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对这话的反映却是一般,反倒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来静观事态发展。
延森不舍韵杏就此离去,却也为她走之后婉晴会是一种什么态度担忧,平静的背后往往伴随着狂风暴雨。</p>
这一次的送别,因了婉晴的旁观,他们连一个拥抱都没有。他只是用力地捏住韵杏的手:“韵杏,有时间跟我联系。”</p>
聪明如她,一定能够明白他的意思,这一握既有歉意,也间接代表了分别时的亲热。</p>
韵杏俏笑着挥挥手,仿佛还如以前那样匆匆而去。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来去。</p>
婉晴似乎悄悄叹了一口气,他却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走了一个,意味着局面将要失衡了,接下来的是什么?</p>
延森看看婉晴:“韵杏姐姐走了,咱们回去吧。”</p>
婉晴却是一笑:“我还没有玩够呢。”</p>
没想到她却是这样的一副神情,他倒愣了,仔细看着婉晴的小脸,火爆的阳光下,洋溢着绝世的青春光彩,这就是年轻的资本。</p>
“哥哥,你怎么这样傻乎乎的看人家?人家会不好意思的。”说完,手却悄悄穿过他的臂弯,人也靠了过来。</p>
傻乎乎的,他有吗?也许现在真有点,但被“看着长大”的小妹妹这样称呼就难免感到有些不爽了。</p>
“呵。”这小妮子,他迅速恢复了过来,“谁叫我家婉晴那么漂亮来着。”</p>
“哼,早就不是你家的了,你家的人已经走了。”她呶呶嘴,指向车行的方向,“现在去追也许还来得及。”</p>
知道她怕痒,延森伸手在她腋下抓了一把,果然,婉晴“咭”的一声跳到一边去了:“坏哥哥,来抓我呀。”</p>
韵杏刚刚离去,婉晴一下子表现的如此放松,真是让人大跌眼镜,他摸摸自己的鼻子,还好没有那架高科技设备。</p>
就这样,他陪着婉晴进行了一次愉悦的游行。好在购买的衣服已经寄存,但价值过万的笔记本电脑还是背在身上。饶是如此他也从来没觉得,逛街原来也是一种享受啊。</p>
婉晴对他还算比较照顾,天还比较早,他们就赶回了华天大酒店。</p>
早早吃过晚饭,坐在房间里看电视。两个人挨着坐在沙发上,他的心里总是有芥蒂,也拿不定对婉晴是不是还应该像以前那样亲密。</p>
要在以往,她早就粘在他身上了,现在却也显得有些拘谨,双眼盯在电视上,不时拿眼睛瞟过来。</p>
在街上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现在这快嘴的丫头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屋里的气氛有些沉闷。</p>
“哥哥,时间不早了,你送我回学校好吗?”婉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p>
延森心里一痛,难道可爱的小妹要舍他而去了吗?听她的口气又不是很确定,知道她也很矛盾。</p>
他勉强一笑:“婉晴,没什么跟哥哥说的了吗?出来时间可不短了,我过完这个周末就该回去了。”</p>
“本来有好多话要说的,可是看到昨天……昨天……,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p>
“好婉晴,你就在这儿陪陪哥哥吧,我一个人也怪没意思的。”过去的近二十四个小时,包括韵杏在内都在小心地回避这个敏感的话题。心直口快的婉晴隐晦地一提,他又觉得有些尴尬。</p>
“嗯……”婉晴沉吟着不知道怎么决定了。</p>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p>
“喂,大哥呀,搞什么鬼,走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曹言大着嗓门喊道。</p>
延森心里感叹,唉,从上了荷芳的贼船,那个有些腼腆的小男生是一去不复返了。</p>
“怎么了,跟讨债似的,你老婆跟人跑了?”他心情正不爽,这小子又来触霉头。</p>
一阵巨大的声响从听筒里传来,好像有一头狮子在怒吼。呀,不好,河东女正在他旁边啊。</p>
少有机会听到延森粗言粗语,婉晴在边上掩嘴直笑:“哥哥,你跟谁说话呢,这么没礼貌?”</p>
她这一出声,倒提醒了他,有大救星在,如何不用:“是曹言哥哥和荷芳姐姐,你跟他们说话吧。”</p>
婉晴跟他们两口子熟悉,就是那次送吴伊莉,当时她跟曹言的妹妹若溪玩得不知道有多痛快。</p>
婉晴很有礼貌地在电话里寒暄,那头的声音无奈地平静下来,延森心里暗暗庆幸。</p>
听婉晴用细小的声音交谈,还是很淑女嘛,比那个河东狮好多了。算算日子,十天过去了,不知道易小楚咋样了,秋月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p>
哎呀,延森猛醒,曹言这次电话会不会跟曹伯有关呀?老爷子来就是为了要研究易小楚的病情,毕竟那个方子是他淘来的。见不到他,曹伯应该也觉得很没意思吧。</p>
又一想,不可能,如果他在现场,荷芳怎么可能这样放肆。</p>
婉晴没话说了,又把手机递给他:“哥哥,荷芳姐姐让你接电话。”</p>
多少顾忌到自己的形象,荷芳温柔了很多:“延森,你给我等着,回来再好好收拾你。”</p>
过的这叫什么日子,无论谁的女人都敢跟他过不去。</p>
这时候,最重要的是端正态度:“荷芳……,老爷子在吗,请他听电话好吗?”</p>
“不在,先把咱们的账算完。”她极力压低声音。</p>
延森正在想着对策,突然听到曹言一声叫:“爸,回来了。”延森心里一喜,大救星来了。</p>
果然,林荷芳换上了最温柔的语气:“您回来了,正在给延森打电话,他正找您呢。”</p>
呵呵,这魔女原来也如此善变,就是太快了点,延森心里更庆幸又逃过一难。</p>
林荷芳绝对不含糊,电话交到了曹伯手中。</p>
“陆小子,你是怎么回事,我老头子都来了好几天了,你也不赶紧回来。不知道老头子家里事多,要急着回去吗?”</p>
晕,这人都怎么了,连这么善良的老头也会如此对他,竟然出口要挟。他这才去多一会儿,竟然这么夸张。还急着回家,不就那半亩地,两头牛,还有些乡亲会不时地找找?</p>
不过,延森还是很想听听他的意见。现在也就是晚饭的时间,如果没什么意外,他一定是刚从易小楚那儿回来,两天的时间也够他了解透彻了。</p>
果然,还是曹伯人“老成”,不等延森的询问,已就易小楚的病情说了他的看法。</p>
对巴郎大叔的药,用曹伯的话来说,那就是两个字——神奇。能得到这位民间奇医的首肯延森当然高兴,虽然不是他有多大本领,但这总是他引进的吧。</p>
听着曹伯不断分析,还不时夹杂着些他还不是很了解的中医术语。延森最明白的就是目前易小楚的烫伤,恢复的情况已经好到不能再好。</p>
延森出来这几天说是放风,但一闲下来,还是不免会想到易小楚,惦记她的伤情。听曹伯说的样子,比他走的时候又有了明显的好转,心里暗暗为她高兴。</p>
曹伯不停说着,似乎想把所见所思都一下子说给他听。</p>
“这药好是好,就是放不上,要是能想个什么法子能让它容易贮藏,而且能够长期放置,那绝对是前无古人的盛举。”这个显而易见的缺点他当然不会注意不到。</p>
全球范围内,治疗烧、烫伤的药物,据延森的调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效果这样好的,但那些大多都易于贮存,尤其是民间的一些验方,甚至可以放上多年而不变质。</p>
他突然有一个另一个念头:“曹伯,把这个药改良,加工成品,销路一定会很好吧?”</p>
老爷子一生淡泊名利,只知道治病救人,从不想求利,又怎会跟上他这“奸商”的思路,沉默了好一会子都没说话。</p>
“这个方子世代相传了好多年,怕是不那么容易吧。不过要是真做成了,倒真能造福千家万户。”他老人家总算开了口。</p>
听他的口气,充其量以为延森是想做些好放置、用起来方便的药,却不知道延森已经开始了研究,并且还有想法要大批量的生产,甚至在全球范围内盈利。</p>
算了,还是不跟他提了,免得又要大费口舌,他研究医学是个好样的,但至于经济头脑,可就太不发达了,曹言受延森的熏陶,就“开明”多了。具体的治疗问题,还是等回去再慢慢说吧。</p>
如果这个想法能够实现,那绝对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这些枝枝叶叶的成本不高,要是做成成品,绝对会比投资其他方面获利高。</p>
可是,现在要生产一个新药品,审批过程绝对烦之又烦,申请专利下来,要找到有眼光的投资商,就不容易。整个实验室阶段,动物实验阶段,人体实验阶段……如果自己想建个试验室,目前的经济状况绝对不允许。</p>
等到了投入生产,更不知道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他那努力赚钱,起码超越杭伟的计划,何时才能实现。</p>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也许能够借鸡生蛋也说不定。看看通话时间也不短了,他再说了几句以后,赶紧打住。</p>
回头看看,婉晴正有滋有味地看电视,一点也没注意到已经被冷落了这么长时间。</p>
延森又回到她身边坐下:“婉晴,看什么呢,这么带劲?”</p>
“看新加坡华语台的一个社会调查栏目。哥哥,你刚才说谁呢,生病了吗?”</p>
晕,敢情她压根就没注意他在干什么,正好也省了他再解释,延森忽然想到她刚才的要求:“要哥哥现在送你回去吗?”</p>
“不,我要看完这个节目,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呢,我最喜欢这个主持人啦,嘴皮子忒溜,反应也快,我要好好学学。住宾馆就是好,在我们学校都收不着这个台。”婉晴嘴里说着,也不转头看他,眼睛一直盯在电视上。</p>
以他的了解,她不是装样子,而是真的很投入。这样更好,她能留下来,是个好现象。</p>
他心里还是愿意她留下来:“那好吧,你在这儿看电视吧,我到楼上去拜访一个朋友。”</p>
“噢。”她随口应了句,他就起身穿戴整齐。</p>
“什么,你说看一个朋友?”等他准备出门的时候,婉晴总算反应过来,抬起头,“你在这儿还有朋友,我怎么不知道?”</p>
“刚认识的。”</p>
“噢,需要我陪你吗?”想不到这丫头还挺懂事。</p>
楼上是一家三口,晚上去串门,有个女眷陪着当然好,可看她对电视那么用功,他就放弃了这个打算:“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了,一会儿回来陪你。”</p>
“没事的,我自己在这儿就行啦。”</p>
延森临出门又返了回来,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已是熟门熟路,不久以后,他出现在楼上的贵宾套房。</p>
“陆兄弟,欢迎你来,就要结束休假了,能见到你真不错,不想留下什么遗憾。呵呵,还以为当㊣(9兄弟的把哥哥给忘了呢。”罗辉耀笑着把他让进去。</p>
一位女士一同过来招呼,罗辉耀介绍说这是他的夫人。</p>
罗夫人第一次见到延森,忙着倒了咖啡过来,事先打过电话,她已穿戴整齐,只是没见到他们的女儿。</p>
延森坐着跟罗辉耀说了些闲话,一个女孩子从里屋蹿了出来:“老爸,你有客人来吗,真烦,出来休假还要跟人谈事儿。”</p>
那女孩看上去跟婉晴年龄差不多,穿着上却要夸张许多。</p>
虽然是个女孩子,短短的白色背心,一件小小的短裤,身材出众之极。</p>
“陆先生,这是小女罗颂,让您见笑了。”罗夫人赶紧给介绍。</p>
“颂儿,还不见过客人,这么没大没小的。”罗夫人怪了一句,显见对这个女儿非常疼爱。</p>
“陆兄弟,小女年幼,让你见笑了。颂儿,这位陆先生就是那天我跟你们讲起的年轻人,就是他在海上救人的。”</p>
“噢,我说呢,长得好帅!”小女孩一下子冲到延森眼前,双手抱拳,说出的话却充满稚气,“森哥哥你好,我叫罗颂,今年十四岁,你也叫我颂儿好了。”</p>
“呵,”延森赶紧站了起来,这姑娘原来这么小,可这身材比起婉晴可是一点也不逊色,比起还要大些的若溪也是有过之而不及。名字也不太像女孩,看来虽然祖宗出处基本相同,各方面的差异却是显而易见。</p>
他嘴里客气道:“你好,罗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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