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基石的房子里面是一居室带一个小走廊,外加一个厨房,也就是自炊房。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独立卫生间、淋浴,还有个洗衣池,更加可贵的是这间朝阳的公寓还自带一个一步宽,四步长的小阳台,不但可以晾衣服,在午后或晚饭后,搬把椅子在绿荫环绕中眺望远方,偷得片刻浮生闲,绝对是一种享受。
而事实上这个小阳台之中就有那么一把藤条编的躺椅,阳光直射在上面,使其散发出一股微亮的光晕,让人一看便放松下来,有种躺靠在上面的**。
看来这间屋子的原主人也是位注重生活质量的人,不然也不会品味到这种生活之中细微的情趣。
看到朴基石眯着眼睛,有些出神的望着那窗明几净,如一间透明小屋的小阳台。朱大兴也是失神的喃喃自语道,“石头,你这趣味高啊,我算是服了你了。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命呢?喂,安学长,我那间房子怎么没有这样的小阳台啊,我正式向你提出严正抗议。”
说到最后,语气已经痛心疾首的声言俱厉起来。
朴基石一阵诧异,心说这个只讲究物质生活,几乎与精神生活无缘的夜生活饕餮,竟然也看出了这个小阳台的意境?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外,不禁转过头看向了朱大兴。
安以轩更是有些傻眼了,急急的解释道,“这间房子,因为是为了让这里教书的教授安心工作,而专设的生活房,可以让妻子孩子一同居住,所以更贴近生活一些,其实这间和之前你选的那间面积是一样的,而且你不是要求卧室要大一些,能放下一张两米宽三米长的大床吗?这间房间虽然带了个小阳台,但是卧室相对来说小了不少,你要求的大床在这样的房间根本实现不了啊。”
朱大兴看了看小阳台,又看了看,与其相连隔着一道玻璃门的小卧室,皱了皱眉,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仍然很心动啊,想想以后可以和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漂亮女女一边迎着太阳,一边做一些有益身心的赤身肉搏,那有多嗨皮啊。唉,可惜了……”说着幽怨的看了一眼朴基石,一副为了你牺牲很大的模样。
朴基石连忙转回头,装作没看见。换房?他才不干呢。难得这间房子如此让他满意,虽然面积不大,只有40平米,实打实的蜗居,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比以前在汉城郊区的家里,那个与金姬儿的共用房,简直是天壤之别了。虽然只是暂时租用,并不属于自己,但是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现在能够这样,他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朱大兴的房间,一想到那个巨大的灯光昏暗的散发着丝丝**气息的卧室,朴基石就有种古怪的感觉,房间格局布置成这样,前任主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好鸟。那样的房间,朴基石不太喜欢,当然不肯换。
而我们的安安同学,听到朱大兴同学的‘不同肤色,不同种族’的抱怨后,更是惊为天人,当时便以震惊的眼神,呆滞的看着这位志向远大的学弟。并在心中不断计算着如果从中牵线搭桥能够赚上多少韩元。
和普通的宿舍,公寓不同,屋内的家具,床铺,甚至家电都是现成的,还很新,这都是学校统一置办的,也算是教授老师的一种福利。除了朱大兴在他的房间里非要换一张与卧室相等的超大水床外,其余的什么都不用另购。简直方便极了。
在交完钱,合同上盖上学校与老师的私章,以及朴基石与朱大兴的签字后,房子的居住权正式交给了两人。
拿着两张合同,以及朴基石同学的那张优惠条例,一共1800万韩元的租金,安安同学心不甘情不愿,一步三回头的向外走去。
到房间到门外只有几步的路程,让他硬是走了五分钟,才堪堪到门口,然后他好像想起来什么似地,转头皮笑肉不笑的道,“对了,差点忘记,今天晚上在礼堂宴会厅有一个学生自发组织的舞会,新生老生都可以参加,里面可是有不少貌美多金的精英美女哟。”
“哦?当真?!”朱大兴立即瞪大了眼睛吼问道。
“当真!”
“果然?!”
“果然!”
“那好,晚上我们必到。”
“那我就到时在礼堂的多功能宴会厅,恭候二位了。”有些被问的哭笑不得的安安同学说完之后,便飞快的走掉了。
朴基石微微留意了一下,便迫不及待的仔细欣赏起自己的房子来,朱大兴也是打电话给家具店,让他们送一张最大号的豪华水床来。
打完电话不一会,家具店便送货上门,开始安装,朱大兴上蹿下跳的跟着忙活。而朴基石则是洗了个澡,躺在躺椅中,看着金色的黄昏,此时他心中一片宁静,细细品味着来到首尔大学中的第一个黄昏,等待着其第一个夜晚的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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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光铉站在灯光绚烂,却又不是明亮的宴会厅中,看着舞池之中随着强烈节奏肆意挥洒青春汗水的男生女生们,不禁有种来到迪厅的感觉,不,没有外面迪厅的那种强烈的颓废糜烂感,稍稍的放纵加一些叛逆,混合了酒吧中的一点小资情调,辅以校园中特有的气息,让人耳目一新,有点迫不及待加入其中的感觉。
从匆忙路过的女服务生手中的托盘中,顺手抄起一瓶启开的啤酒,然后放入一万韩元,动作娴熟的好像演练过几十上百次一般,而那个女服务生看到朴光铉也是可爱的抿嘴一笑,好像习惯了一般,丝毫不以为意的继续前行。
朴光铉很有风度的回了一个笑容,拿起啤酒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起来。同时目光不断地在休息区的座位上找寻起来,似乎是在寻觅什么人一般。只是人没找到,眉头却皱了起来。
在几个有意无意扫过的炽烈、媚惑、审视的眼神中,艰难的咽下口中的泡沫,朴光铉心中疯狂的咒骂起来,这***是什么啤酒,没有酒香就算了,入口可比泔水一般,还没有丝毫酒精的感觉,想要迅速麻醉一下自己,骗骗味蕾都做不到。妈的,韩国啤酒怎么都这德行,怪不得只能靠国家产品内销保护政策存活,我早该绝望的,喝它还不如喝烧酒呢,虽然难登大雅之堂,虽然只比啤酒好一点点……韩国酒业就***是个悲剧,算了还是来杯威士忌吧,那才是男人喝的酒。可惜不知道朴基石说的那个叫什么二锅头的好酒在哪里能买到,他眼光一向很高,应该差不了……
一边扫视,一边正要转身去吧台换一杯酒的朴光铉好像突然看到了什么,停了一下,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揪了揪衣角,快速的扫视,确定对方没有发现自己,这才拿着小小的啤酒瓶装作很随意的走了过去。
“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又是我赢了。承让承让……”一个尖刻单薄的嗓音响起,即使在众多人声的混杂中,还是那么的具有极强的穿透力,那么的让人感到与众不同……
“妈的,怎么可能,花牌你赢,桥牌你赢,德克萨斯你也赢,梭哈、诈金花你也赢!你他娘的肯定作弊了。”一个皮肤黝黑,面容粗犷,一脸络腮胡子的牌友,愤怒不甘的疯狂嚎叫着。如果朴基石、朱大兴在这的话,一定会一眼认出,这个家伙就是那个想大赚他们一笔“中介费”,却反而大亏特亏的安以轩,安安学长。
不过他此时的状态,与他白天的温文恭顺,谦卑有礼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此时的他站起身,微弯着腰,以俯视角度,双眼通红的狠瞪着对面的“尖嗓子”,粗壮有力的手臂因为情绪的激动而不断的四外挥舞着,做着一个个象征着“果断、肯定”意思的动作。“是的,你肯定是作弊,肯定是。你这是出老千,是骗人,不,诈骗,是诈骗,是犯罪。要在以前是要剁手剁脚,枪毙,上绞刑架的……”
胸口剧烈起伏的安安同学,以手做刀状在精致的牌桌中,绿茸茸的案布上不断的划拉着,好像在切割尖嗓子的脑袋一般。
“安安,安以轩,冷静,冷静。”几个同桌认识他的牌友连同周围看热闹聊天的同学纷纷劝道。“我冷静个屁啊!500万,500万韩元啊。不到两个小时就输光了,我怎么会输这么多?不可能的,这孙子肯定出千,作弊啊。”安安同学此时已经趋近于癫狂了,话语中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冷静,眼珠子努努着,腮帮子鼓鼓着,好像一个特大号的蛤蟆,情绪越发激动颤抖起来。甚至有一言不和拔刀相向的趋势。
“怎么?想打架?你确定么?”听到安以轩歇斯底里的嚎叫,尖嗓子反而静了下来,良久才站起身来,比安以轩矮了足有一头的他,却反而像个强者一般不屑冷漠的反盯着双眼通红,青筋直冒,似乎像要随时冲过来杀人的安以轩,同时,双手按在绿色整洁的案布上,身子微微前倾,慢声嘶语道。
“你……”见到尖嗓子站起身来冷漠的盯着自己,眼珠里似乎开始浮现根根血丝,一股不清不楚的气势弥漫开来。想起对方底细的安以轩顿时气势弱了下来,眼底泛起丝丝恐惧。“你不要太嚣张”这句狠话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哎,托尼哥,消消气,一场牌局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明显和安以轩站在一起,关系不错的几个人,见到尖嗓子认真起来了,立即微微侧身护住安以轩,一边陪着笑脸打着哈哈。
“是啊,安安他只是输急了眼,说几句气话而已。”
“冲动,冲动。可不能当真啊,托尼哥……”“……”尖嗓子不为所动,脸色冷冷的盯着安以轩,气氛不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发紧张起来。一个坐在安以轩身边的牌友,不断的打眼色让熟识的人赶紧把安以轩带走,不然一会恐怕不好收场。
而此时的安以轩已经过了头脑发热的冲动阶段,想到自己竟然和汉城大学中“头号不良学生犯”托尼甄,也就是尖嗓子对上了,脸色顿时变得一片惨白,双腿渐渐发软。自己身后毫无背景,只是和几个老师关系良好,跑跑腿赚点中介费的普通老生,虽然朋友也有几个,但都没有能和托尼说上话的,想起对方的背景,肆无忌惮的手段。安以轩心中顿时凉了半截。
但是那可是500万韩元啊,怎么办?那可不是什么小数目啊。想想手中还剩下的1300万韩元,安以轩的心中好像在滴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