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封志柏，江南继续在病房里练习弹力球。之前他只能控制好三个小球，加入第四个就变得手忙脚乱，但是今晚的练习却显得出奇的顺利，大概只用了四个小时不到，他的四个小球就已经控制的像模像样了。

江南现在等级已经提升到了七级，但对于牧师职业来说，力量、敏捷这一类的属性提升十分有限，才只有一点。事实上江南也并没觉得自己的反应速度有明显变快，但是每一次出手的节奏和衔接，都能做到恰到好处。这想必是要归功于他智力属性和精神属性的大幅提升，智力可以赋予一个人更好的领悟力，而精神则可以让他更加专注，虽然这两种属性对于搏击能力提升的没有力量和敏捷那样明显，但却可以让他更容易领悟和掌握一些技巧上的东西。

一直练到第二天早上四点多，天已经亮了，江南的法力值还剩下272/319，只消耗了47点魔法值。根据以前的经验，在精神集中的状态下法力值会消耗很快，四五个小时至少要消耗掉七八十点法力值，而现在连五十点都不到，不用说这一定是精神属性提升带来的效果！

在WOW中，精神是奶妈类职业最重要的属性，主要提供回蓝速度。江南现在的精神是32点，可以提供每五秒15点的法力值回复，这就在很大程度上抵消掉了现实世界中的魔法消耗。江南一阵兴奋，法力值无疑是他最宝贵的东西，对于一个牧师来说，只要有蓝，就意味着不死，意味着一切都有希望！

剩余的272点法力值，这比三级那会满状态还要精力充沛，江南折腾了一晚也丝毫不觉困倦，正想给沈小琪打个电话叫她起床嘘嘘，病房的门却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五哥岳凯。

“额，这么早，五哥有事？”

江南其实挺想给岳凯显摆一下他已经可以同时控制四个小球了，但是看他表情有些凝重，就连忙把弹力球收了起来。岳凯点了下头，说：“老爷子身体状况已经好多了，上午转院，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靠，这么快就走啊？”

江南跟五哥交往并不算长，也就半个来月的时间，但是却觉着哥俩很对脾气，而且岳凯也教了他不少东西，虽说年龄已经是大叔级别的了，却是亦师亦友，突然听说他要走，江南难免有点依依不舍。岳凯笑了笑，一拍他肩膀说：“干嘛搞的这么深沉？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再说现在通讯这么发达，随时随地都能联络上。兄弟你记住，我岳凯永远都是你朋友，是你大哥，就算我今天离开清江，咱们也总有再见面的一天。”

江南说：“那你和老爷子都走了，什么时候回来啊，唐灵怎么办？”

“我草！”岳凯翻了翻白眼，说：“特么的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我，感情是惦记着唐灵那丫头了啊！”

江南连忙说：“哪有的事，唐灵救了我一命，我当她是我妹妹啊！”

岳凯神情忽然变得有点诡异，瞅着江南上下打量了好几遍，忽然说：“喂，兄弟，你跟我说实话，你觉得唐灵那丫头怎么样？”

江南莫名其妙，说：“什么怎么样，很好啊！我说五哥，你不会是想乱点鸳鸯谱吧？我可没别的意思，我有女朋友这你是知道的……”

岳凯就忍不住锤了他一拳，鄙视的说：“你小子用不着这么夸张吧？乱点鸳鸯谱怎么了，就唐灵那模样，还亏了你不成？特么的搞的好像占了你多大便宜似的。不过这些事我可做不了主，老爷子要见你，具体的事他跟你说。”

说完回头就走，江南就只能跟上。老爷子也住在特护病房，左起第四间就是，推开门之后，岳凯示意江南进去，便直接从外面带上了门。

病房里只有唐牧之一个人，因为有江南治疗术的关系，他的身体恢复的相当不错，此时正坐在轮椅上，在半落地的窗前沉思着什么。听到门响便按了下轮椅上的电钮转过身来，点头说：“你来了，坐。”

因为出血部位比较敏感，对中枢神经损伤比较大，唐牧之现在说话口齿不是很清晰，不过江南好歹也做了这么久的临床护士，听起来还是不费力的，顺手给老爷子加了个快速治疗，这才在床边椅子上坐下，说：“老爷子，听五哥说你们要离开清江？”

唐牧之微微叹了口气，说：“是的。我这辈子得罪的人太多，这一次因为有病闹得沸沸扬扬，清江我是想待也待不下去了。小江，谢谢你，如果不是有你，我这把老骨头现在肯定已经交待了，我欠你一条命。”

江南笑笑说：“举手之劳，老爷子干嘛这么客气，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白衣天使，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

唐牧之略一点头，说：“好，很好，你果然跟别的年轻人不一样。我听老五说了，你是个淡泊名利的人，在你这样的年纪能有这样的心境，很难得。”

江南就有点小汗，心说淡泊名利的那是SB，老子只是实在不好意思问你直接要钱就是了。想了想，说：“其实这是五哥夸我呢，我俗人一个，哪有那么伟大。那个，老爷子我有件事一直想问你，你那天突发脑出血，并不是因为血管瘤破裂，也没有明显外伤，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发病而且那么严重？我看过你的病例，发病原因一栏什么都没写，您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唐牧之沉默了许久，缓缓说：“你救了我的命，对于你，我其实没有隐瞒的必要。不过这些事我现在不想跟你提，是因为不想因为我把你卷进来。其实像我这样的年纪，大半截身子都已埋在土里了，多活一天少活一天，对我来说区别并不大，可是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还有些事没有办完。”

微微停顿了一下，唐牧之忽然抬起头，一双有些混浊的眼睛变得目光炯炯，盯着江南说：“小江，其实我今天请你来，是有件事想要跟你商量。”

江南差不多也早猜到了，就说：“你是想……让我帮你照顾唐灵是吧？这是我应该做的，要不是有她替我挡了一刀，不知道我现在还有没有命在。老爷子请放心，我肯定当她是我亲妹妹一样……”

“不不不，你错了。”唐牧之摇了摇头，说：“江南，我不是想让你把灵儿当成妹妹，我是想，让你照顾她一辈子，嗯，娶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