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阳跟着老太监钱卢来到刑室,里面已经有侍卫在等候。钱卢道:“遵陛下旨意,行刑十五刑杖。”
乐阳乖乖趴在早已准备好的软榻上,下俯之际,暗暗运起无相神功,一股柔力轻轻罩上了自己的屁股。
老太监钱卢对一边准备行刑的两个侍卫低声道:“此是婕妤娘娘的专属太医,还要给娘娘看病的,至于该怎么下手你们自行斟酌。”
两个侍卫低声答应道:“是。”
“好了,开始吧。”
两个侍卫伸手摸上了墙边的一根略细的红木杖,犹豫了一下,又换了更细一些的黄杨木的木杖。两人举起木杖,向着乐阳的屁股上抡了上去。
“啪!”一声木棒打在皮肉上的脆响,乐阳感到屁股上一紧,感觉却是不怎么痛,就好像自己用手在屁股上用力拍了一下一样。但为了演戏演的逼真,他还是配合着呻吟着,并表现出很痛的样子。
乐阳心中得意之极,暗赞无相神功的高超神妙。
伴随着又一声“啪“的脆响,乐阳屁股上又挨了一下,感觉还是和先前一样,力道却是不小,却是没什么痛的感觉。
乐阳知道,这种打屁股的刑法自秦代就有。起初时受刑者都要脱去衣服,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屁股,那时除了惩罚之外,还有羞辱之意。
汉文帝十三年时,齐国的太仓令淳于公有罪,被押赴首都长安服刑。他的女儿上书,指出死刑和肉刑使死者不能复生,受过刑的人一辈子残废,想改过自新也无路可走,她表示自愿当官奴婢,请求为父亲赎罪。这就是著名的缇萦女救父亲的故事。文帝深受感动,令大臣改革肉刑,最后确定将割鼻子改为打三百下,斩左脚趾改为打五百下。但是受刑人常常被打死,幸而不死的也往往致残,所以景帝元年下令将打的数量减少为三百下、二百下。可是还是经常打死人,甚至规定的数量还没有打完,人已经死了。到了景帝六年又下令将数量减为二百下、一百下。从此打屁股才成为一项最通行的刑罚,此后的变化只是刑具的尺寸大小和打的数量。从规定板子的尺寸、打的部位和数量、限制打手这些措施看,用打屁股取代其他刑罚还不失为一种进步,因为毕竟大多数受刑人保全了性命。
汉代的打屁股多数时是以竹片作为打屁股的刑具,后来又转为木杖。打屁股时得剥光衣裤,以便打得结实,也是为了对受刑者羞辱,所以在一般情况下对官员和士人不用这种刑罚,但真要打起来也就没有什么两样。
当然,乐阳被打屁股也不需要脱衣服的,否则以乐阳的脾性也不会在受了屁股刑的同时还有心情感叹无相神功的高明了。
就如此打了有十来下的时候,乐阳开始想起,若是照这样下去,自己毫发无伤的走出刑室,那绝对是万万不行的。那时候不但自己、老太监、还有两个行刑官都不免要有事。于是到最后的时候,他咬了咬牙,收回了无相神功。
“啪!啪!啪!”最后三下实实在在地打在了乐阳的屁股上,一下红肿,两下三下就是皮开肉绽。这三下打完,正是凑够了十五之数,乐阳倒吸口凉气,在忍痛之余,开始在心里暗暗怨恨起李渊、尹德妃和尹阿鼠三个人来,他默默发誓:“给我屈辱的人,我会记得你们,总有一天,我会十倍、百倍地回报你们的!”
虽然只结结实实地挨了三下,但乐阳每走一步也是钻心地痛。两个行刑侍卫扶他出来。在门口,已有四个太监抬着个软兜等在那里。见他出来,其中一个太监上前一步,道:“乐先生,我等四人奉婕妤娘娘之命,抬先生去治伤。”
四太监把软兜展开,齐声道:“乐先生,请。”
“乐先生,快上兜吧。”钱卢在一边道:“婕妤娘娘很关心你啊!”
“既如此,那就不客气了。”乐阳上了软兜,四个太监把乐阳抬回了凝碧阁。张婕妤早就等在那里,四个太监把乐阳放下。张婕妤道:“你们下去吧,今天的是不准对任何人说起。”四个太监转身退了下去。
张婕妤回到乐阳身前,蹲下身子,关切地道:“先生,怎么样?有没有事?”
乐阳用左臂支撑起身子,微微一笑,道:“娘娘,我没事。”
“我看看你的伤。”张婕妤说着就往乐阳的腰带摸去。
乐阳吓了一跳,“娘娘,你做什么?”
“哀家不放心,想看看你的伤。”张婕妤按住乐阳,道:“你别动。”
“可是娘娘,不是有太医么?”
“他们粗手粗脚的,我不放心。”
“可是娘娘乃金枝玉叶,这么做,未免有点……”
张婕妤道:“乐先生既是为我看病的大夫,又算是我学艺的半个老师,今天在街上又救了哀家,又因为哀家遭受此罪,从哪方面说,哀家都该亲自给先生治伤的。”
乐阳面色一红,道:“娘娘这样说没错,可是这个部位,未免……”
“原来先生是害臊啦……”张婕妤微笑道:“没事,先生就把自己当成个病人就成了。”
乐阳犹豫了一阵,道:“娘娘,要不,请他人代劳。”
张婕妤目光转了转,微笑道:“别人都给哀家打发出去了,现在这里就哀家和先生,先生还想要谁帮你上药裹伤呢?”
“这——”乐阳道:“那好吧,就麻烦娘娘了。”乐阳也想开了,不就是露个屁股嘛,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张婕妤小心翼翼地揭开乐阳的衣带,把他的裤子缓缓褪下了一部分——
乐阳只感到屁股一凉,知道它肯定是暴露在了空气中,他也不知道自己皮肉究竟伤的如何,但筋骨肯定是没问题的,他也不知道张婕妤看了之后会有什么感想,所以,一直红着脸趴在那里等待着。
张婕妤好一阵子没有反应,乐阳正在纳闷,忽然听到了一阵低低的啜泣声,乐阳一呆,装过头来,却看到张婕妤怔怔地望着自己的伤处在垂泪。
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心里面是什么滋味,乐阳低低地叫了一声,“娘娘……”
张婕妤闻声转过脸来,脸上的泪珠一个劲儿往下掉,“先生,对不起,哀家害你伤成这个样子……”
乐阳这几天一直觉得张婕妤有点不对劲儿,倒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原来,张婕妤是喜欢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