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6-28
又是第四户!正当我琢磨着是不是巧合的时候,王珏指我看门上挂的八卦镜,与我们在吴庄苗女家门口看到的一模一样。 在相隔千里的两个地方,出现同样一件东西,不是一件大概率的事情。所以,我们已经有七成肯定这是苗女老家的院子。
我快走一步,上前敲门。按理说,苗女回来奔丧,院子里应该是悬着白绫,停着丧,挤满了人的景象。可是我们在门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这种气氛,这户院子和平常的人家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敲了半天,总算有人来应了。开门的是一个驼背老太婆,弓着背只有十三四岁小孩那么高,穿着深蓝色对襟衣裤,脚上拖着一双蓝布鞋,头上扎着深蓝色护额,护额周围是十字形白色绣花,满脸皱纹,眼窝深陷,开门的两只手瘦骨嶙峋,犹如两只鸡爪。
就在我踟蹰着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王珏主动开始和她打起招呼。他弓着腰蹲下身子降低身高,客气地对老太婆说:“你好,婆婆!我们从吴庄过来的,村支书请我们代他来找花金兰。”
“什么?”老太婆侧过头,用手罩着耳朵大声喊道。
看来这个老人家的耳朵不太好使。
“村支书叫我们来找花金兰!”王珏放大了嗓门喊道。
“你们找她干什么?”说话的是一个男人,话音是从老太婆背后传来的。
我们赶忙直起身,顺着话音望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白布衣,蹬着蓝布鞋,手上抓着锄头,左脸上斜着一道刀疤的男人,从堂屋走了出来。这副架势可不是什么太友好的。
王珏对着来人拱拱手,颇有一番老江湖的味道,说:“有个朋友病了,需要请花大姐帮忙。”
“哦,”刀疤脸上下打量着我们,一种不信任的眼神,分明从那两个瞳孔中闪现出来,“你们从哪儿来?”
“吴庄,我们来之前,村支书打过电话了。”
“她到山里去了,你们进来等吧。”刀疤脸冷冰冰扔下这句话,转身进了堂屋。
老太婆把我们让了进来,我们跟着刀疤脸一前一后到了堂屋。这一路,老太婆一直仰着头,用那双深陷的眼睛像鹰一样盯着我们,让人感觉极度不舒服。
这是一户普通的苗族人家,石板地、石板墙、石板的屋顶,连刚才进村的台阶也是用一片片石板垒出来的。堂屋内光线很暗,除了从门外照进来的阳光,和正梁下吊着一只电灯泡,再没有其他可以称作光源的东西。考虑到房间面积,这个灯泡发出来的光应该弱得可怜。
刀疤脸把我们领到堂屋,并不招呼我们坐下,而是转身进了内室。我和王珏被这有违常理的举动弄得有点尴尬,两人局促地在堂屋里站着,坐也不是,走也不是,跟着进去更觉得不自在。而老太婆一直站在院子里盯着我们,也不过来招呼客人。
我用手肘顶顶王珏,王珏四下里看看,说:“等一会儿,他可能进去找花金兰了。”
这一等就是两个多钟头,直到日上三竿,还不见刀疤脸的踪影。老太婆不知什么时候也从院子里消失了。我实在忍耐不住,推开内室的门想看看刀疤脸在搞什么鬼。这一眼把我吓得魂不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