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女儿呢,可否带来让我看看?”
虽是询问,可麻杆儿少年的语气却很是斩钉截铁,透露着强烈的不容拒绝的意味。开 心 文 学
闻听此言,那张婶儿不由得娇躯猛一哆嗦,将头垂得更低,哀声乞求道,“少爷,奴婢一人犯错一人当,此事与小女并无关系,小女年纪太小,尚且什么事儿都不懂,还请少爷高抬贵手放过小女!”
麻杆儿闻言却丝毫无动于衷,反而转头对晴儿使了个颜色。
毕竟是麻杆儿少年的头号心腹,晴儿闻言虽然不是很明白自家少爷的想法,可还是立即付诸了行动,身形一闪之际,便已经出了大厅。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那晴儿便已经抱着一个大约两三岁的小女婴回转厅内,将目光投麻杆儿少年,道了声“少爷”,便站到麻杆儿身旁不再多言。
见此情势,几乎要将头埋入胸口,身躯颤抖了半晌,那张婶儿终于再也忍耐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砰!砰!砰!”将头磕得震山响道,涕泪横流地讨饶道,“奴婢知罪!是打是杀,奴婢绝无怨言,还请少爷手下留情,饶了小女的性命!小女是无辜的!”
一旁,晴儿丫头望着眼前的张婶若有所思,那妃暄小丫鬟低头沉吟了片刻,方才脸现恍然之色,只是眼中还有那么一丝的不解。
唯有那婠婠小丫头,此刻脸上尽是一团迷糊。
低头瞟了那张婶儿一眼,又转头看了看晴儿怀中的小丫头,觉得自家少爷似乎有点儿过分了,便将搀扶着麻杆儿少年的玉手轻轻扯了一扯,向麻杆儿少年递了个求饶的眼色。
“你呀!”麻杆儿少年颇有几分无奈地轻声叱责道,“你可知道,你眼中的这个可怜人,可是个身怀武功的江湖高手哦?”
“啊?”婠婠小丫鬟闻言再次将眼睛睁得大大的,满脸的不可思议。
“不信?刚刚她可是对你晴儿姐姐动了杀念的,虽然只是一闪而逝,可却逃不过本少爷的法眼。而且,你看,现在她虽然表面上似乎是在求饶,可双手却一直藏在袖子里,腰腿后背也都绷得紧紧的,显然是随时准备暴起发难呢!”
“啊!?”
这次,不仅是婠婠,就连妃暄、晴儿两个丫头也都是大吃一惊,连忙跨步上前,打算将麻杆儿少年护在身后。
便在此时,地上的那个正自做磕头状的张婶儿宛如安了弹簧一般,身形突然飙射而出,直奔麻杆儿少年扑来,藏在袍袖内的双手急挥,十数道寒光齐射而出,罩向了麻杆儿少年及其左右的妃暄、婠婠二人。
“贼子而敢!”
娇斥声中,婠婠小丫头腰间一条粉色丝绦激射而出,当空一舞,便已经将那十数道寒光尽数裹了起来。同时,婠婠本人也是单掌一立,向那张婶儿径直迎了上去。
另一侧,妃暄小丫头的动作却是截然相反,玉手轻轻一带,便已经将麻杆儿少年带到了自己的身后,而后白光一闪,那妃暄已然带着麻杆儿少年向后飘出了十余丈,自后窗翻了出去。
不过,对面的那个张婶很显然目标也并不在麻杆儿少年,刚冲出几步,眼看就要撞上婠婠的玉掌之际,那张婶的身形却凭空一滞、而后一个转折,直向婠婠身旁的晴儿扑去,更有密密麻麻上百绝道泛蓝的寒芒自那张婶袖中飞出,直奔晴儿的下三路射去。
原本二人就相距极近,只有有十步,此刻张婶暴起转折之下,晴儿更是有些猝不及防。更兼晴儿手中还抱着一个婴儿,那张婶的暗器又委实诡异歹毒。
急切之中,晴儿身形暴退,连续转折了数次,虽然躲过大部分的暗器,可终究因为暗器太多太快,一个不慎,被一枚暗器钉在了大腿根处。
暗器入体,一股酥麻之意瞬间传遍了整条左腿,晴儿身形一软,便向地面栽倒下去。
便在此时,那张婶已然飞身赶至了晴儿的身前,袍袖一抄,便已经将那女婴抢了过去。
然则,还没等张婶将得意之色表现在脸上,那厢,晴儿单腿发力,娇躯不可思议的一拧,一只纤纤玉手已然凭空穿过了张婶的袍袖,轻飘飘地印在了张婶的胸口处。
仿佛被一座飞来的大山撞了个正着,张婶的身躯以比来时快了十数倍的速度飙射而出,破窗而出,直飞出三十余丈,沿途撞断了三棵直径达半尺许的大树后,最终“砰“的一声嵌在了跨院的院墙之上,旋即没了声息。
反而是那个小女婴,刚刚被张婶夺了回去便再次被抛飞,旋即被婠婠小丫头的丝带一卷裹了起来,竟是没受一丁点儿的伤害。
犯罪嫌疑人被打翻在墙,貌似终于没了危险,麻杆儿少年也在妃暄丫头的搀扶下回到屋内。
“晴儿!”一声惊呼,麻杆儿少年与妃暄小丫头,快步来到晴儿身旁。
此刻,晴儿丫头的已然栽倒在地,陷入昏迷状态,脸上也开始浮现出了一丝的黝黑。
目光上下打量了一圈,迅即落在了晴儿的大腿根处。
那里,一根纤细如发的钢针正扎晴儿的腿上,约有半寸许露在腿外,此刻正发着幽蓝的寒光。
伸手拉住了就要上前拔针的妃暄小丫头,麻杆儿少年道:“慢着!有毒!你去打盆热水来,要快!”
口中吩咐完,麻杆儿少年便不再理会妃暄小丫头,伸手自腰间抽出一柄三寸小刀,运刀如飞,一阵布片翻飞后,便已经割开了晴儿大腿上的衣裙。
十指飞动,疾速在那钢针周遭点了十数下后,用一块裙布裹住针尾,麻杆儿少年方才小心翼翼地将那钢针起了出来,然后十指齐按,片刻功夫便针孔周遭的毒血挤出了大半,至此晴儿丫头脸上的黑丝终于不再增加。
望着晴儿那仍旧有点发黑的大腿,麻杆儿少年眉头一皱,旋即俯下身形,将狼嘴吻在了晴儿的大腿上,片刻后方才抬起头来,吐出了一口黑血,然后再次低下头去。
“少爷!”等到婠婠小丫头将嵌在院墙上的那个张婶挖了出来后再次回到屋内时,不由得大吃一惊,飞身扑在麻杆儿少年的身上,梨花带雨一般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