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丝呻吟声似乎刻意压抑着,声音极轻极小,因为施俏佳在默运师门的独门心法,耳目格外灵敏,才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无弹出广告小说
可是,过了一会,那声音竟陡然大了一些,那喘息声也浓重了一些,甚至偶尔会有一两声似乎拼命忍着却还是没忍住而叫出来的“依依呀呀”声。
施俏佳虽从小在美人谷长大,周围都是女人,但美人谷那么多的术书典籍,施俏佳对这男女之事也从书上了解了一些,所以立即便猜到了这声音意味着那隔壁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施俏佳立时便对楚残阳、水清浅这对男女改变了看法,心里暗道:这两人怎会这般随意的?那男的还是武当山的道士呢,怎么会与女子做这种事?
想到这里,施俏佳心里忽又生起一个念头,这男子该不会并不是武当的吧?他虽然用了一套太极拳,但并不代表他就一定是武当山的啊。他不是同样使出过移形换位和梅花拳吗?他能会无极门和梅花岭的绝学,同时也会武当山的太极拳也就并不出奇了。况且他自己貌似从没承认过自己是武当山的吧?
如果人家并不是武当山的,不过是一对江湖侠侣、恩爱夫妻,人家现在过正常的夫妻生活,那有何不可?自己凭什么说三道四?
施俏佳这般一想,不由释然,但不知为何,忽又觉得内心深处有那么一丝空落落的感觉。这时,隔壁那**的呻吟声忽嘎然而止,施俏佳有些奇怪,不由屏气凝神,竖起耳朵,神识向隔壁探去。
只听隔壁传来低沉的男声:“你声音小点,别让隔壁听到了。”
女的似乎扭了那男的一下,说道:“你还怪我,你自己不能轻点?像三年不识肉滋味一般。”
“呵呵,我这还不是为你好嘛。”楚残阳嘻嘻调笑的声音。
“切,我看你是抱着人家仙子佳人跑了一个晚上,憋坏了吧。”水清浅连假带真地笑叱道。
施俏佳听到这话,脸上陡然一片飞红,但她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想知道楚残阳是如何回答,只听到那压低着的声音:“别瞎说,人家是美人谷的仙子,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也!”
一句“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也”让施俏佳再次面红耳热,却又听到水清浅一句薄怒:“那我就可以亵玩了,是不?”
“哪是这个话?我们这不是夫妻嘛。”
施俏佳听到这里,不由暗道:人家果然是一对夫妇。这时隔壁已不再说话,而那让人心烦意燥的呻吟声却又再次传了出来。
施俏佳脸上火热透红,她转首看了看坐在桌边正自我疗伤的句正然,只见他仍一脸肃穆的运功打坐,毫无异样,不由稍稍安了心,继续默运师门的独门心法。
第二日一大早,一阵敲门声将施俏佳和句正然吵醒,句正然打开门来,楚残阳和水清浅站在门口。
施俏佳这会看到两人,不由又想起昨晚自己听到的那些动静,俏脸上陡又红了红。
楚残阳似乎没注意到施俏佳的异样,问道:“两位身体如何了?可找得着江南侯府?”
句正然忙谦恭地施了一礼,道:“正然与俏佳师妹承蒙两位昨晚相救,感激不尽。目前,我二人已好多了。”
水清浅扔了两套衣服下来,说道:“给你们买了两套衣服,先换上。这位公子你到隔壁的房间换吧,我们在楼下等你们。”
句正然和施俏佳见人家安排的如此妥当,忙又连声道谢。
楚残阳和水清浅在楼下等了片刻,便见句正然和施俏佳换了衣服,下得楼来。那衣服虽然只是普通布料,但穿在两人身上,丝毫掩饰不住两人的飘逸气质。尤其施俏佳,那在美人谷多年养成的一身高华气质仿佛与生俱来一般,并未因身上的粗布衣衫而稍有一丝黯淡。
楚残阳又扔了两个斗篷给他们,道:“戴上这斗篷,外面可疑人等很多,估计都是紫玉山庄派出来搜寻你们的人。”
楚残阳见二人戴上斗篷后,又道:“出门右拐,顺着沁园街走到最南头便可以看到江南侯府的府邸。你们直接通报进府,告知你们的身份。薛侯爷一向热情好客,我想他会招待你们的。紫玉山庄的人再猖獗,也不敢去侯府搜人。”
楚残阳说完,句正然双拳一报,道:“多谢两位了,日后如有用得着我英雄冢的地方,尽管开口。”
施俏佳微微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不知两位有何打算?紫玉山庄的人都见过你们的面目,只怕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们。”
“我们二人江湖漂泊、天涯无踪,他们还奈何不了我们。”楚残阳随口一句话便应付了施俏佳。
施俏佳似乎感觉到楚残阳在随口应付她,但她竟不死心,又追问了一句:“那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话一出口,施俏佳就后悔了。自己怎么会问出这番话?按自己以前的性格,不会这么多嘴啊。
楚残阳却是微微一笑,道:“有缘自会相见。两位请吧!”
“告辞!”施俏佳这次不再多说,与句正然一起向楚残阳、水清浅道了声别,便出了清月楼,按刚才楚残阳所说的方向,向江南侯府走去。
见句正然和施俏佳走后,水清浅忽然嘻嘻一笑,道:“人家仙子都对你恋恋不舍了。”
“人家只是因为我们救了他们,客套一番而已。不过这样也好,英雄冢和美人谷不但欠了我们人情,还让他们跟紫玉山庄结下了梁子。这下紫玉山庄可是倒霉了。”
“这倒是。”水清浅点头道:“要是能拉上英雄冢和美人谷一起对付紫玉山庄,那可是一桩美事啊。”
“这你还是休想了。英雄冢和美人谷是什么地方,哪会轻易出手?倒是我奇怪的是,他们怎么会要那什么比目鱼珠的?你真的有?”
听到楚残阳问到比目鱼珠的事,水清浅不由一笑道:“我还以为你能一直憋住不问这事的呢。比目鱼珠我确实有一枚,也就是比较罕见的鱼珠而已,没见有什么特别之处啊。英雄冢和美人谷竟然要这珠子,我还真不知是怎么回事。”
楚残阳见水清浅也不太清楚,便也不再多问,他说道:“我们现在该去查查城南爆炸案一事了,先去找找线索。”
“你打算怎么找呢?”水清浅问道。
“当时我和黑小子雷震都曾见过紫玉山庄的人押了很多车的火药往城南运,这车行应该是个线索。”
“车行?”水清浅眼睛一亮,“你是说去查车行的用车记录?”
“不错。”楚残阳点头笑道。
两人说罢,寻遍了洛州城的所有车行,终于在城东口一家老马车行寻到了紫玉山庄租用马车的记录。
楚残阳甩了点银子,获取了这批车辆的行车路线,追寻到那批货物的供货点是在城北的一家老字号打铁铺“霍师傅铁铺”。
“这不是雁老板的那个铺子吗?”水清浅不由一惊。
“这就是你取面具的那个老地点?”楚残阳也有些意外地道,随即道:“我们去看看!”
两人来到“霍师傅铁铺”时,老远就看到几个汉子正光着上身,对着火炉卖力地打着铁器,个个汗如雨下,不停地拿毛巾擦拭着额头。
楚残阳和水清浅走到铁铺门口时,那正打着铁的几个汉子中的一个抬起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楚残阳和水清浅,问道:“两位有何事?可是需要打造什么兵器?”
“你们霍师傅在吗?”水清浅问道。这地方她来过两次了,她认识那霍师傅,每次取货都是从霍师傅那里取的。
那汉子不由掉头向铁铺里叫了一声:“霍师傅,有人找!”
铁铺里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马上来。”随即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然后见到一个约五十多岁、似乎长期在太阳底下晒而显得格外黝黑、但身形还算壮实的老者走了出来。而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却正是前两日刚见过面的那戴着彩色雁型面具的雁老板主仆。
那雁老板边走边跟霍师傅说道:“这批货三日后要完工,我还急着回京呢。听说最近京城里有个戴着铜制面具的家伙在兴风作浪,我要回去看看热闹。”
这番话让楚残阳听个真切,震惊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