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了却旧魔障(求收藏。 首发--无弹出广告)
“庞镖头,如何有空来小妹这里小坐呢?”一个糯腻柔媚的女子,正闲倚在庞镇山的对面,一双如电媚眼正眨也不眨地盯着庞镇山看。
饶是庞镇山久经江湖,也被这**裸的渴求肉-欲的眼神看得面红耳赤。庞镇山压下身体里忽然暴起的某种冲动,故作轻松地说道:“无事,只是行程被琐事耽搁了,今日是无法赶路了,所以特来向韩小姐告罪。”
此女子名叫韩杏儿,虽然自称是良家女子,但身上的那股风尘之味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只要有一时不注意,心神说不定就会被这荡漾的风情所慑,情难自拔,仿若吃了几斤春药似的。庞镇山怕她惹出事来,便要求她坐在马车里不准抛头露面。
“这倒无妨呢,不过庞镖头你总要奴家坐在室内,不怕憋坏了奴家么?杏儿向来良家,不会惹事的。”韩杏儿语带幽怨,仿佛是在向主人抱怨恩宠不够的小妾一般。
“韩小姐,不知你前往纵剑门所为何事呢?”庞镇山直接无视韩杏儿的眼神和怨妇似的语气。
韩杏儿缓语轻言,眼角勾了庞镇山一眼,说道:“怎么,庞镖头很在意这个么。”
庞镇山直言道:“韩小姐也知道,我们这趟镖走得凶险,遭遇到了许多次袭击。此番对方已请了杀手组织‘离魂’来对付我们。昨晚已有一个弟兄遭了毒手。”
韩杏儿伸了一个懒腰,显摆了一下妖娆的身段,用懒散的语调说道:“我们这一路,死去的镖手没有二十也有十八了吧,何以庞镖头这次如此在意呢。”
庞镇山说道:“这些趟子手都是跟着我庞镇山多年的弟兄,若是因为走镖失了性命我庞镇山自然无二话。不过若是无端端做了别人的弃子,庞某人就不得不为他们求个公道了。”
韩杏儿仍然是一副闲散至极的样子,身体压低美态毕显:“弃子?奴家可不喜欢下棋。若是庞镖头有兴致的话,奴家就舍身陪了镖头下个几局。”
庞镇山看着韩杏儿的身子已经全趴伏在了桌子上,再过来一两尺就会趴在他身上了,想来这韩杏儿真是不介意“舍身下个几局”。
庞镇山见自己的问话几乎毫无效果,自己反而要中招了。这个女子媚功实在了得,随便一个眼神都让人无法自持,若是执意要魅惑一个男人,还真没几个人能逃得了她的掌心。
庞镇山心神一凛,差点被这荡-声靡音所惑,好在自己练的是童子功,能力保神智不失。庞镇山深呼吸数次,压下乱绪问道:“不知韩小姐,昨晚半夜有无觉得有什么东西异常?”
韩杏儿见庞镇山仍旧一副正人群子的模样,便叹了一口气,说道:“自然是有的了。”
庞镇山一喜,忙问道:“不知是何异常。”
韩杏儿忽然抓过庞镇山的大手放在她的胸前,细声道:“可不就是奴家的心跳喽。你摸摸现在还是异常呢。”
庞镇山触手一片柔腻,吓了一大跳,这三个女子的来头都不小,惹得上就麻烦大了,况且现在离魂正在暗处虎视眈眈,一个不留神,就命死无地了。
庞镇山抽回自己的手,说道:“既然韩小姐这里也无异常,在下就告辞了。”
“那奴家便不送了。”韩杏儿慵懒如水蛇轻扭,玲珑的身段便缩回了椅子内。
庞镇山走出门去,正要把门带上时,韩杏儿忽然说道:“这客栈实在太简陋了,半夜都有老鼠在房顶乱走,吵得奴家彻夜难眠呢。”
庞镇山心中一动,便知道韩杏儿这是在告诉自己,昨晚半夜有人在房窥探着他们。庞镇山告谢两声,便沉吟诵着找那第三个女子。
……
庞镇山扣响第三个女子的房门,只可惜里面半晌无回音。庞镇山出声问道:“赵姑娘,在下庞镇山,有些事情要与你商量。”
门内仍然是寂静无声。
庞镇山心道奇怪,这五间上房都是在楼上,自己的房间在最外面,若是有人外出自己必定知道。既然没有人外出,怎么房里没人?
庞镇山正想转身离去的时候,门忽然开了,从门里却走出来一位白衣公子。
白衣公子抬眼看了看庞镇山,说道:“阁下敲错房门了。你的那位赵姑娘,住在隔壁那间。”
庞镇山面上一红,向白衣公子拱手告罪,但却没有再去找赵姑娘的意思。自己方才的叫声颇大,若是赵姑娘在房内应该也听到了才对,连这位白衣公子都出门察探,赵姑娘的房门却仍旧紧闭,想来她不在房内。
庞镇山再次告罪,白衣公子却是洒然一笑,说道:“无妨。不过你若是想找那位赵姑娘,在下到劝阁下莫白费心思了。”
“此言何意?”庞镇山问道。
白衣公子说道:“昨晚这位赵姑娘在房内没呆多久,就离开客栈了。”
“离开客栈了?!此话当真?”庞镇山问道。
白衣公子笑道:“当然。那时我正在窗前看风景,就看到你说的这位赵姑娘从窗子跳出去了,身法还挺快。”
“多谢这位公子相告,在下感激不尽。”庞镇山谢过白衣公子,面色阴觉地回到了自己房内。
“去把那位住在柴房的少侠请过来。就说庞镇山有事相询。”庞镇山忽然对跟在身侧的趟子手说话。
…………
黄然扶着莫辰海回到柴房,莫辰海虽然瘦弱倒也是一条汉子。身体被余胖子鞭打得几乎已无好肉,但这一路走回来却没有痛哼半句,也是进了房间,才凄惨地低叫起来。
黄然的包裹里还有一些兰淑华备好的创伤药,便给莫辰海涂上了。
“谢谢。”莫辰海趴在木板床上,对黄然说道。
黄然笑了笑,不答话,继续帮莫辰海涂抹伤药。
莫辰海见黄然不理会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也跟着沉默着。
半晌之后,莫辰海忽然说道:“掌柜的,可能已经死了。”
黄然怔住了,一时不明白莫辰海所指,脑海里想起莫辰海曾在昨晚时说过这客栈的掌柜是假的时,才醒悟过来。
黄然问道:“你怎么知道?”
莫辰海小孩子气似的说道:“我就是知道。因为真的掌柜的,很贪财好事又抠门吝啬。现在的这个掌柜的,客栈里面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没有什么反应,太不正常了。”
“这算什么理由?”黄然不以为然地哧笑了一声,这理由太小孩子气了。
“那按你所想的他该如何反应?”黄然随口说道。
莫辰海想了想,说道:“按照从前,客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掌柜的肯定会上窜下跳、大吼大叫,并趁机向那个镖局镖头多敲诈勒索些钱财。”
黄然摇头不语,不过随即想到望江楼的掌柜余万钱,忽然觉得莫辰海说的也并无道理。客栈里出了人命,这客栈掌柜居然没有半点异议,而且还没露面对住店的客人加以说明,这实在有些奇怪。不过也只是奇怪而已,若说因此就认定那掌柜死了,现在的掌柜是假的,那也太过牵强。
“我也不确实掌柜的是否真的死了,只是感觉他好像不存在世间了一样。”莫辰海觉得黄然并不十分相信他的话,便又说道:“其实打我的那个胖子也不一定是真的。”
嗯?黄然听出这话里的蹊跷,这话什么意思?
“你是说余胖子?”黄然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莫辰海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不知道,反正我从小有一种奇特的感觉,能感觉到生活中一引起微小的异状,我爹说这是剑种的预警。今早被那余胖子捉住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他和之前似乎是两个人。”
黄然知道每一种特异命格或灵根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异于常人的官能。比如自己的天生孤煞,每日子夜必要经受惨绝人寰的痛苦不说,只要情绪激动,体内就会暴起一股异样的力量,整个人都会随之失控。黄然相信莫辰海的放话,莫辰海是天生剑种,有些异能并不奇怪。只是黄然好奇的是,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西贝货的客栈掌柜,被李代桃僵的余胖子,莫明死去的人与马匹还有昨夜那道血红色的影子,庞镇山的这趟镖究竟牵涉到了什么事业,变得这么复杂。
黄然也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虽然历事较多,养成了故作老成的毛病,但是好奇好动的少年天性却也没有磨灭干净。
黄然忽然建议道:“不如我们去查一查吧。”
莫辰海眼珠一亮,翻声问道:“怎么查?”
黄然附耳在莫辰海的耳边细语数句,莫辰海笑着点头。
黄然觉得自己应该找找庞镇山了解情况了,虽然这件事看起来与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但黄然却不放心,有从前燕狂徒与落风子这两人在前,黄然觉得似是而非的危机最危险。若是那血红色的影子觉得自己坏了她的好事,寻机报复也不是不可能。先下手为强,将危机消灭于其未萌之时。这是谢楚戈说的,黄然深信不疑。坐以待毙,最不可取。不过黄然也知道要量力而行,所以最好还是先知道对手是谁再说。庞镇山必然知道。
“嘭彭彭——”
黄然与莫辰海正密议间,门外忽然响起了猛烈的敲门声。
黄然打开门一看,只见一个灰衣的汉子立在门前。
“少侠,我们镖头请你前去,说是有事相询。”这灰衣汉子恭恭敬敬地揖手相请。
黄然微微叹息,有些事终归是要直面的,无法逃避。这一次相见,就当做是了却旧日恩仇,从此就与那段卑贱而又不堪的往事彻底断绝联系吧。不然的话,一直郁积在心底,迟早会变成日后修仙的魔障。
呵,魔障么,自己终于不再是那一只渺小到忽略不计的井底之蛙。
“走吧。”黄然说道。
门外已是阳光明媚之时,黄然抬眼一望,正是万里无云,这天空竟是如此的壮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