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道宫
道主巡查,一丝丝的气运自全岛甚至世界各个角落汇聚而来,最后涌入了大殿,并且凝聚出方圆几里气运,大体是红、黄、青,只是青色微不足道。
地仙长老都是观礼,观礼完毕,谢云流不再说话,径自而入,直抵达着忠烈殿,几步至大殿门口,顿觉得殿里殿外迥然不同,外面阳光灿烂,里面深邃宽闳,立使人觉得森森。
“都来了,随我瞻仰战死的道人。”道主说着。
“是!”
谢云流一众地仙都是瞻仰殿正牌位,密密麻麻不少,只是大部分都是形神都灭,仅仅留着纪念罢了。
默默巡看过去,地仙都是微微稽首,直到了中央,却有一神牌,位上的字很简单,只有“蓬莱道脉”四个字。
道主这才移步,把天旨加到神牌前的玉盘上。
才加上去,一片紫气隐隐,化出一团水光,散发出的难以描述的威严,深邃,高远的气息,受到这气息,弥漫的气运顿时被镇压,徐徐被神牌吸取而入,片刻异相消去,返朴归真。
道主率众地仙再一稽首,本有人觉得他会说些话,但只默默凝看片刻,见着隐隐气息相应,就率着众人离开。
不远处是一个侧殿,请着各位地仙坐了。
“三百年了,不容易啊!”道主喟叹说着:“弹指一眼,却已经十代人了。”
一位地仙一稽首朗声说着:“道主追怀先道。自是有感,只是大事伊始。还请道主不作此叹!”
道主一笑,说着:“你说的是。只是这个日子,自有些感慨!”
说着,换了正容,又说着:“当日起誓建宫就说过,有人证得天仙,得了天封。就可展开新的计划。”
说到这里自失的一笑:“现在你们觉得是不是时候了?”
谢云流是地仙颠峰,虽心悲于洛水,但这时也调整过来了,当下起身说着:“道主。我道门虽建来有三百岁,却根基还是浅薄,还要善自调护,不能就此举事相伐。”
道主满面平静,略带着些倦意:“你的意思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是,说实际,以前我们蓬莱虽建却未成,现在是成了,却宛然童子,岂有这时与巨人相搏之理?”
说到这里谢云流想起了洛水心里一痛。放缓了口气:“……现在蓬莱最重要的是稳固根基,有着天帝青敕,我们和扶桑黑夜大权命的合作,就可以公开化,虽不传道法,也可在扶桑建立道观。”
这话一说,在场的道人都是默默点头,有着天帝青敕,道主和黑夜大权命。甚至三贵神都有着分庭抗礼的资格。
“我道人贵在自我修行。不依香火不依愿力,不过道观神祇却还有必要性,一就是道业艰难,时有劫数,能多条后路。”
这个道人此时娓娓道来,语气平和:“再说,还能给天帝的神道,补充些力量,也算是尽了臣子本分!”
道主此刻听了,抬手说着:“你说的很是,继续说!”
谢云流应了一声,肃然说着:“道业艰难,不能不谨慎,不得不竭心绸缪以防不测,仔细思量,现在我蓬莱道宫最大的本钱,还是这一张天帝青敕。”
说到这里,谢云流浮现出一丝冷笑:“还请道主下令,派去使者朝见我中土天子——天子是天帝之子,岂能不朝之?”
听了这话,道主顿时明白其中奥秘,在上座中动了动身,想要站起来,却又坐了回去,这时,几个地仙才醒悟过来,说着:“此计大妙,我们朝拜天子却是名正言顺啊!”
中土昆仑,昆仑中土,三百年来,似乎是一体,蓬莱道人敢踏入一步,只要暴露就只有死路一条,或者逃之夭夭。
但有着天帝青敕,中土还是中土,昆仑还是昆仑,说到深处,这中土这朝廷这天子,还是天帝所有,昆仑不过是借住罢了。
这次朝见天子,就是光明正大的插手中土,看昆仑如何应对?
要是敢于半路袭杀或者拒绝入内,就是对天子和天帝的大不敬,高高在上的天帝冷淡看着这一切,却从不是可欺之主。
损失几个使者,就可使昆仑和天庭的关系恶化几分,那再划算不过了。
“你这话真是老成谋国。”道主听得很认真,淡淡一笑,说着:“最好要获得天子允许我们在中土传教建观,这样的话,看这昆仑怎么应对。”
说完这话,起身几步,问着:“不过这使命必有一地仙领队,谁去?”
谢云流稽首,欠身说着:“我提议,我自去!”
道主听了一笑语气沉缓,神情欣然,说着:“……好,我蓬莱道宫崛起,就要真人你这样的态度。”
说着顿了一下,又说着:“听闻你的弟子洛水牺牲了?”
谢云流神色不动,沉重的点点头,却又说着:“这是他的本分!”
“是啊,就是牺牲才使我们道业能建立,直到今天!”道主回答的说着,这时钟声响了,一下子响彻着整个岛屿。
扶桑.界镇
沙沙的春雨时紧时慢,微风声掠过,打在了樱馆前,佐佐木小次郎抵达时,是三月十日黄昏
春来多雨,如烟细雨笼罩住樱馆,视野模糊。
还记得在四国樱馆时,还和主公一起,这次在界镇,却只有自己了,小次郎有片刻迷惑:“雨声很特别啊!”
片刻才醒悟过来,直接走向走廊,到了一处门口,门口敞开了,里面是跪着的妇人和小孩。
近田家的家臣。松前家和樱木家都是男人战死,只有着妇人和小孩。而简木藏次郎位格不高,现在能主持的人。就是佐佐木小次郎了。
佐佐木小次郎在空着的主座左面坐下,扫看了下四周的人,就说着:“诸位久等了。”
“嗨!”众人伏身跪拜回应着。
四座一片寂静,外面的雨声清晰可闻。
“首先,就是领地的分派,这由主公的安堵状来决定。想必都已经发了下去,并且落实了。”
“是,已经落实了。”彼此相视后,简木藏次郎代表着众人回答的说着。
佐佐木小次郎立即继续说着:“第二件事。才是最重要的事,就是主君的命令,要为弟弟选个新娘。”
“我准备在明天就自界镇出发,抵达大阪,沿途经过列国,从而挑选着合格的新娘,时间不会超过三个月。”
“你们在樱馆就要预先准备,一旦新娘抵达,休息三日后,就会出发前往中土。抵达主公所在的郡国。”
“为了陪伴新娘,必须有女人参与,你们可明白?”
这时,一个女子跪伏在地,说着:“明白,我们会选出人选,照顾好新娘。”
佐佐木小次郎听了,微微点头,这时一场春雨。不知什么时已放晴,风中还带着残冬的寒意,佐佐木小次郎突无端浮出了惆怅——主公,要是你是扶桑人,那该多好呢?
陈门县治.书房
胶州商人李佑心里翻腾,手中挟着个油伞,在门口等候着,见着道童示意,这才进了去。
和以前不一样,现在穿戴洁净,算不上奢侈,却也不同了,带着笑到了里面,小心就行礼:“拜见真人!”
王存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着:“你坐,我读完了再和你说话!”
“是是!”胶州商人李佑连忙应着,小心的侧着身子坐了。
王存业翻着稿本,却是准备的县治总结,个个字迹清晰,议论完整,就合上了稿子,问着:“你这次来,是禀告情况?”
“是是!”李佑几次见了,还是紧张,不知道为什么,隔了一段时间,就越发觉得眼前还算是少年的真人,越来越深不可测。
见此,王存业有些微笑,摆摆手,说着:“那你就说罢!”
“是……”李佑沉了沉气,才定住了神,陪笑的说着:“这是托了真人的福,现在在大陆铺开的不错。”
“大陆胶州、愈州、玉州三地铺开了六十七家铺子,鱼干鱼松都卖的脱销,现在每天销售一百五十石呢,特别是带着盐分的鱼干鱼松,这次小人赶紧回来,就是想着多弄些带盐的货!”
王存业一笑,声气平和:“带着盐分的鱼干鱼松,在海边很容易制,我却是故意吩咐不许加盐,你可知道为何?”
“小人不知道!”李佑一怔,连忙回着。
“带着盐分的鱼干鱼松,不但是肉,而且还有盐,吃了一块,一天就不用吃盐了,一举二得,省了很大钱,这就是为什么带着盐分的鱼干鱼松好卖的缘故。”王存业淡淡说着,到这里一顿。
“只是朝廷有盐专利法,诸侯也多取为巨利,一般鱼松不带盐,却不会损了这利,而带着盐分的鱼干鱼松,如果盛行,你说结果会怎么样呢?”
这话一落,李佑顿时冷汗直流。
“里面加不加盐,本是小事,但一涉及到这个,就是大章程——你心里怎么样想的呢?想借着鱼干贩卖私盐?”
这话说的平淡,李佑却再也坐不住,跪下连连叩头,说着:“小人没有这个心思,没有想到这份,还望真人宽恕!”
“也许你没有想到,但是还要反省。”王存业沉吟了一下,说着:“只是你私下吩咐要加盐,形同贩卖私盐,不加于惩处,怎样儆戒后人?”
“你还有着销售权,只是垄断却是不行了!”王存业说着:“道门会安排几家商人销售,你退下吧!”
见着李佑面带惶恐战战兢兢辞退出去,王存业这才吩咐:“传令下去,那七家商人销售,我批准了。”
说着,心中就一片沉静,这事到此,就告一段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