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摩看到宇文赟的第一眼就非常的失望:以前,在他想像中,皇长子是非常高贵、举止端庄、令人望而生畏甚至于敬而远之。无弹出广告小说 谁料到眼前这个皇长子与自己想像中的完全相反,倒有一付泼皮的形象。
周武帝的形象在他的心目中变得非常高大。以前,他曾听大鼠说过:周武帝是一个傀儡,北周真正的当家人是周武帝的堂兄宇文护。阿摩见到周武帝的第一眼,见他的眼睛特别深邃,一个完美的伟人形象,而表面看来却特别随和。
宇文护以前在阿摩的眼里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今日一见,也并非想像的那样。他的脸上虽然十分威严,但也不失谦和的一面,对老太后毕恭毕敬、对周武帝也没有蔑视之意。
还有一位阿摩不认识,只见其非常威武,身上充满了正气的样子。阿摩问过父亲以后才知道:那是周武帝的弟弟齐公宇文宪。
宴席散了,当杨坚一家人离开宴会厅走到厅外的时候,皇长子宇文赟追了上来。
“皇子殿下!”杨坚见了一弯腰、一鞠躬。
宇文赟并没理睬,而是用眼睛瞅了杨丽华一会,然后问道:“你是普六茹丽华?”
杨丽华低头望着地面答道:“殿下,是的!”
“你抬起头来!”宇文赟说道。
杨丽华慢慢的抬起头来,望着这位“尊贵”的皇长子。
“真是一个美人胚子!”宇文赟坏坏的笑了一下以后说道。
宇文赟说过之后,又摸了阿摩的一下头,然后大笑起来,阿摩早就看他不顺眼,上前推了他一把。这一下竟然把已经十一岁的宇文赟推了个踉跄。
杨坚自从见到宇文赟的时候起,就紧张得不知所措。独孤伽罗也听说过宇文赟顽皮,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边是自己的一大家人,一边是顽皮的皇长子,杨坚夫妇当时手足无措。
见到阿摩差点把宇文赟推倒,杨坚怒道:“阿摩,你给皇子跪下!”
宇文赟开始的时候一脸怒气,见到杨坚吵阿摩,接着又笑道:“不要吵阿摩,没事没事!”
宇文赟说完之后走到阿摩面前,又摸了摸他的头道:“你小子还有点力气,让本殿下教你摔跤怎么样?”
阿摩还没有返过愣来,早被宇文赟摔倒在地。阿摩刚要爬起来,他用脚一挑,阿摩又跌倒在地。就这样,阿摩连续爬五六次连续被他用脚挑了五六次,始终没有能够爬得起来。
杨坚夫妇心里虽然疼得发慌,但不得不在旁边赔着笑脸。
杨勇见弟弟被打,心里虽然不平但也无可奈何,自己毕竟也只有六岁,远不是宇文赟的对手,即使是对手,自己也不能出手啊!他无可奈何的望着姐姐。
杨丽华见二弟被打,知道宇文赟不是好惹的,不过,自己如果再不制止的话,也许这么幼小的弟弟会被打伤的,于是,她平静的说道:“殿下,该住手了!”
“你……你给我滚开!”宇文赟目露凶光的吼道。接着又伸起一腿,把刚要爬起的阿摩撂倒在地。
周武帝在远处见到了这一幕,他怒道:“宇文赟,你在干什么?”
宇文赟见了,一溜烟的跑开了。
杨坚一家坐在马车之上,心中都非常的压抑。这时天上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每年的这个时候,通常多少天都是晴天无雨,而这几天的天气,就像杨坚夫妇的心情一样,阴云密布,雨也会时常光顾一下。
阿摩被摔在地上的时候,感觉特别没面子,如果自己还能像以前那样,从乾坤玉里导出红球的话,他才不管他什么皇子不皇子的,早就向他砸去了。如果那样的话,这个皇子早就成了死皇子了!
如果那样的话,自己这一家人也许不会悠然的坐着马车回家,而是已经被砍下脑袋……经过这么一想,他才感觉自己被净雪废掉乾坤玉内的红球,也许不是一件坏事!
阿摩想:自己被打的时候,父亲一直面带笑容。他想:难道父亲是高兴吗?决不!那么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呢?父亲是在忍,是在以假象示人!他转而想道:“为什么要忍呢?舍得一身剐,不是更痛快吗……不对!周武帝是多么伟大的一个人啊,他不也在忍吗?”
因而,他总结出一个道理:“忍,也是一种战斗!”想到这里,他释然的笑了。
独孤伽罗见阿摩在笑,她甚是不解:“阿摩,难道你不疼吗?”
阿摩随口答道:“心里不疼,身上这点儿疼痛算得了什么?”
杨坚夫妇听了,都大吃一惊:这么点小孩,竟然能讲出这样的话来!随即,独孤伽罗一把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阿摩太讨人喜了!人长得像她姐姐似的漂亮,而且其智力远远超过同龄人!
“老爷,你也抱抱!”独孤伽罗对阿摩的千万般喜欢,都化作了这么一句话。
杨坚抱过阿摩,端详了一会儿说道:“是儿极贵……”
独孤伽罗想到丽华有可能成为皇长子的妃子,又听到杨坚这么夸奖阿摩,一时间欢喜不已!她早就把阿摩被宇文赟揍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虽然极贵,但恐破吾家!”
杨坚随后的这句话又令独孤伽罗毛骨悚然、不寒而栗。一天之间令她这样大喜大忧,她真的疲倦了!她甚至不敢搭杨坚最后一句话的话茬。
“嗒嗒——”
随着一阵嗒嗒声,杨坚猛的回头一望,在濛濛细雨中,只见只有十一岁的宇文赟骑着大马追上来了。他虽说贵为将军,在战场上,从来不知慌张为何物,而此时,他却慌忙叫道:“快!快停车!”他想:如果必要的话,就只有把阿摩交给他打个痛快!
宇文赟追了上来之后,杨坚的马车也停了下来,他刚要下来给皇子行礼,谁知道宇文赟叫了声:“阿摩,你常来啊,我教你摔跤!”说着把他自制的令牌扔在地上说道:“这是我的令牌,你随时可以拿着它进我的府里……”他话没说完,扭转着马头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