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逸气哼哼地说:“我会写:‘该名坐者态度极不严谨,工作极不认真,只要能躺着,就绝不坐着,这样的坐者的出现,实乃民族之齿,国家之齿,历史之齿。’”
作者大人本想纠正他一些错别字,但想想他的这些错别字是用在评价自己不好的评论上,于是没有指出来。他这样的错别字连天的评语,在让坐家协会的过目时,定然会给他们一个印象,即评论的人是没什么文化的,没文化的人评出的不好的坐者,定然是有文化的。因为没文化的人通常对有文化的人抱有敌视态度,所以可以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丁逸评出来的最差坐家,在诸位评委看来其实应该就是最佳坐家。
这可是一着妙棋啊。作者大人心里乐开了花,但仍是没表『露』出来。
“不管你怎么评论我,但我还是坚持我的原则,因为:当当当挡——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作者大人严肃地说。
望着作者大人坚毅的表情,丁逸知道再费唇舌也是浪费,于是低下了头,叹了口气,蹲了下来,抱住了头,双目无神,喃喃自语道:“难道我真的要被判上几年徒刑?我的命就是那么苦吗?我出去以后,会是怎样?方然还会等着我吗?”
“你爱方然吗?”作者大人问道。
“我以前觉得并不爱她,只是喜欢,但现在就要失去了,才觉得珍惜。人生最可悲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
“stop!”作者大人厉声喝道。“我星,我靠,我发克。兄台,你能不能有点创意啊?”
丁逸并没有理会作者大人的打断,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继续地说道:“接上文,‘……我爱你。’如果硬是要在这个爱上加上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
“stop!stop!stop!”作者大人声『色』俱厉:“that’s衣那夫!够了,住嘴!”
丁逸莫名其妙地看着作者大人,说:“这么动人的台词,你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呢?”
作者大人气道:“这是别人的台词,你拿来用,太没创意了,说个自己的。”
“但是这个台词却让我感动,所以我还是要说。”看来丁逸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不能说!”
“就要说!”
“不能说!”
“就要说。”丁逸也是一个犟脾气的人。他继续说道:“……接上文。我希望是……”
“别说!”
“为什么?给个理由先!”
看来不告诉他真正的理由他还是会把这句台词原封不动地说出来,作者大人只好告诉了他答案:“你这样做是侵权,懂吗?这是别人的台词,你怎么能搬过来随便用?这涉及到版权问题,未经授权随意使用,其后果是很严重的。”
丁逸不屑地撇了撇嘴,道:“我当是什么原因呢?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啊。侵权干我鸟事?……哦,对不起,说了句粗口,应该是侵权干我叉事?侵权是你侵,又不是我侵。你是第一责任人,对吧?要是剽窃,也是作者剽窃,哪听说过书中的男主角剽窃的?嘎嘎嘎嘎。你都能把我写成坐牢三年以上了,我让你侵侵权,又有什么关系?我继续要说。”
原来他是这种想法。“你这样做是很不负责任的!后果很严重!”作者大人警告道。
“我就要说!拚个鱼死网破,你不让我好,我也不让你好。”丁逸继续地把那台词念了下去。“……接上文,我希望是,一……万……”
他还没有将那个“年”字说出来,却没有注意到昏倒在地的人们已经全部苏醒,李大蛤蟆趁他不备,忽然跳将起来,冲了过去,一拳打在了丁逸的脸上,丁逸猝不及防,这一下端端正正地挨了个正着,脑中一片晕眩,指着作者大人说:“……你……好样的,竟然把他们写活过来这样对付我……你有种……”话未说完,已昏倒在地。
“还好还好。他还没把这个台词全部都说出来,还不算侵权,就算是侵权了,我已经及时制止并做了相应的补救,想来后果还不是太严重,不致于赔偿过多的金钱。”作者大人长出了一口气。
醒来的众人莫名其妙地站着,都看着作者大人,李大蛤蟆也是奇怪地看着自己的手,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情不自禁地打了丁逸一拳,正愣愣地不知所措。作者大人命令道:“你们把丁逸先抬到号子里吧,你们也累了,先休息休息吧。”
“喳!”众人纷纷跪了下来,向作者大人请了个安,又闹哄哄地将丁逸抬进了号子,关上了门。
丁逸悠悠地醒转过来,睁眼看去,面前却是几张不认识的面孔。
“他醒过来了。”他听到围在他旁边的几个人这么说。
丁逸神智渐渐地清醒了过来,想到了昏倒前的那些事,心里痛悔得无以复加,心想,“唉,为什么我刚才说了这么多‘接上文’呢?要不是这么说,我早就把那句台词念完了,现在是功亏一篑,就少念了一个字。失败啊失败。”
他茫然地看着四周的人,问道:“我在哪?”
一个马脸的人在他面前笑了一下。“你忘了?你是在号子里啊。”
“号子里?是在b里吗?怎么你们都不认识啊?”丁逸『迷』『迷』糊糊地说。
众人对望一眼,轻声说:“他发烧还是没好,让他再躺一会吧。”
“这里是在‘b’里吗?李大蛤蟆和烂屁股阿三烂君呢?还有那个新任刘管呢?那个假记者到哪里去了?他们人呢?你们又是谁?”
众人看了看他,摇了摇头,说:“你发烧还没好,不要胡思『乱』想,再休息一会吧。小猴,去给他倒点开水。”
一个瘦瘦的男孩倒了一杯开水,端了过来,摆在丁逸面前。
丁逸躺着,欠起身来,把这开水举起,端起来喝了一口,有点烫,他将开水放了下来。再抬眼看去,显然自己是被关在一个号子里,号子里大约有十几个人,但没有一个是自己认识的。他更加地莫名其妙起来。虽然头有些痛还有些晕眩的症状,但他自认为自己还没有糊涂,李大蛤蟆向自己打来的那一拳还历历在目。应该是前不久的事,自己或许就昏了个把小时,但醒过来怎么所有情况都变了,他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大人呢?我要找他问个明白。他在哪里?”
众人面面相觑,顿了一会,有人摇了摇头,轻声说:“他发烧太严重,不会把脑子给烧坏了吧?怎么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什么李大蛤蟆、作者大人?昨天他从医院里回来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
“医院?我去了医院?”丁逸很是奇怪。“我为什么去了医院?”
“你进来后第二天就发烧了,高烧不退,然后就被送到医院,昨天有点好转才把你送回来的,你回来以后还是『迷』『迷』糊糊的,昨天睡了一天,到现在才醒,怎么,这些你都忘了?”
他们说的这些事丁逸确实是毫无印象。“我不是昨天才进的号子吗?进的是‘b’,号长是李大蛤蟆,后来让位给烂屁股阿三烂君了。谁说我进来好几天了?又去了医院?莫名其妙。”
他的话引来众人的哈哈大笑。
“进的是b?我日,老子还想进到b里去呢。当真是进来几天没日到b就这么想了?以后有你想的。”
一个满脸横肉的人如是说道。丁逸看着他,也是不认识,但看众人对他恭敬的态度和听他这话随声附和的谄媚的笑声,知道他在这个号子里是一个领导级的人物。
他听到有人低声说了句:“这孩子真的烧糊涂了?明明进的第一个号子就是我们的号子,怎么说进了‘b’里面去?还什么号长是李大蛤蟆?烂屁股阿三?这些都是什么人?怎么没听说过。”
“丁逸,你来这里也有几天了,我看你也是一个聪明人。大安我看在你把小安那个狗崽子捅了的面子上,对你还不错吧?不过你不要在这里装疯卖傻,在我们面前装有什么用?我们又不是法官,再说这样实际上没什么好处,要不然你就装得像一点,让法官相信你真的疯了,要不然你就不要装,在我们面前装,也没什么意思,只要大安我在这号子里一天,就有你吃香的喝辣的,在这群崽子面前装,没由来地掉了身份,连大安我的面子都没了。”
那个满面横肉的大汉说道。
听他这么说,丁逸知道他叫大安,是这号子里的号长。听他的话,似乎自己把小安捅了,对这大安来说,反而是一件值得庆祝的好事,所以他在这号子里罩着自己,或许他跟小安之间,存在着一些矛盾。
但自己确实不记得他们说的这些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难道是……他忽然想通了一个关节,恍然大悟起来。
一定是作者大人把自己写昏倒以后,又把“b”里面的所有人写没了,不知道是写死了还是写得失踪了,然后再把自己写进了另一个号子里。
看起来这些人都属于正常人,风格和李大蛤蟆、烂屁股阿三以及新任刘管等人均有所不同,对生活、工作的态度认真了许多,一点无厘头的风格都找不到。难道作者大人想来想去,觉得无厘头风格不太适合自己的文风,所以把自己安排到了这个号子里来,又重新写出一群人来,以延续自己的写实风格?
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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