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与城外燕军的惊骇相反,当那两队延绵不绝的火光出现在视线中时,激战一天后疲惫不堪的刘建心中一个激灵,一跃而起俯身趴在城墙垛口处细细眺望过去。无弹出广告小说
“贵军前锋营主将头颅在此”……
当刘建真真切切地听到火光之中的高呼声时,不由得如释重负,迅即又热泪盈眶。城中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只要燕军再起一波攻势,城池即刻不保,偏偏这个时候,援军终于还是来了!
“还活着的,都给我抄起手中的家伙,随时准备出城杀个痛快!”,刘建回头大喊道。
“援军来了么?”,城头上晋军守兵一个个慢慢复苏过来,还有半条命在身的,更是慢慢爬到了垛口处,难以置信地齐齐向城外张望。
“援军来了,援军来啦!”……
一个,两个,四个……最终,整个下蔡城中侥幸活下来的人,都在连声高呼着:“援军来啦!援军来啦!下蔡有救啦!”。
一处,两处,四处……下蔡城墙上也点起了火把,将城池四周照得一片透亮,仿佛在与城外的援军遥相呼应。
“燕国太宰快快下马受缚,饶你不死!”,两部晋军合围后,对着燕军一齐高喊起来。
继而,马蹄催动,晋国援军分出千余骑兵开始冲击燕军军阵,只是这些晋骑却不轻易靠近燕军阵前一箭之地,只管凭借马速,在一箭之地外仰shè出手中箭矢,紧接着便拍马而回。
慕舆根一时摸不清晋国援军虚实,不敢下令出营迎击,只好任凭那千余晋骑在阵前肆虐,三。另一条消息说,在下蔡西南十来里处,发现另一支晋军,人数不多,大约六千人马,旗号上书一个“郗”字。
“这是昨夜的两支晋军?”,慕舆根狐疑地问傅颜。
“应该不是”,傅颜稍稍犹豫后随即否定道,“昨夜来袭的晋军没有这么多人”。
“那昨晚的晋军又是哪一支?!”,慕舆根有些气结。
“我怀疑,很可能是那个谢朗在使诈”,傅颜回道。
“你是说那个和老夫在淮水岸边对弈的小子?”,慕舆根有些不信,“他不是在城中吗?那杆谢字大旗可还在下蔡城阙上高悬着”。
傅颜摇了摇头一脸苦笑,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汉人jiān诈,他到如今方才信以为真,以昨晚来袭晋军的作为,他可以肯定是一场虚张声势的把戏,出没在下蔡周边的,除了那位屯骑营校尉之外,还有谁能把这一手玩得炉火纯青?此人,必将成为燕国的心腹大患!
“太宰大人,我们还是速速撤兵为好,趁各路晋军尚未合围之前,以我军兵力上的优势迅速抢渡淮水,指不定尚能全身而退”。
除了攻城,此次出征的燕军还未遭遇一场堂堂正正的正面决战,傅颜这就打起了退堂鼓?
“怎么,傅太守担心再败下蔡城下?”,慕舆根眉头一紧,颇有些瞧不起的味道。
“太宰大人!属下安能有此一惧?”,傅颜一时气结,深吸几口气后才叹道,“太宰如若一败,再回朝时恐怕已是百年身”。
“傅太守言重了吧?如果把身家xìng命看得太重,老夫可以遣人护送你回邺城”,尽管心中恼怒傅颜动摇军心,但牵扯到司徒慕容评,慕舆根最终忍下一口气,冷冷丢下一句后不再理会傅颜,吩咐全军做好防备,衣甲不解就食,随时准备好和晋国援军决一死战。
无论成败,开出去的弓,是没有回头箭的。慕舆根心里清楚,如果此时即刻拔营奔向淮水渡河,或许能够全身而退,但依然会被朝中的异己用口水淹死,他想要荣登首辅的美梦恐怕就此破灭。而留下来和晋军决一死战,未必不能险中求胜。两相比较,即便赌,也要压上去赌一把,否则于心何干?
这回晋军没有让慕舆根失望,不到半个时辰,三支晋军同时现身,从西、北和西南方向齐齐逼向燕军,合围之势已成。
从西边来的两万晋军打着“桓”字旗号,领军的正是晋国征西大将军桓温的五弟桓冲。自朱江前往荆州后,桓温就做好了发兵豫州的准备,正好随后又收到刘霄遣快马送过去的消息,说燕国骑兵六万攻打下蔡,因而急命五弟桓冲率两万骑兵昼夜兼程赶了过来。
另一支六千人的队伍,却是豫州牧袁真得报后,遣历阳太守郗检带着豫州剩下的全部家底赶了过来,毕竟守土有责,下蔡如果有失,豫州则不保。且不说他最中意的儿子袁谨尚在下蔡城中,如果丢了豫州,那么朝廷还要他这个豫州牧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