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晚饭大家全都没什么味口,全让下午的虱子大赛害的。 上厕所的时候,猛子吹着口哨撒尿,完事后猛打一个激令就往回组跑,然后高兴的和大家说:“我知道为什么裤裆的虱子是黑的了,环境的原因。”
人们问怎么个环境的原因啊?
猛子当场脱了裤子说:“你们看,裤裆就黑呼呼一片,生出来的虱子当然是黑的了。”
大家吹着口哨鼓着掌直夸猛子聪明,军子叨着一截烟屁股挥着手臂给猛子喝彩,这时候刚子进来了,在猛子的屁股蛋上印了个大脚印,说:“***,这么恶心的屁股还有脸露出来,等去劳改队再现吧,那时候看有没有大油能看上,在这别恶心老子,滚。”
军子没来的及把烟掐掉就被刚子看到了,刚子掐着军子的脖子问:“你***又哪来的火点烟?是不是又偷我的火了?”
军子翻着白眼说:“不是组长,我没偷,我捡的。”
刚子说:“你再捡一个我看看,去,再捡一个我看看,捡不上老子膳了你。”
军子捂着命根子满地的找火,最后豁出去了,学着猛子的动作一脱裤子说:“组长,你还是把我膳了吧。”
刚子说:“好。”一挥手找来俩人,找来一根线绳,说:“把他给我结扎了。”
这俩人干活真不含糊,按着军子就把他给扎了,军子穿起裤子后就再也看不到他的一座小山丘了,刚子说:“扎到明天中午啊,不许解,发现你解了真给你膳了。”
最近有谣言,据说最近一段时间说不定哪天,刘伟这批人就被送走了,去劳改队改造。
为了不丢集训队的脸,刚子把大家集合起来,然后三人分成一组,每组一个脸盆,让大家站在院子里脱衣服洗澡。水就一脸盆水,还是户外的,虽说穿着棉袄是能感觉到有一点热,但不穿棉袄他也冷啊。刚子才不管呢,他说:“必需洗,谁不洗扒他的皮。”
大家起哄着纷纷把衣服脱了,内衣裤脱下来往那一放他就是个人形,都能看出胖瘦来。水是珍贵的,大家小心翼翼,决不让它洒出一点一滴来。可没一会儿,身子还没洗白呢,水就变成泥浆了,大家抑怨,“才洗了一只胳膊,水就成糊糊啦,等全洗完就和成泥了。”
猛子说:“就是,***,我刚把脚后跟洗个差不多,水就比我脚板黑了。”
军子说:“我也***,老子才刚洗了半个屁股。”
和他一组的老张正洗着脸呢,闻言后马上停止动作,问:“你洗屁股了?多会儿?”
军子诚实的回答:“刚才,你没看见?”
老张也是火爆脾气,一把将脸盆扣在军子头上,说:“你妈的,不是说好先洗脸吗?你***,老子还漱口了呢,***气死我了,老子弄死你。”
除了组长和干部,军子的口号是——老子尿过谁?一个摔麻袋,将老张摔出二里地,然后一屁股坐在老张的肚皮上,“你弄死谁?”
老张蹬腿踹脚,都无济于是,急的老张直吼:“你***先把裤衩穿上。”
军子左右环顾,发现自己的裤衩不在了,站起来吼:“***谁把我裤衩偷走了?”
刚子助跑着,飞起一大脚板将军子踹在身下,然后坐在他肚皮上,说:“让你们洗澡,你们给我打架,不想混了?”
军子就怕组长,说:“想混呢,组长,想混呢!”
刚子说:“怎么每次让我逮到的人都是你,显的我老是跟你过不去似的。”
军子陪笑着,“没有,没有,组长,怎么会呢。”
刚子拍着军子的脸,说:“嗯,那就好,既然你自己不想洗澡,我就找几个人帮你洗洗。”然后让军子和老张光屁股站在墙角,问:“冷不冷?”
军子发抖的说:“冷呢,组长,真冷。”
“冷就对了。”然后对大家说:“你们洗完了吗?洗完以后帮他俩洗洗。”
众人穿着棉袄温暖无比,不知谁第一个把水泼到军子和老张身上的,接着就有了第二个第三个……,完事后大家喊着“一二三四”回组了,剩下军子和老张站在院子里等着冻成冰棍。
洗完澡以后,要分去劳改队的谣言就石沉大海了。
今天刘伟干了件蠢事,他挨着军子睡,不小心从军子的口袋拿了只烟抽,但碰巧的是军子的烟是偷组长的。刚子最近一段时间烟少,所以抽多少记得特别清,清到以根为单位。
查个小偷太好查了,很多大嘴巴早就向刚子报告了,刘伟被刚子单独拉到一间房子谈话,说是谈话其实也没多少话,就两句,第一句“知道这地方最恨什么吗?”
刘伟摇头。
第二句:“最恨三只手。”
刘伟点头。
然后就是棍棒的声音。
刘伟拐着回来后,军子也被请去谈了次话,谈话的内容类似。
从此军子对刘伟敬爱有加,理由是刘伟居然能从他身上拿走东西。
军子说:“哥以前当兵的,一个连队一百多人,数我最穷。军训的时候,别人喝饮料,我喝凉水。晚上别人啃方便面,我看着别人啃方便面。别人的鞋破了再买,我的破了还就那样穿着。那时候我就想,为什么我就要比别人生活的差,不公平。所以别人有的我想办法一定要有,办法就只有一个,先借别人的用用,只是没和他们打招呼罢了。那时候我苦练偷技,不是吹的,我要是在公交车上坐两站地,除去票钱,收入起码上百了。你看哥这两根指头,除了夹烟的,它就是夹钱的。”
刘伟看了看,没看出来,说:“那你咋就进来了。”
军子接着说:“别提了,抢劫不是我的专业,我干了票抢的,就进来了。”
刘伟替他惋惜,“你也太不专一了。”
然后两人捂着屁股一起叹着气惋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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