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翟南而言,刚刚过去的那个夜晚,完全是对自己的一次考验。
不是每只大灰狼都能在面对一只落入自己掌控中的小绵羊时,反复提醒自己要风流而不下流的。所以,当翟南一早去见自己所收的女弟子时,心中是很有成就感和道德优越感的。
但迎接他的,却是那少女哀伤的面容。
于是,翟南充斥着各种后现代思维方式的大脑,第一反应就是:难道自己成了那传说中的“禽兽不如?!”
所谓的成就感和优越感,顿时被这个觉悟所瓦解。
两人相对无语半晌,翟南才觉得不对。
柳玎哀伤无助地站在那里,仿佛一只被遗弃的羔羊。
“玎儿!”翟南试探着开口,但这个称呼却让柳玎身形一颤。
想起平素疼爱自己的阿翁也是这般称呼自己,但如今却是将自己抛弃在这龙空山中。虽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阿翁算是赌赢了。但作为赌注,却不会有任何喜悦。
看着泪水自柳玎眼中淌出,在原时空时就没弄明白女人是何种生物的翟南,更是不知所措。
“掌教!”柳玎上前跪下,梨花带雨:“柳玎情愿出家清修,还请掌教恩准!”
“额?”翟南还是没搞明白状况,不明白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之间就让柳玎看破红尘。“何以致此?!”
柳玎没有回答,却只是不住的低声哭泣。
看她情绪实在是不太稳定,翟南只得先行尝试安慰。当伸出的手轻轻拍在柳玎肩背后,翟南突然放松下来,从伸手时的踌躇,到第一下拍完之后的自然。心中的不知所措顿时全然化为满腔怜惜。
没有什么能比美女所表现出来的无助,更容易激发一个男人的热血。
“无论发生了何事,既然有我在,那便没甚大不了的!”翟南说到,并自我催眠似地,迅速代入一个强力保护者的角『色』。
所以,拍动的手掌,不免就越发自然,并自然而然地抚上那动人的面颊。
随即,眼见柳玎的抽泣突然停止,脸上的表情变成错愕。翟南顿时大感尴尬,然后落荒而逃,结束了自己对女弟子的第一次调教。
眼见掌教仙人一扫仙风道骨的仪态,如同自己弟弟平日里被抓住干了甚坏事般狼狈。错愕过后的柳玎不禁莞尔,心中的哀伤也被冲淡许多。
随即,想起刚才掌教那温柔的眼神和言语,心中自有一丝暖意涌出。
————————
主控室里,翟南懊恼地仰躺在椅子里。这次自己实在是糗大了,简直就像一个雏!虽然自己确实是个雏。
从理论上说,当时应该虎躯一震,再用豪言壮语挑逗得少女春心『荡』漾,然后顺势推倒。这才符合一位主角的作风!
自己这次的表现,实在是非常非常不给力!简直丢尽了历代所有穿越者的脸!要是前世自己看小说看到这种桥段,都不需要多想,鼠标自然就点红叉了。
正在这个郁闷地时刻,墙壁上又出现了那个不断扭动的章鱼保罗。
该死的!翟南想到所有的一切必然都被保罗看在眼里,就觉得这只章鱼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令人厌恶.
“共享者,有人进入警戒范围!”
“别烦我!肯定又是没事来参观的。让慢熊去挡在山门外就行了。”这种事发生过很多次了,翟南根本就懒得看,甚至用双手捂住脸,继续自己那少年维特之烦恼。
“根据资料库比对,来的人叫钱水廷。”
毕竟是曾经袒衣相对,钱水廷本也是个『性』格四海的土豪,曾经放『荡』的公子,便自觉得自己与道长关系非同一般。
两人略一寒暄后,便直截了当的说到:“仙长此番大恩,本人却是难以回报。若有甚么用得着的,尽管吩咐便是。”
翟南谦让道:“行善积德,本是贫道修行之道,居士不必挂怀。”
“听闻仙长正在传教度人,本人向来也是慕道羡仙的,只是一直未逢明师。仙长此番施手救治,却是我的仙缘到了。因此我欲举家信奉,还请仙长度化!”钱水廷却是事先打探得清楚,入这自然道无需出家,也没有什么严苛的规矩。
“入教自是无妨,只须遵循我教戒律便可。不过我宗信奉道有句,翟南拿着她们卖身契的手便是一抖。
送道士美女看似荒唐,但这个时代却不稀奇,便连那皇帝官家也经常干。朝廷甚至还需要不断下令禁止道士携家眷居住在宫观里。
这是个对纵欲享乐宽容的时代,清修主义还被认为是偏执的少数。或许正是如此,作为对此的反动,为后来理学“存天理,灭人欲”提供了社会思『潮』基础。
翟南刚刚跟钱水廷说完,教中人等不得蓄奴,回头便发现自己有了两个绝妙女奴,一时间怨念横生。踌躇半天,才试探着问到:“若是放你等自去,可有归依处?”
听了这话,果然如翟南猜测的那样,两女都是惊慌失『色』:“若是被主家赶出,妾等怕是便要重入青楼。”然后又跪地恳求收容。
很好!非常好!若真是拜谢之后,欢天喜地地离去,翟南就得哭了。
虽然半调子历史知识,但出于某种爱好,翟南对这个方面倒是知道的更多些。这等乐籍女子,除去勾栏贱业,也只能与人为妾,嫁人为妻都是妄想。若是真的放了,生活无依下,多半不是被人强占了,便是要被卖入勾栏。被人收为姬妾算是好的结局了。
所以,自钱水廷将她们送来,则结局必然是留下。除非道长不喜欢女人!!!
至于送回去?道长跟钱水廷的某种关系当然到不了那一步。
于是,在程序『性』地表示一下放归的意愿后,翟南便提出替代方案。
“既然如此,那便在此住下吧。回头替你等脱了籍,若是没有去处,便算本宗雇佣你等了。”说完,翟南感觉意犹未尽,怕那两丫头不够明白自己的真实意图,又补充到:“二十年,或是签终身契约也可!”
那对姐妹听着,满脸『迷』茫,似乎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地折腾?
那妹妹扶苏似乎非常『迷』『惑』,迟疑地出声问道:“为何是二十年及终身?不是十年吗?”
“啊?!”翟南听了,心中一跳,连忙翻出那文书,反复看也没找到十年期限这类字眼。十年之后才二十六,正是黄金年龄,就要期满了?
“依着律条,为妾十年,若不放归,便得娶为平妻。”那姐姐流苏看出这位新主人似乎没明白,就补充到。
这算什么?大宋特种行业劳动保护法吗?!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