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出了书房,还是一直默默地思考慕容瑜刚才的一番话,到底怎么样才能做到侠呢?难道天天去打坏人就是侠吗,天天救济穷人就是侠吗?可是谁又是坏人呢,那些打老大爷衙役算不算呢,天龙帮算不算呢?
想着想着就来到了后院,在湖中小亭子坐下,望着游鱼发呆。
清风早已看到朗月,只是没有吭声,她很少看到朗月这么入神地想一件事,不想这么快惊扰他,没想到朗月还真的中邪了,一直坐在那里想,连头也没有抬一下。
“恩,就这样做。”清风不知道想到什么主意,自言自语地说道。
“扑通”一声,池里的游鱼都惊的四散而去。朗月也是惊了一下,清风正在对面的假山上捂着嘴笑呢。
“朗月哥哥,你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过,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怎么样才能做一个真正的侠士。”
“那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一点呢呢?”清风坐在朗月对面,望着他,问道。
于是朗月便把在书房中慕容瑜给自己讲解武侠的事一,还要惩恶扬善,还要救贫济困,我有没有三头六臂,怎么能完成呢?”
“说的也是,该怎么办呢?”清风一听,也没有了注意,歪着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头绪。
“算了,不想了,我们去玩吧!”朗月说。
“玩什么呢?”清风想了想,“有了,我们去采花吧。你看,后院的花儿都开了。我们采花编成花环。你一个,我一个,爹爹一个,华叔一个,小红姐姐一个。”清风伸着手指,数着说。
“恩,好吧!可是我们不能摘太多的花啊!不然把花都摘完了,以后还怎么看啊?”朗月说。
“没关系,咱们只摘野花就是了。”
正是初春时节,柳条儿刚冒出嫩嫩的绿芽,一片鹅黄,轻柔地在随着春风来回拂动。树下的草地上,一片五颜六色的细碎野花,星星点点地装扮着草地,像那绣花的毯子一般。
清风欢呼着跑过去,折了一段柳枝编花环。而朗月则拿起一段柳枝,三搓两揉,做成一段碧绿的柳笛,放在嘴里吹了起来,轻快的声音,如那欢快的黄鹂,引得清风四处张望,却没有发现那只唱歌的鸟儿。
“朗月哥哥,你听,什么东西在叫啊,真好听啊!”清风四处张望着说。
朗月从嘴里拿出柳笛,晃了晃,“是这个,是我吹的。”
“朗月哥哥,快给我看看,快给我。”清风高兴地说道。
“别急,我再给你做一个。”三下两下就做好了一个,递给清风,“你试试,能不能吹响啊。”
清风迫不及待地放到嘴里,哇,一阵苦味。“呸,好苦,这是什么东西啊?”
“那是柳树的汁水,刚开始你会觉得是苦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我们以前在乞讨时,都会做一些来互相比赛,看谁做得好,吹得好听。来,就像这样,用力吹。”朗月说完,把柳笛放在嘴里,又吹了起来。
清风这次学会了,吹的也是像,像模像样的,连个个人合起来,比那唱歌的黄鹂还要好听。
柳笛玩了一会儿,清风就觉得厌烦了,于是就去编她的花环去了。先用柳枝编成花环的骨架,再摘下一朵朵小花,点缀在上面,五颜六色的,倒也漂亮。
清风先给自己做了一个,戴在头上,“朗月哥哥,你看漂亮吗?”
朗月抬头一看,前面的清风仿佛换了一个人,被五颜六色的花儿衬得更加美丽。
“漂亮,肯定漂亮了。不信你去水边照照看。”
“不用了,朗月哥哥说漂亮,那就是漂亮了。”
“为什么呢?”
“……”清风低下头,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你说好看就是好看。等会儿我再替你编一个。”
太阳渐渐西下,黄昏很快就来了,清风忙了一下午,才编两个花环,而朗月则躲到树下睡着了。
“朗月哥哥,回去了。”清风一看找不到朗月了,急得大叫起来,四下去找,好大一会儿才在树下找到睡得正香的朗月。
“怎么治治他呢?”望着睡得正香的朗月,清风想了想,悄悄走开了。
几点水滴在朗月脸上,凉凉的,将朗月从梦中惊醒。
“朗月哥哥,下雨了,快跑啊!”
“下雨了,快跑。”朗月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就跑,一不小心,迷迷糊糊之中一头撞在树上。
“哎呦”朗月喊了一声,顿时觉得额头一阵火烧一样的疼。
“哈哈,朗月哥哥,你做梦梦到什么了,连回家的路都忘了。”清风笑着说。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很奇怪。”朗月说。
“什么奇怪的梦?”
“我梦到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爹娘都还在。那天来了一大帮蒙面人,围着我家,打我爹娘。我就在被窝里躺着,也没有哭。后来我娘带着我逃了出来,那帮人一直追我们。我娘最后没有办法了,就快被他们追上的时候,来了一个过路的人。我娘就把我送给了那个过路的人,与那帮蒙面打了起来。”朗月说。
“那后来呢?”清风好奇地问。
“后来,那个路人带着我走了很多地方,我也长大了。一天正在走着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下雨了’,我们就一直跑,结果撞到大树上,结果就晕过去了。醒来就看到了你在这里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怪你,要不然我就知道我是怎么到北京城的了。”朗月抱怨说。
“这怎么能怪我呢,你做梦也不一定就会梦到你怎么到北京城的。”清风说到,“好了,天黑了,咱们回去吧,我爹要担心了。”
“走吧。”郎月跟着说,只是默默地跟着清风走,什么也没说。
只是,自己到底是怎么到北京城的,怎么成为乞丐的,这个谜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呢,又会是谁来解开呢?
回到灯下,清风才发现郎月头上有一个大包,还在向外渗着血。
“郎月哥哥,疼不疼啊,都怪我,不该和你开这种玩笑,都怪我……”清风难过地说,颤颤巍巍地带着哭腔说。
“没事了,吃饭吧,”郎月笑着说,“真的没什么,这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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