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强取
作者:懒鬼鱼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406

武大郎正和李慕白、陆青聊的滔滔不绝、天花乱坠之际,敲门声突然响起,跑进来一位衙役,气喘吁吁的向武大郎禀报:“大人,县尉县丞大人有事和大人商量,却找不到大人踪迹,此刻吩咐小的们四处寻找。开 心 文 学 ”

“不知两位大人有何要事?”武大郎奇了,蒋敬裴宣他们两人联手找自己可是很少发生的。

“小人不知,但应该与衙门外的商贾有关。”衙役机灵答道。

武大郎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自己办这斗酒大会的目的不正是为了如此。当下也不顾礼节,向李慕白、陆青告了别,便让衙役在前带路。”

“你们大人何在,还不出来见我?”

七拐八拐,武大郎刚到门前,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嚣张的声音。

“这位大人请息怒,我家大人马上就到,请大人耐心等待。”蒋敬低声下气的说道,一点都不符合他平时的xìng格。

武大郎一听不对,当即推开门走进客堂,对着蒋敬问道:“蒋县丞,何人在此喧哗?”

“回禀县令大人,此人乃西北边军统帅小种经略相公手下之干官,今有要事与大人相商。”蒋敬忙向武大郎透了底。

北宋初年,西北边疆频频受到西夏国王元昊的军队的掠抢。西夏与与宋多次发生战争。百姓万分恐慌,不少人竞想迁居南山(秦岭)躲避。为抵御西夏,北宋王朝应种世衡要求在故宽州旧地延州(今陕西延安)东北200里处建起新城。种世衡就挑选jīng壮青年数千人,训练shè骑本领,于是武功人善骑shè出了名。夏人闻风不敢进犯,全县人民安居乐业。世衡善抚士卒,赏罚严明,军队所到之处,秋毫无犯,极得人心。种世衡祖孙三代皆有将才,时号“种家军”。

梁山好汉经常提起的‘老种经略相公’,就是种世衡的次子种谔,孙子种师道就是‘小种经略相公’。种世衡的儿子种谔和孙子种师道都在西北边境出任经略安抚使。连梁山好汉都佩服不已的人物,可想而知其人格魅力之大,手段之高。

青面兽杨志当时正在种谔手下当差,后来他闯荡江湖,还每每以在“老种经略相公”手下干过而自豪。标榜“洒家”的鲁智深原本也是个军人,乃是三代将门之后、五令侯之孙,枪法是祖传云云。还有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王进和九纹龙史进,也是千里万里来投奔“老种经略相公”,足见种谔之威名。

武大郎对种家军也很佩服,在北宋总体打败仗的情况下,难得有一支劲旅能将敌人打的落荒而逃,所斩之敌成千上万,对浑浑噩噩的士兵的鼓舞可想而知。

“这位大人不知如何称呼?”武大郎见对方来头很大,也不敢轻视,当下放低姿态道。

“本官姓方名坚,小种经略相公帐下之干官,主均输之事,所谓斡盐铁而榷酒酤也。路经此地听闻所产白酒味道辛辣,喝了有活血化瘀、舒筋活骨之效,正适合种家军之用,今rì特来征召,让那店家将配方上交与我,此后不可再酿。如若不应,军法处置。”方坚倒也利索,一张嘴直接套上军需这顶大帽子,让人反驳不得。

武大郎一听,原本微笑的脸庞瞬间拉了下来。自己辛辛苦苦捣鼓出来赚钱的玩意,刚下了血本准备开捞,没想到就有不长眼的人过来摘桃子,而且吃相那么难看,武大郎没直接命人将他宰了就不错了。

“方大人此话何意?”武大郎虽然冷着脸问道。

“快将那店家找来,本官看得起他才会征用他的配方,可没多余的时间在这瞎耽搁。”方坚没好气的说道,平rì里不管在哪,只要一听自己报出种家军的威名,立马便将事情处理的妥妥当当,哪像现在磨磨蹭蹭。

“已经来了。”武大郎不咸不淡的说道。

“在哪?”方坚也不在意武大郎的语气,只要配方到手就行,再随意恐吓几句,那些个平头小百姓还不乖乖的。有了配方,以后的银子还不是哗哗的流进来,想到这,方坚脸上难得露出一丝微笑。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武大郎还是冷着脸道,想不到堂堂的种家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明面上赏罚严明,军队所到之处,秋毫无犯,极得人心;背后里巧取豪夺、强买强卖、敲诈勒索,忒不是东西。

“堂堂朝廷命官竟做如此下贱之事,传出去岂非惹人笑话;依本官看来,你将配方交予我,我为你向种相公邀功,官升一品犹未可知。”

方坚这话说的义正言辞,不明就里之人一听定会以为方坚纯粹为武大郎着想。后面更是以官阶相诱,换成普通官员,早就被方坚的圆饼给砸得晕晕的,二话不说立马将配方交了出去。

宋朝虽是中国古代唯一长期不实行‘抑商’政策的王朝,但是商人的地位依然不高。‘社会贱商人,商人已富贵矣’,虽然商人已经可以和官员联姻来提升自己的地位,不过在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之下,商人的地位是不会太高的,依然处于‘士农工商’之末位。

“我若不愿,又当如何?”可武大郎是谁,好不容易才想出个配方能帮鄄城百姓脱困,才懒得在乎虚无缥缈的官阶。做人要脚踏实地,最起码也要等鄄城百姓富足之后武大郎才会另想其他。

“大胆,莫非当我种家军无人乎?”方坚自觉好话说尽,但眼前小小的芝麻官竟敢这般扫了自己颜面,当下怒不可遏拍着桌子、扯起虎皮厉声骂道。

“种家军好威风,不知何时开始巧取豪夺,敲诈不成莫非还想强抢?”门外传来一声清冷的喝声,随即便发现赵雨馨横眉冷竖、冷若冰霜的走了进来,毫不客气的瞪着方坚。

“哪来的黄毛丫头,不知教养。哼,鄄城县令,不过如此,看来你这县令也是当到头了。”方坚见一女子不知所谓,竟敢当场辱骂自己,但也不平白失了身份,转头yīn沉沉的对武大郎威胁道。

“方世叔,多年不见还是如此,难道就没点长进。”赵雨馨平淡的说道,但在方坚的耳中不亚于平地惊雷。

“你是?”方坚有些迟疑。

“真定府赵家,莫以为我赵家女婿是如此轻易任人拿捏不成?”赵雨馨仍是这般语气,一看就知不好招惹。

“原来是赵家侄女,多年不见世叔都快认不出来了。既然都是熟人,世叔有要事在身就不便打扰,这就告辞。”方坚一看,还真是真定府赵家的小魔女,自己老底她可一清二楚,而且和河北种家交情非浅,随意找了个借口打算走人。

“方世叔何须着急,侄女还打算修书一封,将今rì之事快马加鞭送于种伯父;侄女尚记得种伯父之侄儿当初在真定假借种家军之名大肆收刮物资,被种伯父得知,亲自将其吊在烈rì下暴晒三rì、滴水不进,那场景...”赵雨馨话说一半,揶揄的表情直接挂在脸上。

“此事世叔认栽,不知侄女想要如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方坚一听,知道大事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