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你怎么了,醒醒,快醒醒。”
迷迷糊糊中,灵渡觉得有人在拍他的脸,甩了甩头,使自己长出几分力气睁开眼。
“呵呵,怎么说着说着你便睡着了。”见灵渡醒来,那人笑了笑,道:“千万不能睡着,虽然地窖里空气稀薄,不过多少还有几处通风口在流通,只要你一直醒着,就不会有事。在所有的遗弃种族里,丑孤村并不凶残,等她们祭庆完,应该会让我们离开的。”
本来灵渡脑袋还有些昏沉,听见这话,一股怒火禁不住地涌上心头,顿时清醒不少,吼道:“你们就不想想如何逃脱,只打算这样坐等释放?难道忘了我们来这干什么了?”
那人明显一愣,神色微怒。让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这般训吼,谁都不会舒服,开始那些许的相交之心也不再有,讥讽道:“你是肯盾会长特意派来的,你不也只能在这干坐着,甚至刚才还几乎昏过去。”说罢转回身,往同伴处挪去,不再理会灵渡。
灵渡其实也在埋怨自己不小心,那么轻易就被捉。他用手拍拍迷糊的头,强行站了起来,摇摇摆摆地朝不远处的大门走去。他不能坐以待毙,由于自己的大意,他已错过求见姆拉特的机会,万一困在这,耽误了爷爷的医治时机,他就算死也不足原谅自己。
没走几步,胸口强烈的一阵气闷,灵渡不由大声咳嗽,忽地一口气仿佛没吸上来,身体倏然倒下,再也没有爬起的力气。
“唉,劝你还是不要浪费精力了,这种情况下别说做剧烈运动了,只要你走上几步,氧气便会跟不上,更何况地窖的门是用一尺来长的硬红木做成,除非你有钥匙从外面打开,不然根本打不破。”先前那人见灵渡如些执著,忍不住好心提醒,毕竟他们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而来。
灵渡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那人的话灌入他耳内便如苍蝇般细不可闻。刚才他凭借一股怒火而强行涌出的力量消失殆尽,脑袋又开始昏昏欲睡。
那人见灵渡没作声,也不再开口,地窖内一时安静下来。
周围散发着淡淡的水果发酵味,混合着丝丝酒气,充斥在一起,越发使人难受。
灵渡趴在地上仿如死了般,这种情形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再过一刻,他真的便永远醒不过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丝清凉的气息带着淡淡的幽香飘入他的鼻内。
接着一阵微风吹过,感到脑袋上站着个小小的、暖暖的东西。抬头看去,竟是赖狐神气地昂着头,踏着他的脑袋,骨子里说不出的嚣张。
哇操!他顿时就火了,用手往头上使命挥去,跟着猛地站了起来。赖狐轻轻一跃,躲开他的大手,又趴在它的老地方。
“你个死东西,莫名其妙地整天跟着老子,可等我一出事,你就……”话说了一半,灵渡愣在当中,他发现他竟然有力气站起来,吸入腔内的空气中也充满氧气,甚至还带着淡淡的清香。
“你真的在这?”轻柔的声音从门口飘来。
灵渡转眼看去,白衣轻飘的蒂丝眼角带笑地立在门前,轻风拂动着她的秀发,显得那般淡雅圣洁。
“之前三圣……呃……呵,这小东西忽然出现,示意我们跟着它。当时没看到你在身旁,我猜它或许是带我们找你,便跟了过来。”
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灵渡慢慢变得清醒,这时,地窖外坭堤小声喊道:“有什么事离开再说吧,万一又有人来就不好了。”
灵渡也不磨蹭,向蒂丝投以感激一笑,离开差点令他永不能醒的阴暗地窖。
紧接着那五位猎人也陆续清醒,跟蒂丝道谢一番后跟了出来。
走完一小段倾斜的地底小道,领头的坭堤推开一扇木门,迈了出去,众人紧随其后。
门外是个小柴禾间,只有一副桌椅,桌上摆着几碟小菜和一把剑——灵渡的暗龙,底下躺着两个表情惊讶的村民,手中握着还未及打开的绵网。
灵渡瞄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尽管只是匆匆一看,他依然震撼当场,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没有遮面的丑孤村村民,脸上布满褶皱,两只细薄至不可见的耳朵,短小的鼻子,朱赤而肥厚的嘴巴上还残留口水。如此模样直使他的心都寒了一半。
后面五位猎人好像也是首次看到,脸上皆露出尴尬表情,有一位甚至作势欲呕。
灵渡把目光朝向前面的蒂丝,心想,不知她第一次看到时是什么样子,或许唯一能够正常的,得是趴在他肩头打瞌睡的赖狐吧。
灵渡盯着桌上的暗龙走去,不敢分心他顾。应该是灵渡后来才被捉,一时间没把他的剑跟其他五人的武器放到一起,这样倒是帮了他很大个忙。
暗龙在手,灵渡心里顿时踏实许多。当初他是因为大意才被网住,这回灵渡心想,再也不能被捉住了。
屋内很小,几步间众人便穿过小屋,悄悄来到屋外。天已经黑了,稀散的星星点缀夜空,一弯清月正发着蒙蒙微光,四周隐约可见林木的影子稍远处,几处屋舍灯光随风摇摆,人影映在上面闪烁不定。
整个村子都显得这般静谧。
忽地一声大喝:“什么人……啊!”丑孤村民特有的尖锐喊叫在宁静的夜空响起。
领头的坭堤率先冲去,企图制止,但时已过晚。眨眼间,灵渡便觉眼前人影突现,周身闪跃出几道身着黑衣的村民。
表面平静的丑孤村内里防守严密。他也不想想,正值祭庆当晚,怎么可能会这么平静。她们两人一组,手里扯出令灵渡曾吃过亏的绵网。
既然已经暴露,灵渡扯出暗龙,大吼一声,一股熟悉的念力涌入剑内,使他信心倍增。
然而,或许是手中缺少武器的原因,在他身后的五名猎人却显得有些惊慌。
这时,首先涌上六个村民,三张宽大的绵网朝头顶罩来。灵渡嘴角隐隐一笑,手中暗龙一紧,对着其中一张拉开架势。他还不信,凭借暗龙的锋利与前百强的巨大念力,会绞不碎一张普通的网。
绵网飞快地往下罩来,越来越近,灵渡缓缓举起暗龙,准备奋力一击。可没等他把计划付之实践,手臂被人一把抓住,坭堤拉着他迅速地闪跃旁边,一面还虚空朝撒网人刺出一剑。
“怎么了?”灵渡奇怪问道。
尽管由此剑可知坭堤是个高手,因为她把念力以剑为媒介外发出去,那是外发炼的中级程度,可她为什么不让自己强行把网绞破呢?
坭堤又是刷刷三剑,三道强大念力外发而出,把另外几人逼退,转头对灵渡道:“不能落在她们网罩的范围内。”
灵渡老实的点了点头,因为他看到,刚才坭堤外发出的念力几乎强大到与他暗龙中充斥的一样,换句话说,坭堤是个真正的联邦百强高手。
然而尽管那样,那三道剑气也没把丑孤村人手中的网绞碎,当她们面对坭堤的外发炼时并未慌张,手上一震,轻抖了几下,绵网顺着念力方向几个扭曲便告恢复,果然如它的名字一样,软绵绵的。
听从坭堤指示,灵渡辗转挪移,始终都没再让绵网落到自己头上,可是他也一直没能对她们造成什么威胁。她们站得远远的,他根本接近不了。
灵渡转眼看去,这一边只有坭堤的外发炼对她们有几分威胁,而那五个不知道是什么类别的猎人,只有两个人的外发炼能勉强对村民有影响,其他三人的外发炼根本还没及到网就失去了劲力,或许只与上回灵渡硬挨了一掌的双煞兄弟一般水准。
蒂丝一直都未动手,静静地站在最后面的墙角边,因为背靠着墙,网不能从空中落下,一时间她很安全。
双方纠缠了大概三四分钟,从四周赶来的村民又多了几组,已有十三四之多。七八张网翻飞起伏,看得人眼花缭乱,灵渡这边也越来越往后退,很快便得被逼至墙角。
照这样下去,别说跑去找姆拉特,逃都逃不出去。灵渡一面闪跃,一面盘算解决之道。赖狐依然是老样子,懒懒趴在他肩头。
村民们网技练得非实熟练,手指间的轻微摆动便化去坭堤发出的强大念力,然后又提网罩了过来。
灵渡皱着眉头,己方对她们根本没有一丝压力,使她们很是轻松的收网放网,至于扑不扑得到她们也不担心,反正只要待会再多些人过来,灵渡他们根本逃不掉。
一面闪跃,一面看着她们如捕鱼般一网一网的撒,倏地,灵渡好似想到了什么,大笑起来。
“你在那笑什么,赶快想办法逼到她们近身去。”一旁努力缠斗的坭堤提议道。
跟远距离敌人交手,逼近身去无疑是很好的一个办法,可灵渡却想到一个更好的。
他不再往前逼近,转而朝坭堤身旁靠去,等近到身旁,灵渡小声说道:“她们有个很大的缺点,她们每次撒网时都是把网朝空中散开,使网笼罩的范围得到最大,可是这么一来,她们自身下半部的防守就变得很薄弱,这时只要对她们下盘进行偷袭,她们就惨了。”
坭堤听完,眼光一闪,很是高兴。
其实发觉这点也没多大难度,只是她一心放在网上,没注意到撒网的人罢了,不过不可否认,灵渡在这群人中是最冷静的。
找到了反击的好方法,灵渡把心思重放在请姆拉特回去上,往后退了几步,回向那五名猎人道:“你们所说丑孤村祭庆的那座圣池在哪?”
之前在地窖中与灵渡说话那人属于五人中实力最强的,他额头挥着汗水,不停地外发念力,可最后依然是被绵网轻易化去。见灵渡问及这个,不耐地道:“还是先想办法逃出去再说吧,到时我们再让肯盾会长组织人力重来。”
灵渡心下暗笑,他们是来请人而不是来抢人,还要再组织什么人力。也不解释,他把刚才跟坭堤讲的解决方法又说了一次。
那人的表情跟想像中一样,夸张地瞪着眼,灵渡等不及地又问了一次,他才反应过来,指着右前方最高的一座山峰道:“圣池就在那座蜴山的半山腰,你去了要当心,那里的防守肯定更严密。”
灵渡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漆黑的夜空中,黑云盘桓的蜴山如同一只狰狞的蜥蜴,诡秘异常。
不再迟疑,灵渡朝站立墙角的蒂丝微微笑了笑,接着大喝一声,往村民那扑去。与此同时,坭堤和那五名猎人一同把攻击的目标放在她们的双腿。
成效很快就出现,为了躲避外发的剑气,她们纷纷闪退开来,顿时,一个大大的空当出现。
灵渡脚上猛一加力,拔腿便跑,临末经过一位村民身边时,他还不甘心地猛挥一剑,可正如之前所猜,甚至绵网还隐隐地粘住暗龙。
灵渡骇然地大叫一声,朝着蜴山方向跑得更加快了。
灵渡一步一步小心地走着,在来此途中,凭着灵敏的耳朵他已经先知先觉地躲过七组巡查的人,而且越往上走巡查的村民便越多。
前不久,坭堤她们缠住山下那些村民,让灵渡免去被追上的危险跑到这里。
灵渡停住脚步侧耳倾听,改造后的耳朵使他比防守者更先发觉对方。
事实上,丑孤村里的村民个人自身的实力并不强,只不过她们两人一组,再配合那怪异的绵网,全力防守起来的确是难缠。
先听出前面大概有人后,灵渡再凭其锐利的眼睛把她们的位置锁定。如此过后,他暗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他感觉只要再越过前面放哨的那些人,就到达目标地圣池了,因为在那不大的一块范围内,防守的村民多达七八组,所站的位置把各个角度都封得死死,不可能再跟前面一样偷溜过去。
或许是以为这最后的哨岗不可能有人潜入吧,灵渡听见有村民小声地在谈论着什么。倾耳附上,丝丝低语收入耳内。
“姐姐,真的能找出我们怀孕的原因吗?”
“不清楚,嗯,不过姆拉特是位很有本领的医师,也许能成功也说不定。”
“哼,那族长为什么不让他早点进圣池,那样姐姐上回就不用受苦了。这次轮到她女儿,便允许姆医师进去研究,太偏心了。”
“傻丫头,村里每个人承受祭庆后,身子都会病上半年的,姐姐怎么能例外。”
“可姐姐很疼我呀,记得小时候……”
说到后面基本已属聊家常,灵渡没听下去。他在分析硬闯进去成功的希望能有多大,分析良久,得出的结果是百分之百不可能。
忽地,他眼睛一转,她们守得好,那就把她们引出来。已近半夜,时间已经不多,他想到便做。
于是,在离她们不远处,一股大火冒了出来,漆黑的夜晚,火光映亮了半个天空。
放完火,灵渡又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挂在一棵大树的枝头。这样,等她们赶来查看时,发现有外人的衣服,一定会四处检查,他便好趁机偷溜进去。
果然不多时,在灵渡的偷笑中,听到不少人赶来的脚步声,贼贼地笑了笑,他转又悄悄地溜回至原处。
这时,防守的人中只剩下刚才说话的那两姐妹和另一处潜藏的两人,只这几个人,他很轻易地偷潜了进去。
前路已无阻碍,灵渡加快速度,借着稀微的星光朝前奔去。两边的林木渐渐稀松,一些奇异怪状的岩石变得多了起来。
越过一小片碎石地,一片深褐色的湖泊呈现在灵渡眼前,淡淡的月光照在上面,随着湖水轻轻摇摆。此中一切令他感到宁静而舒适。
忽然,肩头的赖狐仿佛嗅到了什么,探起头四处转悠,可只看了一会,好像没发现它想找的东西,又懒懒地趴了下去。
灵渡不想有他,痴了一会。接着,远方湖水边的一座小亭吸引了他的注意,一个瘦小人影在亭中来回跺着步,显得很是焦急。
灵渡知道他便是姆拉特,举步往那而去。姆拉特正研究丑孤村村民怎么会自然怀孕一事,灵渡当然不期望现在就能把他请去,只是想趁机先打个招呼,熟悉熟悉。
姆拉特显然心事很重,根本无心外界,灵渡的靠近他也没发觉,他只是不停地来回走动。忽然他停了下来,对亭中的一个石桌说道:“到时不要怕,一定要保持清醒,能忍多长时间是多长,听到了没有?”
“知道,为了以后姐妹们不用再受这种苦,我一定忍住。”一个尖锐中又夹带了几分童真的声音回应道。
灵渡倏地停住脚步,悄悄地躲在离小亭不远处的一块较大石块后,开始他并没发现小亭中竟还有丑孤村人,这样他不好现身了,不然万一引起她的尖叫,便大为不妙。
他仔细朝小亭里打量过去,在中间的一块以黑石造成的小桌上,有个丑孤村人静静地躺在上面。由于是夜晚,他看得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他模糊地发觉,那人全身竟然是光溜溜的。难道说这就是她们所谓的祭庆吗?
关于她们的祭庆,灵渡不很清楚,反正想在祭庆前把姆拉特请回去是不可能了,他索性偷看下去。
姆拉特完全不介意丑孤村人的恶心样貌,轻轻拍了拍那人的头,爱怜地道:“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比祢妈妈好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狂风忽起,一片乌云飘过,遮住了月亮的脸庞,圣池内的池水泛起了涟漪,渐渐地波涛凶涌起来。
姆拉特又爱抚了下少女的柔发,道了句:“坚持住。”接着,转身在与灵渡不同方向的一块岩石后躲了起来。
灵渡好奇地看着这一切,丑孤村人那般在意的祭庆到底是什么。当月光重新照在池面上时,汹涌的池水突然间平静下来,如果不是那一圈圈向外散发的池水证明刚才的变化不是幻像,还真会以为圣池便一直如此。
倏地,在灵渡暗叫奇怪这会,一道黑影从池中猛然蹿出。他只觉眼前一花,再朝亭内望去时,一个貌似蜥蜴的东西弓着腰立在那,稍微估计下约有两米高度,长长尾巴拖至地上,全身结实的肌肉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这个该不会就是她们所说的传宗圣兽吧?灵渡张大着嘴看着亭内的怪物。在他所知里,还从没听说有这东西,看它那股架势,简直跟人差不多了。
刚踏入圣池时便大为反常的赖狐此时猛然立起,两眼神采奕奕地望着小亭方向。这种表情上回遇到蒂丝时曾有过一次。
对于这个小家伙,灵渡从来都猜不明白。不再理会,灵渡把目光重投小亭方向,因为距离不近,看不清躲在另一边的姆拉特此刻是什么表情,不过从他时刻探出脑袋的模样来看,他应该紧张万分。
此时,亭内的蜥蜴人正一步步朝躺着的少女走去,一边走,从嘴里还发出嗷嗷的怪叫声。
灵渡差点昏倒过去,这怪物竟像人般还会笑。再看石桌上的丑孤村少女,不知是不是已经惊呆了,她瞪着眼,直直地看着朝她一步步靠近的蜥蜴怪兽。
面对她的这番表现,蜥蜴怪好像也有点讶异,呆愣了一下。以往瞧到它的人不是吓晕便是企图逃跑,从没有敢这般瞧着它的。
灵渡看到,蜥蜴怪停下的那会扭头四处看了看,完后又朝石桌走去。当离少女几步之遥时,它忽地猛然一跃,跳到石桌上,那特别的怪笑声再度响起,而且比之前更加响亮。
接下来,使灵渡感到一阵恶心的事情发生了。蜥蜴怪俯下身压在少女身上,没过一会,只看到它一下下有节奏地耸动着身子,长长的尾巴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什么,高高地翘起。
“兽奸?丑孤村内的人都是蜥蜴怪兽奸出来的?”灵渡脑内一片空白,他怎样也想不到,丑孤村内三年一度的祭庆便是由兽奸开始。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背靠着岩石颓然坐倒,而立在他肩头的赖狐却意犹未尽般跃上石块,津津有味地接着看。
“混,你丫的看那么有劲做什么,难道你也想学呀!”灵渡气骂一声,不顾赖狐的反抗,强把它拉了下来。
赖狐翻了翻可爱的白眼,也没再去看,跃趴至灵渡肩头,只是没如以往般打瞌睡,而是两眼睁得老大,不知在想什么。
灵渡没有理它,想着自己的心事。现在他大概了解丑孤村人为何不用结婚也能怀孕了,然而他却情愿永远都不知道天下间有这等事情,因为这使他想起了自己。
看着自身淡绿色的肌肤,灵渡叹了口气,虽然上回肯盾大叔说过,他的这身皮是渥峙卡火山脉一种叫比拉兽的兽皮,可是天知道这身皮是怎么弄出来的,或许自己真跟丑孤村的人一样,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这时小亭内传来少女的一声尖叫。
他伸出头去,亭内的情景有了不同的变化,蜥蜴怪兽仍然在不停地耸动,可是它那巨大的身子此刻变得通红通红,丝丝热气从它身上冒出,随着它每一次耸动,身下的丑孤村少女便惨叫一声,眼泪从眼角缓缓流下。
见此情景,灵渡心内一紧,泛起一股悲凉,眼眶也变得微微湿润。不知是否因为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他竟一把扯出暗龙,有股冲去搭救少女的冲动。
可最后他还是忍住,他提醒自己冷静。她是自愿的,而且姆拉特都在那里,轮不到他操心,万一因为自己的冲动打扰了姆拉特的研究,就别想能请得动他去救爷爷。
灵渡静静地看着亭内的活塞运动,他有点麻木了。大概过了几个小时,天渐渐亮了起来,亭内情况慢慢清晰,少女的惨叫声变得越来越无力,蜥蜴怪精力旺盛异常,狠狠的挺动从未停过。
这时,它身体上的红潮逐渐消去,变得乳白,慢慢又变得透明起来。这场景是多么怪异,在蜥蜴怪不断的喘息怪叫中,它的全身变得透明,体内经脉清晰可见。
灵渡发现,在它的下体处,一条淡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动,没过多久,在丑孤村少女仰天长吼一声后,那些淡红色液体全部冲进少女体内。
或许就是那些东西使得她们怀孕,灵渡暗想:“应该快结束了吧。”
然而情况并非那样,蜥蜴怪在把体内的那股淡红液体喷射出后,并没有翻身下桌,仍旧趴在少女身上,高高翘起的尾巴不停地摇摆。接着,灵渡看见之前喷射出液体的那里,线条变得乳白,它正从少女体内吸回着什么。
少女的脸上露出强烈的痛苦神色,眼睛已经被泪水浸得血红。
灵渡看着这一切,握住暗龙的手上青筋毕露。
天终于大亮,这如同酷刑的交合也到了最后的尾声,蜥蜴怪猛地跳下石桌,张开双臂,仰天长啸良久。
灵渡直感觉,经过这晚的疯狂,它越发像人了。
灵渡趁机凝聚眼力朝少女下身看去,遭受整晚摧残的那已被血水模糊了一片。难怪昨晚灵渡听守哨的那一对姐妹说,祭庆过后都要病上半年。
好在这惨不忍睹的兽奸已经结束,灵渡暗想,享受过后的蜥蜴怪该跳回池中等待三年后的又一次艳物了吧。
岂知事情并未完结,蜥蜴人朝少女走去,两眼充满愤怒。
灵渡心下骇然,这个蜥蜴人还想干什么,它应该不会残害她才对,就在灵渡暗想之际,蜥蜴人忽地对躺在石桌上的少女下了杀手,锋利的尖爪朝她心口抓去。
“住手!”灵渡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一声冲了出去。与此同时,一道比他更快的身影冲入小亭中。
姆拉特刷的一声从手中挥出三根长约寸许的钢针,试图阻止蜥蜴人的动作,口里跟着吼道:“贝贝,快起来!”
被称为贝贝的少女现今已处在半昏迷状态,根本毫无所觉。其实就算她察觉到,也没有反应之力。
蜥蜴人手臂一挥,三根钢针便被拨了开去,尖爪划过一道弧线,毫不停留地抓进少女的胸膛。
顿时,鲜红的热血倾泄而出,少女平躺的身子猛地往上扬起,咳出一口血水,本已失神的眼睛变得空空洞洞,嘴里喃喃着想说什么,可到最后却始终没能说出来。
嗷嗷嗷!蜥蜴人得意地笑着,右手举得老高,手掌上一颗鲜活的心脏仍在扑通跳动。
这一刹那,画面仿佛定格,时间有如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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