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急剧转折的时点,就是在张汪汪听到大家对他《赠庄裙》这首诗的评语之后的第二天。听到评语的当天他还创作了三百多首诗歌,在听到评语之后,第二天他的创作数量就变成了零。
可见这些评语对他的伤害程度。
若干年以后,心灰意冷的张汪汪已经不再涉足诗歌界了,某天他在大街窑子里把酒言欢,左拥右抱时,忽然听到众人在争相『吟』诵一首诗,皆叹为好诗,“听过之后,如沐春风,如同夏天吃了根冰棍,冬天躺上了热炕,秋天穿上了夹克衫,春天叫起了春,情人节发起了情”云云,总之,是千古绝句,该诗人凭着这首诗必将名垂青史。
微醺之下,张汪汪让旁边的小红把这首诗念给他听,他想比照一下自己和这位伟大诗人的差距。
“《赠汪伦》。”小红虔诚地一字一句将这诗念诵了出来。
“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什么什么?”张汪汪一愣,紧紧抓住了小红的手,道:“这是谁的诗?你再念一遍。”
小红皱了皱眉,轻轻推开他的手,笑道:“汪汪哥酒又喝多了,却使得这么大力,捏得我手都痛死了。这首诗就是我朝著名大诗人李白的新作啊,你还没有听过吗?这首诗现在已经流行朝野了,如果现在谁还不知道,不会背诵的话,会被人称之为‘土老帽’、‘凯老b’、‘傻/b青年’和‘纯粹二百替换了一下,分别将“庄裙”替换成“汪伦”,将“汪汪”替换成“李白”,将“舟”替换成“车”,再将“路”替换成“岸”,“不差。
张汪汪低头沉默半晌,忽然“嗬嗬嗬”凄凉地笑出声来,不经意间,泪水就盈/满了他的眼眶。似乎感觉到旁人都在注意他,张汪汪遂佯笑道:“哪来的风,吹来的沙,竟『迷』了我眼。”说毕,像不欲将自己的悲伤展现在各位观众面前的电视剧演员所演的角『色』一样,头略后仰,眼珠向左上角看了一下,又顺势转到右上角,再自然地转到右下角,最后转到左下角,最最后又很流畅地转回到了左上角。如果用稍微简洁的语言描述他眼珠的运动轨迹的话,似乎可以表述为:张汪汪的眼珠从左至右顺时针地转动了一圈,其作用是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避免悲伤的情绪过度地表现在众人面前。
他果然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经过这一眼球运动,他的眼泪终于没有掉将下来。
被他的悲伤情绪所感染,众人亦沉默不语,小红眼见气氛不对,不符合欢场中“欢乐至上,happy第一”的原则,忙笑着帮张汪汪解释道:“汪汪哥听到这送别的诗歌,被其中的离别之情所感染,可见汪汪哥颇能感悟到这诗的意境啊。”
“嘿嘿。”张汪汪干笑了一下,嘶哑了嗓子,问道:“这李白也经常到大街窑子里happy吗?”
“他不常来。”旁边另一个小妹叫小蓝的道:“每个礼拜来个一次两次而已。但一来动辄十数人,每次都定个大包间,说是开诗歌沙龙文人party,热闹得不得了,还叫来很多小妹前去陪伴。很多人都慕名去观看李白『主席』真我的风采,造成万人空窑,这种盛事难道汪汪哥你这个本窑第一忠诚消费者竟不知道?”
“李白『主席』?”张汪汪奇道。“『主席』?这是何物?此为尊称还是官衔?”
“这是我朝新设的官衔。”对面一个小妹叫小翠的解释道:“某一部门的最高长官就被称之为‘『主席』’。据说该头衔的来源是:去野外巡逻的士兵小分队,为了轻便,能够快速机动考虑,装备就带得很少,比如说,袜子不带一双只带一只,换洗内裤不带整条而只带前半部分,当然,前半部分也有它的学名,不叫内裤而叫兜裆布,总之,为了轻便那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连整条内裤都不带而只带兜裆布,可见所带的装备之少。同样的道理,睡觉用的凉席也就只能带上一条。到了晚上睡觉时,士兵们尊重领导,就把这凉席让给领导来睡,自己们则主要睡草地。‘『主席』’,意思就是‘主要睡席子的人’,而普通士兵,则叫‘主地’,意思是主要睡草地的,‘『主席』’这一称号就这么被传开了,意指领导。事后,被我朝皇上得知了这一称呼,认为这体现了官兵一致互相友爱的精神,十分感动,于是特意颁旨设立了‘『主席』’这一职务,作为某一部门的领导职位。”
“原来如此。”张汪汪道:“这李白是什么部门的『主席』呢?”
小翠嫣然一笑,道:“汪汪哥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大名鼎鼎的诗仙李白李太白,你连他是什么『主席』都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可要记得了,下次如果有人再向你问起你要记得如何回答,休让他人耻笑。他就是我朝作协『主席』是也。”
“哦,原来是一个做鞋的。”张汪汪点了点头,心想这一行业很是好记,自己小时候除了卖女『性』内衣以外也编过草鞋,和李白算是半个同行,下次有人问起李白是什么『主席』,自己如实回答便是,怎会连这个都记不住而让他从耻笑呢?
“原来『主席』是个领导职位,确是一个让人尊重的称号,看来人人必欲当之而后快了?”张汪汪问道。
小翠摇头道:“其实不然。据门口算命的张瞎子称:虽然『主席』这一职位很是让人眼热,但在若干年之后,有一部门的『主席』却会被众人唾骂,被问候全家,被全国鄙视,他就是——”
“中国足协『主席』。”
小红、小蓝、小翠和旁边一个一直未来得及『插』上口的小妹叫大红的一起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个答案。
“咦?你们抖知道?”四人说完这个相同的答案后,都很惊诧,每个人都向另外三个人用标准的东北话发问着。其发问的主体和被问的对象分别是:小红向小蓝、小翠和大红发问,小蓝向小红、小翠和大红发问,小翠向小红、小蓝和大红发问,大红向小蓝、小翠和小红发问。
四人又相视一眼,然后爽朗大笑,又异口同声说出了一句话:“地球人抖知道,卧哈哈哈……”
“这四人演得不像,她们在演窑姐儿,怎么演得好像是梁山聚义的好汉?连每人的『性』别特征都演绎得莫名其妙,不是甜笑不是微笑也不是『淫』笑,而是‘卧哈哈哈’地大笑,好像每个人都变了『性』成了绿林好汉一般,真是不可理喻,看来这群演员也不是科班出身。”张汪汪心中鄙夷,但嘴上也没说,仍在认真地演绎他自己的角『色』。
“猪邪『主席』?”由于四人刚才在念台词时说的是东北话,张汪汪没有听得真切,因此说错了其中的两个字,但他自己并不知情,仍是继续问道:“猪邪?这是一个什么部门?”
“我们也是不知。算命的张瞎子还跟我说天机不可泄『露』,就是不肯和我说足协是个什么部门,我还以为他只将日后足协『主席』要受众人唾骂这消息单单告诉了我一个人,没想到他却告诉了我们这许多人,这么看来本窑娱乐一部二部三部四部就连预备部的人都知道了,还搞得这么神秘兮兮故弄玄虚,真是好笑。想来也是这瞎子开口『乱』叫胡说八道,我对他这种行为送上八个大字:好好学习下下象棋。”小红说道。
“好好学习下下象棋?为什么要送他这八个大字?”张汪汪很是奇怪。
小红惭愧地一笑,道:“没什么,只是为了押韵的考虑。刚才我说他的‘神秘兮兮故弄玄虚’、‘开口『乱』叫胡说八道’,都很押韵,为了追求文字上的美感,为了对仗工整,所以后面也要接上押韵的八个大字,时间紧迫我来不及细想,只好说了句‘好好学习下下象棋’,虽然和我说的话的中心思想不太靠谱但也算押韵,总算没给本文作者丢脸。”
张汪汪心里将她靠了一百遍呀一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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