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7章 双娇
作者:狐小才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568

() ()郎野缘何怀疑是方少艾冒自己之名,做了哪些采花案?

被吴县知县审问时,他对案件有了大致的了解,那个采花贼“郎野”每次作案,并未成其事实,就是根本没有『奸』污任何一个闺秀,不过是扒了人家的衣服,掐掐人家的脸蛋,『摸』『摸』人家的身子,象征『性』的猥亵一番,然后本着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大胆到作『奸』留赃,模仿宋江题反诗于浔阳楼,居然在现场写下“山东郎野”四字。

当时郎野即已明白,分明是有人故意如此,想让天下皆知郎野,想把他臭名远扬甚至是遗臭万年。第一点藉此确定,此冒名之人,与自己有仇。

还想,这个采花贼真是另类,扒光个个闺秀的衣服还能全身而退,若换了我郎野,只怕也得掐破大腿来控制自己,最后咬着手指头含恨离开。第二点于是确定,此冒名之人,不是太监、『性』无能、变态,便是女人。

等见了方少艾,郎野看她会些拳脚功夫,如此刁蛮任『性』,又不待见我郎野,几下里联系,她冒名去采花,完全有可能是因为不肯听从父亲之命与我郎野结为秦晋之好,才故意以此来坏我名声,让方老爷知道,做到退婚的目的。

谁知方少艾惊呼一声“你”之后,矢口否认,“采花贼分明是你,竟然敢污蔑本姑娘,早晚收拾你。”说完,转身气呼呼的走了。

郎野嘿嘿一笑,心里道,从现代到古代,没有哪个女人敢如此对我,带刺的玫瑰,早晚收拾你才对,看她否定的非常干脆,心下怀疑,莫非自己推理错误?那“郎野”另有其人?

方老爷眼见女儿如此无礼,却也不敢管,想他年逾六旬,仅有一女,宠溺得不成样子。

说来话长,本来方老爷祖上便是苏州的大户,富贵一方,十几岁就娶妻,谁知他夫妻两个在房内常年劳作、日夜奋战、勤勤恳恳、不辞辛苦,却无所出。后来本着接续香火的任务在身,他又纳妾,依然没生下一男半女,方老爷就努力再纳,一而再再而三的,一口气纳了十几个,然后他大喊一声,辛苦我一个,幸福一大家,没日没夜的苦练生娃的功夫,可那些女人到了他方家,都成了盐碱地,任他遍地撒种,却寸草不生,到了四十岁彻底气馁,把那些夫人们全都丢在东房根晒太阳,个个挠着脚心思春,也不去看看。

又过了两年,大夫人突然怀孕,这让方老爷欢喜得差点上报到朝廷庆祝,十月怀胎生下一女,即是方少艾。其他夫人眼红,就讹传大夫人不贞,这么些年轻力壮的都没生出,为何她个老女人能生,言下之意是方老爷的那些种子都是假冒伪劣,他天生就是断子绝孙的人。

方老爷却没信那些『妇』人之言,一来老妻和自己生活几十年,恪守『妇』道又慈爱大度,不是那种水『性』女人。二者自己总算在这些破盐碱地上种出一棵小苗,这就证明我老方不是废材,再看女儿眉眼间颇有自己年轻时的轮廓,这分明就是自己的种子发的芽,于是把方少艾这个独女娇惯得不成样子,她不喜读书就不读,她要练武就练武,就差塑了金身供起来。

老方同志看女儿日渐长大,开始为她的婚事发愁,女儿也有美貌,虽然刁蛮之恶名远播,但偏有那些人贪恋方家的财富,媒人也是踏破门槛,谁知方少艾一概回绝,发誓终身不嫁,只因为看母亲大夫人和那些妾室,对方老爷那种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的卑微相,她觉得嫁人就是去受气。

老方偶遇郎野,见他不仅样貌出众,又善良聪明,心里欢喜,若把郎野招赘,自己偌大的家业便有了依托,于是借郎野要他的宝贝为由,偷换概念,自己在背地里把女儿许给了郎野。

方少艾虽然不同意,但这次老方是铁了心,任女儿怎么闹就是不准。有关那个采花案子,他心知肚明是女儿所为,听风舞几个登门通禀他郎野被抓,才急匆匆赶去,珍珠翡翠金子银子,五颜六『色』的东西堆满知府大人的几案,才把郎野换回。

眼见女儿瞪眼说瞎话否认采花,老方随声附和,“小女知书达理,再怎么也做不出那等事来,定是有人陷害于你,总算此事摆平,官府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不必再为此事纠缠。”

郎野心道,即使此事与这个野丫头无关,我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娶这么一个疯女人,道:“方老爷,这桩婚事我真的不能答应。”

老方一听,哎呀一声道:“这怎么行,不说这苏州,即使我千里之外的亲戚朋友都通知到,说你郎野是我的女婿,你如今反悔,我这老脸以后如何见得了人。”

郎野已经明白当初方老爷千叮咛万嘱咐的要他来苏州取什么最宝贝,那时就设下此计,要算计我郎野,如今被讹上,该如何脱身。

方权眼珠转转,过来解围:“老爷,新姑爷入府,哪有站在外面说话的道理,茶没喝饭没吃,别枉费我们这些奴才的辛苦准备。”

方老爷会意,“好吧,此事以后再说,既来我方府,就是客,请!”

郎野无奈,唯有随方老爷进去。

方家如何款待郎野自不必说,酒宴摆到天黑,郎野心里不时琢磨如何脱身。

再说小姐方少艾,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东西摔来摔去,最后,地上都是碎片,无处落脚,才唤丫鬟来清扫,然后噗通趴在床上,不知是气还是闹心。

月影是她的贴身丫鬟,自小一起长大,了解方少艾的脾气,凑过去呵呵一笑道:“小姐,你是不是喜欢那个郎野?”

方少艾呼的起身,挥手想打,月影缩着脖子,口中依旧啼笑不止,方少艾放下手,娇嗔道:“再胡说,真打你,府里除了爹娘,连我爹那些臭女人我都敢打,就你被我宠,是不是要我喊你小姐啦。”

月影急忙道:“奴婢不敢,可是小姐,以前你不同意婚事,都是毫不放在心上,我们该去哪里玩去哪里玩,而这次,你竟然足不出户守在家里,又是非常煎熬的样子,你说你这是为何?不过,那个郎野真的好俊雅,先前那些没一个能比。”

方少艾怒骂,“小贱人,你才喜欢郎野呢,我,我现在就出去玩,你别跟着。”说完,转身出了房间,月影见小姐不让跟,照旧,偷偷的远距离侯着。

方少艾离开家,无目的『乱』走,天『色』渐晚,路人行『色』匆匆,水边某茶棚内却热闹的很,一赤『裸』上身的壮汉歪戴着小帽,正唾沫横飞的讲那个采花的案子,他老兄充分发挥联想,把郎野说的神乎其神,到最后居然连知县大人的女儿、知府大人的小妾都归在郎野的风流账内,差点说到皇后贵妃了,方少艾怒从心起,冲过去喝道:“你信口胡说!”

另一茶客也拍案而起,“你信口雌黄!”

方少艾与那茶客对望,不识,却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公子,躲在暗处窥视的完颜宗悍却认出,这茶客正是陈幽儿。

陈幽儿见一个姑娘替郎野说好话,猜想她与郎野大概认识,心里暗喜,忙过去,想打听一下郎野的消息,做男儿状抱拳道:“这位姑娘,你认识郎野?”

方少艾点头,“当然,他是我未婚的夫婿。”

这一句把陈幽儿惊得瞠目结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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