈石溪道:“这样,我和阿怒过去堵住金兵,你带郎先生几个绕路逃走。”
柳寒塘立即反驳,“不行,我和阿怒留下,你带郎先生几个走,论年龄,你都是哥哥。”
郎野见他们两个推来让去,急道:“金兵过来了,你们还在那里高风亮节,你们三人都去堵截金兵,我带他们几个走。”
柳寒塘和沈石溪一起望向郎野,心道,我们去斗,你逃走,你这不仅仅是厚脸皮,你这简直就是不要脸。
洪都监手里佩刀高举,活脱脱一个日本鬼子土肥原贤二,高喊道:“上!”
沈石溪朝柳寒塘道:“若念我是哥哥,赶紧服从命令。”
柳寒塘“这”了一声,一咬牙,“保重,我在前路等你们。”
他刚想喊郎野等人走,就听嘹亮的喊杀声响起,“杀金狗!复故土!”
郎野心里好不惊喜,定是抗金队伍到了,回头去看,为首的正是张东岭和李轻云,还有那个假小子、矮胖的杜十七,带着不亚于金兵数量的抗金勇士从街巷的各处乍然冒出,犹如天降,虽然皆是步下,个个却如猛虎下山,争先恐后冲来。
见金兵来了克星,西夏三者急忙躲在一边,又是一副观望的姿态,等明白眼前形式,忽然想起需趁机赶紧溜,高喊郎野:“我们走!”
郎野虽然觉得这样溜有些不仗义,但自己有伤在身,帮忙就是添『乱』,也罢,改日张东岭若怪,自会解释清楚。
没等离开,杜十七眼尖忽然发现郎野,惊喜过望,冲过来道:“恩人,怎会是你,太好了!”
太好什么?郎野不明,只见杜十七从身上『摸』出一个小布包,塞在郎野手里道:“恩人快走,这里危险。”说完,挥舞一把薄刃刀过去战金兵。
洪都监没有抓到南朝之人,却等来抗金队伍,心里别提多懊恼,剿匪不在他的责任范围,他的任务是去围魏救赵,解完颜宗弼黄天『荡』之困,出师未捷,折损人马,这是他不想的,喊了军士边抵抗边后退。
郎野望杜十七的背影暗暗道了声“珍重”,随柳寒塘等人策马飞奔而去,出了泗水城,又跑了足有一个时辰,只觉伤处疼痛难忍,才不得不停下,在路边坐歇息。
柳寒塘却不停催促,他们三人身份暴『露』,一旦金兵来追,又是一番血战。
无奈,郎野上马继续飞奔,直到黄昏,估『摸』金兵远远落后,柳寒塘才主动提出歇息,眼见四周都是山峦,无处可以投宿。
郎野管不了许多,翻身下马,靠在一块巨石上,掀开衣服查看伤口,疼是疼,但这样一路颠簸,却没有裂开和出血,心里非常感激完颜宗悍。
忽然想起杜十七给他的那个小布包,取出打开一看,顿时心里一软,有些柔柔的东西在心上抚『摸』,且原来布包里是两个煮熟的鸡子。
老虎吧唧着嘴,对那两个鸡子暗送秋波。
郎野呵呵一笑,随手递去,没等说话,就听咚的一声炮响,吓的他手一抖,鸡子滑落在地,循声而望,从一处山坡上冲下至少几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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