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海洋带着浓烈的崇敬与对未來的憧憬之情,离开了陈步云的办公室,作为经开区的一员,他深深的以经开区为荣,也同样为能够在陈步云的手下干活而感到庆幸与骄傲,跟上了这么一个舍得放权,又有能力,且又思想,而且前途一片大好的年轻领导,这自己今后的未來是非常的值得期待的了。
默默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姚海洋细细的思索了一下自己的人生,为自己好好规划了一下未來,心中充满了希望,便在这个时候,办公室副主任金为华走了进來,金为华是经开区的老人了,而且一直都待在办公室里,专长是负责文字工作,虽然说经开区的文字工作跟县委办、zhèng fǔ办不好比,可是随着近來经开区的逐步发展,这相关的文字工作也越发的重要且繁多了起來,这让金为华很有些吃不消。
而且,由于他的文字工作出sè,在经开区的发展历史中也认为自己是一个幕后的英雄了,这一次原办公室主任房文明升任管委会副主任之后,他也自觉得无论是从能力,还是从资历上,这主任的位置应该是自己的了,却沒有想到居然还是沒有竞争得过比他小上了很多的姚海洋,这让他的心中很是愤愤不已。
虽然说现在经开区的地位是如rì中天,沒有人舍得失去这个位置,管委会内也是空前的团结,可是这斗争是人生的主旋律,更是官场中的核心词,这人多位置少,而且人的年龄又有有限的,谁都不愿意进步的比别人晚,要知道这晚了一步,可就很有可能步步都晚的。
跟区里发牢sāo,耍xìng子,金为华是不敢,也不愿,可是在对着这个金为华的时候,给点脾气与陷阱给他,他还是做得到的,毕竟这多年的办公室副主任也不是白做的。他也相信,自己在管委会中还是占据了一定的地位的,有的时候小小的发一点脾气,也有助于别人的重视,更何况,这又不是直接向陈步云,或者是管委会的副主任们发脾气,这再怎么说也只是办公室内部的事情嘛。
总不能够不允许不同意见的存在吧。更何况,金为华这一次可是有备而來的。
见金为华走了进來,姚海洋也忙站了起來,笑着表示了欢迎:“老金來了啊,快,快坐吧。”在资历上金为华可是姚海洋的前辈,在对待前辈的态度上,姚海洋一向都是恭敬有礼的,一点儿也不因为对方的级别而改变,这一点也是房文明推荐他的原因之一。你可以说他在假装,可是一个人要是能够一直以往的如此假装下去,那么和真实的又有什么区别了?!更何况这假的总归是真不了,金为华在房文明的眼皮子底下工作了也有三个年头了,这样的时间考验也还是能够说明一定的问題了的。
金为华也微笑着想姚海洋打了声招呼,丝毫不出他心中的不满意,寒暄了两句后,金为华这才坐在了姚海洋的对面,取下了眼镜,伸手揉了揉脸,又舀出一块眼镜布轻轻的擦拭着,叹息的说道:“姚主任,我要向你汇报一个事情。”
金为华闻言,连忙回应的说道:“哎呀,哎呀,金主任,你这真是折杀我了,有什么吩咐你尽管说,你说我的前辈,我可一直都在向你学习。”对于金为华心中可能存在的情绪,姚海洋如何沒有预想过了?也早就做好了准备,要是人在官场之中,就连这点觉悟都沒有,那还混个什么了,即便是提了领导,也是干不长久的。
防人之心是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够沒有的。金为华深深的明白这样的道理,嘴上说的客气,可是心中早就已经jǐng惕了起來。
金为华将擦拭好的眼睛戴了起來,叹息了一声说道:“唉,虽然不好意思,可是我还是要向你來汇报这个事情,本來,现在年近终了,正是咱们办公室最忙碌的时候,在这个节骨眼上向你请假,就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
听闻原來是这个愿意,姚海洋的心中泛起了一阵冷笑,哼,原本以为你会有什么样的发泄手段,原來就是想要撂挑子啊,这算个什么事,虽然说现在经开区的文字工作也变得十分重要了起來,不过,这再怎么说也不过是隐xìng的东西,不像是机器一样少了一个部件,很有可能就会使得一整部机器都无法运作,这文字工作嘛,办公室里笔杆子又不是只有你一个,承认你的文章写得好,不过,这比你差上那么一点点又有什么关系了。
姚海洋的心中是如此的想着,不过表面上还是一副很紧张关心的样子:“哎呀,老金主任,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急事,还是身体不舒服吗?”
见姚海洋如此的反应,金为华并沒有觉得感动,而是有一些快意,心道我这走了,你这文字工作怎么办,五年了,这自从经开区建设以來,重要的稿子哪篇不是我写的?这几年了,我是既有功劳又有苦劳啊,凭什么这办公室的主任位置不是我的,而是你这个小年轻的?!哼,老子也要让你晓得晓得办公室的主任可也不是这么好做的,别以为讨好了领导就有用了,小子整你的方法多了去了,你就好好的感受一下吧。
“哎,写了十几年的稿子,这眼睛不行了,腰椎、颈椎也都有问題了,这两天尤其是浑身的疼痛,就觉也睡不好了,儿子和姑娘都要我去凌江病,治疗一下,已经帮我联系好了医生了。”金为华叹息的说道,这些个话语有真有假,不过倒也是一个很好的撂挑子的方法,你再怎么样,也不好跟一个老病人计较吧,而且这样即便是被陈步云知道了,也有一些说法,反正这些毛病本來就是有的,有医院的证明,又怕的了什么了,更何况,陈步云也是一个比较尊重老干部的人。不会因为这么一个嫌疑就对自己怎么样的。
“哎呀,这个身体健康是最重要的了,老金主任你又是我们办公室的顶梁柱,定海神针,我们可是丝毫不能够离开你的啊,不过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就更加要爱护照顾你了,老金主任,你什么时候去,我协调一辆车送你过去。”姚海洋说的很是诚恳,心里却是冷笑了一声道,沒了张屠夫就吃有毛的肉了!?你要撂挑子,那好,我叫你永远放下这挑子。
见姚海洋如此爽快的就答应下了自己的要求,金为华有些很不舒服,虽然说姚海洋的话语里都透着关心与讨好,不过这潜台词又是如何读不出來的,虽然这半真半假的,可是就说明姚海洋的心气很高,以为写材料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所以一点儿挽留的意思都沒有,而且似乎也眼着要顺水推舟将自己给推出这一块來,呵呵,知易行难,到时候让你好好的,这写材料的痛苦,到了那个时候,你可不要哭哭啼啼的來找我。
于是,金为华便就站起了身來说道:“那就谢谢姚主任的关心了,我这就去写假条去。”
姚海洋这次沒有站起身來,不过还是面上带着微笑的笑呵呵的说道:“老金主任,你就不要担心了,好好的安心养病,等你身体调养好了之后,咱们再商量一下,以后这打材料就由你來把关,那些个小材料就交给秘书科來完成吧,老同志起个把关指导的作用就行了。”
金为华听着这样的话语,脸sè有些难,心里气得不轻,可是却又偏偏发作不了,本來这个就是自己提出來的,而这姚海洋顺水推舟,即便是闹到陈步云那里去,自己也是比较难堪的,沒有想到这个姚海洋平时恭恭敬敬的,原來心里这么的毒辣,真是个笑面虎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金为华也沒有什么退路了,唯有在心中冷冷的一哼,心道叫你到时候后悔的时候再來找我,我到了那个时候不好好的拾掇拾掇你。带着这样的想法,金为华扬长而去,不一会儿,便就舀着假条走了过來,递给了姚海洋,也沒有怎么说话,而姚海洋却一再的表态,要金为华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好好的养病,争取早rì康复,办公室的工作还需要他的指导。
忍着一肚子的火,金为华拔腿而去,而着他的背影,姚海洋的嘴角挂着一丝冷冷的笑容,哼,只要你不闹事,那自然尊重你是老同志,可你这想要撂挑子了,那就对不起了,既然想要撂,那就撂个彻底吧。这是你自己的选择,可跟我沒有什么关系。
等到金为华离开了办公室沒有一分钟的时间,姚海洋便就舀着假条來向房文明报备。
着这管委会第一笔的请假条,房文明不由的皱起了眉头,着姚海洋问道:“怎么,老金在这个时候请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