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邦脸sè自然也是一变,望向一指仙,沉声道:“师哥,你怎么想?”
一指仙觉得十分为难,今天请吴明宇来,只不过是想一起审审都邦,尽早洗脱自己的嫌疑,虽然事情尚未成熟,但总好过一拖再拖。开 心 文 学
长期不能跟吴明宇一方有一个面对面的沟通,这对巧手帮是极为不利的。
可是没想到今天却将事情搞的砸了,一指仙也觉得懊悔不已,但事到如今,骑虎难下,进退两难,这可如何是好。
李易看着一指仙那种左右为难的表情,心中大快,上次去找他要钱,被一指仙用华丽的不软不硬的钉子给碰回来了,这叫李易心里十分不爽,今天看到一指仙为难的样子,叫李易怎能不生出一种快感。
吴明宇今天叫叫上劲了,冷冷的看着一指仙,道:“一指,你的地盘还是你说了算,我只是有这么个想法,我不逼你,你拿个主意。”
都邦也冷冷的道:“师哥,你要是把我交出去,你这个帮主的位置也坐不稳。”
一指仙在屋子里来回的踱步,走了两圈,忽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转过身来对着都邦便,一脸狠相,沉声道:“老三,我可要对不起你了,你就跟你两个徒弟一起去。”
屯田忙叫道:“师伯等等,我有话说,我知道内情。我师父确实暗地里跟二师伯接上头了,说是要请二师伯回来再主持大局。这是我偷听到的,错不了,绝对错不了。”
众人一听都是一惊,虽然一开始一指仙也怀疑是这样。但屯田这么亲口说出来,他仍然免不了吃了一惊。
李易四人也不禁对视了一眼,万没料到姜小强的师父霍老三当真回来了。
一指仙一直以来,心里最为难的就是这件事,一把揪住屯田的衣领,喝道:“小子,你没骗我?霍老三当真要回来?他人在哪?怎么才能找到他?这些事是不是跟他回来有关?”
忽然都邦猛的冲过来,一腿飞起。将桌上一个烟灰缸横扫出去,风声猛恶,直奔屯田面门而去。
屯田本能的向旁一闪,一指仙从旁左手伸出。四指一扣,将都邦双手手腕抓住。
都邦双腕上有手铐,一指仙单手抓他不住,被都邦双臂一晃,反手一折。脱出一指仙的抓缚,忽然不知都邦如何弄的,哗的一声轻响,那叫做懒回天的手铐竟然从他手上脱掉。啪的一声反弹过去,竟套在了一指仙的手上。
这一下可是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无论是内行外行,都是心下惊奇。一指仙作为内行更是惊讶非常。
这懒回天的手铐是他们荣行内特制的,不但金属链结实,轻易不能拉断斩断,更主要的是缠绕的方法特殊,专门针对人对骨骼的特点,使人不能从中解脱。
哪知这都邦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和技巧,竟然将手铐弄的从手上滑脱,更反向一绷,套在了一指仙的手腕上,虽然套过去之后并不和原来的线路完全一样,但是仓促之间,一指仙也是难以脱缚。
只见都邦右手一长,一拳砸向一指仙的面门,一指仙无奈之下,只得双手随之上扬,正架在都邦的手腕上。
都邦被震的手腕一酸,不敢把力用实,随即左肩进,右肩退,左手倏忽伸出,食指一挺,直刺一指仙云门穴。
这一指点出,飘飘忽忽,不知去向,一指仙就算双手zì yóu,也难以拆解,只得向后一退,后背撞在墙上,双臂猛的向下一打,正砸在都邦手臂上。
啪的一下,双臂相交,又是哗愣愣作响,都邦闷哼一声,转身yù退。
李易从摄像头上看的清清楚楚,这个都邦显然也会两下子,但是身手太一般,不过两个上肢的灵活xìng却极佳,这应该和他的偷技相关。
而一指仙出手迅猛,刚劲有力,显然身有武功,而且不弱,不知道为什么,这对师兄弟,一个会武,一会就武功极差,但点穴功夫却又极佳,估计是他们师父教徒弟的时候,有所分别。
都邦转身要逃,胡金全大喝一声,冲过来对着都邦就是一记通天炮。
他这一下子什么武功都不是,被都邦缩身一退,轻轻巧巧的从胡金全腋下穿出,反手将桌子推到门前挡住,忽然一个倒折,冲到窗边,一转身,便去开窗。
一指仙喝道:“大溜子,开枪打他,可不能叫他跑了!”
哪知大溜子却身子摇晃,枪口来来回回的乱指,像是中了风的样子。
原来大溜子刚才还好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渐渐感觉有些不舒服,开始以为自己感冒了,后来却发现不是,现在只觉得周身无力,就想在床上躺着。似乎跑完了马拉松似的,累的不行了。
刚才都邦冲过去要杀屯田灭口,只因屋子窄小,都邦和一指仙身形剧烈晃动,大溜子不便胡乱开枪。
这时都邦窜向了窗口,那个方向只有他一人,但大溜子此刻别说举枪开枪,就连自己站着都费力,又怎么能打的中。
李易在摄像头里看到,开始也觉奇怪,还以为大溜子背叛他师父,暗中跟都邦是一伙的,可是后来才恍然大悟。
原来李易想起几天以前,曾经在都邦身上拍了一记yīn手,当时是想教训教训他的无礼,后来事情太多,就把这事给忘了,没想到刚刚好在这个时候大溜子身上的yīn劲发作,yīn差阳错的帮了都邦一个大忙。
都邦冲到窗边,这窗户不大,类似气窗,不过比脑袋大点罢了,但是看来都邦能够从这里逃走。
这时,一指仙已经将手上的懒回天脱掉摔在地上。右手抄起一把椅子扔向都邦,随即进步跟身,冲到都邦身后,右手一张来抓他背心。
李国柱打刚才便问道:“队长。如果这个都邦能逃出来,咱们用不用救他?”
李易微一沉吟,道:“应该救他,但是不能露出痕迹,否则所有人就都会以为都邦的这些举动,一开始就跟咱们有关。谁又能想到,这里面其实是两件事。”
冯伦道:“这一带人少车少,我试试。应该能把那个都邦救上来。”
李易道:“好,看看都邦向哪里逃。”
正在这时,局面发生了变化,只见都邦和一指仙两人又极为迅速的拆了两招。忽然都邦身子滴溜溜一转,向门冲去,一指仙也紧跟其后。
那门是向里开的,都邦左手作势去推桌子,右手伸手去拉把手。吴明宇一直坐在门边,刚才桌子撞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躲开,这时见都邦冲到近前。吴明宇便将枪掏出来,指向都邦。喝道:“你再敢动我就开枪。”
都邦哪里听他的,忽然跳起来。在门框上一踢。
这一下也巧,正踢在信号接收器上,李易这边一声尖锐的响声过后,画面彻底没了。
李易一摊手,道:“完,两万块钱又没了。”
不过刚才看都邦的意思,似乎是要倒跃回去,再从窗户逃走,可是局面瞬息万变,又哪能猜的那么准。
忽然李易的手机里发出吱吱的两声,便又能听到屋子里的声音,只听胡金全的声音道:“跑了,跑了,从窗户跑了,一指仙,快叫人追呀。”
紧接着便传来混乱的脚步声,吵嚷声,听人们喊叫的内容,似乎都邦从后院上房跑了。
李易忙一打手势,道:“向后院方向去。”
冯伦将车子开向后院后面的一条街,只见房上人影一闪,一个矮瘦的人在房顶上左右交替着跳跃,看样子应该就是都邦。
车站在顺丰区,那是海州的市中心,但是这一带还是以平房居多,这都邦在房上来回的跳跃,却显得极是轻松。
只听酒方向有人喊道:“快绕过去截住了,都邦轻功好,但是不能跑远途,他从房上下来就好抓了,别叫他上了大街。”
李易心道:“原来都邦会轻功,这倒挺有意思的。有机会……”
李易将头探出车窗,轻轻打了声呼哨,都邦正朝这个方向跳来,一听到呼哨声,不禁一愣。
李易向都邦挥挥手,作了个手势,意思是叫他过来,都邦微一犹豫,脚尖一点,身子一俯,一跳一冲,便从那处房顶扑到了李易车边的一座房子顶上。
紧跟着都邦轻轻向房下滑落,身子下落,左手却在房檐上一搭一抹,将下坠之势卸掉一部分,身子像棉花一样落在地上。
都邦向李易看了一眼,李易道:“别想了,来不及了,先上车,我是小强的朋友。”
这时后面的脚步声和人声越来越近,都邦一咬牙,跳上了李易的车,冯伦将车子开出,到了大街上,立刻拐到右面一座大楼前,再向前开出一小段,又向左拐,来到一处胡同里,又左拐一绕,便冲了出来,到了车站附近。
这时大街上已经人多车多,李易的破面包车混在里面,谁也看不出来了。
都邦还是十分jǐng惕,冯伦道:“放心,没人追的上。”
都邦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
李易笑道:“老前辈好,我是李易。”
都邦一愣,道:“你是李易?你就是李易?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怎么会在外面等着?”
李易一笑,道:“这个以后再说,现在时间紧迫,小强还没救出来。”
都邦道:“你打算怎么救他?”
李易不答,向冯伦道:“我记得一指仙的酒附近有一个广场,现在就绕回去,把车子停在那。我下去救小强,等救了人,我们再回那个广场。”
冯伦答应一声,车子从一处小胡同里又绕了回去。
李易又开始仔细听手机里的动静,这信号接收器被踢了一下,已经从门框上跌了下来。现在屏幕几乎是一团黑,只有左上角还有些光点,但是看不到清楚的图像。
而声音却能听到一些,不过伴随着很多杂音。
只听手里先是没有声音。过不多时,便传来胡金全的声音,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叫他跑了?那么窄的窗户缝他怎么能钻出去?一指仙,是不是你故意放他走的?
大溜子,你装什么死!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们这帮里乱七八糟,到底什么意思!一指仙。你不是耍我姐夫呢?”
只听一指仙的声音道:“我怎么会故意放他走?他会缩骨功,而且能在短时间内缩短身子,而且轻功很好,所以才能半开的窗户里跳出去。”
胡金全道:“你少扯。什么鬼功夫,都是些障眼法,骗人的玩意,就你们这一行装神弄鬼,我见的多了。哪来的什么缩骨功。”
一指仙没好气的道:“那你说他是怎么钻出去的?你钻一个试试!你以为我不想抓他?他跑了,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大溜子,起来,你怎么了!”
只听吴明宇的声音道:“行啦。都别吵啦,咱们先坐下来商量商量。一指。你派人把车站等地方都守好了,别叫都邦跑了。”
一指仙叫进人来。分配任务。又叫人把大溜子先带下去。
任务分派完毕,吴明宇道:“审审屯田,看看他怎么说。”
一指仙又叫人把屯田带上来,道:“屯田,你师父叛帮逃跑,不过他跑不了,一定还会被我抓回来。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你要是说了实话,我就饶了你,一切与你无关,你要是敢骗我,那你自己掂量着办。”
屯田嗫嚅道:“我,我不敢骗大哥。”
一指仙道:“好,我问你,你师父是怎么暗中和你二师伯联系的,你详详细细的说。”
屯田又支吾了半天,这才道:“其实我也都是偷听到的,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大概半个多月以前,我就看师父有心事,不过师父一向不跟我们谈心,我知道问也是白问。
那一天我从外面牵了一只货,里面有两千块钱,我拿到堂里,打算给师父送去。
我正走到师父屋子外边的时候,就听师父在屋里像是在跟人说话,原来是在打电话。
我就听师父似乎很激动,说什么‘我还以为你死了’,还有‘只要你回来就好’,还有……,还有……,我不敢说。”
一指仙道:“没事,你说,我不怪你。”
屯田道:“他还说‘大哥这两年越来越不像话,自己提的越来越多,弟兄们分的越来越少,而且还偏向他自己的两个堂口,很多弟兄都有怨言,大家都不满他,二师哥你要是回来,有我支持你,四大长老也能支持你,我看准行。’”
都邦在车里见李易居然能用手机窃听,也不禁惊奇,但听到徒弟出卖自己,更是心里愤恨,道:“这个叛徒,臭小子。”
一指仙似乎有些尴尬,道:“好了,好了,这个就不用说了。还有别的没有?”
屯田道:“还有,师父还说‘二师哥你放心,我会去接应你,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要是说混口饭吃,我跟着谁都是一样。但要是说图个心里痛快,那还是跟着二师哥的好。’
还有,就是,师父说‘咱们这事得秘密的做,现在还不能声张,我暂时不能跟四大长老提起这事,等二师哥你回来了再做打算,以免打草惊蛇。’
大概就是这些,没有别的了,我当时站在门口,没敢多听,只好先退了出去,隔了好半天才回到门前敲门。”
一指仙道:“嗯,那后来呢,后来派你们出去,又是回龙岛,又是柳家洼子,那是怎么回事?”
屯田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师父那天就跟我俩说,叫我们一个去回龙岛,一个去柳家洼子,说是有人来找我们,到时候联系,要是没有人来,等到晚上八点,就回来。”
一指仙吐出一口气,道:“不用说了,这是曹cāo的七十二疑冢,嘿,老三哪老三,还真有心计。”
李易听到这看见都邦,都邦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只听胡金全道:“小子,那天是不是都邦带着你们两个拦了我们的车,又把我点了穴的?”
屯田道:“没有啊,这个可真没有,我们不知道啊,从来没做过。”
胡金全道:“你不承认,不是你们是谁?”
屯田道:“胡哥,都这个时候了,我还骗你干嘛,真的没有,要不是师伯派人把我们抓了回来,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有这么大的事发生。”
一指仙道:“那你们师父有没有跟你们商量什么计划?”
屯田道:“也没有,师父一向是独来独往,除了收货和教手艺,平时我俩也很少见到他。”
吴明宇道:“看来这是都邦暗中做的,他也怕走露消息。屯田,我儿子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屯田道:“这个我听说了,但是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
吴明宇道:“你师父不会那些下蛊什么的手艺吗?”
一指仙抢着道:“吴局,这是没有的事,就是在外八行里,我也没听说过真的有人会用这些方法。”
吴明宇不再说话,显然也知道这是冒然一问,明知道没有结果的。
都邦忽然对李易道:“李易,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