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台上争斗的二人,唐不平对章玉良微微一笑,说道:“兄台认为这二人谁能获胜?”
章玉良犹豫道:“这倒很难说,那天山派的姑娘招式精妙、身法不俗,但那龙虎门白寿估计内力深厚,而且看他出招从容不迫,二人当中我倒是看好那白寿。 首发--无弹出广告兄台你说呢?”其实白寿内力深厚,章玉良早就已经“看”得清清楚楚,那人的内力恐怕是曹敏文的二倍不止。
唐不平却是哈哈一笑,说道:“我倒是看好那姑娘,那白寿虽然正值壮年,但龙虎门武学有限,虽说他内力可能过那曹敏文,但招式、身法在对战中可是很关键的,若以巧破敌,她应当能够胜出吧!”
章玉良呵呵一笑,也不说破,却是开口说道:“唐兄,我愿赌一两银子,那白寿能胜。你有兴趣吗?”
唐不平一听却是哈哈大笑,说道:“有意思,赌了!”
台上二人却是没那么轻松,那曹敏文出招狠辣,仗着身法过人,向着台中间的白寿当胸一掌,白寿见她出言不逊在前,近乎偷袭在后,脸色不快,运起内力,重心下沉,稳住弓步,使出一招“顺风”,右拳快击出,拳掌相接,白寿却是纹丝不动,曹敏文却是脸色一变,往后轻轻一跃,化去右掌上传来的大力。
跟着曹敏文却是收起了轻视的神色,缓缓绕着白寿移动,突然之间再次飞身而上,左手虚晃,右手一招“月满西楼”轻飘飘的向白寿拍去,白寿正待以左拳向上格挡,哪知曹敏文却是虚晃一招,不待招式用老,右手在即将被格挡时却快回收,随後一招“才下眉头”,左爪鬼魅般由左向右抓向白寿右胁。
白寿却是一个错步闪开那鬼魅般的一抓,接着一招“抢食”,双拳分两路同时击向曹敏文的太阳穴。那曹敏文却是轻轻一晃,左脚后移,脱出拳头攻击的距离,不待白寿收招,右足微一用力,再次欺进白寿身前,右手虚握成拳,一招“却上心头”贴着白寿手臂击向他心口。白寿一皱眉,步法一变,双拳猛地从上往下抖打,一招“虎踞”将这招格开,然后马步微沉,力贯拳背,一招“连四”,双拳如风,从左右连续向曹敏文击出。
不过原本左右各四拳的招式,才出了两拳,便被曹敏文轻松招架,接着她倏地一个转身,双手一挑,“一种相思”直掼白寿脑门,白寿心中一惊,连忙避让。
二人你来我往,斗得激烈,众人不住惊叹,毕竟高手较量可是很难见到的。
那曹敏文犹如一只翻飞的红色蝴蝶,围绕着白寿不停进攻,双手纷飞,不停的攻向白寿,进退之间轻盈而迅捷,而在其中的白寿却是忙于招架这应接不暇的招数,不过他气息悠长,仗着自己内力深厚,那曹敏文不敢迎接自己双拳,不至于立时落败,二人就这样在台上僵持了下来。
这下便宜了章玉良这厮。他在台下聚气于双眼,仔细而认真的观摩双方的招式,同时看着双方出招时内力的走向,然后极度无耻的将二人所使的武功“剽窃”到自己的脑海。
不过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高手过招,那二人招式的精妙、对拆时的灵活应对、身法变换时的精准拿捏,让章玉良看得如痴如醉,也明白自己那点功夫还上不得台面,要不是自己这双“真实之眼”,单凭招式,恐怕在乌蒙山的时候就已经被杀了。
二人不断变换身形交手,很快地,百余招过去,那曹敏文的出招度依然不慢,但白寿却是疲于应对,他的背上隐约可见冷汗逐渐浸湿了衣服。看那架势,白寿很有可能会落败。
章玉良却是现其实那曹敏文的内力消耗一样快,只不过她却是脸上摆出一副内力充足的样子,可从她身上的白色气流来看,内力恐怕只剩五分之一左右,而白寿却是还有三分之一多的内力。不过从外表看,那曹敏文却是更像内力充沛的一方。
慢慢地,那白寿咬牙坚持,却是开始露出败像,接招时度慢了下来,气势也不如之前那么沉稳,身形变换也比一开始迟钝了不少,就在这时,曹敏文却是气势不减反增,以更快的度向白寿攻去,那白寿仓惶应对,中了几掌,更显得摇摇欲坠。
章玉良在台下看得清楚,知道其实不是曹敏文耐力强悍,而是内力不足,想要战决,同时想要在气势上压倒白寿,逼他认输。
身边唐不平微微一笑,开口道:“要结束了哦,章兄。”
很明显,他认为曹敏文会赢,毕竟这丫头虽然说一脸傲气,但心计、武功俱是不俗。而章玉良看着那应对不暇的白寿,却是心中郁闷,明明是这家伙内功深厚,居然就这样输了,害自己输了一两银子,心中郁闷的同时,鬼使神差的对着台上说道:
“靠,明明内力深厚,能‘以力破巧’,非跟人家比快,真蠢!”
可这时台下所有人都在静悄悄的看着台上激斗,等待二人决出胜负,无人出声说话,反而显得寂静异常。这一声说出来,引得旁边不少人侧目而视,更不巧的是,这声音居然清清晰晰的传到台上。
那白寿、曹敏文心中均是一惊。
曹敏文惊的是台下之人居然能看破自己虚实,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而白寿惊的是这说话之人似乎有意点醒自己,而且他仔细回想一翻交手时的情况和上台之前对这女子的实力评估,心中猛地惊醒,那女子本身内力不如自己,而她要使出如此精妙的招式和迅捷的身法,必然消耗更大,于是他精神一震,心中大定,招式却是猛地沉稳了下来。
而那曹敏文却是郁闷难当,心中恨极台下出声之人。
接下来,曹敏文内力不济,身形逐渐慢了下来,而那白寿居然越战越猛,反击的次数逐渐增多,趁着避开曹敏文一记“月满西楼”直拍后,身形一变,转到曹敏文的身后,一招“霸王”,右拳风雷之声大作,终于狠狠地打在曹敏文格挡的双臂上,曹敏文吃痛,往后避让,那白寿却是反身向前一旋,一招“分翅”,左拳重重击在曹敏文右肩,就在曹敏文再次被击退时,白寿左膝微屈,右脚弹起,一招“日月”闪电般地同时击向曹敏文,那曹敏文一声闷哼,被踢中胸口,然后“噔噔噔”退了几步,嘴角却是鲜血溢出。
那白寿见胜负已分,也不追击,扬眉吐气,双手一抱拳,说道:“承让!”
曹敏文脸色铁青,口中吐出一口瘀血,让后“哼”的一声,走下台去,而她的师弟急忙上台来要搀扶着她,却被她一眼瞪开,呐呐不敢作声。二人一前一后分开人群慢慢离开。而曹敏文临行之前自然不忘看了一眼台下,人群中的那一抹青色自然逃不出她的眼睛,不过待她看清后,却是一愣:“那人难道是......”
当然,她选择性的忽视了那人旁边的章玉良。
唐不平看见那姑娘的眼神定格在自己身上,心中郁闷道:“唉,莫名其妙帮这小子背了黑锅,还输了钱!”
而接下来,白寿自是在台上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无非是显示自己门派实力强大,不过刚才的比武确实激动人心,所以赢得台下那震天的叫好声。而后没人上台挑战,擂台比武也就宣告结束,众人也就在议论声中慢慢散去了。
而章玉良则一脸惊喜的接过唐不平的一两银子,说道:“嘻嘻,没想到那白寿居然能‘装’的那么像,连我都被他蒙住了!”
唐不平却是摇摇头,一脸无奈的笑骂道:“你小子别装了,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还不是被你点醒的,难道这你都要蒙我?”
章玉良面色一僵,却是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钱赢得有愧,还是还给你吧。”
哪知道唐不平却是说道:“拿着吧,毕竟那白寿赢了。”接着却是脸色一正,颇为严肃的说道:“不过,你可得记着,江湖上有句话‘观棋不语真君子’,下次千万别在人家比武时帮人指点迷津,否则会招人记恨的。”
章玉良却是脸一红,说道:“我以前不知道嘛,不知者不罪,呵呵,我请你吃饭赔罪吧。”
此时已是晌午,那唐不平也是有些饿了,遂脸色放缓,点头道:“行,咱们去找家店,祭祭五脏庙!”
台上的白寿自然也看见那人群中鹤立鸡群的二人,在嘱咐完弟子收拾擂台的同时,也准备谢谢刚刚出声搭救的人,只见人群中二个青年在互相聊天,其中一人一身青衣,长相俊美,腰挂铁牌,另一人却是一身粗布衣服,身强体壮,高大威猛。他原本想上前打招呼,可看着那身青衣和铁牌,心中猛地一惊,似乎想起了什么,再回神时,那二人却是转身走远了。
章玉良、唐不平二人一路来到建宁城的福宝酒楼门前,这只是一家中档的酒楼,布局和客栈相似,不过这里只有二层楼,不过在街上看去,这家店二楼上的雅间却似乎极为别致。
章玉良心想:“我才得了2oo两赏银,再加上母亲给的1oo多两散碎银子,还是省着点,‘中档消费’吧。”遂邀请唐不平进入。唐不平心中暗赞,面带微笑,丝毫没有不愉快的神色,到让章玉良心安不少。
整个酒楼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吃饭喝酒,二人刚一进门,便见肩搭白布的店小二迎了上来:“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章玉良心想,请人吃饭不能太寒碜,于是让店小二带入二楼雅间,坐下后,店小二为二人沏了茶水,而二人互相推辞一翻,便由章玉良负责叫菜。
“先来几个你们店里的招牌菜,炸紫酥肉、烧臆子、油淋庄鸡,一样二盘。再来几个时鲜小菜,另外......”
他瞟了眼唐不平,心想:“糟了,这次人丢大了,忘了自己食量惊人了,但愿他不以‘食量’取人。”
于是他顿了顿说:“另外......咳咳,那个切好的牛肉先来个1o斤,米饭就少要点,来个5斤吧。”
“噗!”唐不平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然后自知失态,连忙对章玉良连连说抱歉。
他对章玉良说道:“兄台盛情,在下心领,不必如此破费!”
哪知章玉良脸色一红,却是对同样傻眼的店小二说道:“你就先去吧,给这位兄台再打上一壶好酒。”
待得店小二离开,他转头对着目瞪口呆的唐不平说道:“实不相瞒,在下这食量,那个......比常人稍大,希望兄台不会介意。”
唐不平一呆,很快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兄弟果然心胸坦荡,在下岂是那世俗之人。”
可当餐桌上的食物逐一摆上后,唐不平却是不能再“蛋定”了,他心中想:“这里的食物,怕是十个人吃都绰绰有余。”看向章玉良的目光中犹如店小二一般,充满了震惊。他心中只想到一句话。
“原来我也是那世俗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