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这种讨钱时所做出的专业表现更是坚定了方然的判断,在心里更加明白地确定了他耍猴的职业,于是方然笑道:“你这个耍猴儿的,想要钱也不用在这里哭着要啊,只要你让你的猴儿表演个节目,比如说……比如说……让你的猴儿朗诵一首现代诗,本姑娘来给你钱……你想要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
“钱”这个字,对于张铜锣来说,一向是个敏感字眼,尽管他是一个真正的聋子,他那已经没有使用价值的耳膜,在感受到这个字的声波震动时,还是让他反应了过来方然刚才那句话所表述的歌词大意,立即被这美好前景所吸引,心说没想到养猴儿却原来还是一个高收益职业,“你想要多少钱我就给你多少钱”,能达到这种状态,简直是挖到了聚宝盆。天下竟然会有这样的好事?
但他在经过市场调研之后,却很是为难:“我的猴儿,在朗诵现代诗的时候,需要脱衣服吗?”
“脱……脱什么衣服?”方然莫名其妙,后来又反应过来:“你们这些男人,没……没一个好东西。把猴儿都教坏了。让猴儿脱衣服?你说……的是母猴儿?”
可见,方然酒确是喝多了,并且她说出这样的话来,说明了两个问题:一是她对诗歌界并不了解,二是她对男人很是了解。
张铜锣正想再说些话,却见眼前出现了几张钞票。
是丁逸手中举着的钞票。
是花花绿绿的钞票。
是看起来很真的钞票不是看起来很假的钞票。
是“钞票”的钞,“钞票”的票的钞票。
是可以买很多东西的钞票。
是远超过了张铜锣最初预期金额的钞票。
是让他两眼发直的钞票。
“拿着这些钱,瞬间消失。否则你一分钱都……”张铜锣耳边传来丁逸慈祥的声音。
丁逸还没把后面的那半部分“得不到”这几个字说完,忽然觉得手里一空,然后耳边响起“嗖”地一声,眼前一花,一阵疾风之后,张铜锣已经在他面前消失不见。自然,丁逸手里的“钞票”的钞“钞票”的票的钞票也不翼而飞了。
丁逸的心中,很是感慨,感慨词如下:
1、中国的成语还不全面,除了“见钱眼开”,现在似乎可以新增一个“见钱耳开”。丁逸的这些话,因为他手持钞票的缘故,居然让一个聋子听得真真切切,真正达到了“见钱耳开”的效果。
2、中国民间隐藏着许多短跑高手,以张铜锣他这个速度去跑百米的话,世界冠军不在话下,凭这速度,博尔特们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3、中国现在反假钞宣传还不到位,张铜锣拿着这些假钱兴高采烈地跑了,还以为得到的是真钱,真是狗咬猪『尿』泡,空欢喜一场。
4、把公司误收到的大笔假钱带在身上,看来真是明智之举哦。果然今天就花了出去,最大限度地减少了公司的损失。
5、此地不宜久留,张铜锣拿着这些假钱欢天喜地地走了,但万一他在外面消费被人认出了假钞,被人暴打一顿后,回来再来啰嗦,岂不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这就是丁逸的感慨词。
方然见那个耍猴儿的正要和自己深谈下去,让他把猴儿调教出来念现代诗给自己听,却见旁边一个男人掏出一把钞票,让那耍猴儿的瞬间消失。这人的如此举动,岂不是在拆自己的台?自己正想让耍猴儿的别听他的,他有钞票本姑娘也有钞票,却见那耍猴儿的抓过那人手中的钞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不见,其速度快过闪电侠,胜过小飞侠,自己想看猴戏的愿望就此落空,心头不禁火起。
“你这人……怎么这样?有钱了不起?本姑娘先……让他耍猴儿的,你捣什么『乱』?怎么让他消失……”
她的话没有说完。话语中前面那几个省略号,是因为她酒喝多了话讲得不流畅,而最后这个省略号,却不是因为她酒喝多了话讲得不流畅,而是她看清了丁逸的面容,忽然顿住了。
“丁……逸?”
丁逸看着她,心中感慨是万万千呀千千万,沉默一会,终于道:“多年不见,你还好吗?没想到,隔了这许多年,你还是那么喜欢看猴戏。”
方然看了丁逸一眼,又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薛宝钗,酒似乎醒了大半,强自笑道:“你怎么在这里?我听说你开了一家娱乐公司,生意还不错,今天怎么有空到这个城市来玩了?……这个是……”她看了薛宝钗一眼,接着问丁逸道:“……是你女朋友?”
薛宝钗从丁逸和这女人二人的神『色』中,早就看出两人关系不太寻常,见这女人容貌俏丽,她旁边与她一道来的另一个女人也是美艳不可方物,心里也不由得赞叹了一下,自己和她们两人比起来,不知在各位观众的心里,谁能更胜一筹。她凭着自己女人天生的直觉,心想这女人肯定和丁逸有过一段故事,从这二人打招呼时所说的话来分析,应是多年未见,看两人神『色』中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似乎均感触颇深,也不知两人再度见面后,会不会旧情复燃,想到这里,她心中不由得忐忑起来。
但越是这样,越不能在这女人面前输了半分。她微微含笑,向方然和孙兰点了点头,道:“你好。”
丁逸脑海中浮现出与方然在一起时的林林总总,百感交集,不知方然和孙兰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方然又怎会喝了这么多酒,看来她心情并不好。不知又有什么事惹她烦心了,她是到这个城市来散心的吗?郭林辉有没有陪她来?他们到国外旅行结婚,算起来已回来许久了,丁逸一直没有见到他们,没想到,却在相邻的这座城市里,两人却再度相逢了。
丁逸并没有回答方然的话,目前为止,薛宝钗并不是他的女朋友。但如果自己直接回答方然,说薛宝钗不是自己的女朋友,可能会让薛宝钗心里不太畅快,于是反而问她道:“你怎么也在这里?……郭林辉呢?他来了吗?”
似乎被他说中了不开心的事,方然脸『色』一白,抿了抿嘴唇,没有回答他关于郭林辉的行踪问题,转向了孙兰,对丁逸道:“我……我和朋友一起到这儿来玩。她叫,哦,对了,你们……你们见过,她叫孙兰。你应该还记得她吧?”
当然记得。丁逸和她睡过觉。方然是丁逸的人生第一次,而这个孙兰,则是丁逸的偷情第一次。从当时孙兰的表现来看,她似乎蛮喜欢丁逸的,似乎也动了真感情。
至今,方然对他们偷情这件事应该还是一无所知。丁逸想:“孙兰不会笨到主动和方然坦白这件事。”
“记得记得。”丁逸道:“孙兰你已经回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现在在哪里高就啊?”
孙兰已经回复了平静,礼貌地告诉他,她在两年前就回来了。现在在老爸的公司里帮他打理生意。
“你男朋友还好吧?”丁逸问道。
“早就不谈了。说得通俗点,就是早就吹了,是吹灯的吹而不是吹箫的吹哦。”孙兰补充了一句。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到这儿玩几天?是住这家酒店吗?”丁逸问道。“方然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没啥,心情好呗。”方然甩了甩头发,强笑了一下,又有了些醉意,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她的手又像自由落体一样,从额头上重重甩了下来,身体随着也晃了一下,道:“再说我又没喝多少酒。你旁边这个漂亮女孩怎么称呼啊?你们也都住这家酒店吗?住……住同一间房间吗?哈哈。”
这样问得颇不礼貌,可见她确实喝多了。刚才在见到丁逸时,她极度意外之下,酒劲儿压下去不少,再加上她凝聚了全部的精力使自己变得清醒些,在意志力的作用下,就比刚进来时清醒得多了,但现在意志力的作用日渐式微,酒劲儿又上来了,于是问出了这么一个不好回答且涉及个人**的问题。
薛宝钗脸一红,理智告诉自己,想要丁逸告诉她一个否定的答案,但心里却希望丁逸跟她说:“对,我和她住一个房间。”
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如果丁逸这么回答的话,自己和这个女人的交锋中,似乎就占了上风一样。
但令她失望的是,平时的流氓丁逸今天回答的却是谦谦君子的标准答案:“我们没住同一个房间,开的是两个房间。”
“丁逸,你这个臭流氓,真是个乌龟孙子王八蛋。”薛宝钗心中恨恨地说。
事实上,丁逸在和她在一起并且行为较为流氓的时候,在薛宝钗的心里,并没有真正批评他,而这次丁逸变成了谦谦君子,薛宝钗却骂他为流氓,还是一个带着臭味的臭流氓,并且还成了乌龟孙子王八蛋,丁逸如果心里有知,定然会慨叹女人心海底针难以捉『摸』无法猜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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