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士兵的话,武大郎奇了,刚才还一个劲的跟自己要进城费,现在却帮自己考虑。
守门士兵见武大郎这般模样,知道对方心存疑虑,便道:“要进城费也只为了养家糊口,朝廷已半年多没发粮饷,加上天灾**、兵荒马乱,我们也只能靠这为生,勉强维持鄄城秩序。官人虽是无礼、但我们亦不想让官人平白丢了xìng命。”
“也真难为你们了。”武大郎看着面黄肌瘦却仍然守城的几个士兵,心里不禁佩服。
“都是吃粮饷的,有什么办法,该做的只能做,总不能让匪人进来作乱。”士兵一脸无奈道,但能召集几个兄弟继续巡哨已经很有能耐了,换成一般人早已出逃它县了。
“你个该死的混蛋,不来救本少爷,竟还私通匪贼,想要本少爷杀了你们一家吗?”被绑住的肥猪见两人谈话,怒不可遏道。
“你叫什么名字,还有那肥猪是何人,竟能如此霸道,官府不管嘛?”武大郎见肥猪如此不将实行放在眼里,不由愕然。
“回官人,小人名唤蒋明,乃守门士兵;地上躺着的是本城粮商之子李金宝李大少,鄄城太岁。至于官府,现在整个官府都靠李家接济才能运转,否则早已饿的全身无力,哪里还敢得罪他们。”蒋明自嘲道,当官做吏到这种地步,不敢说绝后,但绝对是空前的。
“县令大人不管吗?”武大郎试探的问道。
“你说哪个,被贼人宰了的那个,还是未上任就消失了的。不过即使来了也没用,现在的鄄城姓李,县令来了说不定就是一个死字。”蒋明不屑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做官的也没几个是好人。现在都已是一副烂摊子,如果再来个贪官,连自己都要反了。
“呵呵,我就是你说的那个消失了的县令,而且我还要看看李家今天何时来宰杀于我。”自己身后那么多牛逼的打手,还会怕这些土鸡瓦狗,再不济直接去梁山搬救兵,二踏鄄城。
“走,看看李家如何威风。”武大郎指使蒋明带路,挥手让栾廷玉将李金宝绑住拖着,神气十足的朝衙门走去。
......
武大郎抬头看着眼前的建筑物,心里冰凉冰凉的,这是义庄还是衙门啊。破旧的大门紧闭着,而且门板上的红漆亦早已脱落,若不是门沿上挂着大半块破匾‘城衙门’,武大郎绝对不敢相信这就是鄄城衙门,整个鄄城的门面啊,何况‘衙’字上还带着一滩血渍。
“六哥儿,快来开门,新来的县令到了,快召集大伙出来迎接。”蒋明对着衙门喊道。
“来了来了,蒋大哥。”衙门里传来一阵有气无力的回声,接着看到大门打开。
出来的是一个十四、有异,但也曾听得前几任的县令说起过,这种官印乃受皇上眷顾之人才有,加上文书确认无误,忙弯下双膝跪拜道:“鄄城押司周永泰见过大人,刚才冒犯大人、如有失礼,请大人责罚。”
“拜见大人。”蒋明和六哥儿也跪拜道。
“快请起,此乃周押司分内职责,何罪之人。”武大郎伸手示意道。
“谢大人。”周押司在六哥儿的搀扶下起了身。
“周押司,召集所有衙役,一刻钟后大堂集合,过时不候。”武大郎沉声道,想看看这破地方还留下什么可供自己掌握的。
“大人,所有人都已集合,等候大人发落。”武大郎话音刚落,周押司便说道。原来六哥儿通知周押司的时候便告知了所有的衙役,早已在外等候。
“好、好、好,姜还是老的辣,周押司考虑的真周到。”武大郎兴奋道,怪不得人们常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没想到周押司一副风烛残年的模样,但办事效率还真是高。
“威武...”
武大郎坐到大堂的正座上,看着堂下两边衙役喊道,只是衣衫破烂、有气无力的模样让武大郎看得很不爽,大声喝道:“难道你们都没吃饭嘛,给我大声点。”
“大人,我们却是饿的慌,已经半年多没发粮饷了。何况粮食原本一斛所售不过三百钱,现在需五两银子,大家能撑到现在已经不容易了,望大人见谅。”周押司满是愧疚道。
“五两银子,等于自己卖一年炊饼的利润。”武大郎顿时被粮价吓了一跳:“那你们如何生活?”
“李家每三天便让我们领取两升米,保证我们家人吃不饱饿不死,只能乖乖听命于他。”周押司回道,做吏做到这种地步真是够憋屈了,但为了家人亦无可奈何。
“鄄城就只有李家一家粮商嘛,不会从外地运粮来?”武大郎奇了,商人逐利,十几倍的利润能让任何人都疯狂。
“是有听说过,但都死于半路盗匪,虽然所有目标都指向李家,但没有证据,只能不了了之,最后李家成了鄄城的土皇帝。”周押司快被李家的恶行逼疯了,难得县令上任,便向武大郎道出全部情况,希望能还鄄城一片青天;即使武大郎是贪官,自己也无所谓了,反正都是将死之人,早几天晚几天有何区别。
“土皇帝,李家的公子公然袭击我被我抓了,看李家如何反应?”武大郎心里对李家真是恨透了,商人逐利很正常,但害了全城来成全自己就罪该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