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罗听到阿摩说过与来和大夫同样的话,因此感到惊讶。开 心 文 学 此时,她把来和与阿摩讲的白发苍苍的老人联系了起来:“来大人,难道您就是送阿摩回家的那位老人?”
来和轻轻的摇摇了头。
杨坚此时已经顾不上什么后果了,他紧张的说道:“我们当然希望阿摩在家,但是,您可能知道,阿摩是今年大年三十晚上出生的,他出生的那天晚上,红光摩天牛马皆鸣。这一现象被朝廷说成是妖魔转世,因而,那天晚上出生的所有孩子都被朝廷派人用钢针刺死,我是用人顶替了阿摩,他才得以活了下来……”
“这些我都知道!”来和还没等杨坚说完,便轻轻的笑着说道。
杨坚是豁出命来把真相和盘托出,目的是向来和求个解法。令他没想到的是,就连这些,这位来大人都能够知道,真神人矣!“……来大人,我冒昧的问一句,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难道您是仙人再世?”
来和谦逊的说道:“不!我只是善于相面罢了!其实,你要说的事情,在你没说之前,都写在你的脸上,我只是懂一点相术而已!”
阿摩因为起得早,突然间感觉非常的困,因为有来和在,也不好意思提出去睡觉,于是,他催促来和道:“来大人,父母着急,你也别转弯抹角,你就直接说出你的见解吧!”
来和喝了一口龙井茶后放下杯子说道:“其实,随国公无须担心阿摩……”
“可他毕竟是大年晚上出生的呀,这个事情传出去让朝廷知道,我家一家还不掉脑袋?”杨坚依旧紧张的说道。
“你想想,大年三十生的孩子,现在也不过八个来月大。八个来月大的孩子怎么会走路说话?现在,你家的杨勇比阿摩大五岁,你们现在就说阿摩是三岁,而不是现在的一岁,谁又会不相信呢?至于把他说成三岁,你家的亲戚肯定会怀疑,而他们应该知道的现在却是不知道,你们只要现在让他们知道就好了……”
“轰隆隆——”
来和的话音未落,外面又响起了惊天动地的雷声,雷声过后,大雨又噼里啪啦的再次响起。
杨坚夫妇听到来和的话,以及这惊天动地的雷声,两人的眉头锁得越来越紧。
来和继续说道:“你们还是担心朝廷会知道这件事?下个月九月已卯,叱奴太后寿诞,你们去拜寿时把阿摩带上,还会有谁再怀疑?至于你们亲戚会质疑为什么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孩子,这些你们就更好说了,就说阿摩出生时呼吸非常困难,危在旦夕,贵夫人也差点丧命,所以把他送进庙里让僧人抚养……”
独孤伽罗眉头大展说道:“对了!因为送进庙里,才没有给他过百日、过生日,这话讲得通。”
高兴刚过一会儿,独孤伽罗的眉头又锁了起来。
原来,独孤伽罗是八柱国之一的独孤信的最小的女儿,最小的女儿小时候最受家人的宠爱。她在娇生惯养的环境中长大。因此,她养成做事说话都要压在别人之上的习惯。虽说她的小家庭十分和睦,但在大家庭中她和亲戚们的关系不是太好。
杨坚有一个同父异母弟弟叫杨瓒,他的妻子是当今皇上周武帝的亲妹妹顺阳公主,顺阳公主本身就是皇亲,在这方面,公主的身份的关系方面要胜独孤伽罗一筹,所以独孤伽罗非常的妒忌,妯娌之间的关系十分冷漠。
要想公开阿摩的身份,免不了又要请这个妯娌上门。所以想起这一件事,她突然感到心寒。
杨坚另一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杨爽,这个杨爽今年只有十五岁,他到哪里总是讲自己和鬼打斗的事情,他讲每一次和鬼打斗,都是他以胜利而告终。独孤伽罗见他成天神神道道的样子,也甚是不悦。
杨坚此时的心里充满了喜悦:阿摩的事情原来就像一个无解的死结,没想到被来和轻而易举的解开,因此他喜不自禁!于是,他与来和兴高采烈的谈着说着,此时,疲倦了的阿摩躺在椅子上已经睡熟了。
“你们不介意的话,今晚我也不回去了,我就和阿摩一起住了!”望着熟睡中的阿摩,来和一边将他抱在怀里一边说道。
杨坚夫妇虽说已有两儿一女,但从来没有带孩子睡觉的习惯。孩子一生下来都是有乳母带的,来和大夫在他们的眼里是一个半仙的人物,他主动要求带阿摩睡觉,更是他们求之不得。
外面的闪偶尔闪一下,雷声也在逐渐变小,偶尔能听见在遥远的地方有一两声轻轻的雷声。雨也停了下来。
来和抱着熟睡的阿摩,走出门外又回头说道:“你们就按照我说的那样,阿摩生下来时身体很弱,所以送进庙里交给僧人抚养就行了,这样,在家里家外的都能说得通!”
在杨坚夫妇的千恩万谢声中,来和抱着熟睡的阿摩到大客房里睡觉去了。
事情解决得如此顺利,令杨坚兴奋不已。这种兴奋持续时间不长,突然,他的头上又沁出颗颗冰冷的汗珠。
“老爷,你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啦?”杨坚表情突然变化的这一幕,被独孤伽罗看在眼里,她惊讶的问道。
杨坚说道:“我认识来和的时间不长,以前也从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能耐,突然间他变得像神仙一样,什么都懂,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独孤伽罗听了,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脸上的冷汗也瞬间而下:“那……那怎么办?”
“烧了他!”
“那阿摩呢?”
“一起烧了!”
“啊!”
杨坚跳下床去,目露凶光。独孤伽罗一把抓住他说道:“这是关系整个家庭性命的大事,你怎么能这样鲁莽?如果来和真的有些法力,你烧不死他,那不引火烧身吗?”
杨坚软软的坐了下来……一个夜里,他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脸上阴晴不定的变化着,心神不宁的望着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