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厢房里也如整座庵堂给人的感觉,窗几明亮,处处都显得干干净净。 舒唛鎷灞癹
这里不是文府,自然也没那么多的规矩恪守,挽妆让从云一同坐下用完素斋。虽说是素斋,但毕竟是文府所供养的庵堂,用料自是不差,味道也就更不差。
许是因今日出门得早,挽妆用完后便觉得有些倦意,嘱咐从云就算再次遇见何语柔,也不可生事,自己便安安稳稳地睡下。四周没有人声,偶尔有飞过的鸟雀,站在院内的树枝上清脆地叫过几声,前面院子里隐隐约约地传来阵阵诵经声,让挽妆一觉无梦,睡得极沉。
从云听了挽妆的话,也只是在厢房所在的院内走来走去,闻着不一样的气息,看着别样的风景。当挽妆提出要带她到梅香庵来为文老爷祈福时,她就知道,无论她是多么用心用力去掩盖她的心思,挽妆还是都看出来了。于是为了帮她排解这股难受的心思,挽妆是特地带她来此地静心的。
在没有遇见那个人之前,她从未有过嫁人的心思,她自幼家贫,被父母卖入常府,她跟着的主子就是挽妆。挽妆虽然骄纵,却从不曾亏待过下人,更别提是亲如姐妹的她,但凡好的物事,挽妆必定都会想到为她留下一份。这样的主子,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主子,所以她在心中暗暗发誓,要一辈子都伺候在她的身边。
人生无常,她还是遇见了他,还以为是命定的姻缘,没想到也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害怕看见他,害怕看见他不屑嘲笑的目光,害怕自己再沉沦下去,于是拼命地避开与他相见的各种机会。
从云缓缓地转过身,看着安静的屋内,双手悄然地握紧。她想,那些事她大概是要放下了,从此以后她还是一辈子都伺候在小姐身边的从云,一辈子都是。
待挽妆醒来时,已是日暮时分,树荫遮挡后的日光渲染着远处的天空,一层又一层金红色的光芒,很是美丽。
因挽妆特地吩咐过,到庵堂来一则是为文老爷及文家祈福,二则是静养小住,所以不让其他人前来叨扰。这处院落便是十分安静,真的没有其他人前来打扰。
挽妆伸了伸懒腰,她近来有些贪困,明明春困已过,她却还是这般,或许是平日里忙于文府的家事,身子有些疲倦没能好好地休息所致吧。今日这一觉,难得安稳,也让醒来后的挽妆顿时神清气爽起来。她掀开薄被,走到院内,正好瞧见从云一脸平静地望着天边的火烧云。
“从云。”
听闻挽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从云浅笑着转身,朝她走了过来。
“小姐醒了,可饿了?我这就去让她们送斋菜过来。”
从云不提,挽妆还未觉得饿,听她这么一说,肚子还真有几分饿了。她随即点点头,从云便提着裙角,神情轻松地朝院外跑去。
瞧她这番姿态,怕是已经想通了那件事,如此这般,倒真不枉挽妆带她走这一趟。
挽妆望着她的背影,欣慰地笑着,然而笑容没多久却凝固住了。
“妆妆……”
从前相见却常常见不到的人,如今她不想见了,偏生那人如苍蝇般随时都能窜进她的视线来。不想理会那人,挽妆冷着脸转身朝屋内走去。
“妆妆……”
见她要离开,齐珞猛然地上前几步,赶在她进屋之前抓住了她的手臂。
“放开!”手臂被他捏得很痛,挽妆恼怒地看向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了。素来洁身自好的他,此时却浑身酒气,衣服上还沾染了不少的酒渍,像是不曾换过般。再看他的双眼,里面布满了血丝,看向她的目光里充满了痛苦与哀伤之色。不仅如此,连发髻都凌乱不堪,他这副模样,像是彻夜酗酒而来的浪荡子弟般。
“妆妆……”他整个人带着扑面而来的酒气,靠在挽妆的身上。
“你这是做什么!”挽妆费力地想要推开他,他却顺势握住她的手,搁在自己的心口,反复地念着她的名字:“妆妆……妆妆……”
“珞王爷!”挣扎不开,反而更被他握紧,让她陷入更加尴尬的境地。她的脸色自然好看不起来,狠狠地瞪向他。
“妆妆……你不要这样叫我,像是以前那样叫我,珞哥哥,好吗?”齐珞将头搭在她的颈项边,用祈求的语气轻轻呢喃着。
“珞王爷!我不知你是从何而来的,但这里是文府的庵堂,佛门清修之地,你醉成这样,还是早日回王府吧!”她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瓜葛,被他这样依靠着,在她的感觉里是异常难受的,她抗拒他的任何接触。
“妆妆,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齐珞忽然捧起挽妆的脸,凑到自己的面前,那般的深情款款,一如当初对刚寻到的季兰。“妆妆,我等不了。我以为我可以等到你离开文府的那个时候,但是我现在根本就等不了,我想和你在一起,每天每夜都在一起!”
他吐出的酒气一拨一拨地冲向挽妆,她闻着有些反胃,又动惮不得,只得偏过头,试图避开。见她有如此举动,齐珞心中更加难受,扮过她的脸,对准那抹红唇径自吻了下去。
“唔……唔……”挽妆拼命地捶打着齐珞,但他似乎是铁了心的,不肯移动分毫,反而更加地深入纠缠。
不用于睿渊,先前的碰触已让她难受异常,如今还来这样的一出,挽妆再也忍不住,用尽全力地将他推开,扑到一边树下开始干呕起来。
“妆妆……”齐珞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瞧见她是那样的厌恶着他,她的心里终究是没了他的存在吗?连一丝一毫都没有了吗?他听闻她与文睿渊圆房的消息后,他就窝在风月楼里买了几天几夜的醉,不肯回王府,不想见到常季兰。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将常挽妆扔掉呢!直至现在,他的心中才有了那样深刻的疼痛,他才明白常挽妆在他的心里比常季兰更为重要!他却为了常季兰,曾经那样深地伤过挽妆,难道这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吗?
他不甘心!于是他追来梅香庵,他想见到挽妆,想确定挽妆的心里还有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