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缺才缺德不缺钱
飞车底下的牵引绳索已经拉直,热气球和地面之间受力的飞车发出一怔“吱吱”响声,出现了蓝羽凌初次试飞的情况。虽然动静不是很大,但刺耳的感觉让金鸿浩不由得魂飞魄散一般,头发根都立了起来。面无血『色』之下现在他自己开始怀疑为了家主位子拼命值不值得。
好在一阵响动过后一切平安,金鸿浩松了口气。他平时也练得一些功夫把式,要说在丈高处跳下倒没什么问题,可现在身处半空五丈相当于十六七米的高度,如果掉下去以他那点能耐就算摔不死也得断胳膊断腿。
飞车里坐着躺着的人什么姿态的都有,呕吐和浑身抽筋的也不缺。在上边飘了一盏茶的功夫,见一切太平,不少人扶着围栏哆嗦着站起,看了下面一眼不少人还觉眩晕。只是见没有一架出现问题,上面的人才算定心。
金鸿浩兴奋起来,这次成功代表他的成功之路又近了一步。不由在上边哈哈大声笑道:“家主,我们成功了,我们金家的行运实验成功了,哈哈哈、、、”
金家家主金彤郬也抑制不住兴奋,捋着胡须仰视哈哈大笑。“好啊!鸿浩,你为金家立了一大功,老夫决不食言,下一任家主之位有我在非你莫属。”
金鸿浩听了更是兴奋,要不是飞车不时晃动,他差一点向金彤郬遥望附拜。把着围栏的双臂不住颤动,有恐高的成分,也有激动的因素。
就在金鸿浩抑制不住激动的当口,“嘶”一阵针扎般的痛楚传来,疼得他一激灵。低头一看好家伙,一滩粘稠状的灰『色』溶解涂料落到手背,那个烫啊!
金鸿浩痛楚之下感觉不对劲,抬头上看,噼里啪啦又是几摊溶解的涂料落下,躲避不及脸上又占了一块,惨叫声立刻响起。还有一滩不偏不倚,顺着炉筒子掉进火炉里,喝!就像火中加了助燃剂,炉中火苗瞬间窜起老高,热气球内温度骤然升高。相互作用下更是加快了热气球表层涂料的溶解速度,热气外放的情况随之出现。
金鸿浩的气球最先升起,当然,也是最先坠落。在金鸿浩恐惧的叫喊声中,泄了气的气球飞车砸向地面。“呯”的一声,飞车散架轱辘四处滚去,随后球体摊落扣在不成形的飞车和散落的炉火上,溶解粘连在气球上的涂料没有白费仲孙明的用心,“轰”的一声剧烈燃烧起来。
火光中只见一个火人扒开摊落燃烧的气球底下钻出,凄厉的惨嚎声中跑出几丈远便一头栽到,抽搐几下再没反应,只有一股子肉焦味道传出。
金彤郬老脸抽搐着呆望眼前的惨景,他知道金鸿浩完了。
同样的情况接连出现在其它的热气球上,重物坠地和凄厉的叫喊声连成一片。接着地面上燃起一处处火场,整整十座火场照得空旷的夜晚一片通亮。
没有灭火的准备,水源现找已然不及。眼睁睁看着金鸿浩等十余人活活烧死摔死,七十多岁的金家主事人金彤郬受不了这等打击,立时身子一挺,救火的呼喊还未出口就昏了过去。
蓝少爷这边还不知道他和仲孙明的一记阴招,使得金全胜死了十余人,特别是后备家主金鸿浩的惨死,使得金家家主悲痛得差点一命呜呼。
酒过三巡,蓝少爷感觉缺点什么,回过味儿来巡视站在一边等待吩咐的女侍,见她同样似有话说。“小姐,别的菜可以慢点,我点的那道鱼怎么还没上来?”
小姐?不叫小姐蓝少爷还真不知道该称呼什么。叫伙计?眼前站着的明显是个妞儿,更不合适。
女侍不敢计较什么,见到做东的蓝少爷招呼,近前诺诺回道:“这位公子爷,侍应刚才就想告知您一声,却不知怎么开口。刚才一品楼来了位贵重的客人,那道金鳞鱼的单子被掌柜的截下匀给了他们,想来现在应经要端上去了。”
“嗯?”蓝少爷三两酒下肚肝火上升,姥姥的,有人骑到老子头上来了,眉头一皱找别扭先得占个理。问道:“你说说是谁先点的这道菜?”
女侍赔笑连连躬身回道:“倒是公子爷先点的,只是那道活鱼吃的只不过是个名头身价,要我说公子爷不要那道菜也省的当那冤大头,省得一千二百两银子干什么不好?您说是不?”
“呵呵,你倒为本公子打算起来了。”蓝少爷酒意上头,不容劲了。“感情这一桌人身份低享受不起这道菜了?”
那女侍忙摇头。“不是,侍应的意思、、、”
“少废话,去将你们掌柜的叫来,老子今儿个还非要这道菜不可!”蓝少爷袖子一撸打断女侍的话,拍桌子喝道。
一边有不压事的,特别再灌点小酒,钱穆圣和仲孙静也是连连拍桌子怒斥。女侍一看这事闹的有点大,自己一方理亏,凭媚笑甜言恐怕是哄不过去了,转身直奔同一楼层另一房间,急着去找陪大人物的掌柜去了。
另一处雅致单厅,一品楼掌柜衡友伟正陪着净水宗的外主事薄辛冰客套。眼前这位贵客修为已然辟谷,虽然酒菜只是摆设,但档位低了显不出尊重之态。见注重场面的薄辛冰对桌上菜品档次还算满意,生怕侍候不周的衡友伟安定不少。
正要举杯相劝时,卷帘挑开,侍候蓝少爷那一桌的女侍站在门边眼神示意。
衡友伟心中不高兴,但想到没有重要事情女侍也不敢来打扰,对薄辛冰歉意笑了笑起身来到门外。“什么事非得现在来烦扰?”
女侍急道:“掌柜的您刚才截了云水轩的那道金鳞鱼,人家发火了,非要找您亲自去解释。瞧那架势对方的主事虽然年少,却好像不是一般善茬,小婢估计堂管也不一定平复得了,所以直接来找您了。”
衡友伟轻斥道:“平时看你伶牙俐齿的,怎么到关键时候就不顶用了。这种事还得我亲自出马?”
所谓年少心气高,最容不得被人低看的蓝少爷,刚才的吵闹影已然影响了心情。在平秋雨劝慰下又干了一杯,稍微有所平复。
卷帘被女侍挑开,一身锦缎的衡友伟端着掌柜架势挺身走进。桌上扫了一眼,见桌上论气度论风姿当属其中衣着粗布白衫的俊朗青年,此人外在的气质如鹤立鸡群般唯独出众。衡友伟面上挂起一丝微笑,抱拳作礼道:“想来这位公子是主事之人了,本人一品楼掌柜衡友伟为刚才的不愉快向各位赔罪,呵呵,一品楼生意繁忙,菜单传错酒水差屋之事避免不了,还请在座各位多担待。”
平秋雨忙站起身回礼。“衡掌柜又弄错了,今日宴请的东家是身边这位蓝公子。至于对错担待,还得他说了算。”
衡友伟经女侍刚才的叙述哪能不明白,经营多年的他场面老到,刚才故意差了一题,一是多了闲话,二是故意将不吃气的小子身份降了一格,接下来以自己堂堂一品楼掌柜身份强势压人,不信这小子不吃软。“哦!原来今日做东的是这位小公子,失敬、失敬。衡某亲自来认错,不知蓝公子可否满意?”
“非常不满意。”蓝少爷仍旧坐着。衡友伟那一套瞒不过人精的他,心中更是有气,毫不客气当场驳了对方,丝毫不留面子。
衡友伟被呛的脸『色』微红,怎奈理亏在先,当下压制心中怒气,仍旧平静道:“就连帝国朝臣在我这里也要给衡某一些薄面,何况你们点的这道菜现在摆在修真前辈面前,小友你看如何才能称心?”
蓝少爷听了忍不住蹦了起来,拎起酒壶灌了一口,指着衡友伟嗤笑道:“呵!来借势压人这一套?老子还没买过谁的面子,就是皇帝老子在面前也不成,照样真是真卯是卯。修真的怎么样?在老子面前一样算个鸟。要我称心,今儿个将本少爷点的菜再给我原封不动端回来就称心了。”
衡友伟真的沉不住气了,碰到这样一个软硬不吃的『毛』头小子,不发火才怪?“哼!好狂妄的小子,菜指定是端不上来了,大不了你们这桌上千两的酒席衡某就当救济施舍便是,小子不用再得便宜卖乖。”
蓝少爷气乐了,对方本来就理亏,现在道理不通拿银子砸人,现在一千两对蓝少爷来说算个屁。
蓝羽凌看着众人嘿嘿笑道:“各位,感情人家将咱们当要饭的打发了,你们说说是不是抬举咱们了?”
有蓝少爷架梯子,仲孙静不爬才怪,站起来叫道:“是啊!我们蓝少爷当然穷啦!穷得就差用银票擦屁股了,哈哈哈、、、”
众人听得一阵哄笑。
衡友伟面红耳赤,盯着一众人鄙视道:“一品楼一天的利润够你们一辈子挣的,敢在一品楼显富,真不知天高地厚。”
“是吗?”蓝少爷来了兴趣。“不知一品楼一天能赚多少?你到说出来让我等要饭的长长见识。”
衡友伟傲然仰视道:“一品楼作为京都品级最高的酒楼,一天不说净剩四千也是三千两有余,就算一品朝官,也够他十年八年的俸禄。”
蓝少爷小脸微红,不是兴奋,而是酒劲上来了。“生意是不错,那你给我算算,这些银两你要赚几辈子?你们酒楼不破产的情况下要赚多少年?狗眼看人低,老子缺才缺德就是不缺钱。”
说罢蓝少爷自怀里拽出一叠金灿灿的票子向桌上一摔,正眼不瞧一下。“不多,也就四千多万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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