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上次的苦战,于今已过去四天。
为了小心起间,这四天空幽然下令全队昼伏夜出,到也一直平平安安。抄近道穿过一线涧时,灵渡找了个机会偷溜出去,留下记号让欧来宝和布极跟随在后,并叮嘱他们当心那批黑衣人,尽管以鹰狐小队超强的整体实力,真要与他们硬拼起来肯定不会占优,最多落至两败皆伤的地步。不过或许布极能一人狂宰不少人,那小子单打不行,群欧起来简直是战场上的杀人机器。
那批黑衣人,后来经空幽然拨衣检查,发现其中不少都是联邦通辑犯,也不知是谁把他们组合起来,又加以配合训练,打造出这么一支恐怖的队伍。
如果谁有像这样一支千人大队,那他绝对可以在赖斯特彻辖区横着走,当然,有些怪物般的人还是不能惹的,就好比现在灵渡身侧的这位。自从那天开口之后,她便再没说过话,一个人不紧不慢地跟着队伍,任凭灵渡废尽脑筋,磨破了嘴皮,都毫无用处。
“呃,天,快白,好美啊!”
不要怀疑,并不是紫衣人说话,而是灵渡的又一个偿试。灵渡猜想,她不是结巴,说话又跳跃吗,那他就用这招,看看这样是否能达到交流的目的。
有没有效果现在暂时还不清楚,因为灵渡从昨晚开始,到现在不过说了六百四十七句而已,要试到一千句才能了解成效。一开始灵渡当然不敢如此嚣张,只是小心地试探,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明白一点,只要不与她有身体接触,任凭你说什么,她都毫不在意,更加不会如上回般,施出那骇人听闻,又莫明其妙的攻击。
不过她也不是一直没有变化,有时灵渡取出暗龙时,很明显能看到她的眼睛在注视。
一骑从前方而来,灵渡看去,是貉。“呵呵,团长大人刚刚下令,天色已明,找地方休息了。”提到团长时语气中明显露出一丝不屑,不过自从那天灵渡显露身份之后,对灵渡到是很客气。
灵渡本意就是想招拢他,自然也很客气,并无处不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来。见是他来,灵渡脸色赶忙恢复正常,先是对一旁的紫衣人道:“来,不用走了,我俩去准备扎营吧!”
灵渡这样说话,很容易让外人以为他俩关系密切,不过这正是灵渡所希望的,貉的脸上明显露出钦佩之色,看在灵渡眼里开心不已。不过单单这样对招拢他们并无太大作用,灵渡除了要显示实力外,还需显示关心,让貉感觉到全族支持他后,末了他成功时不会抛弃他们。于是,趁着没人,灵渡突然很认真地盯着他道:”貉兄弟,其实这些天我一直想找你好好谈谈,我的心意想必我内人上次拜访时应该说的很清楚,虽然目前来看,我方实力还不强盛,但这也表示,你们左依族加入后,一定能大展手脚。如今辖区形势又逐渐朝混乱中发展,只要能把握机会,你们左依族一定能重新占据一方水土,而不用避在环境恶劣的沼泽地带。”
貉神情一怔,没想到灵渡会突然说出这事,盯着他看了很久,最后笑了笑道:“以善人的聪明应该也明白我们的顾忌,不蛮你说,这次出族我最主要的一个任务便是度量您的为人,看看是否是我们依靠的人选。”
灵渡微笑着没做声,答案他已经猜出来了。
果然,貉接着道:“通过收集一系列最近关于你的消息,我发觉善人是位重情重义的人,而且机智果敢,雄才伟略,绝对可以带领我们闯出一翻天地。不过这也只是我个人的看法,我只能把这观点带回族内,最终怎样还得我们族长决定。”
“哈哈哈!”灵渡大笑道:“貉兄太夸奖在下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其实灵渡心里已经甜出蜜来,还从没人这么夸奖过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俗人一个。
说完客套话,灵渡沉吟片刻,看着他道:“即然以后大家很可能是自己人,有件事我想问个清楚,嗯,按理你们左依族是被照空城赶到沼泽去的,这次为什么还要帮他们?”
貉小心地看了紫衣人一眼,后想想觉的应该没事,一笑道:“我们怎会真心帮忙,不过是得到消息,一直与照空相安无事的猎杀佣兵团在攻击城池,打算到那看看罢了。”说到底,还是在为族里是否重出江湖做调查。
得到这个答案,灵渡觉的还算合理,也有些安心,不然,万一左依族与照空城有啥渊源,以后还真不好做了。
坦诚交谈之后,关系更进了一步,闲着无事,两人也就胡天瞎地海吹了起来。倏地,一直无甚变化的紫衣人忽然拉住马头,娇巧的耳朵微微耸动了几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灵渡开始并没深思,对着貉正说着笑,突然浑身巨震,上次在小树林里她不也出现过类似现像?那会就杀出批黑衣人,那这回……
灵渡没去细想,对着貉大喝道:“快回前面去,命你的族人小心警戒,我到周围查探一二。”说罢,一夹马腹,甩尘而去。
果然刚查了没多久,灵渡便看到一支百人上下的巡逻队。如果原地扎营的话,马上就要被他们发现。
回去后,灵渡把情况跟空幽然简单讲了一遍,等待团长的吩咐。
埃卞忽然提议道:“我们还是避避吧!虽然对付百人的巡逻队并不费力,可万一走漏掉三两个,让他派兵围剿就不妙了。”
耶莉亚有些动容,事实确是这般。
灵渡却反问道:“往哪避?我们已经越来越靠近照空城池,再过一两天,巡逻队越来越多,天天躲的话怎么混进城里,又怎么运粮食出来?咦,对了,”灵渡顿了顿疑问道:“我们的任务好像只是押运粮草而已,换句话说,要是进不了城,无粮可押运,任务便算是自动结束了吧?哈哈,丫的,以前我怎么没想到呢。嗯,好吧,我赞成避。”
灵渡这么一说,空幽然顿时呆住,以前的计划只是让佣兵团打个幌子,真正救援的是那一千精锐士兵,可哪里知道一千士兵只出来八百就被集市封市闭住了,而那有幸离开的八百士兵还没赶到指定位置呢,就离奇的被灭。如今带着这五十来人,叫她怎么完成预先制定的计划。
“哈!赶了一晚上的路,找地方睡觉去!”灵渡跃下马,边打着哈欠边往角落里走。
“等会,”空幽然好像下了什么决心般,盯着灵渡道:“这已经是很偏僻的小道,所以我决定,消灭那支巡逻队。”
哪知灵渡现在摆起来了,一晒道:“好啊,你快去吧,我在梦里等着你胜利的消息。”
“你也要去!”
灵渡大笑道:“我只收了你们五个金币好不好,同等的任务是押运粮草,你现在要我主动去打战?你当我傻的啊!”
“我们可以加钱!”
“嘿嘿!我只想押运粮草,打战,嗯,怕怕!”
“一千金币。”
“呃,花一千金币干掉这支巡逻队?呃,可我还是只想押运粮草。”
……
……
缠磨许久,灵渡已经找了处安静的角落,打算睡去了。空幽然终于一叹道:“好吧,说出你的要求吧,我想你不会真是只是来运粮草!”
灵渡忽地翻身跃起,“嘿嘿,这句话早说嘛,浪费大家时间。”突地一顿,神情严肃,眼中精光爆射,“让照空城把以前左依族的领地还回来,我就帮你弄进城里去。”
呃……空幽然没想到灵渡竟是这要求,一时答不上话来,另外一旁的埃卞眼中却是流露出几分凶狠,灵渡的意图非常明显,使他不禁想起不久前爷爷对他说的一句话:以后你要格外注意灵渡这个人,他将是你最难缠的对手。
“怎么样?答不答应最好快些决定,否则等巡逻队一来,我们可就被动了。”这边,灵渡逼催了一句。
空幽然脸露难色,“你的要求实在太大,要知道当初辖区混战时,每寸土地都是必争之物,所以,能不能让我反映一下?”
灵渡一笑道:“反映?哦,当然,即然是打量商,那就得双方都同意才行,你去反映吧,什么时反映好了,我们再谈。”说罢摆架式又准备躺下。
“难道你非得落井下石?”空幽然怒了,喝叱道:“竟连做人的基本品质都没有。”
灵渡没发火,只是很认真地看着他道:“照空城破没破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要真说起来,跟他们还算有过节。而如今,我只是一名照空城雇佣的一名普通佣兵而已,拿几分钱干几分活,要你能找一个必需帮忙的理由,那我立刻就干活。”
话说到这份上,已基本没什么可说的了,答应条件就帮忙,不答应就不管。
众人都没做声,就这样静呆了一会,最后,空幽然一叹道:“好了,我答应会尽最大的力量说服照空,毕竟照空城并非我们下属,还不还得看拉索斯决定。而你则必需帮助照空城在最短的时间内击退猎杀佣兵团。”
开始灵渡心里还在发笑,到后面跳将起来道:“没搞错吧,击退这次攻击?你当我是联邦第一高手啊!”
空幽然毫不未弱,“如果只是要进城的话,我一个人照样轻松进去,别告诉我你真的相信这趟是来运粮食的。”
这么一说,灵渡想了想觉的还算有道理,她要抛开佣兵团的话,进城还真就跟喝口水般轻松。嗯,至于退敌,鹰狐小队,加上照空城原本的士兵,里应外合下,也是完全有可能的,毕竟猎杀佣兵团不过只是个两万人的杂牌军。如果不是因为封市,基本上这次攻城猎杀会死的很难看。
想到这,灵渡拍了击大腿道:“好,我答应了!”
见灵渡答应,先不说空幽然,貉也是深深呼了口气,紧跟着走上前,眼中充满感激。
灵渡一笑道:“时间不多,走,我们先去把那支巡逻队干掉!”
“嗯!”貉重重地点了下头。
……
※※※
最后一辆兵车被摧毁的时候,林内林外都发出了呼叫,不过,一个是欢呼,而另一个却是充满了绝望。
巡逻队最后一道防线被攻破了,从此时开始,成了一边倒的攻击,貉率领的左依族箭手一支支强矢飞下,一条条生命在瞬间消亡。
灵渡扯出暗龙襟立在小道一头,防止猎杀巡逻队往后逃跑。其实,现在灵渡已对那队普通巡逻队产生些许不忍,并不是因为怜悯弱者的同情心,他从来不会那样,而是对他们稳固的防守心生钦佩。可同时,他又对这支队伍怀疑起来。
左依族人选了处极为有利的方位,数十支飞矢突然爆射而出,顿时便有二十位巡逻队员倒落马下,可此时他们并没惊慌失措,反而迅速地组织防守,三辆随队配带的兵车排头,以兵车的防守挡板开路,其后骑兵紧紧跟随,一步步朝弓箭手逼进。
简单而又实用的战术,在短时间内便告完成,可见平时操练的相当熟练,如此一支巡逻队,很难想像会在普通的一支佣兵团身上出现,就算是最精锐的军队也不过如此。
可不幸的是……他们遇到了灵渡。
灵渡命貉率族人在暗处快速放箭,剩下的团员则在两边林道不停骚扰,以分散他们的精力,拖延时间。原本有了那三辆兵车,对付一般弓箭足够,但却又遇上了貉。
贯注念力之后,只需三箭,一辆并不精致的兵车便告被毁。
按灵渡猜测,此刻他们应该四处溃散逃亡了,可他们仍在拼命防守。只是,好战术也需相应的实力配合才能发挥强效。
“喂,他们不退逃,我们得上了吧,尽早解决他们,好去休息,都一晚没睡了。”埃卞拉着马缰,一副神气的模样。
灵渡撇了他一眼,又转望战场,此刻最后剩下的五十名巡逻队已经开始不理周围骚扰的佣兵们,不顾牺牲地朝林内的左依族人驰去,眼看不消片刻便要冲进林内。
虽然骑兵的威力在林内大减,但灵渡不允许一位左依族人被杀,以后那些可都是他的人。唉了口气,灵渡一夹马腹,“冲!”
三匹键马腾空呼啸而起,有如三把死神的斩刀,狠狠砍向软弱不堪的巡逻队员。
“想要活命的下马投降!”不知为何,在只剩下二十名巡逻队员拼命做着软弱的反抗时,灵渡喊出这声口号。
可结果却是无人应声,他们皆用恶毒而又凶狠的眼光瞪着灵渡。此时,外围的佣兵们赶入林内,可有灵渡、空幽然、埃卞三人在,已不需要他们动手了。
一剑剌穿一名巡逻队员,透喉而出,干净利落,灵渡做到尽量不让他们在痛苦中死去。
唰!又一人被强弓射个透心凉,以貉为首的左依族人收起了弓箭,拨出腰中大刀,准备近做距离搏杀。
灵渡突地大吼道:“留活口!”
……
结束了,这场伏击战消耗不过一盏荼的时间,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九十七条生命永远消失,只剩下三名俘虏。
“要杀便杀,印月士兵没一个怕死鬼。”三名头部神经麻痹的士兵半跪在地,灵渡在紧要关头轻击其颈部神经,阻止了他们自缢。
“你们是印月城的?”灵渡狐疑地问道。
三人说了那句后,便不再做声。
灵渡又道:“现在猎杀佣兵团在攻照空城,你们莫不是怕死,所以才冒充印月城吧。嗯,不访告诉你,就算是印月城士兵也不能帮助你们活命,还是老实交待的好!”
三人睁眼怒瞪,“你才怕死,我们本就是印月士兵,何需冒充。”脸上掩不住的得意,好像身为印月士兵真是件很光荣的事,哪怕是快要死去。
呃……?唉,灵渡不敢相信地叹道:“还真是印月的!”
空幽然跟着道:“他们确实是印月城的,凯甲上有印月标致!”
灵渡上前仔细打谅一眼,确实有那么一个画有黑色大刀的椭圆型图案。“靠,早说嘛!”灵渡低喃地骂着,虽然凯甲也可以冒充,但灵渡相信他们没有说谎。猎杀佣兵团的小兵兵们他以前在一线涧遇过,头领刚一倒下,下面的兵士就开始逃跑了,逃不掉的也是乖乖投降,没有一个硬骨头的。
在此之后,无论灵渡如何询问他们都闭口不答。紧问不出,灵渡也就做罢,反正这种普通士兵也不可能说出有价值的消息。如今可以确定了,围攻照空城的绝对不止猎杀佣兵团那么简单,目的也绝不是详攻骚扰。
“呃……那我不是亏了?”灵渡忽地大叫道。
“亏,亏什么?”貉见灵渡紧张的样子,关心地问道。
“哦,没什么,随口说说。”灵渡摆摆手搪塞道,其实他是想说答应空幽然的事亏了。以前认为不过是猎杀佣兵团在有目的骚扰城池,那要解决还算不难,可现在却加上了印月城,难度等于是猛增好几个级别。
貉也没细想,指了指那三人道:“他们该怎么处理?”
灵渡沉呤着没做声,埃卞好笑地道:“这还用想?当然是就地解决了,不然还想让他们回去告密呀!”
灵渡皱头一眉,战场杀敌天公地道,可面对毫无反击之力的俘虏,他哪下的了手。
“喂,快些把这三个都解决了,好找地方睡去。”埃卞催促道。
灵渡很确信不能杀这三人,但一时间又不知该怎么处置,于是把目光投向空幽然,名义上她是队伍的领导。
空幽然见灵渡望来,说道:“我无所谓,不过若真是被别人知道了我们的存在,确实很不利。”
这话一出,埃卞脸上更显得意,灵渡望着这位出身尊贵的大小姐久久无语。
“别罗嗦了,杀几个敌人而已,刚才杀的多了,这么扭扭捏捏做不了大事。”埃卞拨出名贵的宝刀,嘴角冷冷的笑着。而那三人却并没露出怯色,反正是期待解脱的表情。
灵渡看了许久,他明白战争永远都是你死我亡,倏地,他沉声道:“你们都是好样的,不亏为印月城调教出的士兵!”说罢,毅然转身而去。
“谢谢!”
背后传来三声由心的感谢,灵渡差点要转身回头,就在这时,唰!长刀挥出的利索声响,三个生命由此消去。灵渡并不知道,经此一事后,不知不觉中他对印月城有了新的态度,对以后辖区势力分配产生了巨大影响。
※※※
一行人快速在山林间奔驰,灵渡跑在最后,与他并肩的是那位紫衣人。经上次伏击战后,灵渡对此事已萌生懒意,其实重主要的,还是由于最近几天对形势的掌握:丫地,太亏了!
之前的消息完全不正确,什么只有猎杀佣兵团的两万人,随处都是纪律严明的印月城士兵,保守估计单这片地区都不下五六千人,其它地方就不知道了。灵渡等人在突发遭遇几次后,果断地放弃马匹,陡步隐蔽而行。
领头人忽地高举右拳,全队骤然停下,灵渡低喃道:“就到了?”
这几天灵渡一行左突右闪,在与几批小型巡逻队遭遇并交战后,大家发现如此下去,终有一天会被发现,而且只能在外围左右徘徊,不得突进到更里面些。于是,灵渡提了个意见——烧粮草!
这是解决城池被围最老土,最没创意的主意,但是,正因为其的有效才能被捧为经典,才有这么多人施用。计划已定,但以他们这么点人,要烧敌方粮草并非容易之事。经过一些天的打探,他们得知此次经管粮草的部门并非一个,而是猎杀佣兵团与印月城各有一处。最后众人一至通过摸去猎杀佣兵的防守范围,烧他们那方的粮草。一但猎杀佣兵团没东西吃,自然会向印月城求助,造成一定的骚乱。虽然此举并不足以解决此次被围之困,但对只有这么点人的队伍来说,已经算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全队禁声隐蔽,灵渡小心地朝前摸索过去,空幽然与埃卞趴在一小山坡上。
“怎么了?”灵渡俯在旁边。
“你那么聪明,不会自己看呀!”埃卞讥嘲地笑道,反正有空幽然在,他并不担心灵渡敢把他怎么样。
灵渡没理睬他,总有一天,他会体验得罪自己的后果。把目光投向坡下,较远处有几团火光在飘扬,隔了段距离仍能看清,可见并非是村庄农舍家的烛光,最有可能的是又遇上巡逻队了。
“可不可以绕过去?”空幽然侧向埃卞问道,虽然她个人实力超强,但要论行军布阵等一系列军事能力,从小在战争中长大的埃卞便高了一止一筹。
诚然这一点灵渡也是无话可说,一路上,灵渡只是提议见制定大的方向,像如何打探消息,如何看星空辨别方位,如何布阵扎营,等等一些具体的事务确实埃卞懂的比较多,这位张扬的大少爷在这些方面确实比普通人强。如此一来就显的灵渡只会耍一张嘴皮子,没有真材实料,空幽然遇到问题也习惯性地问向埃卞。
埃卞看了看四周,笃定地道:“不行,左右两侧都是比较高壮的山峰,要是绕过去的话,将会消耗很多时间。”
“哦!”空幽然没有一丝怀疑地点点头,道:“那又得强行突击了!”
看到空幽然表露着信任的目光,灵渡大为不屑,安慰自己般想着:有什么了不起,他这种人放军队也就是小兵的料,老子是当将军的。
“老规矩,我们三人先去打探。”
这是一座小村庄,其内只有十几户人家,因为较为偏远,除非是娶妻嫁女,很少有人会到村里来,村里的人也很少会到村外去。村里的日子单调而又重复,他们却很享受这与世无争的生活。
日出而做,月出而息。
这村庄没有名字,不过老一辈的人说其实是有名字的,因为没有人在意,逐渐地也就淡忘了,淡忘到他们也想不起。
今晚,如同往常般平静。
王狗剩拍着肚皮,吃的饱饱地躺在床上。今年收成不错,他正盘算着明年一开春就去八十里外邻村找房媳妇。今年他都快三十了,隔壁王二刚长齐鸟毛,就娶了房娇滴滴的姑娘,天天晚上有条浑身滚烫的身子帮着温床,他娘的,难怪白天干活那天杀的都软趴的像个娘门。
不过没啥,想到这王狗剩咧嘴一笑,明年这种神仙日子,他也能享受享受了。
突地,传来隔壁王二门下走狗的几声狗吠,王狗剩躺不住了,猛地翻起床怔坐着,他娘的,天杀的王二又在快活了,要说那娘门的浪叫声也真是诱人,狗听了都跟着起吠。
可接着他觉的有些异常,往日叫到这会也该消停了呀,难不成那天杀的变的牛起来了,能搞这么久。
狗吠突地变的激烈,简直就是在嘶吼,王狗剩大为怪异,猛拍击大腿,“不是老子违背誓言,他娘的,这回真的是去检查,不是偷听别人生娃,老子没那爱好。”
迅速地翻身下床,可门一推开,他傻了。
火光冲天中,一群面目可憎的军人出现在他眼前,沉重的马蹄声响起,跟着传出村民们惊慌与绝望的呼声。王二门下的走狗没声了,永远都叫唤不起来了。
一个黑影挡在他面前,接着,他只觉脑袋被什么东西沉沉地敲了一下,并不痛,他只觉的晕。
醒来的时候,喧哗的叫嚷声没了,只偶尔响起几声女人软弱的泣哭。王狗剩只觉头上传来一阵阵钻心般的痛,往那摸了一把,粘粘湿湿的,拿眼前一看,满手的殷红。
“快点说粮库在哪,省的浪费我们时间去找!”一位狰狞的大汉坐在高头大马上,恶狠狠地吼着。
这时,王狗剩才把周围的环境看个清楚,周围是一圈坐着高头大马的士兵,他们一手拿着火把一手拎着大刀。全村五十三口人都在中间,地上血泊中倒下了十多个,都是年壮的汉子,王二骇然也在其中。
王狗剩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可一睁眼事实仍然没有改变,他以前虽然嫉恨王二,可却从没想过要让他死。如今王二死了,他的女人还活着,但他却希望她跟着王二一同死了,因为现在她比死还难受。
她被强行按趴在土桩上,全身拔的精光,两条雪白娇嫩的美腿上淌着血水,一大汉正对着她屁股不停耸动。然而悲惨的不止如此,她的嘴巴被敲的稀烂,牙齿一个不剩,血水混着烂肉不断从口内甩出,因为一双大手正按拉着她的头发,对着嘴巴抽插不停。
两边,围着四五个光屁股的彪形大汉,嘴里发出恶魔般的大笑
这般妖异画面,其它士兵仿若未觉,好似早已习惯。高坐马上的狰狞大汉陡地抓起一人,随手一刀砍下,唰!地上洒了一滩血:“妈的,快说粮库在哪,再磨磨蹭蹭,全村杀光。”
……
疯了,这个世界疯了!
王狗剩头一歪,又昏了过去。
※※※
当灵渡三人偷偷潜近时,这一切正巧上演到最高潮,村里已无一个活口。
“服饰混杂,兵器混杂,骑兵步兵更是混杂。没有人放哨,军纪不严,应该不是印月城的巡逻队,而是猎杀佣兵团的人。”埃卞条理地分析着,最后总结道:“我们已到猎杀管辖范围。”
空幽然打谅四周,看到奸淫的画面稍是一楞,轻骂道:“真恶心!”跟着转过视线,又道:“人数不少,骑兵一百左右,步兵大概有七百。”
埃卞点头道:“想要全部消灭有点费事,不过看这阵势,他们不会在此地长待,与其花那精力,我们不如等他们走后,再行穿过这里。”
两人很投机的谈着,完全没注意到此刻灵渡正悚抖地盯着场中,眼内布满血丝。
“好了,回去吧!”
哪知话声刚落,两人还未反身,一道淡绿人影猛地拨地而起,长而尖锐的啸声震响在夜空,灵渡带着满腔愤怒杀了过去。
他从来都不是喜好多管闲事的人,可当初在丑孤村见蜥蜴怪怒杀村女时,他都没能强忍不住,如今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的可是人,跟她一样活生生的人类。
是可忍,熟不可忍。此刻,灵渡脑中只有一个念头:杀无赦。
今晚,他要大开杀戒。
疯涌的念力毫无保留地倾泄而出,暗龙犹如噬人的毒蛇,每一道暗红闪过便有一排士兵倒下,毫无反击之力。灵渡已然杀红了眼,根本没有防守,刀剑砍在身上不过是让他微微一痛,尔后,那些刀剑的主人便告与世长辞。
灵渡从最外层冲进,正在快活的士兵这才反应过来,也不穿回裤子,拎起武器就冲杀上来,其中一位顺手还给身下那奄奄一息的女人抹了一刀,血水飞溅中,女人拦腰而断。
灵渡暗龙下摆,冷冷地望着这一切,冷静的近似残酷。
没见如何做势,暗龙划了半个弦圆,这群冲杀过来的凶狠士兵便拦腰被斩,上半身被气劲冲射到空中,而下面,有些双腿朝前冲了几步方才倒下。灵渡仍没做罢,跃向空中,右臂猛挥,满天的血肉四溅开去,天空有如下了一阵血雨,洒到其它人脸上显的恐怖异常。
直到把他们绞的一丝不剩,灵渡才落回地上,全身血淋淋的如同魔鬼。
周围的士兵吓住了,发出剌耳的尖叫。
“恶魔,恶魔呀!”
“弓箭手呢,快来射死他!”
唰!一支箭矢射透刚才大叫的喉咙,插在地上,箭羽仍在嗡嗡发抖。紧接着,更多的箭雨飞来。
左依族人来了,貉一人手搭三支箭矢,抬手间便有三人魂亡散去。
数百猎杀的佣兵悚呆当场,灵渡环视四周,倏地,仰天大吼:“一个不留!”
热血!
热血流!
热血遍流满地!
刚刚还是高高在上的屠杀者,眨眼间便成了砧板上的羔羊,这强烈的反差,猎杀的佣兵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意识到时,已无力回天。人数在急骤减少,完全没有抵抗之力。
灵渡加上无奈下加入战斗的埃卞和空幽然,三人如同三把尖刀,冲到哪里便有大片的人要倒下,在这等气势下带动,其它佣兵也是个个神勇,以一抵十。
战斗没有持续多久,剩下不多的猎杀佣兵们开始逃跑,有马的骑着马跑,没有马的抢马跑,没有马又抢不到马的便拨腿而跑。总之,原本便溃散的佣兵,变的更加混乱。
“貉,让你的人挑逃跑的射!”灵渡一脚踢开脚下的死尸,一字一句的重申道:“今晚,一个不留。”
其实不用他多说什么,能逃开去的猎杀佣兵屈指可数,这时,一阵沉重的马蹄声纷踏而来,又有人来了。
埃卞忽地大吼道:“大家注意,听我命令准备撤退。”
“怎么了?”空幽然放弃追杀,跃过去问道。
“这队骑兵马步沉稳,杀气直逼而来,绝对是支精兵。”埃卞脸上忽面惊容,“千万不要是印月城最精锐的黑甲骑兵大队。”
一杆通体乌黑的长枪率先出现,长长的枪尖上连窜挑着三个人,使人惊叹握枪之人的臂力之强。仔细看去,骇然却是有幸逃出的猎杀佣兵团人。
“哈,大哥终于招唤我们了。”一队杀气腾腾的铁骑从黑暗中驰出,为首之人有着铁塔般的身躯,“咦,敌人呢,怎么就没了。”
原来之前灵渡的那声长啸就是招唤布极的讯号,鹰狐小队一直吊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灵渡本不想那么早爆露他们,隐藏实力在遇到突发事件时才有依靠,可这回他是真的火了。战争的残酷他明白,所以之前杀了那三名俘虏他没反对,但残酷并不代表灭绝人性。
“靠,你小子突然发什么讯号,现在来了有啥好处啊?”欧来宝与赫依随后赶来,倏地看到灵渡怪异的样子,赶忙把嘴闭上。
灵渡抹了把脸,所有人都在看着他,除了布极。布极正瞪着一脸无所谓的埃卞,强按住内心的冲动。
“布极,”灵渡突然叫了他一声。
“嗯,在的,大哥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牵匹马给我,等会,跟在我后面就是了。”说罢,灵渡看向其它人道:“我决定改变策略,烧粮草必需观察打探好几天才能找出具体位置,那样太花时间,我不允许猎杀的那群人渣再肆虐这片土地。”
埃卞怪里怪气地道:“你打算只凭这些人就去攻击猎杀的两万人?”
灵渡冷冷地横了他一眼,接着扫向周围,吼道:“我们的敌人是两万手持武器的人渣,你们怕不怕?”
“不怕!”熊人们震枪嘶吼,他们的性格是明知会死都不皱头,何况是跟着心中的英雄,此刻,他们兴奋都来不急。
“那好,”灵渡骑过匹战马,手臂一挥喝道:“不怕死的就跟我冲!”带着满腔怒火,驰向黑暗中。
第二个冲起的是赫依,娇喝地拍马赶上,陆续地,欧来宝,鹰狐小队和左依族人也跟了上去。
“找死!”埃卞不屑地冷哼一声。
空幽然却道:“我们也跟上!”
“跟上?”埃卞楞了楞,空幽然已冲了出去,“好吧,反正要死也死不了我,情况不妙跑还是没问题的。”
于是,所有人,全都找过马匹朝着照空城侧城门直冲而去。
一道紫色身影没在其中,紫衣人默默地看着他们离去,环顾了眼前四周如同地狱般的村庄,面纱遮掩下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接着,她忽然临空跃起,轻飘的有如一阵微风。缓缓而上,最后踩在最高一处枝头的最顶端,身体随风轻微摇晃,眼中不杂丝毫感情的眼神,有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翩翩仙子。
她缓缓张开手臂,一棵透明的白色水滴在她手掌心中流莹滑转,倏地,她优雅地甩手抛往空中,夜空中只见射起一道闪光,逐渐消失隐入黑暗。
紫衣人望了一会夜空,方才飘然而下,寻着众人奔驰的方向而去。
轰隆!
天空中突然闪电雷鸣,没过多久,瓢泼的大雨倾盆而下,离奇的是雨水唯独落在那一块不大不小的空旷地带。这场大雨连续下了十天,洗去这方土地的恐怖,却洗不去人心的阴暗。
当过去了许多年,这里重又有了人,重又有了座村庄,村头外有个村牌,上书——净雨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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