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1918年7月14日20:40莫斯科克林姆林宫
在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会内,沉默寡言的捷尔任斯基难得主动开口,不过在眼前这个排排坐吃果果的关键时刻,这厮一张嘴差点没把乌里扬诺夫给气晕过去,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会主席鼻子里哼了一声,脸色铁青没有说话
这边托洛茨基忍不住道,“费利克斯.埃德蒙多维奇,你反映的这个情况我倒是不太清楚,斯维尔德洛夫同志,你是最高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又分管组织工作,你了解捷尔任斯基说的这个情况么?”
在座的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们的视线都转到了斯维尔德洛夫身上,紧紧注视着这位在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会内以组织能力强,对干部和人事安排最熟悉的zhōng yāng委员,捷尔任斯基在乌里扬诺夫同志面前,在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会的前途,都维系在斯维尔德洛夫的回答上了。
乌里扬诺夫转过身,一脸严肃的望着自己最信任的亲密战友,只要斯维尔德洛夫嘴里蹦出半个对捷尔任斯基不利的回答,乌里扬诺夫就打算给契卡换一个领导人了。
再好的鹰犬,如果掌握在自己的反对派和竞争者的手里,那么就会成为埋藏在自己身边的定时炸弹,绝对不能容忍,一想到自己对契卡和捷尔任斯基的信任以及纵容,乌里扬诺夫心里就隐隐作痛,如果捷尔任斯基真的约瑟夫私下有勾结,那么这两个人都不能再用,这对布尔什维克党的损失将非常大。
代价大到可能现在羸弱的苏俄zhōng yāng都未必承受得起,乌里扬诺夫的视线在斯维尔德洛夫和捷尔任斯基脸上来回转,心里却希望斯维尔德洛夫说的话不会把捷尔任斯基打入深渊。
雅可夫·米哈依诺维奇·斯维尔德洛夫,于1885年俄历5月23日(公历6月4日)诞生在下诺夫哥罗德(现在的高尔基市)一户破产的手工业家庭里在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会里,33岁的斯维尔德洛夫是年轻而位高权重的一位zhōng yāng委员。
十九世纪八十年代,俄国工人运动正在兴起,因此,斯维尔德洛夫很小的时候,就受到革命的影响,憧憬着投身于革命斗争,以铲除周围那些专横的、不公平的现象,1900年当雅·米·斯维尔德洛夫15岁时,由于他母亲病逝,生活发生了很大变化,他为分担家庭的重担而外出谋生,先后在堪那文诺和奇斯托波利作过药店的学徒。
1901年在俄国工人运动不断发展的形势下,斯维尔德洛夫回到了家乡投入了运动,并成了社会迷n zhǔ工党的地下党员。列宁创办《火星报》后,他就把《火星报》的宗旨当作自己的箴言,用以指导自己的实践。因此,他的活动曾受到《火星报》的关注和赞许。
1901年12月20日《火星报》曾报道说:“这位尚不满16岁的少年革命家首次在布尔什维克队伍中知名”。斯维尔德洛夫受下诺夫哥罗德和梭尔莫沃党组织的委托设立了一个秘密印刷所。1902年春为受监视的大学生柳里科夫的牺牲,组织了几百名工人参加的政治示威。
1903年俄国社会迷n zhǔ工党第二次代表-大会以后,他为维护乌里扬诺夫的纲领和布尔什维克的组织原则而斗争,在短短的几年里他曾被沙皇当局多次监禁,经受了战斗的洗礼,在斗争中他逐渐成长起来。
1905年俄国爆发了革命,这年年底,21岁的斯维尔德洛夫被派往乌拉尔地区,加强那里的工作,以便促使党的分散的力量统一起来。由于他的出色的活动,不仅使叶卡特林堡委员会的组织和宣传工作迅速改观,而且他自己也成了那里工人所熟悉的组织者和演说家。
乌里扬诺夫对斯维尔德洛夫的初期革命活动和他的献身精神曾给予很高的评价,说当他还是一个青年时,“就全心全意地从事革命了”
斯维尔德洛夫这厮也是个坚韧不饶的家伙,在沙皇时代长期的地下秘密工作中,先后十四次被捕,有十二年是在监狱和流放地渡过的。
雅科夫.米哈依诺维奇.斯维尔德洛夫的组织能力极强,这厮在十月革命期间八方联络,是他保证乌里扬诺夫的路线贯彻到全俄,让各地苏维埃统一行动。
革命成功后这厮担任“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主席”,是苏俄第一个名义上的国家元首。在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会内,斯维尔德洛夫几乎能排到前三的位置,至少不会低于前五,无论是远在察里津的约瑟夫还是近在跟前的捷尔任斯基,在党内的地位都远不如这厮。
在王庚前世,1918年8月列宁遇刺后由斯维尔德洛夫亲自实践“红色-恐怖”的方针,1919年斯维尔德洛夫突然去世后,苏联全体领导人大为悲痛,列宁在苏维埃大会说:“斯维尔德洛夫不在了,对苏维埃来说是不可估量的损失,我们以后要另外组织一个几十人的机构才能完成他一个人的工作”。
当然,在这个时空的1918年,乌里扬诺夫还没有遇刺,甚至未必还会遇刺,而我们年轻的斯维尔德洛夫同志,更不会在青霉素的庇护下沦陷在西班牙流感的魔爪里。
事实上,1918年3月斯维尔德洛夫已经得过一次西班牙流感并在青霉素的帮助下康复,而痊愈后这厮体内西班牙流感抗体的存在,多数情况下西班牙流感将不会再对乌里扬诺夫这位亲密战友形成新的威胁。
见众人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捷尔任斯基紧抿着嘴不吭气,望着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希冀,斯维尔德洛夫挠了挠脑袋,有点为难的道,
“捷尔任斯基同志掌握的情况,我也有所了解,安德烈.谢尔盖耶维奇.布勃诺夫同志是一位优秀的党的干部,早年布勃诺夫同志在莫斯科、下诺夫哥罗德、彼得堡、萨马拉等城市做党的工作时,我和他有过多次接触,这是一位工作能力很强的领导人。”
“斯维尔德洛夫同志,大家现在关心的是,布勃诺夫是否能胜任一个地区的军事领导人的岗位,他和乌克兰出身的那些优秀的红军将领,比如伏罗希洛夫和切尔纳温这样的同志,是否能合得来,有没有心存芥蒂或者结有宿怨,以至于得不到这些乌克兰红军将领的支持?”
托洛茨基显然把话题扯回了要害,都什么时候了可没工夫听斯维尔德洛夫谈他自己和布勃诺夫的交往以及早期经历,午夜12点前要决定的事情太多,乌法联军要是喂不饱,明天苏俄红军和工人纠察队就该豁出命准备保卫莫斯科了。
其实斯维尔德洛夫和布勃诺夫这俩人都是领导十月武装起义的革命军事总部成员,在十月革命期间可谓配合的相得益彰加深了彼此的了解,当然,斯维尔德洛夫的党内地位和zhōng yāng委员会内的排名比布勃诺夫要高的多。
十月革命胜利后,布勃诺夫虽然被选为zhōng yāng委员,担任的不过是彼得堡革命军事委员会委员、市火车站政委这样的职务,而斯维尔德洛夫早在1917年4月的党的全会上,就和乌里扬诺夫一起成为代表-大会五人主席团成员,并连选为zhōng yāng委员,负责zhōng yāng书记处和组织工作。
十月革命后,在第二次全俄苏维埃代表-大会上,斯维尔德洛夫被选为苏维埃全俄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主席团成员。1917年11月8日(公历11月21日)当选为苏维埃全俄zhōng yāng执行委员会主席。
至于斯维尔德洛夫和约瑟夫同志的交集,则是因为斯维尔德洛夫参加了俄国社会迷n zhǔ工党第六次代表-大会的筹备工作,并在会上作了组织工作报告,之后,在1917年8月,他与约瑟夫一起被选入zhōng yāng核心组。接着呢,又和捷尔任斯基等组成组织局。
所以约瑟夫同志也好,捷尔任斯基也好,其实和斯维尔德洛夫的关系比跟党的领袖乌里扬诺夫要更紧密一些,因此,当今天加米涅夫和季诺维也夫趁着乌里扬诺夫被察里津的挑战气晕了头的功夫,提出用布勃诺夫替换约瑟夫的建议时。
捷尔任斯基虽然最后一个发言,却硬着头皮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这些都有之前的渊源在里头搅合,当然,未必能算是捷尔任斯基和察里津以及约瑟夫同志私下有了沟通或者默契,只能算是就事论事提出的中肯看法。
实际却却提醒着斯维尔德洛夫,这布勃洛夫在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会内,那可是托洛茨基的支持者,怎么能轻易让他在察里津上位,更何况,本来布勃诺夫在主持乌克兰的工作时,就和伏罗希洛夫他们闹的不可开交。
斯维尔德洛夫当然看得出来,约瑟夫同志在察里津取得的一些成绩,加上他个人的自我膨胀的催化,导致约瑟夫趁着苏俄红军在乌法战役的惨败,妄图挑起一场对苏俄zhōng yāng的质疑,并给乌里扬诺夫和苏俄zhōng yāng的权威带来了巨大挑战。
不过斯维尔德洛夫长期搞组织工作,知道在这个危急困难的关头,苏俄zhōng yāng委员会能维持团结是第一选择,不能维持团结,要分裂,也要讲究策略,不能随便就把竞争者的人给扶上了位,比如,用布勃诺夫取代约瑟夫,这办法显然对乌里扬诺夫和斯维尔德洛夫一派来说,不是个好办法。
“那我就直说了,布勃诺夫同志的能力很强,但和乌克兰地方部队将领的配合协调上,的确有些问题,我觉得就算要调整察里津和南方面军的领导层,布勃诺夫同志不是个最佳的人选!”
斯维尔德洛夫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封死了苏俄zhōng yāng委员安德烈.谢尔盖耶维奇.布勃诺夫在察里津和南方面军上位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