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投石问路
作者:柳水心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932

天空之中,所有的魔法烛火都已经熄灭了,同时一道巨大的黑幕将天空遮挡了起来。这表示着黑夜将尽,白日来临。

纱丁佝偻着身子,潜伏在草丛之中。纱丁是一名潜伏高手,只要她愿意她甚至能够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潜伏一整个月而不会被人发觉。事实上她已经这么干了,而且是比现在的潜伏要更加困难的潜伏,在进入到学院的这些天之中没有一魔鬼或者是幽灵注意过她,她有着一张普普通通的脸,考试成绩不太好也不会太坏,每天正常的上课,正常的回到自己的寝室,然后做一些正常的无聊事情。她绝不把一件事情做的特别出色也绝不犯下任何错误。纱丁就是这样,她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不论怎么都看都是一个普普通通耗不起眼的魔鬼。这样的纱丁不但被她的同班同学所忽略,就连导师点名也往往只是一晃而过。

这就是纱丁的特殊能力,每个人生出来的时候都会有点特别的能力,有点像是魔法。就像有些人笑起来就特别的阳光,看到他就会让人感觉很舒适愉快;而有些人则是天生的领导者,他总能轻易的在身边聚集起一群人;而有些人则是天生的路痴,就算是在自己家边也能迷路。魔鬼也差不多,纱丁的特殊能力就是她天生的不惹人注意,所有人都会习惯性的忽略她,遗忘她,就连她的直属上司,第一领主扎瑞尔也常常忘记给她发工资。

容易被人忽略的纱丁就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每当上课的时候她只需要侧过脸就能清楚的看到巴尔的样子,但是巴尔却从来没发觉过。

现在纱丁做的事情同上课时候也差不多,她仍然在观察,仔细的耐心的观察着巴尔的一举一动。此时巴尔闭着眼正端坐在房中,他的呼吸轻而平稳,显然他此时正在冥想之中。房间之中的窗户大开着,白色的窗帘任由微凉的夜风卷起,此时只有风声呼啸与窗帘抖动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黑暗之中纱丁思考着今后的安排一般小心的活动者有些发麻的手脚。

目标比她想象之中的还要难缠,巴尔的活动非常规律,简直就是太规律了,有些时候纱丁甚至要怀疑巴尔到底是不一个魔鬼?自从进入学院之中巴尔几乎没有进行任何特殊的活动,他没既不去妓院玩女人,也不去去赌场找乐子,更没有随便抓点可怜虫到房间之中去折磨,同时没有拿做实验的灵魂取乐。他的生活简直就像是一个扭紧了发条的机器一般,简单,有规律,一刻也不停止的运作着。这样的规律对于刺杀来说本应该是一件好事情,因为你能很轻松的知道你的目标下一步会做什么从而轻松的事先设计好陷阱。但问题是巴尔从不主动惹事,他有一种非常圆滑的为人处世方法,纱丁设计了好几次阴谋,好些时候麻烦与战斗几乎就在巴尔的身边爆发,但却都被他轻松地躲了过去,好像任何麻烦到了巴尔的面前就会自动的划走,就像是流水滑过鸭子的羽毛一般,麻烦就这么从巴尔的身边滑过去了。所以直到现在纱丁也仅仅见知道巴尔有着一些非常神奇的小技巧,他能轻松的拍飞,或者是打飞洒来的液体,那是鲜血或者是脑浆什么的。而且纱丁还没有亲眼看到那一幕,就这么一点信息她还是从那个变态肌肉男口中听来的。这么一来纱丁就无法下手了,毕竟她对巴尔一点都不了解,该如何下手呢?巴尔会什么魔法?他近战能力强大吗?他魔法施展速度是多少?他有那些魔法道具?纱丁一个都回答不上来。而对于一个你一无所知的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耐心观察了。于是纱丁从开学到现在,她耐心的观察了三个月,她的耐心快耗完了。

这样无趣的日子他竟然也能沉溺与其中,纱丁一边在心中鄙视巴尔那毫无情趣的生活的同时也不得不佩服他的毅力,怪不得第一领主一定要他死,这种魔鬼如果一旦得到了机会便会一飞冲天,到时候就连第一领主可能也无法……突然的,一阵微风从草尖掠过,清晨的风带着一股寒意,或者是刚刚的想法太过吓人,纱丁不知道到底是因为那一种,她打了一个寒战。在她头顶之上,黑幕已经消失,巨大的魔法吊灯之上的烛火一点点的如同星光一般的亮了起来,天快要亮了。

必须要做点什么了,纱丁觉得,如果就这么观察下去巴尔就能一直保持这种生活状态,直到他们都毕业的那天。

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仅仅花费了六天的时间纱丁就联系上了三个魔鬼,他们都有心向前在进一步,但是却没胆量独自面对第一人。而纱丁的出现则帮了他们一个大忙,她帮助他们合作,给予他们勇气,同时投入大量的金钱使得那些勇气熊熊的燃烧了起来,虽然那些灾币仅仅只是写在契约之上,但那毕竟是契约,如果魔鬼与魔鬼之间连白纸黑字的契约都无法相信的话,那么还有什么能相信呢?

“你把我们叫道这里来就是为了让我们给你干活,那么到现在,你应该告诉我们对手是谁了吧?”再在她面前的一名魔鬼问道,纱丁甚至不愿意去记住这个魔鬼的名字,而且现在也没有这个必要,由于这个魔鬼是第四名,所以纱丁私下里把他看做石子四号,用来扔出去,看看前方是否有危险的那种石子,和石子四号在一起的还有石子五号,以及石子七号。另外两个分别是班上的第五名和第七名。

石子四号显然对于纱丁的做事方法有着很大意见,“我说,你不会让我们去谋杀导师吧?要么你现在就说出目标名字,要么大家就散伙。”

纱丁看了看石子四号,在石子四号身后,石子五号,七号都摆出了一副赞同表情,他们没有说话,但很明显他们是支持石子四号的话语的,看来这一次这三枚石子倒是挺团结的。这很好,正合纱丁的意:“我可以保证,不是导师,”纱丁说道:“同你们一样目标也是学生,而且是这一届的学生。如果你们按照我的要求把他干掉,那么你们就能拿到契约之上的钱。他的名字是巴尔,本届的首席生。”

“噢,我还以为是谁呢,首席生有如何?我们可是有三个人呢。不过你到底是为什么……”

“你是想继续做生意,还是想打听一些有趣但是不能换一颗绿角子的消息?”纱丁冷笑着说道:“这是最后一次,我们既然是做生意,就要有做生意的规矩,别问东问西的了。”

“好吧,好吧,听你的,我不问了,”石子三号举起了手做投降装,他一边这么举着手一边笑着走到了纱丁的身旁笑着说道:“那么按照契约的约定,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到了收取预付款的时间了?”

纱丁的眉毛挑了挑:“你们三个一起?”

“刚刚好呢,我们三个会把你的身体全部塞满的,”石子三号扭过头对这他身后的伙伴淫笑着说道:“你们别那么看着我,别看这个妞现在长的一般般,但那是假象,我说,小妞,让我的兄弟们看看你的真实的样子吧,总是看着这一张假脸等会做起来都不会兴奋的啊。”

纱丁伸出手,将她的脸一抹,那张普通的脸便化作了一道白色烟雾飘散到空气之中,露出了她那一副真实的美丽之极的脸,这张脸是如此的精致切美丽,但奇怪的是当你转过头去的时候却对她的脸几乎没有什么印象,甚至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去描述,仅仅就是漂亮,让人百看不厌,却难以形容的漂亮。

很快的,石子四号,石子五号以及七号就脱光了他们的一副,他们扭动着身子,发出愉悦的呻吟,那种最为原始的快感刺激着他们,让他们感受到无上的快乐。

而纱丁只是冷冷的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三个丑陋的魔鬼光着身子,闭着眼睛躺倒在地上扭动着,低吼着,这些可怜的家伙在自己的幻想之中同一名绝色美女疯狂的做爱,那是那么想象之中最为完美的女性与一次最为美妙的性爱。他们三人将共同完成一个最为美妙了梦境,梦境醒来之后他们不会有任何察觉。

“然后让我看看巴尔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吧,”纱丁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储藏间的门,房间只能如同牛奶一般浓厚的白色雾气涌动翻滚着,男人愉快的呻吟不断的传出,纱丁关上了门,“心情真有些复制呢,希望让他不要让我太过失望,否则那可是一大笔钱呢。不知道第一领主大人会不会给我报销这笔开支。但是如果让那三个家伙得手应该是最为简单的方式吧,真不希望任务变得太过困难了。”

战斗发生在巴尔前往图书馆的路上,毕竟这里是七层地狱政治学院,来到这里的会真正认真学习的魔鬼并不多,图书馆更是人迹罕至,巴尔所以前往图书馆长走的一条小路就成为了伏击的绝佳地点。

而在不远处,纱丁潜伏在草丛之中睁大着眼睛一动不动的仔细的将巴尔的一切行动纳入到脑中,石子此时已经扔出,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关注巴尔的反应。

首先是一连串准备许久的法术发动,在第七名与第五名联手施为之下这些法术几乎是在一眨眼间就笼罩住了这一片区域。

首先是一个范围沉默术,刚好笼罩住了巴尔,使得他一时之间无法咏念任何咒语,同时一个空间锚法术也发动了,这一范围的空间此时变得分外稳固,此时使用任何空间魔法逃脱都变得不可能了。

紧接着的是四号的异界生物定身术,这个法术并不是瞄准巴尔的,而是指向他身边的仆人,弥赛拉。

此时巴尔张开了嘴巴,似乎是在大喊着什么。但他却一个音节都无法发出。

弥赛拉的嘴角微微的翘起,她侧身跳起,但法术仍然击中了她的身体,淡淡的魔法光辉瞬间就将她笼罩了起来。

然后是一系列的诅咒不间断的放出,虚弱术,枯萎术,恐惧术,同时石子四号突然从空气之中显出身形,他挥舞着匕首向着巴尔的背部猛刺而去,匕首之上闪烁着绿色的光芒,显然刃上涂抹着可怕的而又致命的毒药,匕首破空而去,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也没有一丝响动,这是一次可怕而又致命的偷袭。纱丁那一瞬间几乎连呼吸都忘记了,因为她现在自己竟然小看了那三枚石子,三个魔鬼的相加起的战斗力绝不是简单的一加一加一那么简单。他们精心的设计了这一次致命的偷袭,首先是封锁目标的逃跑趋势,然后用无声结界阻止敌人释放高等级魔法,同时隔离目标和他的仆人,最终用各种迅速的诅咒消弱敌人,同时致命的一击从背后发起。纱丁觉得巴尔死定了,因为将那个位置的巴尔换成是自己她自认为是无法逃过这样致命的阻击的。

虽然发生了不少事情,但这一切却仅仅只是在一眨眼之中发生的事情。巴尔只是惊慌失措的张了张嘴,然后还没等他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一名魔鬼就突然从空气之中显出身形出现在了巴尔的身后,一把带着致命毒药的匕首从巴尔的身后刺入了他的身体,匕首穿过骨头的缝隙,直接刺入到巴尔的心脏之中。

那一刻恍如定格了一把,巴尔最终也没有能躲过这次攻击。可怕的毒药瞬间注入到他的心脏,同时枯萎术发生了效果,他的身体之中的水分瞬间就散发怠尽,肉体在几个呼吸之中就干瘪了下来,恍如是一具风干了百年干尸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