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值超过八百万人民币的黑『色』宾利728加长版率领着一队在普通民众眼中绝对算是惊世骇俗的跑车长驱直入进入荆安市,毫不逊『色』于国际汽车展览会的各种奢侈品牌的汽车在刘家别墅外横向一字排开,和煦的阳光在锃亮金属感十足的车身上折『射』出耀眼而骄傲的线条,当一向在淮南四公子中排名居首的何迦南摘下他面上彰显权威形象的德国boss眼镜,正式踏足在荆安市的土地上时,仿佛也奏响了何家将独领荆楚风『骚』的号角。别墅外本来因抢着要进入刘家而拥堵的人流望着这位荆楚省当之无愧的太子,心中自然而然地感到一股气势,喧闹的场地变得肃静,人群相当有默契地自动在别墅大门前让出了一条通道。
等到何家众人入内,宾客依次就座,而以主人身份迎接他们的刘望山脸『色』没有丝毫异常时,何迦南才放下心来。善于察言观『色』掌握时机的他在爷爷何清源与刘望山一番简单的寒暄之后适时上前请罪,语气诚恳令人无法拒绝:“刘老爷子,关于最近几天何氏与刘氏出现的干戈,可否给个机会让晚辈说明一下?”
刘望山摆了摆手:“不必小题大做,这件事我已经查的水落石出,你不必包揽责任,安心地做你的准夫婿,等宴会结束后,也就是一家人了。”
何清源大病初愈后身体在华贵的手工西装里还是显得衰弱,气势也很内敛,与气宇轩昂的刘望山并排站着一起似乎有些不太搭调,很难让外人相信这一只脚踏进棺材的普通老头子就是与刘家斗了一生还略占上风的何家当家,反而是站在他身后的何家大总管正襟危立,不怒自威,来得要更有高人风范一些。只是能来参与这次两家婚宴的无不是在政坛『摸』爬滚打了多年的人物,任谁也没有生出对何清源的质疑之心,稍微动动脑子便能想到,能让大总管这种世外高人恭恭敬敬站在身后不敢越雷池一步的人,会是个『色』厉内荏的花架子?
在何清源没有言语的眼神示意下何迦南退了下去,气质高贵的他在整个庭院内格外引人注目,众多想要巴结何家的官宦商贾们纷纷端着高脚杯起身与他结交,在待人接事方面自有一套公式的何迦南不『露』声『色』地与他们喝酒,姿态大方得体,但真正能在他心目中积淀下来的只有区区几个有稍许利用价值的名字。这并不自负,当刘何两家合盟后,何家的家势必然再升一个台阶,放眼荆楚,将再没有人有与何家叫板的勇气,过江而来的彭家虽然威胁极大,但彭家的根基永远都只在燕京,荆楚省只是他们与钟家相斗时要走的一个过场而已。
何迦南坐回到何远鹭身边,翘起腿品尝着刘家专门为他们准备的地道苏格兰芝华士,视线飘浮到在场中穿梭不停的那些交际花的丰.『臀』美.『乳』上,心境轻松惬意。
而与此相反的,是再次回到刘青画睡房里的刘家两姐妹的急躁。
那个突然出现的穿着一身破旧僧侣服的少年在得到姜渔樵需要帮忙的肯定答复后,单腿站立的右脚脚掌扬起,以脚跟在围墙上奇异地转了一圈后,整个人在没有任何助动力的情况下猛然从墙上弹起,不可思议地旋转着以苍鹰博兔的姿态硬撞向刘苍炎,刘苍炎不敢生吃想要避开,只是在他未动之前,那团身影中忽地拉出一条绷直的腿,一条仿佛要开天辟地的刚硬的腿。
刘苍炎睁大眼睛后应声中招,胸腔右侧被踢得凹陷了下去,肋骨破碎的音响清晰可闻,之前已经受到姜渔樵大成的通臂拳数度重击的他喉咙里咳出一滩乌血,身体横着飞出足有十米开外,撞击在后院围墙美轮美奂的大理石浮雕上后跌落下来,意志力顽强的他努力地蹬动双脚想要再度站起,但随着右脚无力地滑开,最终他整个人软在了后院里,彻底被击垮,打不死的传说无情地破灭。
然而当大喜过望的姜渔樵从几名不敢造次的保镖身后带着刘蔓纱姐妹俩要逃离别墅时,却被这个来历不明的少年拦了下来,凌『乱』的头发下少年以有些不近人情的口吻说道:
“你们,不能走。”
这与想象中的结局似乎相去甚远,连江湖经验丰富的姜渔樵也表现出完全不在状况中的样子,两姐妹无论如何是没有能力冲过这名少年的,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姜渔樵,但姜渔樵上前与少年进行交涉后,在连手都没有动情况下,竟然选择了点头答应。
他转过头来对刘蔓纱和刘青画很认真地说道:“你们俩还是回房吧,已经没有逃走的必要了……”
姜渔樵的表情并不失望,眼角略微含笑似乎蕴藏着深意,只是顿觉希望破灭的刘蔓纱并没有注意这些,她带着刘青画回房后心『乱』如麻,两个想要违抗命运的计划悉数失败,难道自己真的唯有接受安排嫁入何家?
她望着同样心神不宁的青画,妩媚的脸上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决然。
青画,这次,姐姐一定会护着你。
庭院内,宾客一番言欢后,订婚宴也走上了正轨流程,按照习俗男方要先下彩礼。何家权势滔天,将要迎娶的又是无数名门公子追求的对象刘蔓纱,在这方面自然不会小气,满座期待中何清源起立清嗓,淡然对身旁的刘望山道:“刘兄可还记得之前我二孙前来祝寿时所提过的几个条件?”
刘望山微微一笑有所会意:“何老兄是说让出下届选举席位以及光电科技园那个项目这两件事吗?”
“对,正是之前被老兄一口回绝的两项贺礼。”何清源瞧着故意装作想了一会明显不将这两个条件放在心上的刘望山,心中暗骂对方老『奸』巨猾贪得无厌,但表情却是波澜不惊继续道,“我今日旧事重提,刘兄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不过呢,这两样毕竟是虚的,没有实际的衡量,所以我再就加两件筹码,先是何氏集团在荆安市的股份我送你50%,再来外面的车队,你只要看上的全部拿去,只要还留一辆让我们何家这爷几个能坐回去就成,这份彩礼,刘兄可还满意?”
何清源说这番话时刻意提高了语调中气十足,让全场宾客几乎都能听见,目的就是防止刘望山在私底下继续得寸进尺。底下坐着的无不是商界精英政治明星,没有一个穷人,见过的排场世面也都够足够分量,听到这话也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一整个车队,且不说那些琳琅满目的各『色』奔驰宝马,单是那辆被誉为英国女王指定座驾的宾利的价格,便是多少人倾尽一生也难以赚到的数字,何家眼皮不眨就送出如此大礼,其家族财力可见一斑。
“盛情难却、盛情难却啊。”刘望山连连摆手见好就收,“刘某就厚着脸皮纳下了,希望两家能从此和睦下去,永不倾覆啊。”
据说是在荆楚省新一届音乐演奏大赛中崭『露』头角的实力派钢琴家指尖旋律溢出,整个庭院飘『荡』起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梦中的婚礼》,一身黑『色』西装的年轻演奏者手法轻盈娴熟,短促而浪漫的曲子在他面前高低起落的琴键上演绎得淋漓尽致,隐约间风范竟然不输浪漫钢琴王子的原奏。这个时候也正是订婚仪式走向高『潮』,男女双方当众交换戒指的时候。一身白『色』西装仿若王子的何迦南站起身,嘴角扯出一抹令女子难以忘怀的『迷』人笑容,他手中捧着何远鹭递过来的戒指盒,巧夺天工的暗红『色』盒子内装的是在法国巴黎具有百年历史的珠宝皇帝品牌卡地亚专程订做的大号钻戒,足以让世间任何清高女子为之失神。何迦南自信满满地踏着庭院中间的红『色』地毯向前,心中浮现刘蔓纱的绝『色』容颜以及如妖姬一般的『性』感身材,脸上微『露』邪意。
被南方各大经济杂志看好的新晋商业女神?过不了多久,也只能在我的床上享受疯狂的快感了。
征服女神,并让其堕落,这恐怕是无数男人心中最引以为豪的伟大目标了。
最终还是要出场的刘蔓纱盘着发髻,身着由百年老字号的绸缎庄手工缝制的艳丽旗袍,完美的曲线足以让任何男人垂涎三尺,旗袍上的百鸟朝凤图案大气喜庆,与她脸上欲说还休的落寞阴霾形成鲜明对比,她就这么慢慢地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从别墅大门走出,红的地毯、红的衣装、红的条幅……整个世界似乎都是铺天盖地的红,却仍遮不住她面『色』的苍白,所有人刻意堆出的欢笑、夸张做作的贺词在她眼中成为最丑恶的存在。她一步一步麻木地走着,没有知觉没有思想,如行尸走肉,世界与她隔了开来只成为一个单纯的背景,她就在这背景中走到无数人艳羡的地方,被她绝不喜欢甚至无比厌恶的男人牵起手,拿出一颗震慑夺目的璀璨钻戒,轻柔而缓慢地套进她如白葱一样美丽的手指。
幻梦一般的音乐中刘蔓纱忽然弯曲手指,无法将戒指套进去的何迦南稍稍诧异地抬头,耸了耸肩谐谑地看着已经是自己囊中之物的女人,刘蔓纱的表情忽然生动起来,刹那间妖艳夺目:“何迦南,你可以娶我,但你必须答应我你弟弟不可以染指青画。”
“否则,我将一死以明志!我想如果我死了,何家肯定不好交代吧?”
她的语气轻松,并没有如蛇蝎一般的狠毒,仿佛只是在说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但正是如此何迦南才感觉到了她做下的决心。
为了保护自己妹妹而下的最后决心。
众目睽睽之下,准新娘与准新郎针锋相对,当然两人的表情持续甜蜜,在宾客们看来只不过是两人在情话绵绵罢了。
没有人能察觉两人的心思暗涌。
“好,我答应你。”何迦南不想让气氛僵持住,否则新娘当着这么多人拒绝戴戒指那就让何家颜面尽失了,就算只是谎言,也要先稳住局面。
盖伊说过男人生来就会撒谎,而女人生来就会轻信谎言。这句话显然对以一己之力撑住刘家商业帝国的刘蔓纱无效,她叹了口气,纤纤玉指再度伸展,等待着钻戒继续深入,如牢笼般套住她年轻的生命。
“记住你说的话,如果你反悔了,不要怀疑我有让何家的计划破碎的能力!”
她闭上眼睛,终于完全接受了命运。
钢琴师继续埋头弹奏,《梦中的婚礼》戛然而止,在一个乐章节点巧妙地跳转,音乐忽然变作了充满哀愁令人深思的舒伯特《小夜曲》,这位奥地利歌曲之王的作品瞬间将忧伤的情绪感染全场,订婚宴会的气氛如同走了调的歌曲,意味大变。
“你做什么?”为刘蔓纱戴戒指的过程中三番两次遭到打断,何迦南涵养再好城府再深也不免心生怒火,呵斥着钢琴师。刘蔓纱的要求他不得不让步,但面对一个微不足道的艺人,他完全可以大发雷霆,没有丝毫顾忌。
“没什么,我只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表情如此哀伤的新娘,所以一时情不自禁罢了。”
年轻的钢琴师右手重重地在三脚架钢琴上敲出一个尾音,一身黑『色』西装的他推开座椅,轻巧地跨到了红地毯上,双手『插』在裤兜里,显得随意而从容。他的头发修剪的很整齐,微长的刘海下嘴角拱出一抹邪魅的笑意,但鼻梁上架着的一副银质镂边眼镜让他整个人气质脱俗而不轻浮,很好地缓冲了他表情上的轻佻。他优雅地推了推眼镜边框,声音大小适中,既不显得轻狂又不会让人错以为懦弱:“我想,这位充满魅力的小姐,可能根本就不愿意嫁给何少爷你吧?”
挑衅味十足的一句话,但在他面前的是象征荆楚省最高地位的何迦南,每年不知道有多少有眼无珠的人向何大少挑衅,但每年也有着同样数字的人被打断手脚丢进长江。座下的宾客尤其是一些对年轻男人兴趣十足的贵『妇』人已经开始替这个不知好歹的钢琴师祈祷,希望他不要死得太过凄惨。
当然,她们谁也不会替他出头,她们只是在可惜没有机会体验那双奏出华美乐章的修长手指在自己的**上游动的美妙快感了而已。
何迦南仔细地盯着这口出狂言的钢琴师,眼神逐渐泛冷,正打算叫随从将他轰出去然后寻个机会永远在世上消失的他忽然觉得这人依稀有点面熟,然后他陡然想起那个曾经被自己带走女朋友后依然不悲不怒的瘦弱男生,一个应该早就死掉的人。
“唐生离?”何迦南瞪大眼睛,已经几乎是三年前的唐生离面貌与现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似乎永远都是一套古板布衣的男生虽然只是换了一身普通的西装,戴了一副普通的眼镜,但在气质与姿态上,竟完全不输给自己从头到脚的奢侈品。
“难得何少还记得我这种小人物,实在是深感荣幸。”
唐生离在市长罗谨行的打通关节下轻易地就与那位钢琴师掉了包,曾经在酒吧向一位在情场失意的天才钢琴师讨教过几手的他弹起几首耳熟能详的曲子根本不在话下。进入刘家后他便一直在等待着合适的『露』面机会,而在何迦南正以为目的达成为新娘戴上戒指的一瞬间出来搅局,无疑是最完美的布局。
“哦,不对。七个月前,何少应该都还一直对我耿耿于怀才对,只因为我千不该万不该姓了这个该死的唐字,对么?”
唐生离在全场注视中一步步走到何迦南的面前,两人面对面站立,何迦南脸皮跳动表情可怖,唐生离踏上台阶高度与他持平,傲然道:“很可惜,七个月后贱命一条的唐生离仍然没有死,而且还出现在了你的订婚现场,你被人贯以智公子的名头,不妨猜一猜接下来我会做什么?”
在何清源当机立断的授意下,何远鹭指挥着三名家族高手围向了唐生离的后背,各自使出了最强的杀招,这种场合他们深知要不惜一切维护何家的脸面。
唐生离闻得耳后风声却不管不顾,继续迈进,仿佛自言自语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曾经带走我的恋人,而现在我也有带走你的新娘的机会,那么,我该做吗?”
三名何家高手的攻势已经近在咫尺,然而斜刺里突然杀出一团黄『色』的身影,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出现,也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附近的来客只感到一阵狂风卷了过来,然后风中毫无征兆地生出七八条一模一样的腿,紧紧地黏在了三名高手的身上,三名高手不说在荆楚无敌,在何家却是响当当的金牌护院,几十年大小战事历经无数从未栽过跟头,但此刻面对这突如其来狂风骤雨一般的腿法,竟无从招架,转瞬间每人胸口都中一腿,气血翻涌,退开在几步之外。
狂风停歇,一名双手负后单腿站立的黝黑少年表情漠然地看着意欲再上的何家三大高手,摇摇头,轻蔑道:“老不中用,又何必再来献丑?”
“雄,你大有进步啊。”唐生离看着自己及时赶回来参与计划的好兄弟,嘴角上扬。
这皮肤晒黑了很多头发也长了很多的,正是之前去了祁连山便再无音信的董人雄。
董人雄别扭地旋转着凌空一脚的脚踝,笑道:“『奶』『奶』的,宥连文殊那个老不死教我的什么少林七十二绝技如影随形腿,倒还真是好用。”
“雄,杀掉他们。”唐生离的语调变得冷酷无情,“我的后背早已不属于我自己,想要犯者,杀无赦!”
董人雄长舒一口气,无奈地看着在听到自己招式名字后表情开始惶恐的何家三大高手:“哎,那可就对不住你们咯。”
不理会身后董人雄与敌人交战传来的阵阵惨叫,唐生离从目瞪口呆不能回神的何迦南手中夺过钻戒,温柔地拉起同样表情如坠梦中的刘蔓纱的右手,将戒指小心翼翼地穿过了她神圣的无名指。
“这位美丽的小姐,你愿意摒弃这位富贵多金的何少爷,跟我这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离开这里吗?”
刘蔓纱浑身颤抖,不能言语,泪流满面。
ps(继续瓶颈无状态中,求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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