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正文]第二十八章 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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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要入深山,马要踏平川,总不能把好好的骑兵弄成了步卒!虽然南方水网,不利骑兵,但它日要想北复中原,缺了骑兵之利可就困难重重了。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不错,眼下这块营地,的确太过局促了些,刘霄略为打量了一下四周,便认可了谢玄的说法。“得移驻城外”,刘霄心道,不过这件事少不得要和下蔡县令袁谨商量一二。硬要撇开袁谨自行其是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如今的谢家正值多难之秋,刘霄觉得还是谨慎些行事为好,无事生非者,是为愚蠢。
好在晚上袁谨要亲自设宴替刘霄接风洗尘,正好借机把移营的事向袁谨提一提,顺便也可试探一下这个袁谨对他刘霄的态度如何。主意打定,刘霄想到刘建一直从军豫州,对豫州人物应该再清楚不过了,于是索性转过身来问刘建道:“刘都统,这下蔡县令袁谨你可熟悉?”。
“回校尉大人话,袁县令么,在下略知一二”,刘建答道,“此人乃豫州别驾袁真的次子,诸子中颇得袁真赏识,据传此人长于见风使舵”。
没想到刘建竟给出这样的评判,丝毫不留余地和情面,而且贬低的意味很浓。刘霄一面点头,心中推测刘建和这袁谨是不是有什么芥蒂。不过,以他对刘建的观察,刘霄还是相信刘建多一些,既然刘建这么说,那这个袁谨还不得不防。
剩下的谢玄、贺钟、朱江三人和袁谨相处时日尚短,不好多说什么,但刁协犹犹豫豫的想要开口说话,却还是忍住了没说。刘霄看在眼里,估摸着刁协既为屯骑营主薄,执掌缘故,可能和下蔡县令袁谨打的交道多一些,是以对袁谨的了解可能要比谢玄几人多一点。
尽管刁协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却并不妨碍刘霄把他的举动拿来作为刘建所说一番话的旁证,道理很明白,如果是赞扬袁谨的好话,刁协早就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了。
“看来这个袁谨,是该好好会会呀!”,刘霄心道。想着练兵也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他便没了在校场继续观看士卒操练的心思,再加上一路长途跋涉,也着实疲惫,于是和刘建道别,约好晚上同赴袁谨私宴,再让谢玄领着他回到中军大帐,好生休息一阵。
刚进中军大帐时刘霄不由得一愣,因为他看见此刻帐中竟然有一个人,正弯腰在大帐中的长案上收拾着什么,仔细再看,方才认出是自己当日在历阳城中从几个乞丐手中救下的少年。
“他怎么在这里?”,刘霄问旁边的谢玄道。
“哦,为弟正要禀明二哥”,谢玄指着对面的少年解释道,“不在话下,协助刁主薄做些文案之事吧,可好?”。
李季闻言感激不已,拜倒磕头称谢,连连称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又谢过谢玄,这才辞别刘霄往主薄刁协的宿帐去了。
“二哥,你这是……”,谢玄对刘霄的举动有些不解。
不料刘霄面色凝重地看着谢玄说道:“七弟,以后要记住,任何人在未熟知以前,万不可轻信!”。
谢玄怔了一怔,好半天摸不着头脑,心里寻思着怎么二哥去了一趟建康回来,又何昔日有些不同,就连他自己,也猜不透二哥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讨了个没趣,谢玄揣着他那份不明白点头称是,便把这事就此揭过,见正好四下无人,又向刘霄问起心中担心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疑问:“二哥,朝廷那边究竟态度如何?准备怎么处置三叔父?”。
刘霄却不忙着回答,拉着谢玄席地坐下来,又直视谢玄的一双眼睛看了很久,方才长叹一声说道:“七弟,豫州,咱们谢家是保不住了,如果叔父不能尽快从荆州脱身,那么是福是祸,以后全凭你我二人的作为!”。
“唉……”,谢玄也是长叹一声,之前他还心存一丝侥幸,听刘霄这么一说,总算认清了现实。不过,他觉得自己和二哥的心一下子拉得更近了。三叔父一旦去职,于豫州,他们兄弟两个举目无亲,又毫无历练可言,以后的天地,只能由他们兄弟俩个互相扶持着去闯了。
“七弟,多想无益,有二哥在,定会护你周全”,刘霄见谢玄神色凄凉,便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
“二哥,我惟你马首是瞻!”,谢玄道。
“嗯,七弟放心,只要手上有兵马在,没人敢动我们一根毫毛,你先忙你的去,让我静一静”。
目送谢玄离去,刘霄就着大帐中的铺榻躺了下来,明明很倦怠,可就是睡不着,总觉得有无数的事等着他去做,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真要挑起一个家族的重担,这家就不那么好当的了。
既然横竖睡不着,干脆就不睡了。忽地又想起一事,刘霄伸手往怀中一摸,掏出一方丝帕来。
打开一看,数列娟秀的笔迹映入眼帘,细细辨认,发现竟是那首曹植所作的《洛神赋》。刘霄不禁好生奇怪,看这字迹,分明出自女子之手,怎么在褚府作别时,褚珞却说“这个,还给你”?要说还,还回来的应该是谢朗七岁时送给褚珞的那面丝帕,而手中这面,分明是她亲手所书!
都说女子心,海底针,饶是刘霄想破头皮,也猜不出褚珞到底是何用意。算了,干脆不想了,刘霄依原样把手中丝帕叠了两叠,随手丢在铺塌之上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