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初七那日一大早,天色刚有些亮色,喧哗的街道还安静地沉睡时,睿渊就带着收拾得当的挽妆一同出了府门,府门前熙熙攘攘地站了好大一堆人,像是他们此番是一去不返还般夸张。开 心 文 学 舒孽訫钺【]
文老爷病中,未曾出现在送行的人群中,裕成向随行的驾车小厮反复交代着路上的注意事项,这次出巡并不同往日,不仅因为睿渊是第一次出巡,更因他还带着少夫人常挽妆,自然是半点都不能大意。
从云依依不舍地握着挽妆的双手,浮肿的双眼无不说明她昨夜的无眠。挽妆朝她默默地点了点头,将她拉到裕成的面前,清了清嗓音。
“少夫人。”裕成停下与小厮的交代,恭敬地向挽妆问道:“少夫人可是有事要吩咐?”
挽妆没有过多的推辞,若说这府中,除了文睿渊,她最熟悉的还就是这位兢兢业业的管家裕成了。“从云是我的陪嫁丫头,自幼与我一同长大,情分自是与一般的丫头不同。此番我随夫君巡店,想必要花上不少的时间,这丫头素日被我宠坏了,做事有时不够妥当,我想请裕管家帮我好生看着,免得她惹出什么事端来。”
裕成脸上并无多余的表情,只是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这丫头岂止是做事不够妥当,简直就是没大没小,但碍于常挽妆这般郑重其事地将她交托给自己,又无法拒绝,于是才勉强同意下。
“小姐!”挽妆的这个安排,从云自然是知晓的,她不过是怕她离开后,自己会被那几房的人趁机欺负,所以才将她交托给裕成,希望那几房的人看在裕成是文老爷的心腹面上给些脸子。【]但是这人……完全就是一座冰山,常年不见他脸上有任何喜悦之色,比起姑爷来更难捉摸与接触。
“你好好听裕管家的话。”挽妆无视她的抗议,转身上了马车。
这次巡店,睿渊并没有多带其他人,身边只有一个驾车的小厮,而挽妆自然也不好多带人,不能带走从云便在屋外的那群丫头里挑了个看起来干净伶俐的小丫头一起出去。
轻装简从,待睿渊上车后,马车便缓缓地朝城外驶去,站在府门的三房均等到马车的影子都无法见到后才散去。
小丫头像是第一次坐马车,兴奋地四处看着摸着,一会儿又偷偷地看了眼挽妆,见她闭着双眼似在休息,才放下心又开始打量起来。
“那个……”睿渊看着小丫头,府中下人那么多,这个小丫头他连见都没见过,自然不知道她的名字,只好这样叫着。
“少爷……是在叫我吗?”小丫头之前是专门侍弄花草的,哪里见过睿渊,此时与睿渊同坐一个马车内,又听得睿渊叫他,当下脸就红起来。
“你去外面看看小三儿。”睿渊也懒得与她废话,伸手一指,要将她赶出马车。难得有与挽妆同坐马车的时候,他自然要善加利用,偏偏这丫头一点都不似从云有眼力,赖在车里不肯出去。
“是,少爷。”得了他的话,她猫着腰准备从挽妆身边离开,脚步却怎么也迈不开,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正被人紧紧地抓住。
“外面有小三子就够了,你就在这里。”挽妆睁开眼,从睿渊脸上扫过,然后停在小丫头的脸上。
“可是……”小丫头看了看挽妆淡泊的表情,又看了看睿渊那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神,为难地揉着自己的衣角。
“你叫什么来着?”挽妆拉住小丫头,帮她做出了抉择,亲切地问道。
“奴婢叫容儿。”容儿低头轻声地答着,若不是因为从云姐姐“抱恙”无法陪少夫人出巡,这等的好机会怕是终生都难以出现在她一个粗使丫头身上。面对挽妆,她是充满感激的。
“容儿?倒是个好名字,今年多大了?”挽妆似乎来了兴致,拉过小丫头的手,继续闲话家常。
见挽妆并没有少夫人的架子,容儿也逐渐放开了性子,回着她的话,两个人将睿渊彻底地无视在一旁,说着许多女儿家的话来。见这样的场景,睿渊随即明白挽妆的意图,干脆遂了她的意,双眼一闭,靠在车壁上假寐起来。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进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直至日头开始烈起来。
小三子将马车停顿好,再对车内唤着睿渊:“少爷,已是午时,正好这儿有间茶棚子,不如用点饭食再继续走吧。”
闻言,睿渊瞬间睁开眼,回头看了眼昏昏欲睡的挽妆与容儿,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轻声唤道:“懒丫头,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醒?”
容儿一听懒丫头,立即就清醒过来,反而是正主儿依旧沉浸在梦境里。
“你先下车。”睿渊没有看她一眼,径自说着话。
容儿乖巧地从车内钻了出去,外面正是午间,阳光正烈,刚出来的那一下子还险些睁不开双眼。小三子将马儿栓好,领着眯着眼的容儿走进茶棚里,问主人家点了些吃食。
“少爷和少夫人……还没来?”他们将这一切都打点妥当好了仍不见睿渊和挽妆下马车,容儿疑惑地向小三子追问道。
小三子虽只是个驾车的小厮,但随睿渊日子不短,自然清楚他的秉性,也不急着疑惑,默默地做着自己的分内事。
容儿还想再问,却听见马车那边传来挽妆的呼唤声。
“你放我下来!文睿渊!放我下来!”
阳光下,睿渊抱住挽妆从车上轻轻地一跃,就落在他们的不远处。挽妆似乎被他的这一跳有些吓着了,神情发憷,方才高喊的话也悉数都咽了回去。
茶棚里被这阵动静惊动,这条路是进出京畿的官路,一路上都有不少来来往往的行人。这处茶棚里也聚集了不少填饱肚子的行人,纷纷向那响动来源处看去,却见是风度翩翩的谁家公子抱着娇羞的娘子下马车,于是都笑了起来。
“文睿渊!”挽妆听闻这些笑声更加抬不起头来,只得狠狠地叫着睿渊的名字来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