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年景不错,入秋后雨水充足,小麦郁郁葱葱,风一吹,青色麦苗滚动着,远远可以看到农民光着半身在田间劳作。
就在这时,一支骑兵奔驰而来,其中一个青年甚是英武,却是魏侯世子范世昌,抵达到一处府门,停了下来。
一人上前含笑,说着:“魏侯世子求见镇国真人!”
门客就立刻去传话,片刻大门而开,王存业穿着宽袖长袍,大袖飘飘,踏着高齿木屐迎接上来。
这时范世昌却不敢和以前一样了,魏侯不过位当三品,而王存业现在已是青紫之位,是二品真人,这时见着长袖飘飘,木屐清脆,清气隐隐,连忙行礼:“下官见过镇国真人,岂敢真人亲迎!”
王存业一看,范世昌赤气弥漫,心中一动,这人世子显是坐稳了,当下稽首:“世子请进!”
范世昌还是第一次进这新建的王家府邸,随着进来,见着植着一些大树,粗可环抱,心里纳闷,王存业就笑着:“这是鲤鱼游庭局,这些大树能化解淤气,释放生气,我不求着王家大富大贵,仅以保家安身!”
范世昌心思极灵,立刻上了心,一路沿着走廊,就见着不远处有条河流引着进来,形成活水池塘,两侧各有小楼,又有亭子连绵相接。
虽不算奢华,却远眺,近望都宜,风徐徐吹过,半点暑意都没有,显是极有养身的道理。心里不由暗叹。
“请入亭说话!”王存业说着,说话间绕过走廊,过了洞门,此时阳光灿烂,水波荡漾,正是适宜,分坐后。见着秋风徐徐,小桥流水、苍藤古藓……
范世昌立刻长叹说着:“真人致论九重,使天下渐盛。这清秀颐养之地,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王存业笑了笑,没有说话。待得了上茶过去了,就说着:“世子是贵人,难得来此,想必是有话说吧,直说无妨!”
范世昌一怔,不想这样直接,不过想起眼前的青年是道人,是地仙,是二品镇国真人,心里释然。当下不在迟疑,起身一拜:“下官这次带父侯之命,前来带话给真人!”
“孤年片语之间,就又多了三倍田宅。
王存业说着:“现在家业大了,百顷之地,就算扣掉了道观的道田二十顷,还有八十顷,一年的租赋总额为三千两银子,你把父母、妹妹弟弟,还有别的丫鬟小厮都定下月例就是。”
“这不要你说,早就定了,父母大人各二十两月例,我拿十五两,小叔子十两,四妹五两,管家五两,小厮丫鬟各五百钱!”
王存业听了,就笑笑,说着:“你陪我一起走走说话,活动下筋骨!”
说着二人出来,横穿池水假山,王存业才说着:“这些事本属你管,我也不好多问,只是道业艰难,你和我二个弟子,要进道门的话,我怕护不得你,但不进的话,靠自悟道种,就算我遗下法门,怕也是极艰难的事,能在十年内完成就已经算不错了。”
说到这里,王存业用扇子虚点一下左右:“这些家业看着不错,却对道业并无多少裨益,你少管些就是了,专心道业,当然财政大权还在你手里,这些花费不了多少时间。”
谢襄抿嘴笑了,说:“师兄,我明白,道田和道观我已经委派了陆伯来管理,你说了我们可以任命里长,那就由小叔王原担任,他有九品官,镇的住,又是自己人!”
“府里除了我和二位弟子,别的事都由母亲大人管着——你觉得怎么样?”
王存业止住步,笑着:“你说的正合我意!”
说笑一阵子,王存业才说着:“这阵子我忙,还要告诉你一件事,这云崖山已被我炼化,从此这座山的气运就在我手里。”
说到这里,他眼神幽深,看着远处:“要真的镇压这点基业,怕是几百年平安都有,但我为什么不说?”
“王家本没有这富贵,是我强取的,我们的根本还在于道业。”
“这次精钢不坏的灵池我已经满了,我会坐关,以彻底完成第一重蜕化,离着征战还有二年半,我要多些准备,因此这次坐关会非常长久,至少有二年,你要有心里准备。”
谢襄心里一黯,但这事是王存业保命的必须,却立刻说着:“师兄放心,我明白这关系,你只管坐关就是。”
“还有,弟弟的亲事,不能拖延了,必须办了。”王存业皱着眉说着。
“是,我背后问过,他也松了口,只是说些了些条件,主要是性格温和,举止大雅,有这两件,就是模样欠缺些也不妨,要是缺了这二点,却是不肯。”谢襄说着。
王存业点首说着:“这二个条件还不算苛!”
“是,上次说的巡检桑笠的女儿桑梅温良可人,举止大方,桑巡检愿意嫁女,你觉得怎么样?”
王存业这次就不再迟疑,说着:“桑笠我看见过,这人有些气数,这事不必征求他的意见了,让父母大人这就准备,娶了此女。”
说到这里,王原匆忙赶了过来,拜见了哥哥和婶子,王存业就把这事说了。
王原大喜,说着:“三村百顷,按照扶桑的说法,就是一万石,已经算得上大名格了。”
“我们王家有这田业,根基就有了。”
“你说的没有错,这三村管理的里长,就由你担任!”王存业说着。
这王原听了,也不推辞,说着:“哥哥既信任我,那我就担任了,必不会有辱哥哥。”
“恩,你有信心就可,还有一件事,你必须娶一个平妻,巡检桑笠的女儿桑梅温良可人,举止大方,桑巡检愿意嫁女,我也觉得不错,很合我意——你觉得怎么样?”
王原一怔,沉思片刻,才说着:“是,既是哥哥有命,我自当服从!”
“这就好!”王存业一挥手:“余下的事,就由你们商量着办,我却要坐长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