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帝都之行]第九十一节 地洞里的谈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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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哈克斯站了起来，向着门口伸出一只手：“你给我说一说，矮人族怎么是井底之蛙，如果你说的有道理，我就和你谈谈与那个专门惹麻烦的小公主发展外交关系的事情，如果你只是乱说的话，那就别怪我下手杀你们了！”

赫尔费听到这句话，立刻转身一百八十度，大笑了起来：“哈哈……你还问我一个小小的使节为什么你统领的种族是井底之蛙？好，那我就告诉你。 首先，不管你们说自己是帝国还是什么其它的东西，你们的领地仅仅限于这一块丘陵，这块地方能有多大？人类国家领土比你们大的有多少？”

“那是我矮人族没有和你们人类那么喜欢侵略！我们只在祖先的土地上繁衍，这是矮人的荣耀！”哈克斯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第二，矮人的对外交流封闭。你大可随便拉一个人类、兽人甚至是和你们有来往的精灵，看看他们对你们矮人了解多少。而你们——”赫尔费抬手指着哈克斯：“又了解多少其它种族的近况？光明教会封下六大锁眼封闭恶魔通路之后，你们又主动和别的种族有几次交流？你们知道魔法和巫术的最新发展吗？”

“放肆！我们矮人有黑铁牧师一脉，又怎么会缺施法者？”哈克斯的面子已经有些挂不住了。

“一千年之内有什么名头响亮的黑铁牧师吗？人类的施法者从发现置换理论的埃尔科斯到共同打败六条巨龙的梅林与迪迪森，你们就算再封闭也应该有所耳闻吧？”

“哼，别以为拿一些死人或者几百年没消息的人就可以吓唬我们，我们矮人出的天才绝法者哪是你们能够知道的？”

赫尔费冷笑一声：“不说远的，就是最近的安妮.哈文女士，十五岁步入高阶，以后又将是一代领域强者，矮人有这样的新星吗？”

“有，但是不想让你这狡诈的人类知道！”哈克斯咬牙切齿地说。

“好，那我就再说一个你们矮人是井底之蛙的理由。当年矮人石土战士、坑道猎手、黑铁牧师名满天下，可这么多年来，矮人有过一次真正的战争吗？至少，我在人类的史书上是没有找到。这么多年来既无交往亦无冲突，矮人难道真没有和世界脱节吗？”

“哼，人类的嘴巴总是那么会说。既然我们只是一个偏安一隅的小势力，那你们又何必来找我们谈判？”

“如果你们不想和我们谈判，那为什么要通过精灵联系我们？现在我们来了，你就是这个态度吗？”赫尔费一点也不惧怕哈克斯的气势，反而是用目光一直盯着哈克斯。哈克斯的手在腰间的战斧上摸了一下，不过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葛尔方斯终于忍不住了：“父亲，请让我把这两个耍嘴皮子的家伙砍成肉酱！”

哈克斯瞪了他一眼：“除了砍成肉酱难道你就不会其它的解决办法吗？”

“诺斯.赫尔费，你要是敢再侮辱我们矮人族，不管父亲怎么说我都会剁了你！”葛尔方斯放了一句狠话，一脸郁闷地退了回去。

“两位使节。开始是我们招待不周。我想和你们联系，主要是听说有矮人去了你们菊花城，而且这些矮人不是和我们一脉的，我们已经几百年没有和其它部族联系上了，如果那些矮人有其它部族的消息，还烦请告知。”

“蕾娜，你和他们说吧。”赫尔费把维克托从身后拉了出来，那些要和矮人谈判的资料全部是维克托和矮人族的工作人员一起准备的。

“那……那些矮人是和牛头人血蹄部族一起过来的。”维克托看了一眼矮人，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他们原本是山地矮人的一支，在大战后流落到兽人部族，依附于牛头人部族生存，现在血统已经和兽人有交集了，目前人数是430人，已经全部成为菊花城居民。”

“山地矮人么……”哈克斯用手捋了一下下巴上的大胡子：“小姑娘，我问你，他们在菊花称的近况怎么样？”

“他们……现在已经开办了自己的锻造工坊，暂时和兽人一起居住，但是他们的锻造技术已经不像大陆上传闻的那么好了，在兽人那边缺乏优质矿脉，也没有大批的订单，在这种情况下几代之后水平已经和人类铁匠差不多了。”

“什么？”哈克斯的眉头皱了起来：“我们要接回这些矮人。”

（这个要求怎么回答他们没有跟我说过，怎么办……）维克托不停地搓着裙子上的褶皱，几秒钟都没有说话。

赫尔费发现了维克托的窘境：“他们已经是菊花城的居民，一个领主直接提出挖人的要求好像并不是那么合适吧？”

“他们居然成为了兽人的附属种族，而且已经失去了锻造之神的眷顾！”哈克斯有些激动：“现在矮人的血脉已经分散在大陆各地，我们有责任让锻造之神的荣光重新照耀到地底！”

“只怕是现在的光明神教根本不会允许有什么其它信仰存在吧？”赫尔费把维克托拉回到身后：“现在也只有公主殿下有这样的魄力让整个菊花城对披着信仰外皮的怪物宣战了。”

“对披着信仰外皮的怪物宣战？”

“公主殿下非常尊重光明神，准确的来说是尊重所有的神灵。但是公主殿下觉得现在的教会已经不能再代表神了，他们只知道为自己的利益做各种无耻的事情，所以作为大陆的一分子，公主殿下想除去北边的两个毒瘤。至于菊花城的政策，简单的概括就是——有没有信仰可以自由选择，信仰什么可以自由选择，不因信仰有任何特权。”

“这样吗？”哈克斯陷入了沉思。

沉寂在几分钟之后终于被打破，哈克斯把头转向了葛尔方斯：“你身上有一半的人类血统，也该去人类的地方看看了。你就作为回访菊花城的使者去他们那儿看看吧。”

“父亲……”葛尔方斯用仇恨地目光看了两人一眼。

“你的人类通用语说的比较好，脑子也还算活泛，去历练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哈克斯从盔甲下面掏出了一个挂饰：“这个小东西是你母亲当年给我的，希望可以给你带来一点运气。”

“我不要。”葛尔方斯没有伸手去接。

“当着外人的面我不想说你，但是我告诉你这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你日后见到她，还是得叫声妈。”哈克斯说完之后把手中的挂饰塞到了葛尔方斯手里。

“她不就是嫌你矮吗？叔叔都跟我说过了！”

“你真以为她是嫌我矮吗？小时候哄你的话你也信了？那是怕你乱跑出去找妈妈才说的！今天不多说了，如果有缘见到她你自然就懂了。”哈克斯指了一下赫尔费两人：“他们虽然话有些难听，不过还是没有说错什么的。作为未来的矮人领袖，你应该在年轻的时候多长点见识。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要把矮人族带向辉煌，确实需要一个更加熟知各种族的领袖。就算他们两个不来，我也会找个机会让你出去历练一下的。”

“父亲…”葛尔方斯转头瞪了一眼赫尔费两人，又把头转了回去：“和这些野蛮人有什么好谈的？”

“别忘了你身上可是还有一半人类的血统。”哈克斯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孩子，你应该去和菊花城的矮人们好好谈谈，有必要的话可以帮他们重建神殿。和菊花城的公主殿下也要交流一下，如果能建立一些生意或者外交上的来往就更好了。你先带这两位使者休息一晚，明早让他们带你回菊花城吧。

“是，父亲。”葛尔方斯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还是接受了父亲的任命。

菊花城，孔罗利家。

“繁星长老，您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孔罗利接到卫兵通报之后赶忙从里面迎了出来。

“亚希女士，我想和赫萝大人谈谈，很重要的事情。

“进来吧。”孔罗利带着克罗拉往里走：“精灵奴隶贸易什么的和我谈就行了。”

“亚希女士，这次我倒宁愿是精灵奴隶贸易了。”克罗拉苦笑。

（能让精灵觉得比贩奴更严重的事…那是什么？难道是有势力对精灵有更多的图谋？自从菊花称和精灵合作进行商业活动之后，确实有些人开始认识到捕奴之外的与精灵族有关的利益了……）孔罗利一下来了好奇心：“哦？那是什么事？”

“领域以下知道了也没用。”克罗拉用手在孔罗利头顶按了一下：“莉莉，你可以等我和赫罗大人谈完了让赫萝大人告诉你。”

“什么嘛……真是的……你自己去找那头大笨狼吧…”孔罗利嘟囔着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