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安陪萧莺儿、布喜娅玛拉两人游玩行猎,初春时节天气乍暖微寒,萧莺儿及布喜娅玛拉憋在暖和的屋子里一冬天,早已闷坏了,两人虽是女子却不是闺阁的女郎能比:萧莺儿常常男装打扮,骑马『射』箭无一不佳,而布喜娅玛拉作为女贞女子,骑『射』本领更是不逊『色』男子。三人都好久没有如此轻松过,纵马奔驰在辽阔的田野上,呼吸着清爽的空气,心情大好。
武安身边伴者娇妻美妾,后面不远处跟随者一大群全副武装的打手,心想要是再领着几条猎狗、天上飞着几只海冬青就完美了,想者此中情景,武安大是舒畅得意,哈哈大笑起来,冷不丁的出此大声响,惹的佳人娇嗔不已。亲卫都知道两个男装打扮的风采绝世的小郎君身份,恐有冲撞不敢跟的太近,只能远远护卫,武安夫妻三人正好可以肆意说笑。
要说古代的猎物真是多,不一会儿三人就猎取不少野猪、野鸡、野兔、鹿、獐子等,新年初次出来,武安担心夫人累着招风得病,就到一片临河空地上停留歇息。
地上『潮』湿发凉,不能直接坐下,武安从马背上取下一张毯子铺上,才叫萧莺儿、布喜娅玛拉坐下。看见武安如此殷勤关怀倍至,两人只是笑笑,很是高兴。
武安坐下,对两人道:“今日先歇息一会儿,等会我给你们烤肉吃,相公的烤肉可是一绝,保准你们喜爱。”萧莺儿、布喜娅玛拉以为真,笑着要看看武安的本事。
三人聊着家常,聊到武安初次与萧莺儿见面时,武安揭穿她女拌男装及调戏的事,萧莺儿就对布喜娅玛拉道:“姐姐别看相公一脸正气,其实都被骗了,我爹爹也眼巴巴的又是收为义子,又是把自家女儿嫁给他,待他比亲生子女都好,想来今日后悔也不能。”
武安反驳道:“莺儿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武安人品相貌那是没的说,你们但看你家相公年纪轻轻就是游记将军,以后岂不是更了不得?岳父大人见我是潜力股才懂得下注,不是我说笑,你们整个大明朝也找不到这样的好相公。唉,上辈字你们在菩萨前许了不知多少愿,作了多少善事,菩萨见你们心诚今世才许了个好姻缘,你竟不知足?”
萧莺儿、布喜娅玛拉见相公自诩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笑过后因问道:“‘潜力股’是何物,我们怎么从来没听人说起过?”
武安解释道:“就是看好你家相公前途的意思。”
布喜娅玛拉笑道:“别的我也不晓得,只相公的勇猛怕是没有几个人能胜过,相公得此高位除了萧大人的缘故,就源与此了。相公平时也闲不下,今日有暇就给我们姐妹两个讲讲出征鞑靼的事吧,我们权当故事听了。”萧莺儿也点头要武安说,武安自然不会让她们败兴,连将了几件自己率军冲阵的事,一件平常的小事都能让武安说得跌宕起伏,何况是凶险万分的战事。当然怕吓到萧莺儿,一些血腥的事没将出来,这样也让两个美女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家的相公,自古美女爱英雄嘛!
武安自得吹嘘道:“鞑靼人虽多,却没有一人是你家相公的一合之敌,我们几千人就杀得数倍的鞑靼骑兵逃窜,丢盔弃甲不敢再战,只是远远的遁走。”武安看见布喜娅玛拉也是激动的看着他,突然有些叹息道:“鞑靼人是没落了,已没有了成吉思汗时的凶悍,想当年他们何等的威风煞气,区区几万铁骑就横扫了整个天下,疆域何止万里!现在却也只能在草原上苟延残喘,互相残杀,不足为大患了。”
萧莺儿一直听说蒙古人是朝廷的隐疾,现在听相公这样说道:“鞑靼人不是年年都来犯边吗?相公怎么说他们不是祸患呢?”
武安笑道:“自从阿勒坦汗信奉藏传格鲁派喇嘛教时,鞑靼人就失去了原来的血『性』,抛弃了原先的‘长生天’。你们想佛教教世人宽恕、慈悲、严禁杀生、轮回转世、善因得善果,鞑靼人一个个成了菩萨,你们说他们怎么还能像从前那样。”
萧莺儿似懂非懂的道:“相公如此说朝廷应是无忧了?”
武安看了一眼布喜娅玛拉,接着道:“中原自古就是多灾多难之地。从当初的柔然人、匈奴人、突厥人、辽人、女贞人,到此时的鞑靼人,哪个不是一个部落衰落而其余部落趁势崛起,兴亡自古周而复始,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布喜娅玛拉抬头道:“东哥听说辽东建州女贞有个贼首叫努尔哈赤的,去年建立了汗国,自称女贞大汗,他的野心极大,想来他的图谋不小。”
萧莺儿笑道:“姐姐又怎会知道,莫不是相公说的?相公第一次见爹爹就说起过这个人,现在看来相公有先见之明。不过也不用担心,爹爹说辽东有我大军十几万,哪是小小女贞能抗拒的。”布喜娅玛拉身为叶赫部的格格,自然知道明朝在辽东的实力,也就不多言。
武安心里却突然堵的慌,突然想起一段话:会有屯用,而子粒不得入其口;会有月粮而升斗不得入其家;上会有赏赐,而或不得给;虽战有首级,而不得为己功。这几句话充分显示了明朝各级军官对下属的剥削,有这样的上官,军士又怎会舍家为国死战呢。怪不得崇祯皇帝在城破时怒喊:朕非亡国之君,诸臣尽亡国之臣耳!武安要不是得总兵官萧如熏赏识提拔,恐怕现在顶多也不过一百户耳。
现在武安虽是一卫之指挥同知,还是离保全自身很远,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临近正午时,武安命亲兵去找柴禾准备就地烧烤,出来时从家中带来许多的盐巴、香料等调料,正好大显身手一番。剥皮洗净后,武安让亲卫自己烤肉吃,留他们夫妻三人自己动手。只是武大人的手艺实在欠佳,夫妻三人吃着硬邦邦的烤肉味同嚼蜡,弄的武安自己也尴尬万分,不成想失了手,惹的身旁的萧莺儿不住的偷笑,但她也是饭来张口的主,最后还是靠布喜娅玛拉来救场。
“姐姐的手艺真好,不知是同谁学的?以后可要教教妹妹才是。”萧莺儿吃着布喜娅玛拉烤的香味四溢的兔肉,赞不绝口,新放下火架的肉还有些烫人,萧莺儿像馋嘴猫一样拿者木柄穿着的兔肉,想吃又怕烫只能微动着樱唇一丝丝的入味。武安望见她可爱的模样,害怕她烫伤,忙劝说慢点吃。
布喜娅玛拉从打下手的武安手中接过盐巴、香料,均匀撒在一只七八分熟的野鸡上,笑着回道:“这是东哥跟爹爹学的,妹妹想学还不容易,妹妹聪慧肯定一学就会。”
萧莺问道:“姐姐骑术真妙,就是我家几个哥哥也不能比,姐姐真是汉人吗?”武安对外宣称布喜娅玛拉是甘肃镇人士,父母皆被蒙古人所杀才来宁夏镇,但经不起有心人的仔细推挑,毕竟布喜娅玛拉的样貌、语气、习俗与汉人女子有些区别。萧莺儿久和她在一起,心中一直有此疑问,今日看布喜娅玛拉行猎的形态,更是疑心。
武安不想布喜娅玛拉为难,就笑着道:“东哥不是汉人难道是鞑靼人不成,再者说鞑靼女子那有如此美貌的,都是一些粗俗的『妇』人罢了。”接着又调侃道:“莺儿你莫不是看东哥骑『射』比你强,面上过不去就想找个借口推脱自己比不过人家吧?安心一些,都是自家人相公不会取笑你的。”几句话说的萧大小姐语塞脸红不止,她心中确是不服气,倒是放下了刚才的话题。武安、布喜娅玛拉见她不再追问,都暗松了一口气。
布喜娅玛拉怕她上心,因又笑道:“妹妹不要放在心上,东哥的家人是猎户出身,东哥自小又顽皮,缠着习学,自然打猎是内行。姐姐别的不敢夸口,这事妹妹怎能比?”萧莺儿“恩”的一声应者,低头专心对付手中的兔肉。布喜娅玛拉将烤熟的野鸡给武安,才烤了一只野兔给自己。
三人用完野味,布喜娅玛拉知道武安吃不饱,又烤了一条鹿腿给他吃,武安不好意思就分了三人同食不题。开春寒气未散,武安身体壮不怕甚么,萧莺儿两人不能玩的太过,武安以“马氏担心”为由,早早的领他们回去了。
回到家里,武安、萧莺儿、布喜娅玛拉去给马氏问了安,马氏知道儿子带妻妾外出行猎内心虽是不愿,但为了儿子高兴也没多说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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