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同志们,今天我们的委曲求全是为了保存力量以便卷土重来,可就算我们愿意低头求和,季诺维也夫你又说联军一定会过河,那还怎么停战谈和?难道我们开门揖盗把联军一路放到莫斯科来才算谈和?”乌里扬诺夫耿耿于怀的道。
季诺维也夫闻言两手一摊,无奈的道,“主席同志,现在是敌人占了上风,我们的愿望再美好,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时间又如此紧迫,战争每多持续一天,伏尔加河右岸的叶戈罗夫和图哈切夫斯基余部能撤回来的机会就少一天!我建议尽快和乌法联军正式接触,要求停战谈和!”
“简直是痴人说梦,季诺维也夫,联军是你家亲戚?你说停战人家都停战了?你说放人人家就放人了?别忘了我们还有15万战俘在对方的俘虏营里,真要谈和,我们可以放弃伏尔加河右岸,保证不再向东边挑起战争,可对方必须把被俘的红军战士全部放回来!”
布哈林在一旁冷不丁又跳了出来,这厮打的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主意,紧接着这厮眼珠一转又道,
“承认高尔察克政权以及和协约国联军谈判停战以伏尔加河为界是国家大事,我建议必须要听听其他几个中央委员的意见,而且应该表决,约瑟夫同志能答应么,斯德尔维约夫同志能答应么?”布哈林这话倒不是没有道理。
这时候作为苏俄政权的最高领导机构,到了1918年7月这会儿,苏俄中央委员会一共有15名正式的中央委员,分别为乌里扬诺夫,托洛茨基、布哈林、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索柯里尼柯夫、约瑟夫、阿尔乔姆、斯塔索娃、斯维尔德洛夫,布勃诺夫、洛莫夫、克列斯廷斯基、捷尔任斯基、乌里茨基,此外还有14名候补中央委员。
其实如果没有当初在十月革命时因为反对举行起义而宣布退出中央委员会,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的排名将紧随乌里扬诺夫和托洛茨基之后,而约瑟夫同志不过是个不起眼的人物而已。
不过也正是由于约瑟夫的坚持,乌里扬诺夫把加米涅夫和季诺维耶夫永远彻底的开除出中央委员会和布尔什维克党的企图没有得逞,虽然加米涅夫之前是乌里扬诺夫最忠诚最坚贞的助手和伙伴。
显然,在经历了十月革命这个历史事件之后,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这两个中央委员似乎再也无法和乌里扬诺夫同志恢复到以前那种鱼水交融的和谐关系中,倒是斯德尔维约夫迅速成为主席同志最可信赖的伙伴,当然,还有那个永远忍辱负重几乎从来不对乌里扬诺夫说不的契卡领导人捷尔任斯基。
这时候苏俄中央委员会的的三架马车渐渐重新演变为乌里扬诺夫、托洛茨基的双雄并立的局面,布哈林在当初乌里扬诺夫赌气辞职并离开后担任了短暂的中央委员会主席不但没让他的威望上升,反而暴露了这厮奢好空谈却缺少包容性和实际掌控全局能力的致命弱点,这会儿渐渐演变成一个跳粱性的打酱油角色。
十五名苏俄中央委员差不多能分成三类,乌里扬诺夫的铁杆支持者是斯德尔维约夫、捷尔任斯基、约瑟夫、契切林、斯塔索娃,而加米涅夫、季诺维也夫、乌里茨基、布勃诺夫、克列斯廷斯基则多数时候站在托洛茨基这一边,布哈林的跟班只剩下一个洛莫夫。
由于中央委员会正式的中央委员只有十五人,任何决议所以只要有8名中央委员能取得一致意见,那么决议就能通过。
这会儿约瑟夫还在察里津的独立王国里折腾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布波洛夫则是他的副手也去了察里津顿河一线,乌里茨基则和克列斯廷斯基一起主持着彼得格勒的工作,而斯塔索娃则在莫斯科搞工运和妇女工作,外交人民委员契切林还逗留在柏林谈判未归。
“谈判都没开始用得着表决什么决议么?就是为了能把伏尔加河右岸的叶戈罗夫主力撤回来,约瑟夫同志也不会反对和联军谈判的意见!”加米涅夫和约瑟夫政见虽然不同,私交却非常好,因此对约瑟夫的脾气性格相当了解。
季诺维也夫这时候撇了不知趣的布哈林一眼,心里道,也不看看局势,现在乌里扬诺夫和托洛茨基在和联军谈判的意见上已经取得了一致意见,这种情况下中央委员会根本无需再搞什么表决,如果支持这两个大佬的中央委员都过不了半数的话,这还是双雄并立的苏俄中央委员会么?
“表决就不必了,既然大家觉得此时此刻不能再和联军打下去,那么我们就开始寻求谈判途径来解决目前的困局,外交人民委员契切林还在柏林跟鲁登道夫谈判军火和粮食援助事宜,这边我们有什么途径和渠道可以和乌法联军取得联系么?”托洛茨基撇了气鼓鼓的布哈林一眼,对屋内的众人道。
“等等,同志们,你们确信不需要跟美英法政府进行私下沟通和磋商,而直接找那个在乌法的联军中国王是个明智的举动么?”乌里扬诺夫狐疑的提出了这个问题,在他看来,停战谈判是外交和政治问题,可不是什么军事问题,找对方战场指挥官谈判怎么都有点门不当户不对的意思,甚至,还带着一丝屈辱。
“这个嘛,虽然在乌法的联军打着协约国的旗号,但出动军队的却是中国和日本这两个缔结了同盟的国家,所以现在去找美英法反而是隔靴搔痒使不上劲,等有眉目一来二去不知要花多少时间,到时候别说叶戈罗夫主力救不回来,连莫斯科没准都被对方拿下了!”季诺维也夫不紧不慢的解释。
“就是要谈判,那也应该是找对方政府谈吧?联军指挥官不过是个军人,能擅自替国家做主答应谈判条件么?”布哈林见苏俄谋求和联军谈判媾和已经不可逆转,再一次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纯属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而发言。
“布哈林说的没错,上次那个什么中国驻彼得格勒的公使,叫什么来着?后来是回国了还是咋的?我们现在和中国还保持这外交关系和渠道么?苏俄驻华公使派出去过没有?”
乌里扬诺夫转过来问托洛茨基,在布列斯特合约谈判结束之前,托洛茨基一直兼任着苏俄中央委员会的外交人民委员,外交这块本来都归这厮管着,所以乌里扬诺夫直接问托洛茨基。
“主席同志,现在我们并没有获得协约国主要国家的承认,他们承认的还是高尔察克的全俄临时政府,各国原本驻彼得格勒的公使都去了乌法,现在这会儿估计又跟着全俄临时政府一起搬到了车里雅宾斯克,那个中国原来驻俄的全权公使叫刘静人,这会儿估计也和美英法驻俄公使一起在车里雅宾斯克呢”
托洛茨基无奈的摊开了双手解释,不被世界各国政府承认是苏俄政府内政外交上面临的最大困局,光被同盟国里的德奥承认事实上是把苏俄绑在了同盟国的战车上,然而却又是德奥瓜分和宰割的对象,又没有得到同盟国的待遇,对苏俄政权来说简直就是里外都不是人的尴尬局面。
“开什么玩笑,这可真是见了鬼了,那我们怎么和乌法联军展开谈判?这会儿再派谈判代表去乌法还是喀山?路上得多久?黄花菜都凉了!”乌里扬诺夫闻言大为失望,差点又要暴走。
“这个问题可以解决,要么我们给对方发明码电报,要求谈判!谈判结束之前,双方先停战,一边互派代表正式磋商和谈判,我们甚至可以用原来的南集群的无线电台呼号和密码给对方发电报,要求谈判停战!刚才托洛茨基不是已经获得了南集群那几个集团军中被俘获电台的回应了么”
加米涅夫脑转的快,提出了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
“季诺维也夫,你对亚洲和中国问题研究最多,我们直接跟乌法联军那个中国王谈判真能管用?他不过是个前线指挥官是只个军人,国家大事他怎么也得请示北京的内阁和政府吧?听说那边还是那个姓段的中国总理在当家!”乌里扬诺夫狐疑的问道。
“不不不,主席同志,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个乌法联军指挥官,他在中国的头衔多的吓死人,表面上看,中国现在执政的是段祺瑞内阁,依靠的是北洋军队,实际上出谋划策决定大政方针上这个中国王才是最关键的人物。”
季诺维也夫忙不迭的摇着手解释,“要说谁是中国的无冕之王,既不是段祺瑞也不是冯国璋,更不是那个跟我们眉开眼去的孙大炮,也不是那个陆军部次长徐树铮,而是这个中国王!”
“我听说那个中国王虽然年轻是中国那支新式军队的创建者,可这就能成无冕之王了?中国不管怎么说还是个内阁制的民主政府吧?”布哈林在一旁嘟嘟囔囔不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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