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哥一手将她拉到身后,冷冷地说:“道上的事情,你管不了那么多。无弹出广告小说 ”他又向着王滔说:“阿滔,你也要适可而止!今天吧里有个重要的客人,要是事情闹大了,就是你老大出面,也保不住你!”
王滔哼的一声,狞笑起来:“阿森,你放心好了。你知道我爱玩,更会玩,哈哈哈……”他发出一阵夜枭般的笑声,一手扔掉啤酒瓶,顺手将老鱼拉到了座位上。他的两个小弟立刻走了过来,死死地按住了老鱼的肩膀。
森哥看似不经意地望了一眼酒吧的一个角落。那里,几个高大的黑衣男人围住了一个舒适的红色沙发,沙发上,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坐在半明半暗的光线里,明亮的射灯偶尔射到那个角落,照亮了一头明艳的红发,以及半张绝美的脸。
一双套着黑色丝袜的长腿若隐若现,矜持而高傲地交叉在一起,那修长腿形优美得就如维纳斯的雕塑,无形地释放着某种魔力。
森哥向那角落打了个手势,神秘美女旁的三个黑衣男人就迈步走了过来,脚步沉稳,显出几分练家子的模样。
王滔毫不在意地拿起一个装着骰子的黑盅,推到了老鱼面前。一束光刚好投射下来,照亮了王滔的那只手。
他的手背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疤痕的周围,纹着一个张牙舞爪的虎头刺青,一股令人生畏的杀气油然而生!
老鱼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脸色迅速变得苍白。
但就在这时,一只手忽然斜地里伸了过来,拿起了他面前的骰盅。
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李渝忽然站在了桌旁。他拿着骰盅,淡淡地对着一脸杀机的王滔说:“这个游戏,我陪你玩。”
王滔摇了摇头,冰冷的脸上杀机更浓。“妈.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阿森,你自己也看到了?”
李渝不理他,继续自顾自地说:“如果我赢了,今天的事情一笔勾销。如果我输了,这两只手,甚至两只脚……都随你处置!”
老鱼海子梁园他们三个一起惊叫起来:“李渝——”
远处的阴暗角落中,红发美女嘴角冷冷地一撇,冷艳的眸子中露出了一丝无奈。“这个家伙,真是有点正义感过剩了。要出头,也要得有点实力才行啊……”
王滔连看也不看李渝一眼,冷冷地说:“小龙小飞,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小混蛋给我抬出去!”
李渝一手拍在桌上,目光灼灼地盯着王滔说:“你怕了?”
王滔慢慢地抬起头来,眼神冰冷得就像黑夜里的死神。李渝神色平静地望着他,目光之中竟没有一丝退缩和畏惧!
足足对视了一分多钟之后,王滔的嘴缝里迸出了一句话:“臭小子,你有种!”
他的眼睛里虽然仍旧充满了轻蔑,但却比刚才多了一丝惊奇和无奈。“哼,既然你自己要找死,难道我还拦着你么?现在的年轻人,真应该滚回学校里学学死字怎么写!”
他自以为很有个性地耸耸肩,一手下意识地捋了捋那刺猬头,一手抄起了桌上的另一个骰盅。
他从骰盅里拈出一粒骰子,放在了那急剧晃动的灯光下。“一人一粒骰子,赌大小,三局两胜。”
他随意地将那骰子扔进了骰盅,手腕灵活地一翻,便将那骰盅盖在了桌上。他手里拿着另外两粒骰子,眼睛乜斜了小米一眼后,那手便疾不可见地一动,将一粒骰子弹了出去。
小米忽然啊了一声,脸色刷的一下变得通红。
原来,那粒骰子,竟然不偏不倚地击中了她的胸口,然后又在两团雪白的圆球之间弹跳了几下,最后才滑进了那深深的雪沟之中。
王滔哈哈哈地邪笑了几声,对她说:“小米,过来帮哥摇骰子!”
被两个大汉死死按住肩膀的老鱼又极力地挣扎起来,牙齿咬得咯咯响。其中一个留着八字须的男人手指一弹,一把弹簧刀就对准了他的喉咙。
李渝冷静地望着老鱼,慢慢地摇了摇头。老鱼,你一定要忍!
小米望了森哥一眼,森哥轻轻地点了点头。小米哆哆嗦嗦地走到了桌子旁,拿起了那个骰盅。她常在这里卖酒,早就练出了一手摇骰子的好功夫,但此时此刻,她拿着那骰盅,动作却早已经完全走样了。
滔哥斜躺在沙发上,冰冷的眼睛像饿狼一样盯着她。“要是你摇出个小来,等下我多切那小子的一只手。”
小米哆嗦得更厉害了,手上无须用力,那骰子就在盅里格格格格地震动起来。
李渝也拿起了手上的骰盅。他看似神色平静,但手心早已经汗湿了。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上的人面对面地打交道。面对这些长年在刀口上歃血的亡命之徒,说心里不紧张,那绝对是假的。
他拿着那骰盅,笨手笨脚地摇了起来。对面的小米像是得到了某种鼓励,也咬着牙摇了起来。空中一时传来了那骰子急速碰撞骰盅的清脆的声音。
喀!
李渝率先把骰盅盖在了桌子上!但是,他的手心,却依旧死死地按在了骰盅上。几根上帝之丝,从手心中缓慢地探出去,一直穿透了塑料质地的骰盅,像冬后的野草一样,无声无息地缠上了里头的那粒骰子。
李渝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一个三维虚影图。
靠,完了,竟然是一点!这样的话,除非对方也是摇出了一点,否则的话,李渝必败无疑!
李渝的额头上渗出了几粒豆大的汗珠。他极力控制着那几根小小的上帝之丝,想将那骰子撬动,换成另外一个点数。
几秒钟之后,李渝头上的汗水愈发的大了,而且还顺着额角一直滑下了颈背,凉森森的让他觉得有些发冷。
王滔一直靠在沙发上,目光阴冷地看着李渝,一只手似是无意识地在脸上轻轻地抚摸着,手背上的疤痕就像一条狰狞的虫子,在黑暗中蠕动着。
他一直仔细地观察着李渝的动作与神色,连任何一个细节都没有放过。
一滴冷汗从李渝的额角滑落,重重地摔在了冰冷的桌面上。阴暗的骰盅之中,几根柔弱的上帝之丝就像头发一样缠着大大的骰子,却根本没有办法将它扳动分毫。
“你似乎很喜欢这个骰盅。我看你握着它已经足足十几秒种了。”冷不防地,对面的王滔嘴里又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话。
李渝的心像被一记重锤敲了一下,身体微微地震了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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