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坐下,叫了一瓶白兰地。
“我是费尽心思,才能够找到你,为了这个,我们干一杯。”吴世道说着,拿着杯子一仰脖子喝了下来。
这一幕看得陈威廉是目瞪口呆,“喂,这可是白兰地,不是啤酒,很……很贵的!”
“咱们不是说好了嘛,两个人拼酒,谁输听谁的,你现在是不是认输?”
陈威廉眼睛往上一挑,“开玩笑,反正是你买单,我怕什么?”
说完,捏着鼻子,也是硬灌了一杯。
“远宜是我的好朋友,现在能够跟她共接连理。拜托你以后好好照顾她,为了这个,我们干一杯。”
说着,吴世道又是一杯下肚。
陈威廉眼镜一白,“切~远宜是我老婆,关你什么事?”
吴世道脸一横,“是不是认输?”
“谁怕你?”
陈威廉也是一杯下肚,这一杯下去,马上就开始有点脑袋晕。
他一边装作百无聊赖的用手托着开始有点无力的脑袋,一边在心里暗想,“他『奶』『奶』的,喝得太猛了。哪有这样喝酒的?真受不了!这家伙跑个几步就气喘吁吁,怎么喝酒这么厉害?”
想了半天,想到吴世道又再次因为千里能相逢,深感有缘分而要求再干一杯的时候,陈威廉才终于沉痛地在心里呐喊了一声,“阴谋啊!”
酒过三巡,吴世道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又马上拿起酒瓶要再次将杯子倒满。
陈威廉见状,马上伸手把他拦住,“你,你要干嘛?”
“倒酒啊?我肚子里还有十几条祝酒辞呢,起码也得全部用完吧?”吴世道故作无辜地说道。
陈威廉苦笑着问道:“真的假的?你有没有那么能喝啊?”
吴世道一拍胸脯,“你没听远宜说,我可是洛山矶唐人街的教父么?在道上混,连酒都不会喝,还怎么混得下去?”
陈威廉马上耷拉下脑袋,“明白了,怪不得这么横,原来是黑社会的,他『奶』『奶』的,我认命,我输了。”
吴世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是不是真的认输了?等一下可不要反悔喔!”
陈威廉抬起有点沉的头来,指着喜笑颜开的吴世道说道:“你别得意,我一定会有机会翻本的。”
“那是,有赌未为输。咱们改天再喝过。”吴世道说着,笑嘻嘻地坐到了陈威廉身边。
陈威廉马上啐道:“鬼还跟你喝酒,戴眼镜的都不可靠,这话真是没错啊!”
吴世道也不在意他这么说,他先是叫人上了杯醒酒茶,陈威廉喝下之后,好了一些,他才终于开始谈及今晚的主题,“我听韩先生你在二十二岁就拥有了数十亿美金的资产,但是却突然将所有的财产都捐掉。这是很奇怪的做法,让我觉得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想其中一定另有隐情吧?”
“过去的那些事太复杂了,一言两语说不清楚,霎时间,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当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原本就有点醉的陈威廉更加做出神志不清的样子,
吴世道笑了笑,“你好像很固执。”
陈威廉对此并不反对,“这一点,我承认。”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有什么你不愿意想起的往事藏在你的心间,才使你变成今天的样子。”
“就算是吧。”陈威廉喝了口茶,又说道,“如果岁月不能让我们忘却那些我们需要忘却的,那么我们又从哪里去寻找岁月的意义呢?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最重要是要让自己开心,不是吗?”
斟酌了一番之后,吴世道最终还是说道:“有没有想过自己现在其实是在做一种非常不负责任的逃避?如果保持这种心态,你这一生恐怕都不能对任何事有着长久的坚持吧?”
吴世道对于陌生人一向温文尔雅,谦让有加,但是这一次却显得有点咄咄『逼』人了。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在他的心里已经不再把眼前这个年轻人当成是陌生人了。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有些人即使相处一辈子,也觉得陌生不已,似乎只要分开三分钟必要将这人忘得一干二净,毫无印象了。有些人只是相处三分钟,便已经觉得仿佛多年老友,即使相隔多年,再重聚时,依然刻骨铭心,这便是所谓的缘分了。
吴世道这样直接地质问让陈威廉小小地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刚刚认识,还不大熟悉的吴世道会跟自己说这种话,不过他并没有显得尴尬,仿佛已经听多了这样的责问,“怎么去称呼我的这种行为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现在过得很开心。而至于责任的话,我对于这个词已经没有什么感觉,我想我已经没有兴趣再去讨论这方面的话题了。”
良久,吴世道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望着陈威廉,直到陈威廉忍不住发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吴世道这时才开口问道:“你真的开心吗?”
陈威廉很想潇洒地笑笑,说:“当然。”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平素挥洒自如的话,今天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或许,是吴世道的目光过于沉重,使他不敢轻易说出这样的话。又或许,是他自己事实上对这句话并不是那么肯定。
陈威廉稍显局促地摇摆了一下脑袋,然后又拨了拨茶杯,四处胡『乱』地张望了一阵之后,才说道:“看来,你是一定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吗?”
吴世道点点头,“当然,这是我赢来的赌注,我没有道理放弃。”
“好吧。”陈威廉沉默了一阵,终于开口说道,“三年了,也是时候找个人倾诉一下了。不过,你不要嫌我的故事老套。”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看过的故事太多了,所以对我来说,世上已经没有什么新鲜的故事了。”吴世道笑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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