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布衣神功道诀真要的李灵犀,已经不是一个简单的兴奋二字可以形容了,这挨打神功好使了,以后可就多了好几条命啊,而且自己还有身外化身之术,只要自己不像一只螃蟹一般在天地间横着走,想来不会被谁一棒子打死的。
天地间稀奇古怪的事本来就是很多,上古鸿蒙时期,那些大神通一没有师父,二没有师门,那他们是怎么牛起来的?不少人都有力拔山兮的威猛,更别说什么上天入地了。
上古之人,总的来说能那么厉害,还是靠着不少运气,那时候天地间宝贝极多,若说走路都能遇到宝贝那太过荒诞,但只要能耐下心搜寻深山大泽也总能捡到许多天材地宝,当然,更别说那些得道于天地间的巨擘了,他们不是单纯的运气好,简单地说,他们是天赐之人,是天地间最恃宠而骄的宠儿,他们得上苍眷顾。
李灵犀虽然只修了一年多的道,但好歹靠着一个比别人高的起点,先是拜到陈伯当这个有些稀奇古怪的师父门下,接着又顺利的筑道之基,然后卧薪尝胆苦练被清源派千万年以来所漠视的入门级剑诀青松剑诀。
随后,陈伯当这个一天到晚神秘兮兮的师父,又变着法儿帮着自己这个最心爱的七弟子,先是寒泉炼体,让李灵犀不至于身娇体弱,有了修炼布衣神功的基础;接着又以三更之罚为契机,赐给了李灵犀梦寐以求的身外化身之术,并且施法引来雷光之罚,以罚促变,使得李灵犀踏过引气中期,进入了引气后期。李灵犀也不负陈伯当厚望,在年终大比上借身外化身之术寄在张铁柱身上,以一手诡异的青松剑诀给同门师兄弟带了太多惊喜和意外。
这里其实有一个大前提,当日如果不是陈伯当提议那种料敌于先的比斗方式,李灵犀是没有可能成功的。道行太低,身外化身之术难以长时间在张铁柱身上奏效不说,就算是车轮战李灵犀也被轰死了,一个引气后期的人,要想过三关斩五将最后还能打败已经接近化神中期的戚余杭,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靠着三招娴熟无比,独一无二的青松剑诀,李灵犀轻松地对付了那些修为不太高的弟子,然后才用自己当日用来破掉雷光之罚的青松剑诀第四式打败了清源派的带头大哥戚余杭。而且,当日在那迷神阵,李灵犀化身在张铁柱身上参加决斗的过程并不是那么简单,虽然最后戚余杭依旧败了,但李灵犀知道,自己也不是真正的赢家。
当然,现在有了布衣神功,再对上戚余杭的话,估计形势就会大好了。不过这小子鬼灵精着呢,知道天地间高人异士何其多,即便自己厉害到能够对付戚余杭了,可比戚余杭厉害的人浩瀚若寰宇苍穹之繁星,所以低调一些其实也是保命的一种手段。
“先试一试这有了道诀真要的布衣神功究竟怎么样。”李灵犀端来一盆洗漱用的水,放在案上,随即掐道成诀,一个虚镜圆光术打下去,水面立刻成了一面大镜子。
“太玄无极!”李灵犀一捏刚刚从玄龟那得来的道诀真要,只见那镜中的影像顿时一闪,李灵犀背后亮起一道黄光,黄光一散开却是成了一个龟壳状光晕,好不惹眼。
“还是太招摇了一些,应该这样......”忙活了半响,那龟壳状渐渐淡化,随即连黄光也只是淡淡一层,但李灵犀看着这一一层附着在自己身体上的黄光却是心情大好,拔出自己的灵犀剑,小心翼翼地就朝着左手臂划去。
灵犀剑的锋刃刚刚割到手臂,就见那层黄光荡起微漾,似有层层涟漪撒开来,慢慢加重力度,直到用了五分真元,李灵犀才看到灵犀剑有即将突破黄光的征兆。
“虽然比不得玄龟大哥那般厉害,以布衣神功对抗天地奇危,但自己好歹也能少在来日对头手上少吃些苦头。”
这布衣神功自然是极好的,而且李灵犀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玄龟背着的那其他八样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李灵犀知道绝对不是凡品,只是玄龟怕是不肯轻易送给自己的,送这布衣神功给自己,估计也是让自己保命。看来以后还得找到一个契机,好从玄龟那顺回来自己想要的东西啊。
.......
几天时间一晃而过,叶秋蝉也不再来缠着李灵犀,反而是来的极少,除了每日里会遣丫头送来自己亲手做的饭菜外,她倒是几乎不来。
眼看那些血棺教的人规定的答复日期就快到了,叶秋蝉这才又来到了李灵犀的东厢房,臂弯里斜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眉目含颦,步履微乱。
“咚咚咚~”
“叶蝉?快进来。你倒是两三天未来了,是不是谷中太忙了?”
李灵犀这几天时间除了抓紧时间争分夺秒地修炼外,其他时间都用在了昼伏夜出地查探醉仙谷上面了,正准备过两天去查探一下醉仙谷的内谷呢,现在整个外谷已经基本被他摸清了,不少鬼鬼祟祟的事都指向了一个人——叶孤天。
醉仙镇外,李灵犀又去过两次,为的就是打探那血棺教。果然,那些让自己极为恶心和反感的旗幡又在醉仙镇四周的大山中若隐若现,不过这次李灵犀并没像第一次见到这种凶煞之物那样恶心和忿恨,他没有打草惊蛇,因为那些旗幡明显被人操纵着,而且还异常警觉。
“灵犀儿,这两日饭菜还可口吧?”叶秋蝉有些歉意地坐在桌边,把包裹放在桌上,对李灵犀说道。
“味道很不错。”李灵犀暗道,就是味道太咸了,炒得又比较过火而已。
“其实,我,我也知道不太好吃。但是我就想为你做。也许,以后难得有机会了。”叶秋蝉微微抬头,有些出神地说道:“灵犀儿,你说要是这次血棺之灾能够顺利地过去该有多好啊。我会努力地学做好多菜,好多好吃的菜,然后,我每天都为你做,我每天都为你做......”
李灵犀越听越不对,仔细一看,吓,叶秋蝉啥时候都哭成一个泪人儿了,那两行清泪挂在脸颊上,满脸的悲伤中透着一股淡淡的绝望。李灵犀心里一酸,知道这个少女心思有多疾苦,见她泪流满面,忍不住掏出一张锦绢细细地给她擦起来。
“你,你还留着它,呜呜~”这下可是说哭就哭了,抱着李灵犀给她擦泪的手就趴在桌子上大哭起来,那张锦绢就是当日叶秋蝉帮李灵犀擦泥的那一张,李灵犀洗干净后一直没有还她。
李灵犀有些不知所措,如果说让自己上阵打架那还行,可面对一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小仙女儿,他实在是手足无措,只好一声声安慰道:“别哭了,再哭就变丑了,小心嫁不出去。”
这还是他小时候从大人口中听来的,哪一家闺女不听话了,做母亲的一定会小心地警告着自己的女儿。
“真的嫁不出去了吗?”叶秋蝉渐渐停止哭泣,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李灵犀,水汪汪的眼睛看起来好可怜。
“也,也许可以......”李灵犀头都大了,这比修道还麻烦,不过他心里却觉得暖暖的,那是一种被人关心和牵挂的感觉。
“我,我要你给......给我擦。”叶秋蝉少有的女儿姿态,仰起脸,让李灵犀帮她擦眼泪。
李灵犀搓搓手,这才拿起那张锦绢小心翼翼地给她擦起眼泪来。这还是李灵犀第一次这么近地注视着一个女孩子的脸,而且最要命的是那双美人眸还目不转睛地盯着近在咫尺地自己,李灵犀甚至能感觉到如兰似麝的女儿家气息喷在自己脸上,心神一阵动摇,真元流转后还恢复过来。古有描眉之美,李灵犀却为一个女子擦泪,倒也是异曲同工之妙。
“灵犀儿,你,你走吧。”叶秋蝉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双手仿佛有仇一般地死死攥住包裹,朝李灵犀怀里就是一塞。
“为什么?我不会走的。”李灵犀似乎有些气闷地拿起包裹,随手一放。
“呜呜~灵犀儿,你......呜呜......血棺教的人就要来了,你,你如果不走,呜呜呜......”叶秋蝉哭的稀里哗啦的,既舍不得李灵犀走,又担心自己一旦躲不过灾难,那就没有机会再见到李灵犀了,“你走吧。半年后如果我们醉仙谷没有事,我,我便跟你一起走。”
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叶秋蝉说道,眼神中带着某种侥幸般的憧憬,要是血棺教真的被爹爹他们打败了该多好,那样自己就能铁下心来跟着李灵犀走。
李灵犀倒不是做作,他是绝对不会走的,朝榻上一坐,说道:“秋蝉,我李灵犀是怕死。当日你也看到了,一群山贼都能逼得我讨饶。但是,俗话说得好,人总有一死,或曰成仁,或曰取义。我李灵犀虽然无能,但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你和浩然大哥对我的好,我都知道。知恩不图报,我李灵犀做不出来。死在山贼手里,或许我会很怕,很怕,因为那样很不值得。但如果万一死在为了朋友两肋插刀,为了,为了帮秋蝉,我自然是无怨言的。你不必再劝我了,我决心已定。”
李灵犀说完,便定定地望着叶秋蝉,良久二人也没有说话,就这么死死地盯着对方,似乎都想到了很多东西,天色都快晚了,叶秋蝉才动力下身子。
“那好吧,从明日开始,我亲自给你做饭,再亲自给你送来,谁让你这个家伙怕死却又赖着不走。”
叶秋蝉似乎也想通了,破涕为喜,缅偭一笑,起身抓起包裹就离开了。
李灵犀望着叶秋蝉背影,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多说。
叶秋蝉出了东厢房,回头望着那里,半响自语道:
“生死同裘,祸福共冢,便是死了,秋蝉也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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