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黑点丛林中向着我渐行渐近,慢慢地清晰了轮廓,细瞧下,看见一人坐在车前,头戴草帽,手拿一长鞭,握一缰绳,绳的另一头拴着的却是头半大不小的驴,车后面,也就是木板上放着黑木箱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封的死死的。
看这一身打扮,极普通的衣料,那款式,草帽下的应该是位老翁。
驴子晃悠悠的慢走着,看样子并不是很赶时间。
车在我面前停了下来,老翁没有抬头,看不见面容,他的声音略带低沉沙哑,开口伴着几声低沉的咳嗽,问道:“咳。。。姑娘,一人在这树林之中,可是迷路了?”
我摆摆手,解释着说:“没有没有,只是在找到达别处的路罢了,那路我记得,记得。”
老翁静默了一会儿,遂又问道:“姑娘,咳咳。。。是要去哪儿?”
我没回答,一个路人对于另一个陌生人的关心总是令人怀疑的,何况我如此蒙着面,他问的这些,似乎有些与他不相干了。
老翁想必也是意识到了不妥,咳了几声,将帽子又压低了几分,“老头子是想,你一姑娘家的,咳,如果走的是远路多少有些不安全,咳咳。。。说出来听听是否与我同路,也好多个人,多分安全,咳。。咳咳。。。。。”
想来他并无恶意,便将自己此行目的地告诉了他。
老翁笑了声,像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又有点像从鼻子中发出的声音,似乎是有些高兴,“姑娘,正巧老头子也要去北焰,咳。。咳。。。既是同路,咳。。。上车载你一程。”
瞥了眼他身后的黑木箱子,我犹豫了一会儿,问:“您,这是要去北焰做什么?”
“咳。。。老头子是东济人,做的是瓷器生意,北焰有户人家来东济游玩时,曾想我们家订了一对荷叶瓷,我这是去送货。”
听了这番解释,有联系了下他前面的话,想了想,我坐上了板车后的空位,语气抱歉的对前面的人说:“那劳烦您了。”
“姑娘坐好了,这路不好走。。。。。。”说着扬起长鞭在驴屁股上抽了一下,车慢慢地动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竟恍惚看见他挥鞭扬手之时,那双袖下的肌肤是一片嫩白,然而只是一瞬,他沉重的咳嗽声响起,我脑中刚萌发的想法,又随之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